() 銀髮修女不復昏迷的狀態,詭異地漂浮在了空中,血紅的雙眼並非血絲,而是鮮紅的魔法陣——她的雙眼緊緊盯著剛剛傷害了她的人,正是受到了猛烈衝擊嘴角溢位血絲的當麻。

胸口發悶的他本能地背脊一寒,所有汗毛都倒豎起來。危險!腦海裡不斷傳來這個聲音,不躲開會死的!

虛弱的當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修女的雙眼釋放出鮮紅的光芒,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關鍵時刻還是回過神的美鈴一把手把當麻拉開……不過這一拉還真是粗魯,就像扯著一個大號布娃娃一樣,當麻被甩到了另一邊牆壁上,發出的轟然響聲不比之前的衝擊聲。

這是救人還是殺人啊!

不等當麻抗議出口,現實很好地封住了他的嘴——被光芒擊中的牆壁居然融化了,不錯,像冰塊遇熱一樣融化了,並且融掉的物質全部氣化,一東西不剩。透過衝擊的大洞,能很清楚地看到公寓外邊的情況。寂靜的黑夜,幾十年前建築風格的古舊公寓,以及公寓突然出現的破洞……很有鬼片的風格,幸虧外邊由於“驅逐閒人”的術式沒有路人。

雖然有著抹殺幻想的右手,但他可不願意嘗試這麼一下。尤其是剛剛幾乎抬不起手的狀態下。

真是糟糕,該怎麼和萌老師解釋,這下上條先生可憐的錢包又要減肥了……

這個時候了虧他還能胡思亂想!?

不過也沒差了,當麻暫時失去了戰力,現在他最應該做的事就是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到有了一戰之力……起碼得能舉起手來,那個時候再作打算。

“怎麼可能,茵蒂克絲應該不能使用魔法的!”

最震驚的還要數兩個魔法師了,一直以來教會都是那麼告知他們的,事實上也似乎的確如此。猛地發現修女使出了等級頗高的魔法,轉不過來的大腦停止了運作。

“哼,重要的‘兵器’如果失控了,那可不得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封印了……”美鈴冷哼著,戒備地看著茵蒂克絲,她漂浮著的身軀落了下來,全身猶如失去骨骼的支撐,以及其詭異的姿勢站立著,血紅的雙眼不帶感情,機械一般地開口。

“──jǐng告!第三章第二節,Index-Librorum-Prohibitorum──**目錄的‘項圈’,第一至第三結界已確認破壞。再生準備......失敗。‘項圈’無法自行再生,依現狀判斷,為保護十萬三千冊的‘書庫’以迎擊侵入者為優先。”

“把她的魔力用在防禦上,這個是最好的選擇吧!”

少女的話語如同重錘一樣敲擊著神裂的心靈,她張口想要解釋些什麼,卻又無話可,在心裡已經認同了這個法。

他們,都被欺騙了。

“──依照‘書庫’內十萬三千本書的情報,逆算突破防壁的魔法公式......失敗。沒有找到符合條件之魔法。開始準備執行對抗侵入者用的特定魔法,以取得魔法公式,護衛魔法展開。”

“魔法護盾展開,吟唱開始。”扯線木偶一般的少女以所有人都聽不懂的語言吟唱起了咒文,如同歌聲一般的吟唱聲卻不是那麼美妙

“至高的神炎之王,三角之陣的司掌者,請聆聽我的祈禱;尊貴的魔炎之王,四角之陣的統御者,請回應我的請求;偉大的冥炎之王,五芒之陣的支配者,請承諾我的心願;榮耀的龍炎之王,六芒之陣的掌管者,請實現我的希望。

我乃cāo縱人間緋紅焰火之使者,在此要求履行太古禁斷之契約。以血與魔力為鎖鑰,開啟四界之門,淨化罪惡之炎聽我呼喚;焚盡萬物之炎聽我召來;滅絕靈魂之炎聽我所命;永熾不息之炎聽我指令;四界之炎降臨我身;五界之炎迎襲我敵……”

