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波折
厚重的大門緊緊閉著，韃子騎兵開始撤退。
牆上的墩軍相互慶祝，而偏嶺墩內更是爆發震天歡呼，抒發著勝利的喜悅。
北周莊那些人更是不能自已。
他們跳著，笑著，而後哭泣著。
一天之內，兩次接近死亡，任誰都受不了。
周山看著趙陽。
眼中透著的感激，都化作了實質。
爺再一次救了他，這一條命，以後都是爺的。
秀娘激動之中，保持著一份從容。
這是小時候，她祖父耳提面命的結果。
祖父很有學識，教會了她很多，如今，讓她受益匪淺。
秀娘想祖父了。
她突然想到，要是公子那時就出現，祖父就能活下來，活到現在。
這一下子，秀娘心中充滿了無限的遺憾。
而後她看了看，睡得香甜的棗兒，內心寬慰不少。
偏嶺墩每一處似乎都是歡聲笑語……
然而，齊廣卻感覺不到多少喜意。
齊廣是偏嶺墩把總，今日遇到一位煞神。
手掌傳來劇痛不斷加深著他心中的仇恨。
可現在卻要強忍歡笑。
因為對方實在是強悍得離譜，尤其是那火器，完全超脫了他的認知。
齊廣心有餘悸地偷瞄一眼……
等等，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讓他心臟猛的一跳。
李力滿？
跟對方見面的時候，齊廣偽裝了一下。
不知道認沒認出他。
但齊廣不允許意外發生，不能讓李力滿活下去。
揣著短刀，齊廣忍著劇痛，悄無聲息，靠近了李力滿。
兩人四目相對。
李力滿滿臉疑惑，不知這把總過來做啥，同時，他又發覺一些熟悉感。
只是不等他琢磨。
齊廣亮出了短刀，一下子捅進他的胸膛。
李力滿完全沒有反應。
先是目瞪口呆，隨即傳來劇痛：“你，你……”
而後眼前發黑，頭一歪，栽倒了下去。
其實，趙陽發現了齊廣的動靜，一直在關注他。
只是這個時候，周山那邊出了點狀況，讓稍微分了心，轉移了一下視線。
可就在頃刻之間，發生了重大變故。
趙陽反應很快。
馬上舉起連子銃，扣動了扳機。
只是子彈再快，也沒事情發生得突然，來不及了。
短刀沒入李力滿胸膛。
子彈再擊飛了短刀。
下一秒，趙陽如離弦之箭，竄了過去，將齊廣控制在地。
“周山，你看一下李力滿，看看情況。”
“……是，爺！”
周山愣了一下，就立即走過去，檢視一番，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爺，李力滿已經死了。”
這些事情發生的時間很短。
直到現在，墩軍才反應過來，看見把總被抓，就呼啦啦，全都圍了上去。
而齊廣卻顯得很平靜。
“這位爺，你可能不認識他，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趙陽沒有管他。
他陷入沉思，這個把總為什麼殺死李力滿，他們之間有什麼秘密。
跟他要完成的任務，又有什麼聯絡。
看著趙陽不接茬，齊廣並不介意。
“這位爺，我跟你說啊，這人是……白蓮教的人！”
這話一出口，周圍哄的一聲，譁然一片。
人人都是咬牙切齒。
接下來，齊廣的語氣變得淡漠。
“白蓮教壞事做盡，給韃子通風報信，想想我們的兄弟姐妹，我真是……”
他開始慢慢蠱惑仇恨。
“這位爺，我當時一見到他，就把他認出來了，馬上想起……
想起他們慘死的畫面，我憤怒了，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我控制不住自己，就動了刀子……”
齊廣的描述引起了共鳴，讓那些墩軍同仇敵愾。
如今，他們看趙陽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要不是齊廣還在趙陽手裡。
指不定會出現什麼狀況。
趙陽卻很淡定：“周山，你將我那大包拿來一下。”
