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氣氛越來越怪異,逐漸變成了主持人一個人在臺上講,而沒有人回應他的一個情況,只是來賓們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點,而主持人則是意識到卻沒有說出來。

沒過一會兒,一個賓客突然像是看到令他極度恐懼是事物一般,抱著自己買到的藝術品,在房間裡胡亂奔跑,同時他的嘴裡也在大聲喊叫著,然而對於他的這種非常奇怪的行為,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詢問,因為其他的賓客也同樣沉浸到了他們自己的世界裡。

另外一個衣著考究的男人,順手拿起一隻鋼筆,將筆蓋扭開,然後對著自己的手腕,毫不猶豫地用力劃了下去,只是讓人感到有些恐懼的,是他臉上完全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反而還帶著一抹興奮的微笑,很快的,鋼筆的筆尖就變得彎了,而男人的手腕也變得血肉模糊,但是他完全沒有發覺,反而有些機械地繼續重複著之前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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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個男人,則抄起放在一旁準備用來拍賣的寶劍,將其從劍鞘裡拔出,他對著身旁同樣興奮無比的陌生人,狠狠地砍了下去,劍在他的手上上下翻飛,舞出一朵朵妖冶的劍花,只是每一朵花的出現,都帶著一蓬鮮血,男人的臉上同樣帶著興奮的笑容,在鮮血的映照下,這笑容顯得有些扭曲而且詭異,但是最詭異的,還是被他攻擊的人的反應,他們和那個衣著考究的男人一樣,都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有些人在死去的時候,臉上非但沒有一絲痛苦,反而是興奮到扭曲的笑容。

相比於這些人瘋狂到令人恐懼的行為,場中有一個女士的狀態要正常得多,她只是蹲下身子,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臉,不停的哭,就像是要讓自己的眼淚流乾一般。

這些都只是一部分,可以說在場的所有賓客都已經陷入了一種因為興奮而瘋狂的狀態,只是和瘋狂的賓客截然相反的,是臺上的主持人以及後來出現的那兩個男人,他們為了躲避賓客們的攻擊,已經來到了另外一個依然能看到會場情況的地方,他們三人冷靜地看著場中的一切,彷彿那不是一群人,而只是一群喪失了理智的畜生一般。

“哼。”主持人的嘴角突然出現了一絲不屑的笑容,“他們平時多麼高高在上,現在也不過像一些野蠻人一般。”他說。聽到這句話,站在他身邊的那兩個男人,也同樣是點了點頭,眼中帶著濃濃的不屑。

之前主持人的確也抽過葉片不假,但是他只是將煙含在嘴裡,然後再吐出來罷了,雖然這並不能完全不吸入,但是和那些將煙吸入身體裡的賓客來說,主持人的這點完全不是事,而等到屋子裡都是煙的時候,他也在竭力地讓自己少呼吸,但是饒是如此,當時他也有點幸興奮,只是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而已,所以這也是他為什麼沒有和那些賓客們一樣的原因。

只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二樓的樓梯上,同樣還有一個在看著場中的人,只是和主持人三人相比,他的眼神要比他們冰冷得多,那種冷的彷彿能凍死一頭大象的眼神,普通人只需要看一眼,就會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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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該我們做事了。”看著場中興奮之後就地而睡的賓客,主持人完全不在意已經血流成河的地面,他也不在意其中已經變成屍體的幾個倒黴蛋,他對著身邊的兩個同伴說,然後率先向場中走了過去。那兩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也同樣跟了上去。

他們要做的很簡單,將那些用來拍賣的東西,無論是已經賣出去的,還是沒有賣出去的,都統統搬到之前季木猜測的那個密道中,然後再順便將賓客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洗劫一空,這就是他們要做的事,其實說白了,這場拍賣會,打從一開始,就壓根不是什麼拍賣會,而是一場名副其實的搶劫,只是主辦方搶劫的手段,要高明得多,同時也要血腥得多。

“對了,你去樓上,這裡有我們兩個就夠了。”主持人將一把沾滿鮮血的寶劍拿起,在一個已經死掉的賓客身上將血跡擦乾,他突然想起來什麼,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對著其中一個男人說道。“他們的房間裡,還有昨天的拍品。”

