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切都像是按照著一本看不見的劇本在進行著一樣,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五天之後,季木和灰原,在禾子夫婦的帶領下,登上了去往中國的飛機,至於學校那邊,禾子夫婦甚至不需要找請假的理由,他們只是和季木的班主任小林老師說了一聲,就成功地幫季木請到了十天的假期,對此小林老師並沒有什麼不滿,一個是季木的成績真的沒得說,有些問題他甚至比作為老師的他們還要清楚,而另一個,就是小林老師也知道季木的家世,對於這個孩子,她心裡也是有那麼一絲的同情的,所以當聽到禾子天一說要帶季木出去旅遊的時候,小林老師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了。

至於灰原,當接到阿笠博士的電話的時候,小林老師也同樣是非常爽快地批了假,人家灰原成績同樣好啊,所以別說阿笠博士還找了個像樣的理由,就算阿笠博士和禾子天一一樣沒有理由,小林老師也是會同意的。話說有這麼一個班主任,還真是季木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季木語:作者自己的班主任不是這樣羨慕就直說,什麼叫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不過這其中到還是有一點小插曲的,因為坐飛機要安檢,所以季木的手槍是不可能帶到飛機上的,其實別說手槍,就算是他一直習慣藏在衣袖裡的四把匕首,也同樣是無法帶到飛機上的,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到真的不算什麼事,只是這對於季木這個刀槍不離手的傢伙來說,真的是一種煎熬,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中國到日本的距離並不遠,季木也不用煎熬很長的一段時間。

“小木,你怎麼了?”在飛機上,禾子舞看著季木略微有些蒼白的臉色,再看看他額頭上星星點點的汗珠,她有些擔心地問道,禾子天一也在一旁注視著季木,只是他沒有說話而已。“沒什麼,只是我有些恐高。”季木說著,只是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裡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無奈,他哪裡是恐高,根本就是身上沒有刀和槍而沒有安全感而已,不過這當然是不可能告訴禾子舞二人的,而在飛機上的話,最好的藉口就是恐高了。

“是嗎?那要不我們不要坐飛機了吧,反正到中國也不遠,其它的方法也是可以的。”聽到季木的解釋,禾子舞說道,雖然他們此時已經在飛機上了而且理論上來說是不可以這樣做的,但是由於此時距離飛機起飛還有那麼一段距離,而且禾子舞他們也不是普通人,他們坐的本來也是特等倉,所以這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問題。

“不用的,只是有一點,待會兒我和小哀換一下位子,在飛行途中我不堪窗外就好。”季木急忙阻止道說話的同時,他也和灰原完成了位子的調換,這由不得他不阻止,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恐高,一旦他們換了一種方法,那麼季木依然蒼白的臉色就再也解釋不了了,而且還有一點,就是如果真要換的話,那麼勢必會浪費許多不必要的時間,季木到是不缺這點時間,但是誰也不想沒有目的地去浪費原本根本就不需要浪費的時間。

“但是……”禾子舞還想說什麼,但是她轉念一想,自己的這個兒子,他的思想遠比他的年齡要成熟得多,她知道季木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既然季木都這麼說了,她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待會兒飛機起飛,如果小木你有什麼不適,一定要第一時間說。”只是雖然話是這麼說,該叮囑的還是得叮囑。

答應了一聲之後,禾子舞看著沒什麼事了,也就將身子轉了過去。而季木看著灰原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立馬就不淡定了。“你是什麼個意思?”季木沒好氣地問道,只是他這句本來應該非常有氣勢的話,卻因為他自己此刻不好的狀態,而顯得有些不對不對的。

“有恐高症的殺手,我光是想想就覺得有趣。”灰原說著,嘴角也揚起一抹弧度,當然,在她的控制下,也就只有季木和她二人能聽到而已,她沒有直接說明自己的意思,而季木也當然能知道她話外的意思,也正因為此,他又不禁苦笑了一番。“你不會知道的,此時的我是有多沒有安全感。”季木突然說道,臉上帶著一絲苦澀。

