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鐵頭劉就被帶回了商東縣。

楊長安親自主持對鐵頭劉的連夜突審,侯小勇再次親自上陣,不過剛擺開架勢,鐵頭劉就慫了,當即招認了自己受韋玲玲指使,派了六名手下打砸錄像廳的事。不過關於圍攻縣長兒子的問題,卻聲稱不知情——韋玲玲沒告訴他吳天是縣長的兒子!

這個情況和審問另外三個被抓到的行兇者的口供基本吻合,那三個傢伙也聲稱不知道吳天是縣長的兒子,當初在縣委家屬院門口盯梢的時候,他們還嘀咕過,牛鐵柱卻說吳天只是縣裡普通幹事的兒子,他們這才動手的,不然就是借他們一個狗膽,也不敢這麼幹啊。

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鐵頭劉究竟知情不知情都已經不重要的,楊長安當即指示拋開這次事件,挖挖鐵頭劉的老底兒!

侯小勇當即開始讓鐵頭劉自己交代他過去都犯過什麼事兒,鐵頭劉有心不招,不過在侯小勇的手段下,又哪兒容得他嘴硬?說不得只得撿著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交代一通,只管消磨著時間,且等得天亮韋局知道了咱被抓走的訊息,定會解救咱出去的。

耗了幾個小時,直到上午上班時間,鐵頭劉依舊沒有交代一件重大問題,無非就是打架、賭錢,和女人不三不四的關係等等,雖然說起來,在這個年頭,這些問題也足夠判他幾年了,不過這些案子卻又全都是發生在東都市的,商東縣依舊拿他沒轍……

“劉大兵,你和韋chun山是什麼關係?”侯小勇忽然問道。

正在吐沫紛飛的講述著某次打架經歷的鐵頭劉忽然一愕,當即臉sèyin沉的不在言語。

“問你話呢!”旁邊一個小jing察當即上去,一巴掌拍在鐵頭劉的後腦勺上。

劉大兵不愧號稱鐵頭,被拍了一巴掌愣是沒事兒人似的,乾脆眼睛一閉,再不多說一句。

侯小勇嘴巴一咧,無聲的笑了——刑訊是會上癮的,侯哥可是好久沒痛快的施展過手段了……

“呵呵,劉大兵,你睜開眼看看這是什麼?”侯小勇轉到鐵頭劉身邊,一屁股坐在審訊桌上,拍拍鐵頭劉的臉,說道。

鐵頭劉睜開眼一看,不禁一臉茫然。

“知道這是什麼嗎?”侯小勇拿著一個玻璃瓶子,說道。

“什麼?”鐵頭劉道。

“好吃的,非常好吃。”侯小勇嘻嘻笑著,擰開蓋子,說道,“這是一個朋友從港島捎回來的,我吃了一次,就感覺這玩意兒還是用來請你這種人吃才最合適……來,張嘴……”

侯小勇直接用兩根手指頭從瓶子裡挖出一大坨黃綠sè的膏狀物,朝鐵頭劉嘴邊伸過去。鐵頭劉頓時就聞到了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又哪兒肯張嘴?不過也由不得他,一旁兩個小jing察當即上來,一個抱住他的頭,一個捏開他的下巴,那坨黃綠sè的芥末膏就塞進了他的嘴裡。

芥末這玩意兒一般人可享受不了,特別是初次嘗試,無不被戧得眼淚鼻涕流一臉——侯小勇第一次嘗試的時候,可是惹得吳天哈哈大笑了好半天的。更何況現在是直接將正團的芥末塞進嘴裡,還被按住腦袋下巴不讓張嘴?一瞬間鐵頭劉被刺激得連氣兒都出不來了……

直等了幾分鐘,鐵頭劉才稍稍緩過勁兒來,侯小勇一臉詭笑的說道:“好吃吧?再來點?”

劉大兵當即腦袋搖得不浪鼓似的。

“嗯,別介啊,這還有大半瓶呢。”侯小勇說道。

“不,不,我說,我全都招……”劉大兵一邊說著,眼淚鼻涕還在止不住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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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兵招了。

根據劉大兵交代,韋chun山的問題相當嚴重,不但其生活作風糜爛,還有給劉大兵之類的惡勢力充當保護傘的行為,平時收受.賄.賂是其次,還有個特殊愛好——喜歡處.女,劉大兵之流沒少幫他滿足心願,只劉大兵自己就上供過四個。

楊長安看到還未整理的供詞,大為震怒,當即將案情上報市局,市局不敢怠慢,立馬上報省廳。

同時,一份供詞復印件透過吳建國呈報到了柳文成的案頭,柳書記拿著供詞直奔省委。

三天後,由省紀委、政法委、公安廳聯合組成的調查組奔赴東都市……

“建國啊,這事兒辦的好啊,幹淨利落,漂亮的很!”