雖然聽不出是以何種語言吟唱,但那種植入腦海裡的感覺不會錯的,她們自然而然地理解了咒文的意思。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準備這麼久的魔法,怎麼想也不會是什麼簡單的東西——御坂姐妹不假思索地發動攻擊,美琴掏出代幣發shè出了超電磁炮,美鈴也抽身上前,銀白的電流包裹拳頭,瞬間強化了身體打算阻止修女的魔法。

她們的攻擊被神裂打斷了——女聖人發揮出了真正的實力,瞬步閃爍護住茵蒂克絲,七天七刀出鞘,迅速斬開了電磁炮,刀鞘格擋在身前,承受了美鈴的全力一擊。

砰——

刀鞘瞬間炸裂,剩餘的衝擊力把神裂擊飛,往身後的茵蒂克絲撞過去。

不行,這樣會傷到那個孩子!

就算這麼危急的時刻,神裂仍然考慮著茵蒂克絲的安危,強行發力,在空中硬生生扭轉身子止住了衝擊,單膝跪在了修女身前,以令刀撐住身體。口中溢位的鐵鏽味的液體讓她明白自己受了不輕的傷。極短的時間內強行解放力量,承受了那個女孩全力一擊——那種衝擊相比火車高速撞來也不遑多讓,最後還使力抵消了衝擊,就算是聖人的**也難以承受。

但是,這樣總算護住了茵蒂克絲。

雖然知道現在應該阻止修女的魔法,但身體卻自然而然的行動了,果然還是沒法放下那孩子啊。苦笑一聲,她準備起身。

“快退開!”

神裂聽到了驚慌的聲音,這是史提爾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慌亂過,就算孤身面對邪惡的魔法結社,這個不良魔法師仍然能夠悠然地抽菸。在這一刻,居然如此慌張。

“這個……是輝煌咒文,快退開!!!”

茵蒂克絲的魔法在神裂的“幫助”下順利完成了,但她沒有停下來,彷彿那幾個人的生死與之無關……不,應該非常重視才對,她已經開始準備新魔法了。

透明的護盾將修女帶到空中,遠離了之前的魔法,嘴裡如同機械一樣準確而又呆板地念著咒文,和唱歌一樣……是真的在唱歌。猶如聖女一樣聖潔的修女唱著聖歌,看這個排場估計是更大的魔法。但目前沒時間考慮這個,撐不過上一個魔法這段“聖歌”就是超度她們的鎮魂曲。

那麼,看看“輝煌咒文”的效果吧,準備了那麼就,實際上就只有四個火球——和遊戲描述的一樣,最簡單最基礎的火球。不過這四個火球的顏sè略有不同,熾白的猶如太陽一般耀眼,漆黑耳朵如同黑夜一般深沉,蒼白的火焰看似沒有一絲溫度,鮮紅的就像凝固住的岩漿……

看著很慢,實際上這四個火球眨眼功夫就到了攻擊地,然後……狂暴了,四種不同的火焰猛地爆發開來,耀眼的白sè火焰使得所有照耀的物質盡數消融,就像被淨化了似的;漆黑的火焰如同跗骨之蛆,舔舐著接觸到的房間所有位置;蒼白火焰沾染到的地方全部灰敗,好像失去了生命力一樣;最後鮮紅的火焰是最正常的,發散出來的熱量比史提爾的“獵殺魔女之王”還要高。

火焰一擴散,就迅速破壞接觸到的一切東西,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幾人侵襲而去。

好吧,果然是個防護魔法……好在也是突出了防護二字,沒有直接攻擊,要不任何一種火焰沾上了那就不是簡單的死字能夠形容了。

就算這樣,目前的狀況同樣不容樂觀。施術者茵蒂克絲……或者隱藏在修女身體裡的控制程序已經施施然地飄到了公寓外部的天空,不慌不忙地準備著下一個魔法。美鈴她們一邊呢,傷員上條當麻一枚(大部分傷都是自己人打的……),傷員神裂火織一枚(資敵反而受傷……),毫無戰意的史提爾一枚以及唯一能夠下手的御坂美鈴一枚……咦,是不是漏了誰呢?

