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八尺和洋娃娃主動找上門,暫時八個小時就不會再有邪祟出現,大家可以休息了。”

現在秦絕的話就是聖旨,熬了整晚的秦家子弟如釋重負,紛紛坐在角落,坐著就睡著了。

但那幾位上了年齡的老長輩,一個個腎虛體弱,秦絕只能讓人在大堂打地鋪,就著地鋪睡覺,總好過在屋子裡被邪祟莫名其妙殺死。

短暫的休息時間內。

秦絕開啟手機,開始搜尋外界資訊。

果然,網路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不管是哪個平臺,媒體,都有瘋狂的人在吶喊。

“瘋了!真的瘋了!我媽拿著刀在追我!問我要不要在身上切幾塊肉做我最愛吃的肉包子!”

“兄弟,你媽瘋了,來哥這裡,但有個事哥得告訴你,哥比較喜歡男人,但總比被你媽追著砍要好啊。”

“我現在躲在屋子裡瑟瑟發抖!我門口站著一個紅衣新娘,不停用腦袋撞門,還一直要我出去掀開她的紅蓋頭,媽的,我都快哭死了啊!”

忽然,一條與眾不同的資訊出現在網路上。

“座標江城,出現一個超級猛人!”

“江城有個瘋子吃了漢堡店的員工,然後又跑到大街上殺人,結果這個超級猛人拿著一根鐵棍,一棍子就把那瘋子爆了頭!紅的黃的流的滿大街都是!這是現場畫面,真的猛爆了啊!”

資訊末尾有兩張圖片,正是秦絕斬殺餓死鬼的照片。

秦絕眸光淡漠,古井無波,繼續翻看其他資訊。

而此時此刻,江城某個出租屋內。

寸頭青年方休正在激情澎湃地敲擊著鍵盤。

恨不得把秦絕的一舉一動都詳細描述出來。

儼然一副秦絕的小迷弟形象。

“樓主媽的隔這散播恐怖照片?”

“一看就是合成的!鐵棍能把人爆頭?”

“樓主從暗網哪個角落翻出來的噁心圖片,已經向網監局舉報了!”

“真噁心,這是猛人?這是殺人犯吧?”

“這個拿鐵棍的才是瘋子吧?”

看著不斷湧出來的惡意評論,方休撇撇嘴,只想說一句有眼無珠。

方休想了想,噼裡啪啦敲擊出一段話。

“世界已經變了!沒看見到處都是瘋子嗎?亂世出英豪,你們這群有眼無珠的垃圾能知道什麼?要是還能再見那位超級猛人,就算做牛做馬我都要留在他身邊,只有你們這種蠢貨才會想著敬而遠之。”

這段話激發了更多的惡意評論。

方休才不介意,靠在椅子上伸懶腰,胳膊上若隱若現露出一片花花綠綠的紋身。

是的,方休就是江城那種丟八輩祖宗顏面的人,一個紋了身的小混混。

因為有這紋身,他根本找不到工作,只能蝸居在出租屋,做一些遊戲代練,賺點微薄的報酬,勉勉強強混個溫飽,不至於餓死。

以前的方休熱血澎湃,以為紋了身就是大佬。

但現實已經打得他不知如何還手。

“唉,要是我還能去龍城就好了。”

方休像是想起一些往事,無奈嘆氣。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沉悶的敲門聲。

方休心裡一咯噔,他在這裡沒有親人朋友,誰會來敲門?

不由自主,想到了剛才網路上那些帖子。

想到這裡,方休輕輕攥住旁邊撿回來的鐵棍,躡手躡腳走到門口。

出租屋的房門很是單薄,只是一層木板,但好在有個簡陋的貓眼。

方休透過貓眼,沒有看到什麼,但敲門聲還在繼續,於是他的瞳孔儘可能地下移,隨後看到了讓他頭皮發麻的一幕!

門外滿是顏色廣告和口水的髒兮兮的地板上,爬著一個【人】!

是的,就是爬著!

因為這個人的雙手雙腳都像是爬行動物般著地,但不是脊椎朝天,而是肚皮朝天,腦袋仰面朝天,一張病態笑著的臉,直勾勾盯著上面的貓眼,與貓眼那一頭的方休對視上了。

“窩巢!媽的!”

方休渾身一顫,條件反射後退,撞在了櫃子上。

他的牙齒有些打顫,手掌更用力地攥緊鐵棍,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嘴唇因為恐懼而不斷顫抖。

“媽的,外面那是什麼怪物!?”

方休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氣又看向貓眼。

這次那個爬著的【人】不再爬著,而是像狗一樣直起身子,肚皮貼著房門,雙手雙腳扭曲地折在身後,像是被人用繩子反方向折斷並拴住,而那張病態笑著的臉,就直愣愣貼在貓眼上,一雙純黑色的詭異眼睛滴溜溜地透過貓眼往裡面看。

當看到方休再次出現在貓眼裡,並且與自己對視時,病態笑男的嘴角以誇張的弧度裂了起來,發出一道尖銳古怪的沙啞聲音。

“看到你嘍。”

“真的看到你嘍!”

方休受驚大喊一聲,猛地後撤步撞在櫃子上,差點把骨頭都撞斷,但他已經顧不得恐懼,因為房門已經傳來瘋狂的撞擊聲,脆弱的木門搖搖欲墜,灰塵四起,彷彿下一秒外面的【人】就會破門而入。

方休的嘴唇瘋狂顫抖。

他呆了兩三秒,隨後瘋了般掏出電話。

沒有打給巡監局,而是打給了一個陌生號碼。

這個號碼,是秦絕斬殺餓死詭以後,隨手留給小男孩的。

當時被方休連哄帶騙地從小男孩嘴裡問了出來。

“喂,哪位?”

電話裡傳來冷若冰霜的男聲。

方休感覺四周的空氣都寒涼了不少。

彷彿電話那端是陰曹地府,是酆都閻羅!

“我,我是方休。”方休顫抖著說:“哥,大哥,求你,能不能求你救救我,有個瘋子想要進我家,他,他在撞門!他,他不是人!他是個怪物......”

“停。”

方休顫抖著閉嘴。

隨後那端傳來讓方休絕望的話。

“在這病入膏肓的世界,我沒義務救你。”

方休絕望了,捂著電話的手瘋狂顫抖。

胳膊上花花綠綠的紋身,跟著皮膚也在顫抖,失去了往日固有的威風,像是個脫去鎧甲的跳樑小醜。

沒義務救我。

是啊,陌生人哪有義務救我。

哪怕他是,老秦家的子嗣秦絕。

方休咬著嘴唇,不知不覺又已經鮮血淋漓。

旁邊那瘋狂的撞門聲,一聲聲【我看到你嘍】,灰塵瀰漫中搖搖欲墜的木門,都在瘋狂摧毀著方休的精神防線,不知不覺,這個一米八的男人竟然淚流滿面,眼淚不爭氣地滾滾流下。

但是電話裡又傳出第二句話。

“門還沒破?”

方休下意識道:“嗯!”

“你家是什麼門?”

“老,老出租屋,木,木門,不值錢。”

方休說得結結巴巴。

“那還害怕什麼?隨便拿什麼東西幹它。”電話那端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一個連破門都需要時間的垃圾玩意,你怕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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