吳家客廳裡,吳建國接到柳文成的電話,聽著柳書記的稱讚,忙即謙虛不已。不過只聽柳書記這毫不遮掩,十分誇張的讚譽,就知道柳書記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這也難怪,柳書記這次依靠這件事情,很是得了不少便宜。

要知柳文成已經正式兼任副書記,如果不儘快在省裡面發出自己的聲音,那他這個副書記的名頭就沒什麼意義了,只能還像以前一樣,只管市裡的一攤子事兒。

可柳文成的這個副書記,想在省裡發出聲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他並沒有具體的分管省裡的工作,想要尋找一個適合他發出聲音的機會並不容易。而這次事件,卻給柳文成創造了一個不錯的機會。

首先,這次事件中牽扯到了自己的親信下屬吳建國,柳文成插手就順“情”成章,別人也說不出什麼。

而這件事情又關係到治安問題,雖然有正管的公安廳和政法委,可柳文成本就是以鐵腕整頓治安出名的,他多嘴一句也不算出格。

更重要的是柳文成並沒有親自出面,而是得知案情後,當即去找了政法委書記和紀委書記,私下裡和他們通了氣,最後由這兩位聯手出面,本來是一件讓兩部門蒙羞的事情,但國內慣例,只要是本系統上級查處,那壞事兒就成了好事,誰也不會去計較為什麼以前問題存在了多長時間而沒發現的問題,還要因為自糾而受大受表揚。

不過柳書記雖然表面上沒有露頭,可幕後實情卻也瞞不過四面透風的官.場,無形中柳文成已經豎起了省領導的形象——連紀委和政法委都對柳書記“言聽計從”,出面當先鋒了,還敢說人家不是省領導?

柳文成再接再厲,當即又在書記辦公會上,提出要以此事為鑑,在全省範圍內展開職務犯罪的清查工作,整肅黨風黨紀。這個提議連賀書記也大力贊同——賀書記對柳文成的牴觸,也只是政見問題,派系問題,到了這個層面,具體工作上卻是很注重原則的。而此事和賀書記一派的政見並不衝突,自然樂得贊成了。

至此,柳文成等於徹底在省裡面發出了自己的聲音,徹底奠定了生領導的身份,不在只是一個舉手副書記,自然心情頗高,當即晚上就給大功臣、大福將吳建國打來了電話。

而與柳書記的高興相比的是,韋行長此刻的心情可不是一般的差勁。

坐在吳縣長家的沙發上,聽著書房裡隱隱傳來的吳建國打電話的聲音,韋chun花心如cháo湧,一時間又恨又悔。

聽說過這位吳縣長手腕厲害,卻沒想到這次真見識到了,卻是比傳聞還要厲害十倍都不止。

不過就是小孩子鬧彆扭嘛,你兒子又沒真個傷著,值當你柳書記拿出這麼大的陣仗,還直接把自己的弟弟都給打下臺去?

只半個月時間,韋行長的心情就從山巔跌落谷底,以前仗著一個省計委副主任的父親,自視甚高,甚至連吳建國這個縣長都不太放在眼裡,誰知道自己剛聽從父親的指示,拒絕了人家的貸款請求,緊接著人家手段如電一般,接連使出。弟弟出事兒後,父親更是跑遍關係,求到那位領導跟前,可還是救不了弟弟——省裡三位大領導親自出手,誰能抵擋得住?就是賀書記親自出面也不管用!

而今天,省調查組的人把自己的老公也叫去談話了,一旦問題暴露出來,真是全家都要完了——父親當著計委副主任,批文的事情可沒少搞,一旦查出來,就算父親的那位領導都護不住他。

至此,韋chun花徹底怕了,終於下定決心,重新登了吳縣長的門。

可自從進門,都坐了十幾分鍾了,吳建國依舊在書房裡打著電話,隱約可以聽見吳建國叫著柳書記,韋chun花的心更是砰砰亂跳——如今這位柳書記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市委書記了,而是正兒八經的省裡領導。吳建國一個小小的縣長,竟然能和省領導打電話打這麼長時間?

韋chun花心如亂麻的坐著,忽然聽到房門響動,慌忙扭頭望去,卻見吳家大門口進來一個**歲的小孩,正是吳建國的兒子。

韋chun花也顧不得氣他欺負了自己女兒,還煽動他老爸打壓自己一家了,趕緊站起來朝吳天笑笑。

“你來幹什麼?”吳天卻小眉頭一皺,倨傲的朝韋chun花嚷道。

“呃,我來找吳縣長談點工作……”韋chun花拘謹的說道。

“談什麼談,走走走,我爸沒心情見你!”吳天嚷道。

“小天,怎麼說話呢?”楚玉梅聽到吳天的聲音,從房間裡出來嚷道。

“媽,我爸不知道她吧,是你讓她進門的吧?”吳天朝老媽問道。

“呃,怎麼了?”楚玉梅立馬感覺到不對勁了。

“走吧,我爸不會見你的。”吳天扭頭又對韋chun花說道。

“你,我……”韋chun花又急又氣又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小天,吵什麼呢?”說話間吳建國終於從書房裡出來了,一見韋chun花,便眉頭一皺,道,“韋行長來了?你有事兒?”

“吳縣長,這個……”韋chun花尷尬的望望吳天母子,吱唔道。

吳建國卻淡淡的道:“韋行長,有事就直說,簡單一點,我等會兒還有個檔案要看。”

韋chun花終於咬咬牙,說道:“吳縣長,是這樣的,經過我們行裡再三研究,最後決定,為了支援縣裡的經濟建設,願意給縣裡貸款一百五十萬,明天就可以辦手續……”

不得不說,韋行長這份人情也算到位了,原本縣裡要貸一百萬都不給,甚至連以存換貸都不行,這次張口就是一百五十萬,也算夠心意了。

可吳建國卻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兒子,說道:“韋行長,這倒不用了,資金問題縣裡已經解決了,沒事兒的話,韋行長請回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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