灰原默然,季木說她不理解,其實這次倒是季木說錯了,他此時的感受,灰原非常理解,因為之前在沒有確認宮野明美的生死的時候,灰原一直都是認為宮野明美是已經死了的,那一段時間,她一邊要擔心被組織的人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一方面又要擔心宮野明美,其實在那段時間裡,她也是非常沒有安全感的,不過說她和季木的性質不同,但是至於說哪個要更嚴重一些,其實真的不好說。

“我開玩笑的。”看到灰原突然暗下去的臉色,季木心裡“咯噔”一下,隨即他也想到了發生在灰原身上的事,於是他就有一種要抽自己兩下的衝動,到現在,灰原好不容易開始適應普通人的生活,結果季木這麼一說,又讓灰原想到了一些他非常不想讓她想到的往事,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而在慌張之下,季木也就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聲音,於是坐在前面的禾子舞二人也就聽到了他的這句話,一瞬間,禾子舞不樂意了,而當她轉過頭來,看到臉色不好的灰原,立馬就明白了,一定是季木欺負人家灰原了。

“小木,你是不是又欺負小哀了?”禾子舞質問道,如果她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話,那麼她就一定不會這樣說了。“阿姨,小木並沒有欺負我,是我自己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禾子舞的話,將灰原拉到了現實中,她急忙解釋道。

聽到灰原的解釋,禾子舞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複雜,之前季木也當然給他們說過灰原的一些情況,他們也知道灰原的父母已經不在了,現在是住在她唯一的親人阿笠博士家的,而其實季木也並沒有說謊,種種跡象表明,灰原的父母的確是已經不在了,不過季木當然不能告訴禾子舞他們事情的真相。而看到灰原現在的樣子,又聽到她的解釋,禾子舞當然自然地將灰原說的“以前的事”想到了她的父母身上。

“小哀,以後我們也是你的父母。”禾子舞突然說道,這話說出來,不僅季木和灰原愣了愣,就連她本人都愣住了,唯一沒有異樣的就只有禾子天一,不是說禾子天一沒有聽到,而是他很瞭解自己的妻子,所以這話從禾子舞的嘴裡說出來,他並不會覺得奇怪,退一萬不來說,灰原這個成熟的小女孩,不僅是禾子舞,就是禾子天一本人,也是非常喜歡的,而她的身世,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她會擁有不符合她年齡的成熟。

季木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按理來說,他和灰原兩人以後是肯定要在一起的,所以禾子舞這樣說其實也並沒有什麼不對,但是這未免也有些太早了一些,但是這對於季木來說,也並不是什麼大事,相反他還有些激動,因為禾子舞這樣說,也就真的證明了他們兩人是已經接受了灰原的,雖然之前季木並沒有發現禾子夫婦有對灰原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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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灰原喃喃道,自己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說出這個詞了,此時看著臉上滿是認真的禾子舞,她卻不由地說出了這個對於她來說非常久違,甚至是久違到讓她感到恐懼的詞,但是當她說出這個詞的時候,淚水卻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季木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灰原的無助,她的脆弱,季木都看得一清二楚,一瞬間,他感到心裡突然湧起一陣疼痛,那不是因為受傷,而是從身體內部出現的,這甚至比外傷還要疼十倍百倍。他此時有一種想要將灰原擁入懷中的衝動。

而事實上他也是這樣做的,他輕輕一伸手,攬住灰原,同時將自己的身子轉到她那邊,然後伸出去的手略微一用力,就將灰原整個人都抱在了他的懷裡,此時的季木,完全不在乎他的這舉動會讓禾子夫婦想到什麼,也不在乎外人會想什麼,他此時只想保護這個在自己懷裡的女孩。別看灰原給外人的印象,都是冷靜淡定到極致,但是這一切都只是她的外表而已,甚至可以說是她給自己強加的保護色,剝開這層顏色,其實灰原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而已,她也會有脆弱,也會有喜怒哀樂。

禾子舞沒有說話,她只是笑眯眯地看著季木兩人,或者說她此刻也知道自己不應該說話,不應該打擾這一對小情侶,當然,禾子天一也是一樣的。

不知不覺,飛機起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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