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哭無淚。忽然就想起曾經顏曉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來。我似乎明白了顏曉那天為什麼要與我親熱的原因了——既然鍾野雲曾經這樣懷疑過,那麼為什麼不既成事實呢?那樣做不但有一種報復的快感,而且還有一種被冤枉後的解脫。

“他不是回來當副書記了嗎?怎麼?你不打算跟著他混啦?”我問道,我對他今天的表現很不解。他今天的這些舉動明明是一種背叛啊。

“我的心很累。官場風險太大,我害怕。”他回答道,又端起了酒杯。

我不明白。

“好啦。我得回去睡覺了,明天要到新崗位上班。”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要不我送你?”我說道。

“不……用!”他的手亂晃著說,“我自己打車回去。”

一輛計程車隨著他的手勢轟鳴而來,他歪歪倒倒地上車後計程車絕塵而去。我獨自一個人站在這裡,看著滿天的星斗,還有其它桌上正在奮力喝酒、喧譁的人群,忽然感覺到了一種難言的寂寞。

“洪波,回家了嗎?”我打了一個電話,朝著馬路邊走去。

“沒呢。我在辦公室。”他回答說,“我在清理我的那些資產。公司的會計業被我叫來加班了。”

我不禁苦笑:“不著急的。那件事情沒那麼快。”

“我知道。”他笑著說,“我想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完了以後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這些年太累了。公司的事情處理好了以後也可以隨時地出手,你說是不是?哦,對了,你和老秦已經喝完酒了?怎麼?睡不著?那我們去娛樂、娛樂?”

“算了。我明天還有事情呢。”我頓時索然寡味起來。

回到酒店的時候小孫他們還沒休息。小孫過來問我:“凌縣長,您沒事吧?”

“沒事。今天喝得不多。”我搖頭道,“你們早點睡吧,你明天和老吳回去。我準備到豐華市一趟。”

“要我跟您一塊去嗎?”他問道。

“你回去把這次我們到省城的情況寫一個材料。還有就是上次我交辦給你的關於閔成鋼的那件事情。你怎麼搞的?做事情怎麼拖拖拉拉的啊?”我批評他道。

“我放到您辦公桌上面了。對不起,我沒有提醒您。”他回答說。

“這樣啊。小孫,我錯怪你啦。你回去後將那個材料放到我辦公桌的抽屜裡面去。”我微笑著點頭道。

剛進到浴室,正脫了衣褲準備洗澡,就聽到房間裡面手機在大聲地叫著。我沒有理會它。

初夏的夜晚還是很有些涼意的,熱水沐浴在身上的感覺卻很舒服。我發現自己的膀胱在這時候猛然地被開啟了,積蓄了幾個小時的啤酒彷彿都被轉化成了尿液,它們不住地刺激著我的膀胱括約肌,讓我時不時地感覺到了尿意。

一直到全身暖融融的,從自己的皮膚到肌肉的底層。當毛孔全部舒張後,當我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的尿意後才戀戀不捨地從洗漱間走了出去。

直接上床,然後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來看。裡面有兩個未接電話,一個是雲裳的,還有一個是江姍姍的。

“鬼丫頭,這麼晚了怎麼還打電話啊?”我先朝雲裳撥打過去。

“我都打了很久了。凌大哥,是不是在幹壞事?”她在電話裡面“吃吃”地笑。

“說什麼呢?我剛才在洗澡。”我苦笑著說。

“哪有男人像你那麼洗澡的?每一個毛孔都被你用毛刷刷過了。哈哈!”她在電話裡面大笑。

“有事嗎?”我不住苦笑著,心想你這鬼丫頭居然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明天有事情嗎?陪我逛街可以嗎?”她問道。

“我明天得回去呢。以後吧。”我說道。

“你真會騙人。你今天還說明天和我一起吃飯呢。你是一個騙子!”她的聲音聽上去很不高興。

“我不是身不由己嗎?”我耐心地解釋道,“雲裳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我覺得你應該好好地去談戀愛啦。老這樣下去可不行。”

“不和你說了!你像我媽一樣嘮叨!”她生氣地道,但是電話卻沒有被她壓=結束通話。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那個皮總很不錯的。怎麼樣?需不需要我幫你對他說說?我還沒有當過媒人呢,我倒是很想試一下。”我笑著問她。

“凌大哥,你壞死了!我不和你說了!”這次,電話終於被她結束通話了。

我在房間裡面“哈哈”大笑,心想這妮子說不已經真的對皮雲龍動情了呢。我學過心理學,知道這是一種潛意識的心動,也許她自己還並不知道。

我拿著電話不住的想笑。即刻朝著江姍姍撥打過去。

“沒事,凌大哥,我就是問問你喝醉了沒有。”電話裡面傳來了江姍姍動聽的聲音。

“謝謝啦。我剛才在洗澡。”我說。

“如果……”她忽然結巴了起來。

我不知道她要說什麼:“怎麼啦?”

