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春天來得很早。當北方還是銀裝素裹的時候我們江南省卻已經是一片春意盎然。

範其然如願以償地當上了我們醫院的正院長,小月也到了一個叫柳華縣的地方掛職去了。

雖然我極不願意,但是組織上還是讓我當上了我們醫院的院長助理,同時還兼任了裝置處的處長。這次是正處長了。

其實我很自卑與惶恐,在我剛當上了院長助理的那段時間裡面,每當看見我們醫院的那些人的時候,總有一種抬不起頭來的感覺。

小月是在年前走的,在她離開的前一天,我們盡情歡愛了一夜。

她的肌膚永遠都是那麼的好,摸起來滑滑的,象剝了皮的雞蛋。每次抱著她的時候,總能激起我所有的感覺。我喜歡聽她的呼吸聲,還有她在我耳邊吹出的暖暖熱氣。每次她在那種時候,總會輕咬我的頸脖……

“看嘛,就是你!你看我的眼圈都是黑的。”早上離開的時候她還在不住責怪我。

“上了火車好好休息就是。我陪你。”我柔聲地對她說。

“我要和學校那邊的組織部副部長坐一間軟臥,你自己去住另外一間。”她卻笑著對我說。

“那位副部長是男的還是女的啊?”我有些不安地問。

她乜了我一眼道:“上了火車你不就知道啦?看你吃醋的樣子……女的!哈哈!”

我頓時放了心。

我已經提前向範其然請了假,我決定要親自送小月到她即將工作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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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那地方去好好幹一番事業,今後可能很少回來。你送我去也正好熟悉一下到那個地方的路。”小月並沒有反對我的這個決定。

大學那邊的組織部副部長是從組織的角度專程送小月去上任的。

“看著你們這麼親熱的樣子我就想起了我以前年輕時候的情景。我那男人對我早就沒有了當年的感覺。”副部長看著我們恩愛的樣子,感嘆著說道。

“您這麼年輕,說的也就是四、五年前的事情吧?”小月過去挽住她的胳膊然後親熱地說。

她的這句話太假。讓我感到有些尷尬,急忙跑到軟臥的外邊看火車窗外的風景去了。

柳華縣是一個國家級貧困縣,但是我發現這裡的縣政府大樓卻建造得氣派非常。

小月站在縣政府大樓前面的時候,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來,我沒去問她,但是我感覺到了這一刻她內心的激動。

我在這個縣住了一晚上就離開了,因為我不想影響她接下來轟轟烈烈的事業,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和那位副部長一起返回。

這位副部長不苟言笑,而且在來的時候我發現了她身上有一個可怕的毛病——狐臭,讓人無法忍受的狐臭。

來的時候,我在她們的軟臥裡面呆了一小會兒,副部長身上發出的氣味讓我頭昏腦脹、後來還出現了頭痛。我很是佩服小月——在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裡面,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和那位副部長談笑。

“我得趕快回去,我剛被提拔,離開太久不大好。”我對小月說。

她沒有反對。

“這下你該放心啦。今天晚上,柳華縣縣委、縣政府給我接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啦。”她取笑我說。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將這個‘未’字去掉呢?”我問她。

“事業為重。等等吧。”她笑道。

我很是鬱悶:“你也是學婦產科的,應該知道今後年齡大了生小孩會很困難的啊?”

“過了今年再說吧,等我熟悉了這裡的情況再說。我掛職也就兩年時間而已,很快的。”她朝我溫柔地依偎了過來。

我不想多說了,雖然我心裡明白她的目標絕對不只是這短短的兩年。

怎麼找了個這麼好強的老婆啊?不,還不是老婆呢。我在心裡哀嘆,同時想起柳眉曾經對我說過的那句話來。

你不和我結婚我就是自由的,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也是應該的。我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道……想到自己即將變得自由、可以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偷偷摸摸地去見趙倩了,心裡忽然高興起來。