糟糕,美琴怎麼被火焰困住了!?少女驚訝地受到妹妹發出的SOS訊號,明明剛剛還在自己身後的,怎麼一轉眼就到陷入困境了?

詭異的火焰就連美琴的能力也無法阻擋,她試圖用砂鐵護盾擋住火焰,卻差被蔓延過來火焰燒到……她可沒有越過包圍自己大火的能力啊,眼看著就要被完全包圍了。

能什麼?美琴真覺得自己太衝動了,攻擊被攔住之後看著那個所謂的魔法不過爾爾,想接著姐姐的攻擊一鼓作氣把茵蒂克絲打昏……當時的情況來看,神裂也被阻止了,那麼只要自己完成這項任務,所有事情都完結了。

唯一沒預料到的是史提爾的大喊聲,隨著他驚慌的叫喊聲,火焰突然狂暴了……要用遊戲裡的法就好比火球突然變成了禁咒一樣。

“嘖!”少女咬咬牙,做出了決定。

一腳一個,連同呆若木雞的史提爾,盡數被美鈴踹出了公寓……是的,毫不猶豫,史提爾作為第一發炮彈,把公寓的牆壁洞穿,接著當麻和神裂,一個個毫不留情地飛了出去。

幾人剛剛飛出公寓,就發現這座搖搖yù墜的老舊公寓徹底粉碎。彷彿內部被裝了大量炸藥一樣,所有的東西都在一瞬間炸開,被踹出去的幾人被無數細的碎石子砸中,身上出現一道道傷痕,雖不致命,但流淌出的血痕看起來相當可怕。

那麼還在公寓裡邊的兩人呢?

熊熊烈火舔舐著廢墟,各sè的火焰看起來特別詭異,隨後廢墟二次爆裂開來,狼狽的身影從中逃出——護住妹妹的姐姐隨手推開了壓住兩人的斷壁殘垣,剛剛這些東西還救了她們一命,現在被無情地拋棄了。

但事情顯然沒有多少好轉——傷員更多了,除了兩姐妹,其他人都因為美鈴的“救援”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害,尤其是作為炮彈和肉墊的史提爾,他沒有敗在可怕的魔法上,卻輸給了隊友。他眼皮子不斷抽搐著,看著那個女孩隨手一抽,一大塊石片飛了出去,這讓他的屁股覺得更痛了。

當麻和神裂也只能勉強一戰,他們也站起身來,但是……

“──成功準備執行對抗單體侵入者最有效的魔法。接下來將發動特定魔法‘聖喬治聖域’,摧毀侵入者。”落地的茵蒂克絲平淡的出這句話。

隨著一聲巨大轟響,茵蒂克絲兩眼中的兩個魔法陣一口氣擴大了。在茵蒂克絲眼前,兩個直徑兩公尺多的魔法陣交疊在一起。如同分別被固定在兩顆眼球上,茵蒂克絲輕輕擺動腦袋,浮在空中的魔法陣也跟著移動。

一瞬間,以茵蒂克絲雙眼為中心的兩個魔法陣突然開始放出光芒,發生了爆炸。那個景象就像是空中的一個──靠近茵蒂克絲眉心位置的地方,產生高壓電流的爆炸,閃電向四面八方飛散的感覺。

但是,冒出的並不是藍白sè火花,而是漆黑的閃電。

雖然完全不符合科學原理,但看起來就像是空間被撕裂產生了裂縫。接著又是啪的一聲巨響,以兩個魔法陣的接為中心,如同朝玻璃開槍一般,漆黑的龜裂再度朝四面八方散開,直shè到房間各個角落。這些龜裂看起來彷彿本身就是一道防壁,阻止任何人靠近茵蒂克絲。

轟的一聲,從龜裂的深處發出了一道光柱。

若要打個比方,就好像是一道直徑一公尺的雷shè光束。似乎連太陽都會被溶解的白sè光束,朝著幾人打了過來。

“……龍王的嘆息!”史提爾痛苦地呻吟了一句,堪比傳中聖喬治龍一擊的力量,在教會裡宣稱的無法使用魔法的茵蒂克絲手裡出現,這一刻,任何的僥倖都被粉碎了。

或許下一刻,被粉碎的就是他們的**了。

“現在,應該不再有任何疑惑了吧!”

