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強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自從林青在山間別墅,偶遇江醫生後,心裡總覺有些不踏實。

她自知小心眼兒的毛病發作,依然對慕離問道:“江醫生那天好似對你有些曖昧。”

看似林青無意中說話,卻讓慕離感覺渾身的不自在。

“你又想說什麼?”慕離放下手中的報紙,看向林青。

“我就是說說,她好像也很主動。”林青委曲的低聲說道。

“那是她的事,我根本沒有想起來她是誰。”慕離很堅決的,也很肯定的說道。

“她就是我住院時的主治醫生,你真的不記得她?”林青睜大眼睛看著慕離。

“是的!我真的不記得,當她說起,我才有點印象,可還是對不上號。”慕離重新拿起報紙,用力抖一抖,皺一下眉頭。

林青點點頭,不再說話。

女人真的讓人很煩,令男人心煩,也令女人內心不安。

表面看江醫生,也就是一個喜歡交際的女人,她喜歡穿梭在每個人中間,以便得到別人的贊同,而用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理。

女人是自私的,她恨不得每個男人,都要圍著她轉。

但是,卻偏偏有這樣的男人,不會順從她的意願。

……

這天,慕離收到一件快遞,那是一個大大的信封。

他拿在手中掂一掂,似乎是些硬紙片。

他撕開信的封口,從裡面倒出一疊照片,攤在桌上有十幾張。

仔細看去,上面是一女子,鼻青臉腫,口歪眼斜,並且紅腫的嘴巴中,流出鮮血。

慕離仔細看著,發現照片中的女子是娟秀。

他即刻明白,娟秀被打成這樣,完全是因為那張內存卡,他們已發現那張內存卡中的照片,已經被處理過。

慕離冷笑一聲,將照片扔進垃圾筒。

他緩緩的坐下來,猜想照片寄給他,也是在威脅他,並警告他注意自己的安全。

他不介意被威脅,並且沒有半絲的恐懼。

羅徵來到慕離的辦公室,被秘書攔了下來,當徵得慕離的同意後,他方才走了進去。

“你來幹什麼?”慕離沒等羅徵坐下,便直接發問。

“是為了娟秀捱打的事,你真好意思,弄一張假的內存卡,卻換取了一大筆的錢財。”羅徵面無表情,一幅公事公辦的態度。

“我已經將那筆錢,捐到養老院,用之於民。”慕離斬釘截鐵。

“哼!說的輕鬆。我今天不是來追錢的,而是娟秀要控告你。”羅徵拿出一張紙,放到慕離的面前。

慕離拿在手中,一目十行,略略的看一遍:“只不過,是一封委託書而已,這又說明什麼?”

“我是來告知,我的許可權範圍,就這樣簡單。”羅徵重新將委託書,裝進包中。

“你真是執迷不悟,繼續為那些人渣服務嗎?”慕離雙目緊緊盯住羅徵,似已將他徹底的看穿。

“不管誰是人渣,我只是在工作。”羅徵說完,面無表情的轉過身,走了出去。

慕離用手敲一下桌面,無奈的笑笑:“你早晚沒有好下場!”

這時,羅徵已經消失在門口處。

司機開車,送慕離回家。

他靜靜的坐在車中,依照老習慣,緩緩的閉上眼睛。

司機從後視鏡中,看到慕離在閉目養神,於是將車中音響關掉。

慕離突然慢慢的說道:“開著吧!”

司機於是將收音機重新開啟。

越野車穩穩的在路上行駛,偶爾有幾輛車,風一樣的超過去,並沒有引起慕離與司機的注意。

這時,從後面開上來一輛黑色驕車,當那輛與慕離的車並行時,車窗上的玻璃,緩緩的被搖了下來。

從車視窗內,伸出一支黑洞洞的槍口。

“軍長大人,快爬下!”司機早已警惕的,在後視鏡中,發現了那輛車的變化。

慕離說時快,他迅速附下身去,並將車玻璃快速的搖下來。

只聽“呯”的一聲槍響,子彈穿過車中,從車的另一邊的車玻璃上,竄了出去。

慕離掀起小腿部的褲腿,從綁有皮套的小腿上,撥出一枚閃閃發光的飛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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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坐直身體,緊緊的靠在車後座的椅背上。

司機這時將車快速,向路邊靠去,並將黑色驕車逼到了路邊處,迫使黑色驕車減速,並與越野車拉開一段距離。

很快,黑色驕車重新趕了上來,與慕離的車並行。

這時,又聽“呯”的一聲槍響,子彈打在車門上,隨著槍響門上冒出一片火花。

慕離趁著火花四濺時,他迅速閃出身體,手一抬“嗖”的一聲,狠狠的將手中的飛鏢甩了出去。

只聽黑色驕車內“啊”的一聲慘叫,頓時車速降了下來,被越野車甩在了身後。

車行了一段距離。

司機忽然說道:“軍長大人,那輛車又追上來了。”

“嗯!”慕離面無懼色,穩穩的坐在那裡,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輛黑色驕車,迅速趕了上來,並很快的超了過去。

就在剛剛超出越野車一車的距離時,突然車門開啟,從車內滾出一個人來。

司機猛然減速剎車,在黑黑的夜裡,發出一聲尖厲的響聲,格外的刺耳。

如果不是司機反應的快,緊急剎車,必定將那人碾於車輪之下。

黑色驕車扔下人後,飛速的開跑了。

司機將車停下,慕離迅速跳下車,兩人來到那人面前。

只見那人在地上,動一動,有氣無力的叫道:“救我!”

