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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異象已經消失,但所有目睹這些的人紛紛對此議論不已。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坐在奧索拉大教堂的廢墟上。艾法拉懷裡坐著阿莉西亞,正和史提爾商討著善後的事情。“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史提爾掏了掏口袋,香菸已經被抽完了,他苦惱的嘖了一聲,問著坐在另一邊的天使。艾法拉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天草式成員,他們正圍在神裂的身邊。同時,雅妮絲以及她的部下,都被綁住雙手坐在地上。

剛才本來她們想趁著天草式等人不注意,將奧索拉給偷偷帶走的。可是這些小動作在艾法拉眼裡卻是非常可笑,只是稍微動動手指,就讓這些修女們失去抵抗能力。而本來作為受害者的奧索拉,也坐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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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你們幾個以外,天草式中就可能就只有建宮會猜到我的身份吧。而羅馬正教那邊……奧索拉已經接受那個十字架,也就意味著受到英國清教的庇護。所以總體來說問題還不算嚴重。”艾法拉如此說著,也開始思索著最佳的處理方案。

“我有個提議,想聽聽嗎?”一個突兀的聲音傳來,艾法拉轉頭看去,土御門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兩人附近。“呀,沒想到你的真正身份會是一位天使呢!天草。”土御門被墨鏡遮擋住的眼裡,透著無法掩蓋的震撼。

事實上,他也只是結合了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才大概的猜出了一些真相。具體的他也並不清楚多少,他只知道,身為學園都市最強能力者,有‘上聽天意’之能的天草月,其本體居然是非科學產物。

“很驚訝吧?不過你能知道這些,看起來,你的情報網比我想象的要大啊!”艾法拉也看向土御門,對於這個多重間諜,艾法拉的瞭解也不是很多。“嘛,總之,我的提議就是……”土御門轉移了話題,他可不想在這點上進行過多的討論。

“既然那些羅馬正教的修女不知道真相,那麼我們可以這樣……你是怎麼出現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出現的理由。只要讓她們知道,你是‘由於某個人或某個術式呼喚而來的’就可以了。”土御門用食指扶了扶墨鏡。

“嗯……我懂了。”艾法拉明白了土御門的想法,簡單來說,就是轉移注意力。怎麼出現和為什麼會出現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麼把人們的注意力從這裡轉移走。而土御門的意思就是,找一個替代品。

他作為光天使艾法拉而出現,目前僅限於英國清教內部的人知道。而降臨的理由則是,傳下記載‘知識’的魔道書,也就是原典。現在拿著原典的,是英國清教見習修女阿莉西亞。那麼,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由阿莉西亞呼喚出了光天使艾法拉?

當然作為一名見習修女,這樣的說法連英國清教的人都不會相信。[]即使阿莉西亞獲得了魔道書的承認,即使《懺悔》中有召喚艾法拉力量的術式,但人們也不會認為一個見習修女有那樣的能力。

這樣想著,艾法拉低頭看向懷裡的阿莉西亞。小家夥正無聊的翻開《懺悔》,著上面的內容。而站在一旁的史提爾只不過是稍微瞄了一眼,就差點被突然湧入的內容給毒死。突然,艾法拉注意到小家夥手裡的另一樣東西,真實之語。

“嗯……我想我有主意了。”艾法拉微微一笑,從阿莉西亞手中拿過真實之語。“由於受到生命危險,蘊含有天使力量的羽毛為保護魔道書的持有者,召喚來了天使。”艾法拉如此說著,把玩著真實之語。

史提爾瞭然的點點頭,說:“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不過這樣一來,這孩子必然將會面對眾多的覬覦者吧?”他想起了另一個孩子,同樣是背負著讓無數魔術師覬覦的魔道書,同樣是需要受到保護的人。

“從我為了出現在世人面前,而將她選中的那一刻起,她的命運將不可避免的與危險聯絡在一起。”摸了摸小1o1I的頭,艾法拉笑道:“而且就如你會誓死保護Index一樣,這個孩子,我也會保護她的。”

“至於那些羅馬正教的人……”艾法拉看過去,雅妮絲正坐在奧索拉身邊,時不時的往這邊看幾眼。“如果有必要的話……讓她們消失掉是最好的辦法。”史提爾微微一揚眉毛,帶著一些不忍點點頭。

