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夕家家主,當年也是從我們第一軍院出去的……”一名系領導突然頗為唏噓地感慨。

“過去的輝煌就不要再提了。”洪林海有些自嘲地搖頭笑了笑,道:“倒是讓顧老師你們見笑了。”

“哪裡,陣祖都說過,第一軍院是個人傑地靈之地。”顧元奇說著,再度看向班銘,說道:“所以,如果舒浩同學想要有那樣的特權的話,就必須透過極為嚴格的考核,如果能夠順利透過的話,就沒有問題。”

班銘臉上不驚不喜,問道:“考核的具體內容是什麼?”

“也是解題,不過,要解的題,會比舒浩同學你今天解開的杜拉格猜想之十三還要高出一到兩個檔次……”

說這話的時候,顧元奇注意觀察著班銘的表情,見其始終沒有絲毫動容,不由暗自稱奇,對於班銘不禁又高看了幾分。

想要在陣法方面有所成就,撇開天賦不談,心性很關鍵,在銘雪靜院中,甚至專門開設有必修的書法課,為的就是鍛鍊學生的心性,讓他們能夠沉得下心,在佈陣之時心若止水。

班銘微笑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進行稽核?”

顧元奇在銘雪靜院的地位並不算低,很多事情可以做主,聞言略作思量,說道:“今天不算,大後天你到銘雪靜院來。”

“多謝顧老師。”班銘起身,向顧元奇施禮。

雖然他是舒雪的師父,但從年歲上來說,這顧元奇比舒雪都必定還要大上不少,且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顧元奇開口,會變得麻煩很多,所以班銘才向他施這一禮。

顧元奇目光中流露出欣慰之意,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通體黝黑的卡片,遞給班銘,道:“這是銘雪靜院的進出卡,到時候你出示這張卡,就能自由進入銘雪靜院了。”

班銘接過,將卡收好。

接著,顧元奇又將自己的通訊號碼告訴給了班銘,稱有任何問題都可以隨時聯絡他。

洪林海見狀,就讓班銘先行離去,叮囑他這幾天好好準備。

班銘當即就離開了會客室。

“銘雪靜院。”走出大樓之後,班銘看了手中的卡一眼,微微一笑。

“舒浩!”

張超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重重一巴掌拍在班銘的背上,滿面紅光道:“好小子,有你的啊,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厲害?打得龍興天和喪狗的臉啪啪的!爽!實在太爽了!”

班銘看了他一眼,目光溫和了點,微笑道:“看樣子你賺了不少。”

“嘿嘿,一些些而已啦。”話是這麼說,張超眼中卻滿是興奮之色,可見賺了著實不少。

事實上,這次“鬥陣”,幾乎沒人看好班銘,所以賠率高得驚人,只有很少的人想要靠爆冷門賺一筆,但也很少有人會像張超這樣壓上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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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靠這一單,張超接下來的幾年,都可以過上他想象中的土豪——去食堂打飯的時候終於可以理直氣壯地對食堂大媽吼一聲,來雙份回鍋肉!

想到什麼,張超說道:“不過,我再爽都沒你爽啊,怎麼樣,銘雪靜院是不是有意納你入學?等你進了銘雪靜院,就算喪狗想要報復你都沒機會了!”

“銘雪靜院的確是想要招我,不過被我拒絕了。”班銘淡笑說道。

張超頓時瞪成了牛眼:“不是吧?你腦子進水了啊?這種事幹嘛要拒絕?”

班銘笑著說道:“當然是因為舍不得你啊。”

張超頓時打了個哆嗦,一腳踢過去,叫罵道:“滾蛋,熟歸熟,老子可沒搞基的愛好!”

