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三部書稿的封面上分別寫著“陣法初解”上、中、下。

在舒雪震驚和不解的眼神注視下,班銘說道:“這三部書稿,包含了我對陣法的所有理解,等你能夠完全弄懂這三部書裡的東西,你的陣法造詣,就會不低於我了……現在,我把它們都交給你。”

“師父!”舒雪神色一變,美麗的面龐上沒有欣喜,只有惶恐和不安,道:“你為什麼不自己教導我,難道我有做得不夠好的地方嗎,你說出來我一定改。”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可以說,我最不後悔的事情之一,就是收下你做弟子,如果你不夠優秀,我也不可能把這三部書交給你。”班銘目光溫潤地看著她,道:“我是有一些事情,需要消失很久,也許五年,也許十年,所以在這段時間裡,我沒辦法再教導你,需要你自己來透過這三本書來提升陣法造詣……同時,我還有一點事需要你去做,那就是由淺入深,把陣法之道傳遍太陽系人類。”

“我,傳播陣法之道?”舒雪呆了一呆,然後猛搖頭,慌忙道:“不行不行的,我肯定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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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雪不是在自我謙虛,從小到大,她幾乎都是在學習中度過,從學校畢業之後也是一直在繼續做學術研究,向全世界人類傳播陣法之道什麼的……對她而言,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班銘伸手過去,抓住了舒雪略有冰涼的手,眼中滿是鼓勵:“你行的,我相信你。”

舒雪身軀微震,看著班銘,眼中微微泛出了水光,囁嚅道:“師父……你要去哪裡?”

“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會有危險嗎?”舒雪緊張地問道。

班銘沉默了片刻,目光中漸漸有了沉如深淵之色,說道:“舒雪,有些事我連清姐以及南前輩都沒有說過,但是,我要將這些事告訴給你,因為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這個世界上必須得有一個知道真相的人……而你,願意承擔這份責任嗎?”

舒雪嬌軀一震,然後迎著班銘的目光,以從未有過的鄭重神色說道:“我願意。”

“好吧。”班銘將身體放鬆,淡笑說道:“故事的開頭,要從一扇門開始說起……”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班銘向舒雪說出了這個宇宙中最為駭人聽聞的秘密。