“不過神裂在這裡……她可是不會允許有人受到傷害的啊!即使,那是敵人。”艾法拉無奈的笑了笑,把阿莉西亞放下,起身走向奧索拉。注意到艾法拉走過來,這些十字教的虔誠信徒們微微有些騷動。

本質上,英國清教和羅馬正教都是十字教,他們所信仰的是同一個上帝。而艾法拉這作為上帝之使者的外表,讓她們這些虔誠信徒內心既是激動又是恐懼。激動是因為她們見到了真正的天使,恐懼則是因為這天使是她們的敵人。

她們內心非常的迷茫,既然被天使視為敵人,那麼是不是表示著,她們已經被主給拋棄了?信仰的動搖是非常危險的,就好比是能力者因為心靈創傷,而無法正視‘自我現實’以後,將導致能力失控。

站在奧索拉面前,艾法拉注意到這位修女的身上滿是傷口。微微一嘆,艾法拉將手放在奧索拉的頭上方。微微的白光從他身上出,然後籠罩到奧索拉的身上。在這白光的作用下,奧索拉身上的傷口快的消失著。

奧索拉看著身前這位天使,心中的震驚一直沒有散去。她是如此的虔誠,否則也不能在三個異教徒的國家成功傳教。現在,一位天使就如此真實的出現在面前了,而且這位天使似乎和之前那名拯救自己的少年,有著什麼關係。

“奧索拉,你找出了解讀《法之書》的方法是麼?”聽到艾法拉的問題,奧索拉點頭道:“是的,雖然沒讀過原典,但已經嘗試著對手抄本進行過解讀了。”想了想,艾法拉接著問:“那麼,你找出這解讀法是為了什麼呢?你需要力量嗎?”

奧索拉搖搖頭,臉上帶著堅定的表情道:“是為了消滅力量!魔道書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那樣強大的力量只會引戰爭。所以為了不出現那樣的事情,我才會想要透過解讀魔道書的方法。”

“或者說,我也是想得到能銷燬魔道書的力量吧。”奧索拉苦笑著,她的目的是如此單純而簡單,但卻受到所屬教派的追殺。艾法拉點點頭,淡然的說:“你的出點很好,但目標卻是錯誤的。《法之書》不能被解讀,這是所有十字教當權者共同的想法。”

“本來信奉同一個上帝,但卻分為不同教派,不正是因為如此麼?摻和了政治因素的宗教已經不再純粹,人類本來就是利益至上的生物,尤其是作為群體出現的人類。”艾法拉的語氣中帶著嘲諷,奧索拉無言的低頭不語。

“能告訴我,你所找出的解讀方法麼?”奧索拉抬頭看向艾法拉,沒有猶豫的點頭道:“當然可以!具體的方法是這樣的……”艾法拉聽完後,臉上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果然如此啊!看起來,可以不用死人了。”

艾法拉和奧索拉的談話被隔斷,坐在奧索拉身邊的雅妮絲迷惑的看著不斷張口的奧索拉,卻聽不到任何她出的聲音。再看看那位天使,也是如此,看起來他們的談話並不想讓自己知道。

回到史提爾這邊,土御門吹了個口哨,問:“如何?有什麼新的對策沒?”艾法拉點頭道:“嗯,那些修女們已經不用我們去解決了。”重新找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小1o1I阿莉西亞很乖巧的坐到艾法拉身邊。

“奧索拉所找出的解讀方法,其實是假的。”艾法拉一開口,就讓史提爾和土御門大吃一驚。“《法之書》原典我從Index那裡獲取了,也解讀過了。嗯,真正內容我當然瞭解,所以我知道,奧索拉的那個方法,只是作者所佈下的眾多假象之一而已。”

“你們知道,《法之書》封面上除了標題以外,還有一行英文字。‘為汝所欲者,即為汝之法’,大概的意思就是,自己以為是正確答案的解讀法,就可以為《法之書》創造出無數錯誤的答案。《法之書……除了作者,和我,可能沒有人能知道真正的內容吧。”

“那麼,羅馬正教豈不是……”史提爾一臉的震驚,訝然道。“沒錯,他們已經沒有繼續追殺奧索拉的理由了。只要將她所知道的解讀法公佈出去,就可以平息那些人的恐慌。畢竟同為‘信奉上帝者’,能不相互殘殺是最好的。”