在張超的生拉硬拽下,班銘和他離開第一軍院,準備下館子慶祝一下。

而在這一路上,兩人都受到了頗為明顯的關注,許多學生都對著他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很顯然,今天的“鬥陣”,算是讓“舒浩”名聲大噪了,知道陣法系出了一個平日裡不顯山露水的猛人。

雖然知道大家關心都是班銘,但張超與有榮焉,很享受沾光的感覺。

到了餐飲店,點了個包廂,張超很大方地點了一桌菜,還開了兩瓶白酒。

“今天不醉不歸,也算是為你踐行了。”張超給班銘倒上之後說道。

班銘無語,道:“我真沒打算去銘雪靜院。”

“屁話,銘雪靜院不去,你還想去哪?”張超罵了起來,瞪著眼道:“我這輩子是沒什麼指望了,但你不同,真的,舒浩,你跟我不一樣,你既然有這樣的天賦,就該珍惜,你是可以成為人上人的人,我還等著你有一天成為陣法宗師的時候,可以告訴別人我以前和你一起喝過酒呢!”

說完,張超一仰頭,就把自己杯子裡的酒一口給咽了,瞪眼看著班銘。

班銘聞言,心頭有些暖意,他將在會議室中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這才將杯裡的酒喝掉。

張超傻眼了,他沒想到班銘竟然來真的,半晌才回過神來,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好像你不去銘雪靜院反而顯得你更加強悍,不過你有把握嗎?”

班銘淡笑道:“我不做沒把握的事。”

張超毫不留情面地露出鄙夷之色,道:“屁,不知道是誰被李曉雪迷得七葷八素的,差點連兄弟都沒得做?”

班銘聞言,頓時頭大,苦笑道:“能不能別提李曉雪了?”

“看來你是真的開竅了?”張超眼睛一亮。

班銘品著酒,淡笑道:“這個世界,或許有值得我去珍惜和守護的東西,但卻絕對不可能是她。”

張超目光奇異地看著班銘,吶吶道:“舒浩,幾天沒見,你真的和過去不一樣了。”

“你就當,過去的舒浩已經死了吧。”班銘若有所指地說道。

對於張超,班銘並沒有刻意與之保持距離,決定循乎自然,就目前而言,他並不反感和張超接觸。

兩人邊吃邊談,沒多久,兩瓶白酒就已經喝了大半。

張超酒量其實不錯,而且以前每次拼酒都沒輸過舒浩,但這一次,他卻徹底醉了,而班銘眼神雖然有些惺忪,但深處卻透著清明。

沒有了張超作陪,班銘仍然一個人獨酌,腦中閃過的,是當初和夕夢研楊雅人相處的種種畫面。

“夢研……雅人……”

他長長一嘆,就他現在所知道的,夕夢研就是妖族聯盟的域主,已然是宇內霸主級強者之一,至少還很平安,楊雅人卻下落不明,網上找不到任何與之相關的蛛絲馬跡。

這傻丫頭,最後破壞了安薰雨的大計,肯定被安薰雨恨死,不知道後者會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搖了搖頭,班銘想到了陳霄,以及瘋子。

這兩人,肯定在神話之門降臨時獲得了巨大好處,前者因為武清顏的事情恨他入骨,後者則似乎在期待與他在未來某一時刻交手。

而這兩人,目前都是銷聲匿跡。

還有錢長生或者說乾長生,這位從封神時代存活下來的唯一神祗,意圖讓封神時代再臨人間,卻竟然是夕夢研的爺爺,雖然已經死了,但有一件事情讓班銘有些在意。

那就是,當時出現的乾長生是陽神之體,那麼他的肉身又在何處?

雖然,理論上說,陽神已滅,乾長生的肉身應該無法作惡,但不知為何,班銘心中無法放下這件事,有種莫名的不安。

還有……鬼叔!

當初,鬼叔寄託於渡魂蓮之中,神魂乍醒,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恢復身軀,再世為人?

