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p的，膽機和隨身聽喇叭，能是一回事嗎？
趙子川卻表現出了無辜，“怎麼能是調戲呢……我不是不懂麼，單純問一問。”
“兩回事……”侯吉祥脫口而出。
誰知，趙子川立馬挑眉，“不能吧……膽機應該是電子管的音訊放大器……你們真的掌握了相關技術，想要做微型膽機，應該只是時間問題吧？”
說好的，不懂呢？
侯吉祥一臉黑線。
“意義呢？”
“給隨聲聽配一個膽機？”
趙子川想要的，當然不是隨身聽……是mini的車載音響，會唱歌的抽油煙機！
當然，他不會索要，而是無所謂的樣子說，“是沒什麼意義，我就是不懂嘛，好奇問一問。”
“我得上山了。”
這忒麼的……侯吉祥一步上前，拉住了趙子川的手腕，“做！”
“你得出一塊地，承擔一部分生產責任。”
“這……”趙子川露出為難之色。
侯吉祥早看透了，不耐煩的一甩手，“行了，別裝了。”
“我嚴重懷疑……楊崢，就是你點的。”
“啥啊……我這麼跟你說吧。”趙子川一副要自證清白的樣子。
他舉起三根手指，無比嚴肅，“我對你父親有策略……但瞄準的人，是司南。”
在侯青山的人脈關系圖裡，司南十分顯眼。
且，司南是未來投資領域裡的大拿……這人有個怪癖，就是好為人師，喜歡指導小女孩。
侯吉祥臉色驟變。
她顯然，也知道司南的怪癖，眼神漸冷，“我得感謝你？”
“差不多。”趙子川一點不避諱。
他堂而皇之道，“我啊，沒什麼優點……就是做事磊落。”
“就像，vcd是個明坑……就算你是優秀的方案整合商，我也確保，你活不過三年。”
呵。
侯吉祥笑了，眼裡閃爍著不服，“我父親說……你心懷蒼穹，有人間罕見的自信和脾氣。”
“我，倒是見識了。”
“方案整合商，什麼意思？”
趙子川收了逢場作戲，不留情面道，“你的家庭影院……有不可複製的技術麼？”
“能比肩日系嗎？”
“蝕刻機，光源晶片，有麼……你有獨立的供應鏈嗎？”
好傢伙，不是不懂嗎？
侯吉祥的驕傲，碎了一地，又不甘心，“你只是……你也是個毛頭小子，憑什麼否定我。”
趙子川想說……前世，他不成功，可也在億萬俱樂部呆過。
他卑微，他低廉，為了企業能活下去……為了和高高在上的人，有共同語言，他承受了太多！
想著前世種種，趙子川笑了，“什麼時候，能像你爹一樣，做獅子搏兔式的進攻，你就知道，我為什麼否定你。”
“孩子。”
“無論是為了楊崢，還是為了家庭影院……你都需要我。”
“既然需要，你的態度，就不該是這樣。”
說完，趙子川扭頭就走……就彷彿，從來沒有楊崢的事，更不存在侯家人的興師問罪。
侯吉祥愣怔了。
她被罵醒，也想到了父親的話……叛逆丫頭，無數次嘲諷父親老古董，保守。
錯了？
她不由拿出了電話，“爸……”
幾乎一字不落，侯吉祥複述了趙子川的話……包括司南。
對面……侯青山哈哈大笑。
他不介懷，不生氣，甚至說，“跟著他……只有他，才能幫你成為商場上的帕夫柳琴科。”
“也告訴他……司南我會處理。”
“謝謝他。”
侯吉祥眼裡閃了星光，一攥電話……就追向了趙子川。
“唉。”大小姐，哪會低聲下氣。
她不客氣的，吆喝著趙子川，接著就問，“方案整合商，就沒有生存機會麼？”
“看產品定位。”趙子川不吝言辭。
這會兒，已經到了廠區……趙子川沒庇護，帶著侯吉祥進了車間。
他也不客氣，罵咧道，“這是姜萬勳研究的，傻逼產品……會唱歌的抽油煙機。”
“其中音樂裝置，是mp3的雛形。”
“技術上，姜萬勳還不能讓mp3的體積，足夠小……但在你看來，這種數字化隨身聽，已經是產品了，對吧？”
“競爭力在哪？”
“別人整合方案，分分鐘出一款雷同產品……你辛辛苦苦做出了賽道，卻被後來者居上，舒服麼？”
侯吉祥恍然大悟……她看了一眼工作臺上的大號mp3，試探著問，“這東西一旦問世，等於是，給別人一個思路啟蒙，對吧？”
“鬼子可能先一步，拿出最優化產品？”
“也不全是。”趙子川站在未來視角，諷刺了mp3。
“這東西，生命週期很短。”
“如果，姜萬勳實現了技術上的突破，能在絕對小的空間裡，安裝足夠多的晶片……我們就可以用這個玩意，欺騙洋鬼子研發、生產。”
“成就它，再用一款絕對新的產品，毀了它。”
侯吉祥聽出了‘報仇雪恨’的味道……從某一個時代開始，洋鬼子不斷用類似的手法，衝擊大夏。
當一款產品，在市場上風靡。
大夏，斥資研發。
產品換代！
這坑了大夏多少研發經費，卷走了消費者多少血汗錢。
侯吉祥想到了，就更納悶，“天菱呢？”
“天菱mini不怕仿造？”
趙子川撲哧一笑，“你會砸自己招牌麼？”
“老牌汽車，放下身段和mini搶賽道……等於撕碎了自己之前的自我包裝。”
“扶持小廠抄襲mini，等於是，幫天菱引導潮流，促進汽車的定位細分……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你的家庭影院也是……有明確的目標客戶麼？”
“那個什麼膽機……是不是每一個客戶，都需要一隻出色的膽機？”
侯吉祥忽然發現，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她再抬頭，想要說什麼。
誰知，趙子川已經走出十幾米，到了車間深處。
侯吉祥氣呼呼的，一跺腳……天之嬌女，也稱閉月羞花，還大膽熱辣。
竟沒半點吸引力，被冷在一邊？
“唉。”
“有沒有點紳士風度。”
趙子川聽見了，卻沒理會……他看到了抽油煙機的樣品，圖是他做的，材料是高分子塑膠玻璃。
分兩種。
會唱歌的。
不會唱歌的。
要是，侯吉祥能做出小號膽機……興許還會推出一奢華款。
有點炫技的意思，趙子川回頭，衝侯吉祥吹噓，“我提前倆月，就讓姜萬勳調研廚房油煙對身體的危害，刊報熱議。”
“等產品上市，我會安排老段，繞著電影館搭建一燒烤屋。”
“新電影上映，也會融入這個抽油煙機。”
“知道，你爹為什麼贏不了我麼？”
“他，只看見了創客聯盟的冰山一角。”
侯吉祥到底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她不知深入虎穴，笑也燦爛了，“不怕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