“繼續追殺下去已經沒有意義,反倒會暴露出自己的醜陋嘴臉。原來如此,這樣一來,那些前來追殺奧索拉的人只會被當成棄子一樣放棄掉。”土御門也點頭補充道,這其中的道理很容易明白。

“嗯,羅馬正教作為當世最龐大的十字教派,其信徒遍及全球,多達二十億人。雖然大部分是沒有力量的普通人,但也可以看出其勢力強大。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其內部的矛盾遠比英國清教複雜得多。”

“光是其中的派系,就已經多得數不勝數了。羅馬正教如此龐大一個組織,如果不是其中殘酷的內部派系爭鬥拖累了它的絕大部分精力,要對付任何一個敵人都是輕而易舉的。而為了顏面,即使是雅妮絲所屬的派系,也會為了不落口實,而選擇放棄她們吧。”

史提爾的話裡透著一股嘲諷,但他明白任何一名當權者都應該作出這樣的決定。“嗯,只要你們英國清教將訊息放出去,想來即使奧法拉改信你們,羅馬正教也不會對她有太大的興趣了。頂多作出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而已,已經不會再派部隊追殺她了。”

艾法拉看向奧索拉,這個修女總算是能擺脫那噩夢一樣的命運。史提爾聽到艾法拉說出‘你們英國清教’時,神色微微一動。“還有就是天草式……”艾法拉轉頭看向神裂那邊,那位聖人似乎已經恢復了體力,正向這邊走來。

“收服他們應該就是那位大主教的目的了吧?為了給神裂這位聖人,套上一層枷鎖。”艾法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讚賞,一絲嘲諷,以及一絲厭惡。“不過這倒是你情我願的呢!天草式的人,估計也巴不得加入英國清教,好繼續追隨他們的女教皇吧。”

神裂走到艾法拉面前,鄭重的說:“雖然出了一些意外,但還是想和你說聲謝謝。”在神裂看來,這次艾法拉會參與到這個事情當中,也是因為天草式選擇了庇護奧索拉引起的。雖然已經不再領導天草式,但神裂還是認為自己有必要為此負上責任。

她也從建宮那裡瞭解到詳細的情況,因此認為自己欠了對方一個人情。“道謝什麼的就算了,如果不是你,失控的我可能就會造成巨大的災難了吧。”艾法拉擺擺手表示不在意,然後看向建宮。

“你們所一直期盼的女教皇已經出現了,看樣子,你們選擇了繼續追隨她是吧?”對於艾法拉的話,神裂是一臉的無可奈何。就像她無法完全放下天草式一樣,天草式的人也一直希望著能繼續追隨她。

既然無法阻止,那麼就去接受吧。神裂的想法就是如此,而且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她也有些不放心天草式,生怕他們會再遇到什麼麻煩。艾法拉笑了笑,說:“一切都可以完美的解決了呢!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了,但結果還是好的。”

“這樣,我也就可以放心的休息了啊!已經出來太久了。”一邊說著,艾法拉的身影開始緩緩淡化。飛舞而起的帶著白色光芒的碎片下,是穿著長光寺校服的平凡少年。只不過此時少年的身上,已經遍佈了傷口。

最觸目驚心的,是他胸口上的那個傷口。那是被利器刺穿造成的,可以隱約的看到裡面跳動著的心臟。雖然用能力控制住了失血,但真正的傷害卻並不在於此。艾法拉的強行降臨,給他的身體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原本就因為幻想御手事件,而受到傷害的身體,再一次揹負了傷害。這已經不是尋常的醫療手段可以治癒的了,即使是魔術,也不見得有用。不過這一切除了少年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

看到那個傷口,神裂臉色大變,她大喊道:“怎麼會!?你不是說過,不會有事的嗎?”那樣子,儼然就是受到了欺騙而充滿的難以置信和委屈。少年只是微微一笑,道:“如果我不說,你會刺下去嗎?”

還不待神裂回答,少年已經搖搖晃晃的倒下了。失去意識後,被控制住的血液掙脫了束縛,將少年身下的地面染紅了。迷糊間,聽到的是神裂驚慌的喊聲,以及阿莉西亞的哭泣聲。‘善良的你,即使為了拯救全世界的信徒,也不會刺下去的吧,神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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