封神時代……神話之門……封神小世界……太極圖……紫金葫蘆……宇宙大陣……八十一件至尊法寶……奇遇王之爭……

隨著班銘所講述內容的推進,舒雪的世界觀顛覆了一次又一次,這個故事太過離奇而超出現實,如果說出這個故事的人不是班銘,舒雪絕對只會把這當成一個故事而已。

而現在,她將班銘所說的一切當成了現實。

很多世人不解的謎團,也在班銘的講述中無聲解開了。

原來,班銘能夠迅速崛起,是因為他得到了一件名為太極圖的從封神時代流傳下來的至尊法寶。

原來,武賢陳琛不是陳琛,而是將自己的真實過往抹去的名為莊翰的人,他的手中掌握著紫金葫蘆。

原來,整個宇宙,都在一個大陣的籠罩之下,空間跳躍點,便是這座大陣的陣眼節點。

原來,曾經有人從封神時代佈局,要讓封神時代再臨這個人間,因而有了光幕後的修仙者世界。

這個世界遠遠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而她的師父,班銘……

無論是為了不讓戰火燃燒到太陽系,還是為了他自己能夠最終生存下去,亦或是為了那個無所不能的願望,班銘都不得不離開太陽系,與其他的奇遇王進行生死之鬥。

而這一切,都只是真正的大時代即將來臨的序幕。

當八十一把鑰匙齊聚,神話之門本體降臨,噴薄精華物質,真正的現在無法想象的大時代才會隨之出現。

良久良久,舒雪才終於徹底消化了班銘講述的所有內容,看向班銘的眼神中,除了崇拜,更多了幾分……憐惜。

沒錯,就是憐惜。

她沒想到,在世人眼中天縱奇才修為以不可思議速度突飛猛進的班銘,原來一直是生活在死亡的陰影之下,不光壽元無多,更是要時不時承受天打雷劈,遊走生死邊緣。

而他,才僅僅不到二十而已,所承受和肩負的東西,卻比別人一輩子承受的東西都要沉重得多。

在所有的講述中,班銘其實還是有所保留,隱去了鬼叔的存在,以及楊雅人被神話之門分身佔據身體這件事情。

不過,對於他而言,這樣的傾述,還是第一次。

將壓抑在心中已久的秘密吐露出來,班銘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而且,在這之前,班銘沒想過,第一個聽自己講這一切的人,會是舒雪。

正因為太過在乎,有些東西他反而不好向爸媽以及夕夢研說出來,免得他們擔心。

而身為弟子的舒雪,在某種程度上其實是有替師父分擔的義務。

“師父……”舒雪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能感受到班銘的身不由己。

舒雪更是明白了,班銘為什麼會在離開之前將《陣法初解》著成,並且交給她。

這是一種薪火傳承。

而班銘將這些本該一輩子都不該說出來的秘密,通通告訴給她,其實已經是做了最壞的打算,擔心這些秘密會隨著自己的無聲死去而永遠被隱藏。

儘管很想,但她卻沒辦法真的開口勸說班銘不要去管什麼奇遇王之爭,因為她知道這沒有任何作用和意義。

班銘的心意,早已經堅定得不可動搖,這世間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

看著班銘平靜的面龐,舒雪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定下來了,她輕聲說道:“師父,你讓我做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

和班銘即將去做的事情相比,在人類世界中傳播陣法所遇到的艱難險阻,又算得了什麼呢?她不懂的事情,舒清還可以幫她,可是班銘卻註定了之能孤軍奮戰。

“可是,你一定要回來,無論五年、十年還是一百年,你答應我,一定要回來。”舒雪的眼中滿是執著地看著班銘。

班銘輕輕笑了,然後緩緩點了下頭。

……

各大學院開學的日子,如期來臨了。

很多學生走在第一軍院中,彼此間說的都是這個寒假裡所發生的離奇事情,無外乎“世界會議”、“太陽系聯邦成立”、“第三空間跳躍點”、“外星強者”等等話題。

而每一個話題,都繞不開一個名字,那就是……班銘!

班銘這個名字,真切貫穿在每一個事件當中,可以說,沒有班銘,就沒有現在的太陽系聯邦。

很多人期待著,新學期到來了,班銘還會再出現嗎?

大量的媒體記者也聚集在了第一軍院之外,期待著銷聲匿跡已久的班銘的出現!

對於班銘,這些記者可謂是又愛又恨,愛的是,在他身上從來不會缺少話題,恨的是,這傢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在月球瞬殺了那名藍皮膚的外星強者之後,居然就徹底隱居在家,根本不珍惜能夠最大限度提升自己聲望的“黃金一星期”。

不過,任何事情,只要和班銘沾上了邊,就不能再用常理來衡量了。

就拿瞬殺外星人的事件來說,雖然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但熱度依然不減,影片點選仍然雄踞周榜日榜榜首。

而那名被楊雅人逼至空間跳躍點前、嚇得當眾尿褲子的記者,也是因此“名聲大噪”。

很多人都認了出來,這名記者不久前才向班銘提出過尖銳問題,質疑外星強者的真實性,挑明一切都是班銘在自導自演。

而現在,他的醜態被喜歡惡搞的網友製作成了各種動態圖片,迅速傳播,成為被大眾調侃和嘲諷的物件。

其本人也再無臉面再在記者圈裡面混,辭職之後銷聲匿跡了。

聚集在第一軍院外的記者左等右等,卻都沒有等到班銘出現,最後,第一軍院院長郭子安出現了,帶來了一個極為轟動的訊息——

班銘,已經提交了申請,無限期休學!