太多的不確定,讓班銘的心情有些沉重。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太過弱小了,在第一軍院這種小地方耍耍威風還可以,但如果想要挖掘這些不確定背後的真相,非得有強大的實力才行。

他現在選擇呆在第一軍院,但遲早有一天,他會走出去。

收斂了有些紛亂的思緒,班銘看向趴在桌上酣睡的張超,突然微微一笑,隨即伸手探在了張超的脈搏上。

無聲無息,一種莫名的震動,順著班銘的手指傳入了張超的體內,迅速擴散至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如果有道境武道強者在此,多半會為之色變,因為這是空間波動。

班銘等於是將一股空間波動直接打入了張超的身體內部,猶如CT掃描般對後者進行全方位的檢查,實際掃描深度,卻又比CT不知高出多少倍。

這種手段,哪怕是很多道境三重天的強者都不曾擁有,那是只有對空間法則領悟到了極為高深層次的強者才能施展而出的手段,且就算施展出來,也不會像班銘這樣舉重若輕、了無痕跡。

所以,這樣的手段,在一名地境上品武者手中施展出來,絕對是個奇蹟。

對於班銘來說,這種手段幾同本能。

經過虛空雷劫煅體,他的身體已經帶上了空間屬性,所以,釋放出空間波動已然像呼吸一樣簡單和自然。

“地缺根骨?”班銘眉頭微微一動,有驚訝之色在眼中閃過。

他也只是突然興起,想要看一看張超是不是特殊根骨擁有者,沒想到還真的是,而且是極為罕見的地缺根骨。

這種根骨,哪怕是在封神時代都極為罕見,很容易被判斷為“廢骨”,然而,如果使其覺醒,真正開發出來,這根骨所能綻放出的光芒,足以耀世。

這種根骨,屬於六品的特殊根骨,比楊雅人所擁有的“七星金蓮”低了一個等級。

不過,想要讓地缺根骨覺醒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這種根骨的名字裡帶了個“缺”字,是以因為這種根骨天生就不完整,所以需要另外一樣東西來進行補足。

而那件東西,不知道這世間還有沒有?

如果是神話之門降臨以前,班銘可以肯定沒有,但是現在就說不準了。

班銘收回了手指,突然,包廂門碰的一聲,陡然炸碎成許多金屬碎片,朝著他和張超激射而來。

班銘神色不變,向包廂門方向伸出手掌,然後微微旋轉,頓時,一股無形漩渦吸扯,將所有的金屬碎片都給收攏成一團。

他五指一握,手中已是多出了一個沉重的金屬球來,目光淡淡地看向包廂門口。

只見門口處是三女兩男。

這些人中,班銘就認得那三名女孩,是言玉琴以及她的兩片“綠葉”,另外兩名男子,略讓班銘有點兒熟悉的感覺。

仔細一想,班銘就從舒浩的記憶裡知道了這兩人——劉懷禮,郭元昌。

他們現在都是四年級,在第一軍院也是極為出名的人物,不過並不是陣法系的學生,而是武道系——

如今的大學,已經將武道真正立為一門學科,專門培養有高品級根骨的武道人才。

這種人才,在數十個不同文明相互碰撞的這個時代,很有用武之地。

而劉懷禮郭元昌二人,在第一軍院的武道系的武力榜上排在第九和第十,每個人都有地境上品的修為,放眼整個第一軍院,都可以稱得上是高手。

當然,真正的高手,是排在前五的人物,一個個都是天境修為。

見班銘不驚不亂就將爆散的金屬碎片捏成一團,言玉琴等人眼中都是閃過一絲意外,不過他們人多勢眾,很快冷靜下來。

“我本來是不想出現的,不過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親自來和你說兩句。”清冷卻悅耳的聲音響起。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言玉琴不自覺地就在語氣中帶上了絲絲的居高之意,淡淡的目光落在班銘的臉上,就彷彿她現在親自來跟班銘說這幾句話,已然是班銘的榮幸。

對於“舒浩”的來歷,言玉琴早已經調查清楚,舒家子弟,旁系中的旁系,養父母雙亡,在舒家毫無地位可言,每年因為各種原因死去的這種旁系子弟其實不在少數,所以,再死一個舒浩其實都不算什麼。

當然,這其中的前提是,舒浩並沒有展現出讓舒家關注的陣法天賦,或者,還沒來得及將這種天賦完全展示出來。

正是基於這樣的目的,言玉琴出現在了這裡。

聽到這句話,班銘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只是將手中的金屬球輕輕放在了面前的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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