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別人的家務事還不得而知。”許黎心從保姆手中奪走冰塊,那是拿給林青消腫的,她把毛巾敷在許苑的臉頰,冷笑一聲,“沒想到,慕家的兒媳就這點教養。”

沈玉荷早就認出了許苑,只是剛才一直沒有開口,此時她轉頭看向林青:“是你打了她?”

“是。”林青不覺得自己有錯。

沈玉荷微皺起眉,卻也沒說其他,她就算對林青頗有意見,也知道林青不會隨便動手打人。再聯絡到林青臉上的巴掌印,可想而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許黎心不急於一時,她丟開冰塊,抬頭看眼恢弘的慕宅:“沈玉荷,你得意不了幾天了,很快,這宅子就是我的。”

“請便。”沈玉荷下了逐客令。

許黎心一走,慕家的長輩們也就散了,他們幫著外人對付沈玉荷,無非是許黎心手裡攥著慕永浩的全部遺產。

慕宅門前終於清靜,沈玉荷站在門口,盯著遠處有些出神。

她收回視線,正要回去,見有道身影往這邊趕。

“阿姨。”許苑走到她跟前,一說話,嘴角就牽動到傷口,異常疼痛,“真對不起,剛才林青是我打的,我一時氣急下手重了,因為沒想到她竟然會害慕離。”

沈玉荷已經轉身,聞聲又停下腳步,她回頭看著許苑,也說不出眼裡的情緒:“你想說什麼?”

“慕離身體會出問題,全都是因為林青。”

林青稍微冰敷了下腫痛的臉頰,聽說沈玉荷還沒進屋,便出來尋找。她走到門口,正聽到這句指控,說話的人看到她,目光有所閃躲。

林青迎了出去:“媽,外面風大,先進去吧。”

沈玉荷不辨真假,朝林青看了眼,嘴裡的話仍是對著許苑說的:“這話可不能亂說。”

“阿姨,我沒有亂說,我媽也可以證明。”

“你媽?”

“就是剛才那位。”

沈玉荷顯露懷疑,按著剛才許黎心的意思,許苑就是慕家的長女。可她並不相信,尤其是這麼多年之後,要真想公開這個女兒的身份,為何要等到慕永浩離開?

她餘光掃到林青略顯僵硬的脊背,看得出,林青已經在極力忍耐了。

林青的確在忍,看著沈玉荷說話的態度,心底默然一沉,她怎麼就忘了,當年她會離開,可不就是因為這兩個女人聯手的對付。

沈玉荷點了點頭,既然許苑獨自返回,肯定有她的目的:“進來吧。”

三人走回客廳,經過假山時,林青和許苑的身影被重重疊疊地遮擋。

林青繼續往前走,許苑伸手一攔:“你就沒有話對我說?”

“沒有。”

許苑徑自開口:“你之前說不想再做朋友,我沒意見,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現在打算送你一份大禮,以後你可以不當我是朋友,但,你得喊我一聲姐姐。”

“你想多了吧。”

林青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或者說,她也無心打探上輩人的恩怨,更何況真假未定。

她掏出手機看了眼,快到約定的時間,便提步走到沈玉荷身側:“媽,我和慕離還有約,先過去了。”

沈玉荷一隻腳已跨入門檻,她擺了擺手:“去吧。”

林青趕到診所,男人比她先到,他坐在二樓走廊的沙發內翻動報紙,沒看多久,就聽到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鑽入耳中。

男人不慌不忙放下報紙,擰開瓶礦泉水,啪嗒一聲,林青把包撂在沙發上,徑自坐了進去。

瓶子遞上前,她接過水,仰起頭喝了口。

“喝這麼多,怪不得說女人是水做的。”

“江彤呢?”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男人把報紙放回原處,手掌繞過她的頸落在肩頭:“誰知道,可能是想給你製造點驚喜。”

“怎麼可能。”林青才不信江彤會做這種事,攔住個護士打探清楚。

“江醫生啊,前不久還看到她了,我幫你找找。”

“謝、謝謝。”

林青說話時,不免會牽扯到嘴角的傷口,儘管路上補妝遮蓋,可該暴露的還是得暴露。

男人盯著她的側臉,怎麼聽都覺得她說出口的話尤其彆扭,男人漸漸察覺不對,待護士走開,他扳過林青的臉仔細一看。

看清那個巴掌印時,男人潭底翻湧起陰戾。

“被人打了?”

他的拇指從巴掌印上小心撫過。

“嘶,”林青吸口氣,拍掉他的手,“疼。”

“還知道疼?”男人緊蹙眉頭,敢扇他老婆,活膩了都。

“還好吧。”林青拿出鏡子照了下,果然遮不住,她隨口胡謅一句,“就是摔了一跤。”

“摔得可真有特色。”男人捧著她的臉,免得她又從他眼前躲開,他盯著她的傷,明擺著證據確鑿,“該不會是正好把臉摔在了誰的手上?”