此言一出,迅速就透過在場的眾多記者傳播開去,引得整個人類世界都為之譁然。

真要說起來,班銘在這個時候休學其實也並不奇怪,因為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沒有繼續留在學校裡深造的必要。

就算他真的回到第一軍院,有誰敢在他面前自稱老師?

關鍵在於,無限期這三個字,透露出班銘可能永遠都不會回到第一軍院的意思。

對於這件事,網路和媒體上,自然是眾說紛紜,很多人引經據典,拿班銘和歷史上一些半途輟學的天才人物相比較。

對於媒體而言,最希望的還是班銘能夠現身,談談自己休學的相關想法。

然而,直到五天之後,班銘的父母透露出了一則更加轟動性的訊息——

那就是,早在三天前,班銘就已經透過第三空間跳躍點,隻身離開了太陽系,探索外星文明!

毫無疑問,這是一記重磅炸彈,而這樣的訊息透過班銘雙親的口中說出,無疑是具有極高的可信性。

整個世界都為之震動,其造成的震撼性,絲毫不亞於半個多月前班銘瞬殺藍皮膚外星強者,甚至更在這之上。

所有人這才明白了,班銘為什麼會選擇無限期休學,因為就連他都無法保證自己進入對面的星空之後會發生什麼,能不能全身而退。

此時的他,為了太陽系人類的未來,竟然以身犯險,獨身進入異域。

沒有任何宣告,也沒有任何送別,班銘就這樣默默地離開了,如果不是班銘的父母忍不住透露,這個秘密恐怕還會繼續被隱藏下去。

看著影片畫面中班父摟著泣不成聲的班母的畫面,無數人心中,都說不清是什麼感受,盡皆沉默了。

感動,心酸,慚愧……

他們這才想起,班銘其實才是一個少年人而已。

沉默中,有火一樣的力量在胸膛裡滋生出來。

沉默中,有人開始覺醒了。

不再虛度光陰,唯有強大,才有守護的資格。

……

投影螢幕閃爍成一條直線,然後徹底關閉。

舒清幽幽嘆了一口氣。

班銘走得很是突然,連她都沒有通知。

可見,他根本不想跟任何人告別,也不想經歷那種依依不捨的畫面。

最大的問題是,舒清想不明白班銘為什麼要突然離開,這裡面肯定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而以舒清精神修為的強大,在和舒雪的交談過程中,她明顯感覺到舒雪似乎知道些什麼,但後者始終守口如瓶,不肯透露半分。

唯有從舒雪眼中流露出來的一絲深刻入骨的哀傷,讓舒清心頭一顫。

而班銘做得最絕的一件事便是,當今世上,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那“天地囚牢”陣法的開啟方法,包括舒清在內的一些人,不可能為了去追尋他的下落而將這個陣法強行破開。

所以,班銘離開太陽系的真正原因,也許會在相當長的時間裡,都將成為未解之謎。

還好,現在太陽系大局已定,就算沒有了班銘,很多東西也都還是會循著原來的軌跡繼續前進。

“等下次見面……”

舒清忍不住咬牙切齒,腦子裡想著折磨班銘的各種方法。

正如舒清所想的那樣,班銘的離去,雖然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和震撼,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的生活還是漸漸回到了正軌。

只有極少數人,還在日夜思念著他。

這其中,自然包括班父班母。

當初,當班銘告訴他們,他要離開太陽系很長一段時間的時候,兩老震驚而不解。

然而,無論向來行動多過言語的班父,還是愛嘮叨的班母,這一次都沒有對班銘刨根問底。

在他們心中,班銘從來都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

父母在,不遠遊。

這樣的道理,他們相信班銘一定懂,可他既然仍然選擇離去,那就肯定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既然如此,何必再問?

那一夜,班銘緊緊抱著兩老,眼淚從眼眶裡洶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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