“凌大哥,你是一個人住一間房嗎?”她忽然問道。我頓時心跳如鼓。

“如果你覺得寂寞的話,我可以馬上過來的。”她繼續在說。

我心裡在開始躁動,腦海裡面頓時湧起了自己曾經與她在一起的時候的那些特別的動作。她的身體是那麼的美麗,是那麼的柔軟……

“你需要嗎?”她的聲音在我聽起來忽然有了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我在痛苦地掙扎。

“凌大哥……”她在呼喊我,聲音在顫抖。

“早點休息吧。”我猛然間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看著電話發呆,甚至看見上面一則簡訊已經進來都沒有作出反應。

“壞丫頭!”我嘴裡喃喃地在說。

簡訊訊號仍然在手機螢幕上面閃爍。我定了定神然後去開啟它。

“我才給我姐打電話了。她說不要你去看她。她還罵了我。”簡訊是雲裳發過來的。

我心裡很是愧疚:看來她受到的傷害太大了。黃杏兒也是啊。我在心裡嘆道。

黃杏兒!我怎麼忘記了她?!對,明天我應該去看看她才是。我心裡暗暗地罵自己薄情,上次自己到省城就根本沒有想起她來。

被江姍姍激發起來的激情頓時消失得乾乾淨淨,鑽進了被窩開始睡覺。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心情非常的愉快,因為我聽到窗外傳來了幾聲喜鵲的歡叫聲。

我這人比較迷信,雖然自己有時候都覺得這種迷信有些好笑,但是這種迷信卻常常可以安撫我的心情。現在就是如此。

在酒店吃完早餐後我和老吳、小孫分手了。

“我要去看一個病人。”上車後我對小凌說,“我們到省精神病醫院去。”

“您給我指路吧。”他說。

“當然。”我點頭道,對他不問自己“為什麼”很是滿意。

汽車沿著蜿蜒的山路而上。路上的車可是不少。我心想這些人不是去拜佛就是去精神病院看望病人的。我不禁對當年提議將精神病院修建在這上面的那個人很是仰慕——把心靈超脫與心靈破碎的人放在一個地方,真是很有創意。

到了精神病院我才發現自己在路上時候的想法錯了。這裡太安靜了,門可羅雀。熱鬧的應該是明月寺。

進入到裡面。我直接去了醫生辦公室。

“我想見一下黃杏兒。”我拿出名片朝他遞了過去,然後說。

醫生看了名片一下然後道:“黃杏兒?沒印象。”

“我在年前來看過她的。她當時在這裡住院。”我說。

“那是多久的事情了啊?可能出院了吧?”他說道。

“那麻煩你幫我查一查可以嗎?”我懇求道。

“我說沒有就沒有!查什麼查?!”他極不耐煩地道。

我心裡暗暗生氣,但是卻毫無辦法。自己內心得意的那張名片在他看來就如同白紙一般。

“我曾經是江南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院長助理,我們都是同行。麻煩你一下吧。”我低聲下氣地再次懇求他。

“哦?”他看著我,“你等等。”

我連聲道謝,心裡卻在不住地苦笑。

“這個病人確實出院了。春節剛過不久就出院了。”不一會兒他從外面進來對我說。

“她的病情好轉了嗎?”我問道,“我指的是她出院的時候。”

“沒有。她家庭有些困難,覺得在這裡住院費用太高了。所以……”他說道,“我才去問了她曾經的主管醫生的。”

我在心裡暗自嗟嘆,同時也感到酸酸地很是難受。

道謝後離開了醫生辦公室,我走到車旁,對小凌說道:“走吧。我們下山。”

雖然覺得不妥,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地給黃處長打了一個電話:“我到省城出差辦事,順便到精神病醫院看看黃杏兒,可是醫生說她出院了。黃處長,您應該知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吧?”

“謝謝你,小凌。難得你還記得她。她回老家去了,現在和她父母住在一起呢。”她回答道。

“她這病還是得正規治療啊。她還那麼年輕。”我說。

“她家裡很困難。她那個男人現在又不願意再跟她在一起。以前的很多費用都是我出的。沒辦法啊。”她說道,聲音裡面帶著一種無奈。

“這精神病人不是不允許對方離婚嗎?”我問道。

“他們是沒有離婚,但是那個男人就是不願意管她。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她說,“哎!這孩子真可憐!”

我心裡更加地酸楚。看著汽車蜿蜒而下,路旁的樹木不住地朝我後面掠過。我覺得心裡很是難受。(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