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金伯利的這句廣告詞張文英實在太熟悉了。

在張文英看來,之所以會有布林戰爭,便是為了金伯利的鑽石和約翰內斯堡的黃金。

經過了很長時間的顛簸,張文英乘坐的船終於到了南非,這時候英國的最高統帥羅伯茨已經回英國了。儘管基欽納勳爵和伊安-漢密爾頓勳爵還率領著幾十萬英軍駐紮在那裡,約翰內斯堡和比勒陀利亞兩地也還時不時暴動,不過已經沒有多少英國人關注這些了。布林戰爭已經結束,這是大多數英國人的看法。

在一個遠離約翰內斯堡的小鎮的小酒館裡,張文英終於見到了布林游擊隊的領袖們。

“你怎麼會和一群低階有色人在一起。”一個略胖的大鬍子先話了,很明顯,這句話是對施配爾中尉說的。

“你是誰?”施配爾中尉顯然對這個沒禮貌的傢伙缺乏好感。

“我就是布林野戰部隊總司令路易-博塔。”那大鬍子說話顯得很是自豪。

“這是我們德意志帝國的聖人,請你說話放尊重些。”雖然知道了對方是布爾人的總司令,不過施配爾說話時還是很不客氣。

有關德國的新聖人他們也聽說過一些,起初只是覺得名字非常的奇怪,一點兒也不像個德國人的名字,現在才知道居然就是這個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出眾之處的黃種人。據傳說那個威廉二世比較喜歡胡鬧,看來傳聞恐怕是真的。

“我們沒別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罷了。”說的是個身材稍顯矮小傢伙,比起剛才,他可顯得謙卑了許多。

“你有是誰呀?”張文英用德語輕聲問了一句,字正腔圓的東普魯士口音。

“我叫揚-史末資,也是一名德蘭士瓦共和國的軍官。”在他看來,語氣謙卑一些是沒什麼的,雖然張文英是黃種人,不過畢竟是德國的新聖人,目前他們有求於德國,得罪了他可不好。

末資是嗎?你可不是個普通軍官,應該是將軍了吧,你的騎兵可是相當的厲害。”張文英的聲音不大,不過還是足夠讓史末資震驚了,沒想到他對自己還是很瞭解的。

“也不知道你們現在還有多少部隊可以戰鬥,”說著,張文英指著路易-博塔接著說到:“你是總司令吧,就你來說說吧。”

路易-博塔打心眼裡看不上這個黃種人,加上他現在的態度,更是火冒三丈,不過他又不敢得罪德國人,只好強壓著怒火,說道:“我們現在有十八個完整的步兵團,五個騎兵旅,另外還有一些被打散或擊潰的,仍在重建當中。此外還有一支由志願者組成的外籍兵團,再加上警察部隊以及民兵,眼下能參戰的還有八萬多人。”

施配爾一聽很高興,沒想到他們還有這麼多人馬。

“我們這些人是來幫助你們的,怎麼連我們也不告訴實話呢?”張文英的聲音裡明顯透著不耐煩。

“其實……其實我們只剩下五萬來人了。”沒想到對方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話,路易-博塔顯得有點兒緊張。

“放輕鬆些,我的總司令閣下。還有酒嗎?”張文英揮了揮手中的空酒杯,話卻突然變了:“你還是沒有說實話。”

揚-史末資不等司令繼續說話,連忙把話題接了過去:“那個叫羅伯茨的英國佬不斷的招降納叛,其實現在還拿著武器的布林勇士只剩下不到四萬人了。”

施配爾倒吸一口冷氣,來得時候他們已經知道英國人有多少兵力,眼下布爾人連四萬都不到了,著仗可怎麼打呀。

“一個人也是不到四萬,三萬九千九也是不到四萬,你用不著拿這些話來糊弄我。我這個人是不願意和不誠實的人打交道的,你們不說,我是好走了。”說著,張文英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站起來作勢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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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路易-博塔一拍桌子,終於下了決心:“其實我們還能戰鬥的,只剩下兩萬來人了。”

“這就對了嘛,連自己有多少部隊都不敢正視,又怎麼能打敗英國人。”張文英笑了笑,又坐了下來。

施配爾對布爾人兵力大感失望,同時又對張文英對這些如此清楚深感驚訝,他怎麼會知道張文英這些都是前世從書上看來的。

雖然承認了自己的兵力,不過路易-博塔對自己的部隊還是很有信心的:“在海上,英國人或許很厲害,不過在6地上,他們就差遠了。雖然我們暫時推出了城市,不過我們的部隊已經化整為零,與英國佬展開了游擊戰。我們的部隊快馬長槍,善於野戰騎射,勝利必然屬於我們布爾人,就在前不久,我剛剛率軍深入英屬開普殖民地作戰。”說到這裡,路易-博塔非常自信的笑了,在場的其他布爾人也都很受鼓舞。

對方說得那麼自信,張文英卻完全沒有同感,他知道,要是沒什麼變化,再有一年多,等到布爾人精疲力盡的時候,就不得不承認淪為英國的殖民地了。

不管怎麼說,雙方的這次會面並不愉快。布爾人經過了一百多年的磨難,已經遠遠不象他們的荷蘭遠親那樣脾氣溫和、重商輕武。乾旱貧瘠的南非高原、顛沛流離的大遷徙和同土著之間無數的殘酷戰爭,磨練並且重新塑造了他們的性格。布爾人性格保守,吃苦耐勞,生活儉樸,崇尚武力,不願意接受異族統治,對自己的語言、文化、宗教和其他民族特性始終抱有自豪感。大概正是這樣,使這些布爾人紛紛成了種族主義者,對有色人種的歧視已經成了他們生活的一部份。如果張文英同樣也是個白人倒也沒什麼,不過他是個黃種人,這就使他們這次見面一開始就註定不會令人愉快。

張文英一行最終選擇了跟隨年輕的楊格-史萊爾將軍,雖然他手下只有兩百多個裝備並不算好的步兵,不過他繼承了荷蘭先祖們溫和的脾氣,也不是那種令人不愉快的種族主義者。

張文英騎著一匹英格蘭純種馬,夕陽下,影子拖得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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