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救贖地獄【補更】
“嗶”的一下，一方通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什麼“門外漢”，明明一切靠你就可以解決掉，還說什麼“那個小鬼首先找上的人是你”這種一點兒都不靠譜的話……真是討厭的人。
對了，天井亞雄現在應該會在哪裡躲著呢？現在這種情況，別說是出學園都市了，就算是出這個學區都不可能了吧……對了，是那裡！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方通行，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呢……這邊，黑火也是急匆匆地向著同一個地點迅速移動過去。
“絕對能力者進化實驗”的研究所的停車場裡，天井亞雄正在這裡躲藏著。
真是倒黴，明明只要把這個複製人帶出學園都市，自己的債務和自己的研究經費什麼的都會輕鬆解決，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看起來，自己身旁的這個複製人很有可能在那之前就沒命，那樣的話別說酬金了，連自己的性命都沒有可能保得住……
突然，擋風玻璃前面似乎出現了一個人。
純白的頭髮，純白的皮膚，血紅的瞳孔——
一方通行。
“找到你了。”
“啊啊啊啊啊！！！”在看到眼前這個“怪物”的一瞬間，天井亞雄的精神就徹底崩潰了。於是，車子粗魯地向著纖細的白色少年衝去。“砰！”
結果自然是車子嚴重受損，天井亞雄也是昏迷了過去。
“啊……真是溫柔呢……”黑火的聲音適時地響起。
因為儘管車子完全損壞，但是副駕駛——也就是“最後之作”所處的位置一點兒損傷都沒有，反而鋼鐵好像是一個搖籃一樣將小小的身影抱在了裡面。
“真會給人添麻煩，臭小鬼。”肩上的重擔全部卸了下來的一方通行，只說了這麼一句話，隨後便拿出了手機。
“芳川嗎？沒錯，小鬼已經安全了，天井亞雄也已經被抓到。”
突然，最後之作開始瘋狂地大吼起來，把一方通行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
“看起來是情報有誤，病毒已經啟動了。”
之間最後之作以人類不可能做到的姿態不停地顫抖著，與其相連的膝上型電腦的螢幕上也開始彈出一個個警告視窗。
“沒辦法了……”電話那一頭開始傳來嘆氣的聲音，“還剩下幾分鐘，什麼也做不了了……結束掉那孩子吧，來守護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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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明明自己已經違背了原則，想要用自己滿是鮮血的手來拯救一個無辜的少女……為什麼會這樣？
一方通行痛苦地大喊，從喉嚨裡面似乎已經噴出血來。
沒錯，自己擁有“力量”，卻只能用來殺人。
可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想殺掉眼前這個顫抖不止的少女。
“現在絕望還是太早，一方通行。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應該拿著最後之作‘感染前’的人格資料，應該可以用你的‘向量操作’來操縱腦電流，達到和學習裝置一樣的效果。”這時，一旁的白井黑火開了口。
“從來沒有想過你的話會有這麼動聽的時候。”一方通行戲謔地笑了一下，隨即把隨身碟插入一旁的膝上型電腦。接著，電腦屏幕上面出現了龐大的程式資料。
讀完全部資料，五十二秒。
閉上眼睛反芻。四十八秒。
張開眼睛，把自己的記憶與畫面上的資料相互對比，六十五秒。
接著，一方通行把隨身碟捏了一個粉碎，並把手放在了少女的皮膚上。最後，少女的頭腦內部結構完全呈現在了一方通行的腦中。
“臭小鬼……既然我已經幫了這麼多的忙，你要是擅自死掉我可不饒你。”
說完，一方通行笑了。
想必如果眼前有鏡子的話，他自己都會大吃一驚了吧。印象中，一方通行的笑，應該是那種囂張的、蔑視一切的兇殘笑容，根本不應該有這麼溫暖。
還有五十二秒。
熒幕中跳出警告視窗的速度開始逐漸變慢、變慢、變慢……最後，不再有新的視窗跳出。接著，一切都好像倒帶一般，所有的視窗一個又一個消失。不久，一方通行已經全身大汗淋漓，頭腦似乎已經被燒燬。
由於全部的演算能力全都被集中在一點，現在的他根本無法使用“反射”。換句話說，任何一個不良少年都能夠殺掉他。
此時，需要覆蓋刪除的程式碼已經整理完畢，總數為三十五萬七千零八十一。
剩下的程式碼還有五萬九千八百零二，這時，一方通行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抬起頭，原本已經昏厥過去的天井亞雄站在自己身旁。而且，在他的手中還有一把鋥亮的手槍。
“別……妨礙我……”天井亞雄將手槍對準了一方通行的額頭。
以前看起來像是玩具的**，此時彷彿正在獰笑的死神。
剩下的程式碼，還有兩萬三千八百九十一，還不能夠放手。否則，最後之作的腦子很有可能因此而損毀。
“砰！”
兩個人的距離不到四公尺，絕對不可能打歪。
子彈在空中飛行的過程，似乎已經到了可以看見的地步。
視窗還有五個……
子彈還有兩公尺……
視窗還有一個……
子彈還有半公尺……
終於，隨著一聲輕微的提示聲，最後一個警告視窗也消失了。可是，距離這麼近，已經無法再次開啟“反射”。
呵呵……要死了嗎？果然，我這樣的惡黨，最好的結局也不過如此啊……隨即，一方通行閉上了眼睛。
然而，良久，自己依舊還活著。
“喂……不要忽視我的存在啊……”黑火不滿的聲音從一方通行身後傳來，睜開眼睛，天井亞雄捂著受傷的手臂哀嚎著。
“切，多管閒事的人。喂，你剛才去哪裡了？”
“有些口渴，補充一下水分。”然後，一罐咖啡被扔了過來。
“我說你啊……明明這個事情你比我更合適吧？我可是覺得你的計算力明明比我大，根本不用這麼趕時間的。”喝了一口咖啡，一方通行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雖然是那樣沒錯，不過我記得和你說過，最後之作當初首先找到的就是你，換句話說，能夠拯救她的也只能有你一個人。只有你，才能夠成為她的英雄。”
“哈哈哈哈哈……”這時，原本哀嚎著的天井亞雄，突然間開始放肆地大笑。
“兩個明明是手上沾滿了鮮血的傢伙……居然會想要救人？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哈哈哈哈哈……”
“沒錯啊……”黑火從一方通行的身後走了出來，“一方通行殺了一萬個人，而那只不過是我的十分之一不到……或許在別人的眼裡，我們這樣的人是殺人魔，是人渣。”
“但是啊……那孩子是無辜的……”
“還有，誰說過，殺人魔……就不能夠救人呢……”說到最後，黑火的語氣中流露出一絲寂寞。
為了她，滿手鮮血的他在另一個滿手鮮血的強敵手下救出了她最後的希望……可是她，依舊還是不容他。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天意弄人吧。
（昨天更新的補更……節操……不，應該說是人品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