“是一個女人。”司機附下身仔細看去。

慕離聽聲音便知道,地上躺的是何人?是被打得已經,無法辨認的娟秀。

於是,她被送到了醫院。

……

最近,林青忙得不亦樂乎。

自從林青將錢款捐到養老院與孤兒院後,孤兒院則聘她為名譽院長,以表彰她的無私的奉獻。

她的義務活動更加頻繁。

當她在孤兒院看到,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時,對她是一種莫大的觸動。

她想起了自己未曾見面,便在腹中失去的孩子,心裡十分難過,她加倍的呵護這些孤兒,使他們得到更多的愛。

這天,在養老院中,有一位最近住進來的老人。

他看上去非常的健康,精力充沛,滿頭的銀絲,有說有笑,並且有著多種業餘愛好。

琴棋書畫,無所不能。

林青很注意他,這人約有七十多歲,但看上去只有不到六十歲。

他已經沒有老伴,自己孤身一人,孩子則在另一城市,不能經常回來看望他,而他也不願意,去麻煩忙於工作的孩子。

於是,自己主動的住進了養老院。

林青很不理解,一般是老人家中,無兒無女的,才住進養老院,而他的條件優越,自己也是一名高階別的領導。

“在這裡,我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沒有後顧之憂,不用擔憂睡一覺醒不過來時,而留在屋中無人知曉。”說完,老人“哈哈”大笑。

他笑得是那麼爽朗。

林青無語,只能微微的抱以一笑。

“我聽說,你是一位軍長的夫人?”老人突然轉了話題,並用慈祥的雙目看著她。

林青點點頭:“是啊!可我也是一個極普通的人。”

“是慕離軍長嗎?”老人面目不改色,依然笑咪咪的說道。

“是啊!”這次輪到林青,驚訝的睜大了雙眼。

“你很奇怪吧?我們是老戰友啦!”老人的目光移向遠處,臉上浮上了一絲凝重。

“原來如此,那你說說吧,我很想知道。”林青盼望聽到慕離更多的故事。

慕離是一個很低調的人,不論他做的任何事,都不會時時的掛在嘴邊,而是深深的埋在心底。

林青知道他有很多輝煌戰績,可他隻字不提。

原來,老人是慕離在軍校時的上級。

由於,慕離的每科成績均是優秀,便引起了這位領導的注意。

他時常,將慕離單獨帶出來,問一些與軍事有關的問題,和一些作戰要領,慕離均能做出完美的解答,並附以個人見解。

這位領導,邊聽他的解答,邊暗暗高興,終於發現了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

在慕離即將從軍校畢業的時候,他參加最後一次的軍事演習。

在這場半真半假的戰鬥中,這位領導在現場指揮時,不幸被彈片擊中。當時,便暈了過去沒有了知覺。

慕離當即對這位領導,進行了現場急救,並認真的做了傷口處理。後來才知道,由於慕離當時的搶救及時,這位領導才倖免於難。

可是演習仍然正在進行中。

於是,慕離勇敢的站了出來,他淡定自若的指揮戰友,機智而出色的完成了,後半部分的演習科目。

慕離因此受到了,上級領導的普遍重視。

後來,兩人由於工作關係,聯絡漸漸的少了。不過,這位老人會在過年過節時,收到慕離熱情的問候。

這一生死之交,延續到了今天。

老人的故事講完了,林青卻依然沉寂在故事當中。

“當時,我就知道慕離這個小夥子,日後必成大器,果然不假。”老人的臉上滿是自信與自豪。

林青激動的看著老人:“他自己也很努力,也吃了不少的苦。”

老人深深的點一點頭:“幹我們這行,不能吃苦,那人可就白費了。”

不久後的一天,慕離專程來到養老院,看望這位老領導。

兩人見面後,都很激動,他們聊了很長時間,說了很多過去,在一起時的經歷。

慕離因此,為了老領導,破戒喝了老人喜歡的白酒。

慕離得知,老領導的兒子在另一城市的部隊中,提任軍級政委後,也是非常的高興。

“你滿可以,在他們的身邊生活,為什麼來養老院。”慕離深表遺憾的說道。

“我不想連累他們,有我在他們不能安心的工作。”

老人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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