小月沒去送我,縣政府派車將我送到了火車站。車票也是縣政府給我買的,是一張硬臥票。

上了火車後,我放好自己的包然後我坐到鋪位上默默地看著窗外。火車還沒有啟動。

外面是幾排鐵軌,鐵軌上有著許多塑膠口袋樣的東西,看上去髒亂不堪,這對我的視覺造成了很大的汙染。

忽然看到車廂巷道處有一個女孩子的背影,她的臉朝著窗外,留給我的是她“S”形的背影。

從身材來看這應該是一個漂亮的女孩。我心裡判斷道。

站臺外面有一個帥氣的小夥子,他在和這個女孩說著話。小夥子在流著眼淚,他沒有去擦拭,任淚水在流淌。

女孩子的背在不住地聳動,很明顯,她也在哭泣。

似乎不需要懷疑,這是一對熱戀中的男女在依依不捨地道別。

站臺外面很多人在朝他們看。

這場景在車站是常有的,沒有看點,人們看他們只是在猜測他們如何分別,是短暫還是永遠的。我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火車開出車站很遠了,那個女孩子卻仍然將她的身體趴在那個窗上,似乎那個男孩子還站在那裡。我看著她那美妙的身材不忍轉眼。

忽然,她轉過了身來。看著她,我大吃了一驚……竟然是張晶晶!

她臉上的淚水或掛在腮邊,或滯留在眼角,附在她那一臉憂傷的底色上,很是哀婉動人。

她沒有注意到我。我過去將一張餐巾紙遞到她的面前,示意她擦拭一下淚水。

“謝謝!”她抬起頭來。“凌老師,怎麼會是你?”她驚訝地問。

我朝她微笑,發現她的面部真是清爽雅緻之極,說不出的甜潤清純,說不出的勻稱和諧。她的眼睛裡面沒有絲毫的雜質,清澈見底,明得晶瑩,柔得嫵媚。這雙眼睛因為離別的愁緒正露出憂鬱的神色,但是卻更增加了幾分清麗。

好純淨的女孩子!我以前怎麼沒有注意到呢?好像自己以前僅僅是注意到了她的漂亮與好學,對她純潔的印象也只是來源於自己對在檢查到了她的那個膜後的判斷。

“那是你男朋友?”我問她。

她在搖頭:“不是,他是我弟弟,親弟弟。”

我很是吃驚。

“我和他是雙胞胎。他才從監獄裡面出來。”她對我說,眼淚又開始在往下淌。

我又朝她遞過去了一張餐巾紙。

“對不起。”她朝我笑了笑。

“你是這個地方的人?”我問。

她點頭,眼淚便又開始往下流。她的模樣讓我感到心痛。

“你應該早就畢業了啊。現在在什麼地方工作呢?”我即刻轉移了話題、不再去觸動她那根傷感的神經。

“我考上了我們學校的研究生。”她回答,臉上的淚水在慢慢減少。

“哦?什麼專業?導師是誰啊?”

“就是你們婦產科麻醉室的魏一章、魏老師。”她回答。

我大為驚訝,我沒有想到這個世界居然有如此遇巧的事情。

我們一路上親密地聊天。她只是告訴我她的弟弟是在一次酒醉後失手造成了一個人的殘廢,關於她弟弟其他的事情她卻不願意多說。

“您現在是我們醫院的領導了,今後可得多關照我啊。”她對我說。

我驚訝於她訊息的靈通。

“我也是聽魏老師說的。”她看出了我的疑惑。

真是一個晶瑩剔透的女孩子!我心裡想道。

“我能關照你什麼啊?”我笑著說。心裡有一種開玩笑的意味。

“那倒也是。”她笑著點頭。她的回答讓我有一種失落的感覺,這種失落的感覺極不純潔。我心裡明白自己這一點,但是我卻無法控制自己。

自己墮落了,我心裡非常地清楚。看見漂亮的女人我總會去期望、去浮想而且會去躍躍欲試。一個我在批評自己,而另外一個我卻無法按捺自己。

我想起了自己曾經的一個夢……我曾經把這個夢當成一個很好笑的噩夢講給小月聽過。她聽了以後卻不置可否,但是我自己卻明白這個夢其中的含義——

有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床邊的牆裡面忽然伸出來了一隻手。那只從牆裡面伸出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正要將我拉入到那面牆裡去。我大駭,奮力掙脫,後來終於在極度的恐懼中醒來。

醒來後已經是滿頭大汗,而那個夢境卻清晰如真。這時候才發現是自己的右手正被左手抓住……這就如同自己的慾望一樣,一邊是墮落,一邊是道德和良知,它們時常在如此搏鬥。

火車到達省城後張晶晶就與我道別了。雖然我很想叫她和我一起打車的,但是我最終還是剋制住了自己。我很奇怪,自己在她的面前似乎有些訥於言。

也許是她的清純讓我感到自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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