男人看了看鑰匙上標明的門牌號,點了點頭,便朝著二樓走去。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條通往二樓對的路,將是他這輩子走過的,最後一條路。

他們交談的聲音不大,所以饒是季木有著過人的五感,依然是不能聽清楚他們談話的內容,但是這並不重要,他是聽不到,但是他能看到,只需要看看主持人和男人之間的動作,他就能大致猜測出發生了什麼,於是他在男人還沒有來到樓梯口的時候,便飛快地轉身,藏在了拐角處,靜靜等著自己送上門來的獵物。

男人根本不相信有人會在二樓等著自己,所以當手持匕首的季木站在他身後,用一隻手捂著他的嘴,另一只手將匕首放到他脖子前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撲。”就在男人剛剛反應過來的時候,季木手中的匕首已經飛快地抹過他的脖子,然後季木鬆開捂著他嘴的手,同時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平移了兩步,其實當然不會是絕對平移,只是季木這一系列的動作非常連貫,沒有一絲生澀感,所以自然會給人一種平移的流暢的感覺。

只是並沒有人看到,男人雙手死命地捂著自己的脖子,但是這並不能起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鮮血依然是順著雙手的縫隙中,緩緩流了出來。他轉過身,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季木,想要說什麼,但是喉嚨裡卻只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那是喉嚨裡充滿血液的聲音,他向前走了兩步,同時季木也向後再次退了兩步,然後他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整個人向前撲去。

季木皺了皺眉頭,雖然二樓離拍賣會場有一段距離,但是他也不確定在會場的那兩個人會不會聽到男人倒地的聲音,所以他向前兩步,扶住男人倒下的身子,然後將他慢慢放到地上。

男人此時還沒有完全斷氣,他看著季木,忽然伸出沾滿自己鮮血的手,只是季木卻一手將他的手拍開,然後站起身,看著男人的眼睛裡不帶一絲感情。“我叫季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再不做停留,將匕首反握在手中,轉身離去。

聽到季木說出自己的名字,男人已經逐漸變得死灰的雙眼裡,出現了一抹如釋重負的情感,然後他終於永遠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這一切看起來長,但是實際上連五分鐘都沒有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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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木來到會場裡,看著背對自己在忙著搬東西的兩個人,他的嘴角突然出現了一抹弧度,然後他將還沒有收起來的,上面依然沾有之前那個男人的匕首甩了出去。

“撲”匕首以一個驚人的速度,直直地向著另一個男人的心口飛去,然後最終停在了男人後心的位置上,其力道之大,讓得匕首的整個刀刃都盡數沒入男人的體內,讓得男人的前胸也出現了一抹嫣紅。

聽聞男人倒下的聲音,主持人驚訝地回頭,然後他就看到了已經變成一具屍體的同伴,和站在自己身後的季木,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當男人看到季木手中黑洞洞的槍口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韋、韋先生……”或許是因為驚訝,又或許是因為恐懼,還或許是兩種情緒都有,主持人在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在止不住地顫抖。“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可以不殺你。”季木卻沒有管他,而是用一種沒有感情的聲音,將主持人的問話打斷。

“你不是拍賣會的主辦人吧?”看到主持人點了點頭,季木問出了他的第一個問題。“是、是的。”主持人的聲音依然不太流暢,不過話又說回來,在面對死亡的可能的時候,又有幾個人能保持絕對冷靜呢?畢竟沒有人是不怕死的。

“那人是誰?”得到主持人的肯定之後,季木雙眼一亮,接著問道。“是波多野結衣。”主持人說道。“噗~”聽到這個名字,季木差點一口口水噴出來,作為21世紀的中國青年,又有幾個人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呢?當聽到從主持人嘴裡說出來的這個名字的時候,季木真的很不淡定。

不過看著主持人在說話時不停轉動的眼神,再想到這個非常扯淡的名字,季木就算是用腳指頭想想,都能知道這個名字是主持人隨便編出來的,不過也不得不說這個主持人是個人才,隨便編的名字都這麼牛逼。

“砰”下一秒,季木手中的槍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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