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國的這幾天時間裡,負責良介飲食的是神裂,理由是除了土御門這個不靠譜的傢伙外,只有神裂和良介一樣是東方人,飲食口味習慣什麼的應該都差不多。好在神裂自己也不習慣英國這邊的食物,所以常常自己開小灶,多個人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今天中午的伙食是很簡單的豬肉定食配以很普通的味增湯和一些開胃醬菜,不過這種在英國清教其他人看來很寒酸的食物倒是分外對良介的胃口。

“明天……就能結束了吧。”神裂端著碗,神sè看起來有些遲疑,沒話找話的感覺很明顯。“說起來,你和你哥哥似乎一點都不像呢,給人感覺很沉穩有主見,比較成熟一些吧。啊,我的意思並不是……”

良介放下筷子輕聲說了一句‘多謝招待’,然後才看著神裂說:“沒什麼,因為我和當麻並沒有血緣關係。”

“是、是嗎?”

“我是被收養的,據我父親所說,他是在出差的時候把我撿回來的。那時候我才四歲,一個人因為中暑脫水倒在了中東某個小國的一個小鎮裡。我父親和當麻一樣也是個爛好人,他把年幼的我抱回了旅店,讓我免於死在太陽底下。”

“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實在記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在那個地方,所有的一切記憶似乎都失去了。那時候父親見我可憐,就將我帶回了rì本收養了我。或許他不是唯一這樣做的人,但是對我來說,他是那個唯一在我陷入死地的時候伸出援手的人。”

良介帶著一絲緬懷,淡淡的敘述著自己的故事,神裂也很認真的聽著。

“隨著漸漸長大,我也稍微明白了父親當時收養我的心情。( )除了惻隱之心外,他其實也是想給已經被不幸纏繞得失去了所有朋友的當麻一個同伴。你知道,對於小孩子來說,父母只能是父母,無法代替一個同齡人玩伴的作用。”

“被周圍的人以‘瘟神’這種充滿惡意的代號稱呼著的當麻,完全沒有任何一個小孩子願意跟他玩。雖然他一直表現得很堅強,但試問哪個父母又看了不覺得心痛呢?我也曾為當麻的不幸驚訝過,但是我不介意。”

良介看著神裂,後者在聽到不幸這個詞時表情有些異樣。

“當麻和父親一樣都是個好人,是那種可以毫無動機去幫助他人的爛好人。明明承受著如此之多的惡意,但他還是願意去幫助那些人,那些在我看來實在不值得去幫助的人。所以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永遠都做不了像當麻那樣的好人。因此……”

他的目光帶上了堅定,這種堅定讓神裂感到熟悉。

那是每一個魔法師在大聲宣告出自己的魔法名,並將之作為生存著的唯一信條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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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這樣的好人,是不應該因為他人的惡意而受到傷害的,我不想看到,也不會讓這種事情出現。”他嘆息一聲,語氣裡帶上了一絲難以述說的疲憊:“所以我才會來到英國,希望能找到一個可以掌控力量的辦法。”

“除了希望用這份力量保護好我的家人外,也是擔心著,這股無法掌控的力量哪一天會暴走而傷害到我身邊的人,那些我希望去保護的人。”

良介看著神裂,後者在他的目光下臉紅了,是帶著羞愧的紅sè。

“是清教那邊的人讓你來套我的話吧?沒關係,如果他們不這麼做我反而奇怪。”

“我……不是的,其實我……”神裂似乎想解釋什麼,但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是沒有選擇的選擇,除了清教我別無他法。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份足以毀滅我所生存的世界的力量暴走前,必須要找到制御的方法。至少,在找到辦法前將這份力量封鎖起來。所以你可以把這些告訴給那個女人,讓她不要有什麼顧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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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裂離開了,臨走時臉上的那抹愧疚卻讓良介感到有些好笑。英國清教是個什麼機構土御門早告訴過他了,沒想到在這麼一個僅因為理念或目的相同就聚集起來的組織裡還能有神裂這樣帶著天真想法的人。

不過一想到雪莉,良介多少也覺得魔法師並不是想象中那個樣子。

魔法師並不一定是戰鬥的專家,因為他們的行動帶有很強的個人主見,情緒化很嚴重。必要之惡教會的組織結構也沒有學園都市裡暗部那麼嚴謹,簡直像是一個魔法同好會。不過土御門也說過,魔法師不過是一群小孩子,一群手裡握著刀的,被這個世界背叛了邊哭邊發抖的小孩子而已。