“才不是。”林青正想著如何開口,瞥見出門的江彤,她急忙起身走了過去,“可以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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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彤盯著她的臉:“被誰打的,都腫成這樣了。”

說著,目光移向她身後的男人。

前段時間他們的訊息傳得沸沸揚揚,其中,不就有男人動手傷人嗎?

江彤在他們之間看來看去,弄得林青哭笑不得,男人的臉一黑,也不解釋。

半小時後,第一階段的治療還在進行,林青在休息室坐立不安。在此之前,他們都表現出一副輕鬆姿態,其實,是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都不願給對方施加壓力。

時間一分一秒度過,漫長而煎熬,林青坐著一動不動,兩隻手交握併攏。

沒過多久,江彤摘下口罩推開了休息室的門,林青見她獨自走了進來。

江彤帶好門,林青目光焦急,她點了點頭示意十分順利。

林青重重松了口氣,渾身一軟落入了椅子內。

江彤向著她走去,邊脫掉手套邊說道:“他情況不錯,三五天治療就能結束,不過後面還需要一週到半個月的時間來靜養,這期間在診所恐怕不合適,那麼多眼睛盯著,這件事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好。”林青心裡有了主意,忍不住又確認一遍,“確定沒事了嗎?”

“沒事了。”

林青喜極而泣,這種心情真的無法形容,她道了聲謝,提步走到隔壁房間,男人眼底的猩紅在一點點褪去,他情緒穩定,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林青走到他身側站定,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肩。

他們稍作商量,就按林青的意思,三天後男人直接回雙溪花園,而林青,還是回慕宅去住。

只要這些天平安過去,就相安無事了。

林青獨自回到慕宅,家裡正在吃晚飯,橙橙吃得最快,剛擱下小碗,聽到聲音,他咻地跑下餐桌向她撲來。

“媽咪,爹地呢?”

林青抱起橙橙往餐桌走:“爹地在忙,今天不能回來陪橙橙,自己吃飯,乖。”

橙橙吧唧在她臉上親了口:“我已經吃完了哦。”

林青用臉蹭蹭他:“真聽話。”

沈玉荷夾菜的動作不緊不慢,她抬眼瞧著這對母子,沒有吭聲,將菜送入口中。而她身旁,還坐著另一個人。

林青走到餐桌前,才看到哭哭啼啼的許苑,後者臉上的淚痕尤為明顯,林青不明就裡,卻也猜到不會有好事,她看向沈玉荷:“媽,我回來了。”

“慕離呢?”沈玉荷給許苑夾菜,並不抬眼。

林青怔了怔,以為剛才對橙橙說的話沈玉荷沒有聽見:“回部隊了,他一個朋友最近有點事需要幫忙,後面半個多月可能都脫不開身。”

沈玉荷一拍桌子:“林青,你給我說實話。”

林青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放下橙橙:“媽,你讓我說什麼?”

“你自己好好想想,有沒有什麼是瞞著我的。”

“媽,我能瞞著您什麼?”

林青的口吻也有些生冷,她見沈玉荷臉色陰沉,再看許苑在旁邊不停擦拭眼淚,不難想到其中的原由。

沈玉荷飯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看許苑還哭個不停,恐怕是真傷透了心。她遞去紙巾安慰幾句,那和藹可親的態度,和對待的林青的簡直不能同日而語。

林青也習慣了,談不上失望,她沒多說什麼,讓保姆帶著橙橙先行上樓。

再回到餐桌前,林青入座時,沈玉荷讓管家將飯菜都收拾了。

許苑這時才哽咽著開了口:“阿姨,打擾您吃飯了。”

“沒事。”沈玉荷拉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先回去吧,至於剛才說的事,明天會給你一個交代。”

“謝謝阿姨。”許苑拿著包起身,經過林青身側時,也沒有多看一眼。

林青坐在那兒,心裡堵得厲害,不用想,肯定是和白天慕家的長輩來鬧的一遭有關。他們緊咬著慕離的身體狀況,然而,只要挺過這陣子,就不用再擔心會惹出是非。

“你跟我過來。”沈玉荷看出林青的心思,她說著起身,語氣比剛才緩和了些。

林青不明所以,她腹內空空,白天提心吊膽沒有食慾,這會兒只想給胃裡填點東西,趕緊上樓洗個澡睡覺。

然而沈玉荷的話她也不想違背,管家在後面看著無聲搖頭,招呼人將一桌飯菜都收了。

林青跟她上了樓,沈玉荷還住在原來的房間,只是就剩她一個人,房間裡有股淡淡的氣味,是焚香留下的味道。

沈玉荷讓林青坐下,開門見山道:“慕離的身體究竟有沒有問題?”

“沒有。”林青回答的直截了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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