當麻覺得自己的狀態很奇怪,他的雙腿抽搐著,平伸出的右手也無意識的顫抖著,他的心臟急速跳動,彷彿下一刻就會從胸口裡跳出來,但是,他還是在了所有人前面。

他一兒也不覺得害怕,反倒是非常興奮。並非因為自己的能力,而是非常奇妙的,為的是自己能夠解救這個女孩。

我一定能行的!

“那麼,把你們的力量奉獻給我吧!”似是喃喃自語,又好像對著幾人道,他走了上前。

一瞬間,發出了如同將肉片放在燒燙鐵板上的吱吱聲。

但是,一也不痛。甚至不覺得燙。如同從消防水管中噴出的水柱,撞在透明的牆壁上一樣,光柱在接觸到上條右手的瞬間便朝四面八方飛散。

但是,“光柱”本身卻沒有被完全消除。

簡直就像是史提爾的“獵殺魔女之王”一樣,不管再怎麼消除也沒完沒了。他的兩腳逐漸向後退,沉重的壓力幾乎要將右手給撞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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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tis931!”

“──Salvare000!”

彷彿確定了內心的想法,魔法師們同時行動了。這是他們不常出的名字……這是魔法名,也是殺戮之名。

史提爾的“獵殺魔女之王”護住了當麻,減緩了衝擊,巨大的火焰人形如同最忠誠的戰士,在與光柱碰撞中不斷消散,不斷重生,威勢絲毫不減的保護著少年。

神裂的七天七刀再次出鞘,這次的目標不再是美鈴,也不是茵蒂克絲,而是修女所處的地面。七條鋼絲強烈的斬擊把結實的柏油路面切得粉碎,彷彿那就是豆腐做的一樣……似乎是全力輸出的原因,茵蒂克絲再沒有透明的護盾護住她飛起,而是因為這次攻擊失去平衡,匯聚於雙眼前的魔法陣因而隨之移動,整個光束完全偏向,直直打向了天空。

那麼,就只剩下攻擊濺shè開來的光柱碎片了,猶如羽毛一樣輕飄飄的,幾十片羽毛慢慢地飄落,誰都知道這東西碰著人不會有好事。

但是當麻不能用右手破壞它們,因為已經離修女很近了,觸手可及。

“──jǐng告,第二十二章第一節。火焰魔法的魔法公武逆算成功。確定為記載於符文上之遭曲解的基督教教義。對基督教用之魔法準備發動中......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命名,‘神啊,你為何捨棄了我(Eli,Eli,lamasabachthani)’,距離完全發動還有十二秒。”

光柱的顏sè由純白,逐漸變成血一般的鮮紅sè。

擊落幾十片羽毛,但那樣的話,拯救修女也成了一句空談。

選擇是什麼,非常的明顯了。自己的目的,不就是拯救這個孩子嗎?

“上咯,美琴!”

“瞭解!”

御坂姐妹開始了行動,就像左輪手槍一樣,美鈴擲出一塊塊鋼鐵輪著到了美琴身前,後者屈指一彈,橙黃的超電磁炮擊毀羽毛……她們在這時給出了最有力的支援。

有高shè炮打蚊子的感覺……美鈴甚至還有工夫胡思亂想。

三米,兩米……用力一揮,當麻的右手觸碰到了魔法陣。

“──jǐng……告……最終……章……第……零──‘項圈’受到致命……破壞……無法……再生……消滅……”

噗的一聲,茵蒂克絲嘴裡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光柱消失了,魔法陣消失了,延伸至房間各角落的龜裂,也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

他成功了!在場所有人,無論是超能力者還是魔法師,都不禁歡呼雀躍。上條少年微笑著轉過身,豎起了大拇指……

輕輕飄落,閃著光芒的羽毛被擊破,粉碎的細光猶如夢幻般絢麗,它們慢慢地散落在少年頭上,沒有人注意到。

少年猛地一懵,嘴角那弧笑意還未散開,直直地倒地。

我,成功了呢!

這是名為上條當麻的存在最後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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