面對如此局面，周山不知道為啥拿包，但他沒有遲疑：“是，爺！”
墩軍也對此事不解。
但沒有阻止。
就這樣，眾人看到周山拿來一個包，樣式很奇怪，然後交給趙陽。
後者從中拿出了一件文書。
“周山，認識字不，你念一念。”
“爺，小的認得。”
接過來看一眼，周山頓時興奮起來。
隨即大聲念出了文書的內容。
這是一份身份證明檔案，說趙陽是大同巡撫葉廷桂的人，秘密調查各地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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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負責吃空餉和剋扣糧餉等事。
當然，文書百分百是假的。
那是秦東根據史料仿造而來。
可偏嶺墩這種小地方，見過巡撫大印之人，不會有多少。
況且仿造得很真，沒有誰可以看破。
這從齊廣那突然變色的表情就說明了一切。
於是，趙陽開始了他的表演。
扯上了巡撫的大旗，表明自己的秘密身份，負責調查那些事。
正好發現白蓮教徒，就將其緝拿歸案。
接著又察覺背後存在勾當，就帶他來偏嶺墩查探一番。
齊廣確定文書的“真實性”。
他有些害怕了。
但他更害怕空餉、剋扣那些事情。
齊廣現在只能鋌而走險。
高聲喊道：“這什麼狗屁上差，那文書是假的，這人就是白蓮教徒。
他害怕被我戳穿身份……”
隨著齊廣不斷蠱惑。
墩軍慢慢圍了過來，仇恨讓他們膽氣橫生。
部分人還向秀娘那邊靠去。
到了這個時候，趙陽明白再費口舌，已經沒有用。
他直接扣動扳機。
齊廣的聲音戛然而止。
只是臨死之前，他雙眼圓睜，無法相信，對方真的開火了。
槍聲同樣讓墩軍嚇了一跳。
他們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但趙陽沒有停止，一槍射向秀娘那邊，企圖靠近的墩軍，被他打傷。
接下來，趙陽左躲右閃。
短短時間之內，讓很多墩軍失去戰鬥力，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這一下子算是捅了馬蜂窩。
只是最後結果，沒有任何意外，墩軍被趙陽一個人打殘了。
他們又想起了韃子的那些騎兵，想起了那恐怖的場面。
墩軍恐懼了，隨即一鬨而散。
不過，現場還有一部分人，留了下來，那就是宋老三他們。
他們同樣認出了文書的“真實性”。
宋老三是偏嶺墩一名管隊。
他對軍戶抱有同情，對於把總剋扣糧餉一事，那是深惡痛絕。
可齊廣背景很深。
宋老三不敢輕舉妄動。
而當他知道趙陽是巡撫的人時，他的心思已經活泛起來，準備投靠對方。
只是他沒有想到趙陽這麼猛。
直接將齊廣當場擊殺。
震驚之餘，宋老三很是佩服趙陽，最起碼，算是為民除害。
所以，他沒有離開。
準備獻上齊廣的罪證，為趙陽助上一臂之力。
並且馬上送上了投名狀。
此時，宋老三帶著趙陽來到齊廣住所，站在二堂裡面。
指著一處空地，說那下面是暗閣。
“上差，卑職打探了很長時間，齊廣的秘密就藏在這。”
趙陽點點頭。
“那我們下去看看。”
等確定暗閣安全之後，眾人一起魚貫而入，裡面點著油燈，照得四處亮堂堂一片。
趙陽看到了不少財寶，金器、玉杯、銀錢……
甚至還有貂皮和珊瑚。
看樣子，都是這位把總搜刮而來，惹得宋老三憤怒不已。
突然，趙陽看到財寶之中，夾著信函。
這引起了他興趣。
隨即走了過去將其開啟。
這個時候，腦海突然響起了系統提示。
【獲得白蓮教徒與偏嶺墩把總來往信函】
【叮】
【劇情任務完成】
【獎勵發放】
趙陽過濾著腦袋裡面出現的配方。
他發現任務的完成，總是那麼讓他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