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老男孩》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
一去不回來不及道別
只剩下麻木的我
沒有了當年的熱血
看那滿天飄零的花朵
在最美麗的時刻凋謝
有誰會記得這世界它來過……”
下一瞬間，極具穿透力的電吉他聲，在趙小北唱到最巔峰的時候，猛然間穿插了進來。
那種直刺人心，猝不及防的轉折感，刺激得白不易等人全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聲音很突然，沒有絲毫的徵兆！
而剛剛從他們的記憶中出現，悄然浮現於腦海中的‘她’，也在一瞬間被這道聲音擊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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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徉和王太利相互對視了一眼，眸中第一次出現了懊惱和悔恨。
是啊！
日子一天天過去，年少時的理想，越來越沒有實現的能力了。
當年沸騰的熱血，也隨著時光流轉在慢慢逝去。
想想深埋在記憶中的‘她’，也不過是偶然間浮現，其實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被遺忘了。
誰還會在乎曾經的這些呢？
“轉眼過去多年時間
多少離合悲歡
曾經志在四方少年
羨慕南飛的雁……”
趙小北的聲音漸漸變得厚重起來。
短短兩句歌詞，卻唱出了人世間屬於少年時的夢想，那個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未來的自己。
那時候，他們曾經在一起激情澎湃地暢想未來，也曾羨慕那些擁有遠大前程的人。
白不易臉上時而浮現出激動、時而出現懷念、時而閃過傷感……現在的他，是否成為了當年夢想成為的人呢？
“各自奔前程的身影
匆匆漸行漸遠
未來在哪裡平凡
啊誰給我答案……”
時間飛逝，少年時的夥伴們，各自尋找著屬於自己的生存方式。
曾經很羨慕以前那些很成功的朋友們，可時光易逝，多年過去，眼前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而自己呢？
未來的自己是平凡還是成功，誰能給他們答案呢？
趙小北拿著手機深情演唱，這具身體曾經經歷過的一切、碰到過的人人和事，彷彿過電影般從腦海中飄然而出。
少年、成長、成年、大學……
一幕幕，隨著時光流失，再一次重新融入到了他的身體中。
也是在這一刻，趙小北才真正成為了他！
“那時陪伴我的人啊
你們如今在何方
我曾經愛過的人啊
現在是什麼模樣……”
聽到這，感性的王太歷哭了。
他忽然想起，內心深處還有那樣一位女孩：
高挑的身材，長長的馬尾，一身藍白相間的校服，臉上總是帶著恬淡的笑容，說話輕言細語。
他和她一起上課、回家、玩鬧，他揪過她的馬尾，手指輕輕戳過她，在課桌上和他劃清楚河漢界……
想想，似乎已經記不清她的具體容貌了。
不知道現在她在哪，過得怎麼樣，還好嗎？
如果有機會再見面的話，王太歷很想告訴她，他很好，過得很好！
“當初的願望實現了嗎
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嗎
任歲月風乾理想
再也找不回真的我
抬頭仰望這漫天星河
那時候陪伴我的那顆
這裡的故事你是否還記得……”
不管是從開始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還是剛剛從象牙塔裡走出來的人，誰沒有過夢想？
可是青春啊，不只是未來和遠方，必然也會經歷一些‘苟且’！
當苟且和夢想發生衝突的時候，是選擇苟且，還是選擇夢想？
如果選擇夢想，那些工人、小商販、職場打工人……是怎麼來的呢？
總沒有人，夢想是去做小商販吧？
難道他們的願望都實現了？
不，不是！
他們之所以選擇苟且，並不是熱血不再沸騰，而是明白，生活，只有先生存，才能活著，才能有機會去追逐夢想！
“生活像一把無情刻刀
改變了我們模樣
未曾綻放就要枯萎嗎
我有過夢想……”
歌聲在高.潮中獲得了昇華，肖徉和王太利已經完全沉醉在了情緒裡：
一路走來，為了拍攝成功這部電影，他們經歷了太多的艱辛：
遭保安白眼、被投資商無情拋棄、沒有演員願意出演……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放棄拍攝這部電影的夢想，縱然過程艱辛，受盡冷嘲熱諷，可終究還是等到了！
趙小北就是他們的救星，是他們完成夢想的助力！
即將枯萎的電影夢，在凋零的前一刻，被陽光溫暖，被養分滋養，即將逆風盛開！
……
“如果有明天
祝福你親愛的！”
音樂伴奏進入尾聲，歌曲也結束了。
趙小北臉上帶著笑意，右側眼角無意識地流下了一滴淚水。
肖徉、王太歷雙眼通紅，臉上早已佈滿了淚痕。
王知白和白不易彼此沉默著，沒有說話。
儘管他們並沒有哭，但是從紅潤的眼睛不能看出來，他們在極力壓抑著！
把手機放到旁邊，趙小北看著沉默的眾人：
“肖導、王哥，我覺得夢想這東西和經典一樣，永遠不會因為時間而褪色，反而更顯珍貴！”
啪啪啪！
王知白最先回過神來，忍不住拍起了手掌：“老趙，你這首歌真不錯！”
隨後，白不易等人也是有樣學樣。
“圈裡人都說，小北你是創作才子，本來我還多少帶點懷疑，現在我信了。”
肖徉收起掌聲，拿起餐巾紙擦試了一下臉頰，“你成功說服了我，這首歌非常契合電影。”
“甚至只是用它的伴奏，就可以撐起整部電影的情緒點。”
“肖導。”
趙小北笑呵呵地說道：“其實你不用這麼失落，這首歌的伴奏可以適當改一改用在電影裡，應該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還能這樣？
肖徉瞪直了眼睛，感覺被趙小北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王太歷輕聲問道：“那這首主題曲……由誰來唱？”
“我我我！”
白不易激動得像是個孩子一樣，一邊舉著手，一邊呼喊起來。
嗯？
不論趙小北還是肖徉等人，齊刷刷地朝著白不易看了過去。
“老白，不至於這麼激動吧？”
王知白詫異地看向了對方，“而且我覺得吧，你不見得比小北唱得好。”
“要我說啊，小北，這首歌乾脆由你自己來唱算了！”
呔，妖孽，休想讓我出道！
趙小北警惕地看著王知白：“你是鷺鷺變的，還是劉叔變得，怎麼變著法地想讓我出道？”
“不是，我什麼時候讓你出道了？”
王知白眨了眨眼，“還有，你說的這是什麼胡話？什麼叫變的？”
“你剛才讓我演唱這首歌，不就是讓我出道嗎？”
趙小北毫不客氣地說道：“以後這種想法不要有……不對，你想都不要想！”
“……”
王知白無語了，不明白趙小北為什麼會這麼抗拒。
“行了，我是不可能唱這首歌的。”
趙小北思考了一下，“不過老白自己唱這首歌也有些不合適，不如肖導你跟他合唱吧？”
合唱，怎麼個合唱法？
白不易也來了興趣：“你的意思是，一人對一句的？”
“差不多吧。”
趙小北點點頭，“老白的嗓子還有音質並不適合這樣的歌曲，所以兩個人一起唱的話，還能稍微壓制一點這種差異感。”
“對了，老白，還有一點我要說明一下，就是這首歌你不能走公司渠道來錄製，要以個人的身份參與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