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連長辯解道“當時在渡口位置防守的,可是我們大半個營,其中至少有三個滿編的步兵連。

走了我的連隊,那至少還有兩個步兵連防守呢,這麼強大的火力,對上已經有些攻不動的漢奸軍隊,渡口又怎麼可能會丟?

你不知道,當時鑲紅旗的騎兵,可是遠在兩公裡之外的地方徘徊呢,就算是他們衝過來了,就他們那麼一點點騎兵,也根本就無法正面衝擊我軍兩個滿編步兵連的火線。······”

指導員再次伸手打斷了他的解釋“這些咱們不談,自然會有上級部門來找你談話,他們會告訴你軍紀的重要性。

現在咱們再來談談其他的事情,我當時看的清清楚楚,你在戰場上大肆的浪費彈藥。

打掃戰場,清理敵軍重傷員的時候,明明可以用軍刀解決掉敵軍中剩餘的瀕死者,可你用居然抽出燧發轉輪手槍,上去一個個的把瀕死後金軍士兵的腦袋給打爛了。

你知道真韃子在明軍各邊鎮之中,能換到多少銀子嗎?至少0兩,多則超過00兩,那可是一大筆錢。

可是,這必須要完好無損的,可以被驗看清楚的人頭才行,被你打爛的那幾個人頭呢,漿糊的都沒有辦法法檢驗了

你可真是奢侈,這件事情,我已經向上級,還有營部財務打報告,建議扣你的軍餉了。”

“又他媽扣老子的軍餉,你們還有完沒完了······”胡連長一聽指導員這話,立刻就怒氣衝衝的吼了起來。

他在上半年的時候,已經闖了兩次禍,被扣掉了半年的軍餉,這扣除的程式,一直到上月才剛剛結束,這個月的軍餉都還沒到手呢。被自家指導員這麼一通折騰,又不知道要被扣掉多久的軍餉了。

但他才剛罵了半句,就趕緊閉嘴,把剩餘的到了嘴邊的話給收了回去。

他受到軍法打擊次數實在太多了,就算是秉性難移,可這麼多次的教訓下來,總也會不自覺的改一下脾氣。

特別是當他想在自家的指導員手裡,可是還握著他升職前戰友評價這一道關係到他命運的大殺器,就更加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和指導員頂牛了。

他清楚的知道,上一次那好不容易得來的升職機會,就是被上一個搭檔指導員,給弄沒了的。

指導員瞪著豆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胡連長,等待著他的爆發,指導員認為,不能再慣著這個50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他。

所以指導員已經準備隨時擼起袖子開噴,要讓胡上尉看看,講武堂第六期、政工系辯論隊、季軍團隊、第四辯手的真正實力。

可是,就在指導員嚴正以待的時候,只見到胡上尉突然換上了一副有些彆扭的笑臉上來說道“指導員您說的對啊,這些可都是金玉良言。

您放心,以後啊,我帶著隊伍到了戰場上,絕對不會再擅自出擊了,我保證。”

指導員這才把臉色稍微的緩了一緩,雖然沒能開噴,讓他這個辯論大賽上沒過完的癮,有點彆扭,但他對於胡上尉這種認錯態度,還有口氣,還是很滿意的。

於是,他緩了緩對胡連長說道“老胡啊,不是我說你,你也該收收這個操蛋的性子了。

你說說你,打仗、帶兵、訓練、演習、行政可都是咱們旅的一把好手啊,甚至全軍有好幾項戰術動作,不都是你給改進的嗎!

可你的軍銜和職務,為啥就老是提升不上去呢,還不就是你這操蛋的性子給鬧騰的!”

胡連長原本準備說兩句軟話兒,把這一場沒必要的爭吵給跳過去,可是,現在聽著指導員這老氣橫秋的話頭,心中又有點無名火起了。

雖然不能再為了這麼點小事情,得罪了掌握他升職關鍵步驟之一的搭檔,可也不打算這麼輕易的結束這場紛爭。

他眼珠子滴溜溜的一陣亂轉,突然一指指導員的身後說道“指導員,以後清理戰場,我都按那邊的樣子幹活兒,指導員你看看,還湊合不?”

指導員正在訓一個老江湖的興頭上,說著話的功夫,他也沒有時間多想,下意識的就回頭看了一眼。可就是這一眼,讓他渾身難受起來。

只見到他身後不遠處的一根柱子上,還有四周的地面上,一片血肉橫飛的屍塊擺放著,那名後金真韃子,全身都被包衣俘虜們給咬的稀巴爛。

甚至於,有好多的地方,都被咬出了白森森、硬梆梆的骨頭一眼之下,指導員看到有一根骨頭上,居然還有一枚牙印。

指導員頓時就感覺到一股酸水從嗓子眼裡面湧了上來,他連忙轉過頭把眼閉上,強制不讓自己吐出來。

胡連長這個老兵油子見到指導員的這幅樣子,心中暗笑,但面上不動神色,上去就要拖著指導員一起去看看屍首。

他一邊拉著,還一邊說話刺激著指導員“哎呀呀,指導員啊,這韃子可真是夠慘的,走咱們一起去看看情況,領略一下遼東人民對韃子的痛恨程度。好為你們政工人員下次的動員會收集素材、經驗。”

指導員腳底下打著絆子,閉著眼睛死命的掙扎著,就是不敢過去。

胡連長拍著指導員的肩膀大聲笑著戲謔道“指導員啊,我覺著呢,你啊,應該把自己從繁重的政治工作裡面解脫出來,跟著我們連一起訓練上幾個月。

等到下次戰役的時候呢,你也拿起步槍,裝上刺刀狠狠的跟後金韃子幹上一仗,那樣的話,你的膽子就大了。”

指導員努力的把酸水咽了下去,不讓自己在搭檔,還有周圍幾百戰士,和幾十名觀摩的軍官面前丟人。

然後,他努力的平順著胸口,問道“真的嗎?你確定這麼幹會有效果?這個,嗯,那個,······我生來就心軟,看不得這些血腥的場面,以前就連柵欄裡面宰雞殺豬都不敢看上一眼······,你確定這個辦法真的有效果?”

胡連長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得逞的微笑,裝作是洋洋得意的樣子說道“指導員啊,不是我說你,你也確實應該多練練膽子了。

你說你的口才、政治工作在全旅那都是一把好手兒啊,參軍也至少一年多了,可為啥在大擴軍的背景下一直就是升不上營政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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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就是這軟綿綿的性子給鬧的!你啊,一定得改知道不?首先,就得從後勤宰殺牲畜開始練起來。”

指導員面色起起伏伏了一會兒,最終一咬牙,下定了決心說道“改,我一定改,等會兒回去之後,我就先去打只兔子,多謝連長的提醒。”

胡連長心中大樂“指導員,我在醫療部門那邊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剛才我跟你說的那些事情,你自己再好好的想一想,要是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等回了金州再來問我。”

說完之後,胡連長就甩著手,大搖大擺的走了。

指導員站在原地,想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抬頭望著胡連長的背影嘀咕道“咦!本來,剛才不是我在訓他來著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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