魔法師就是這樣的生物,心裡曾有願望卻無法實現、曾經向神祈禱卻沒有得到回應——失去了方向的人們,最後才投身於魔法這個超級後門。十九世紀建立起了近代魔法體系後,魔法師都會將自己的願望——基本都是無法實現的願望刻在自己的靈魂上。

這就是所謂的‘魔法名’,把學魔法的理由,或是自己願意捨棄人生去追求的唯一的夢想以拉丁語刻在心中。說白了,魔法師都是一群不願意直面自己的夢想已經難以實現的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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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良介被請到了一個很隱秘的,聳立在郊外的高塔當中。似乎經過魔法處理,塔內部的面積並不像外面看起來的那麼狹小。而且在靠近這座塔後,良介發現自己的手指又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顯然,這座塔被佈置了結界。

進入後,土御門只遞給良介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後就被兩個渾身套在黑袍裡的人攔了下來。看著有些像電影裡秘密審判女巫的高塔,良介深吸一口氣,推開陳舊的木門進入了塔內。

很空曠的空間裡站著幾個人,地面和牆壁上都被刻畫了看不懂的線條和花紋。那幾個人也是穿著黑袍,但卻沒有用兜帽遮擋臉部,可以看到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而蘿拉就站在其中,還是穿著那一貫的連身裙,帶著笑意望向良介。

來到蘿拉面前,良介直接問:“你打算怎麼做?”

“先做個測試吧,根據結果來進行下一步。”蘿拉神秘的笑了笑,然後示意良介站在原地。她退到了牆邊,而一共五名穿著黑袍的老人分開將良介遙遙的圍在了中間,每個人手中拿著一個古樸的木質十字架。

感覺像是封印大魔王的準備工作呢。良介自嘲的想著,就見蘿拉兩手圍成喇叭狀大喊:“你現在嘗試著使用天使之力,慢慢來,不要太急!”

良介聞言開始指揮起體內的天使之力來,一直擔心的暴走沒有出現,天使之力很溫順的順從他的意志而行動。黑sè的瞳孔染上緋紅,頭髮無風自動,將束縛住頭髮的髮卡彈開後在半空中輕舞著,從髮根開始一層緋紅也緩緩浮現。

手持十字架的老人臉sè出現了凝重,其中一人衝蘿拉點點頭,後者接著喊:“可以慢慢加強一些。”

緋紅漸漸轉為深紅,最後變為了赤紅。耀眼但卻不灼目,帶著讓人心情平靜的柔和,絲絲赤紅中透著一種名為神聖的氣息。這個時候幾名老者已經額頭見汗了,充溢的天使之力隨著良介的呼吸波動著,如海浪般一**衝擊著高塔內的結界。

彷彿在和什麼看不到的壓力對抗一般,老者手裡抓著的十字架開始出現細小的裂紋,抓著十字架的手他在顫抖著。

隨著良介背後緩緩冒出的光之翅膀,清脆的劈啪聲接二連三的響起,那些木製的十字架開始出現更大的裂痕。蘿拉也是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神sè凝重的盯著良介和周圍的那些老人。莫名的震動讓古老的高塔發出一些讓人心驚肉跳的吱嘎聲,頭頂上抖落的灰塵越來越大,但卻始終無法靠近良介周圍。

一簇簇火星隨著光之翅膀的波動而不斷灑落,良介也感覺到了有些吃力,就像是身上穿著很不合身的衣服那樣,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了!可以停止了!”蘿拉趕緊喊了停,良介緩緩的將天使之力再次收束回體內,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一口氣。那些黑袍的老人則很狼狽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裡的木製十字架在掉到地上的時候就化為了一堆塵埃。

蘿拉帶著無比嚴肅的表情走過來,看著良介問:“剛剛的,是你的全力了嗎?”良介想了想搖頭道:“不是,在天使墜落】的時候我還曾莫名其妙的用過一把劍。”蘿拉想起了那道刺目的劍痕,咬了咬嘴唇。

“看樣子,只能用另一個辦法了……”^-^無彈窗閱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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