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看,張放,這是你口的好學生!”

年級主任王韜唾沫橫飛,面紅耳赤,看上去怒不可遏,重重一拍桌:“從期考試我看出來了,這個班銘不是什麼好東西,實在太不像話了,年紀輕輕犯下**罪,這樣的人要還是讓他留在南榮三,絕對是對我們學校的侮辱!開除,必須開除!”

辦公室裡的老師都沒有做聲,說實話,一大早聽說這種事情,他們也都很震驚,紛紛看向張放。

張放面色平靜,不疾不徐道:“王主任,這件事情關乎學生一生前途,在案件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覺得還是有必要等待警方那邊最終的調查結果。”

“莫非張老師你認為,秦嵐會無緣無故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嗎?”王韜瞪著眼質問道。

很多老師暗自點頭。

秦嵐在南榮三也算是校花級別,青春靚麗,成績和修為也都頗為亮眼,且有音樂才藝,這次期考試也是獲得了紫東學院的特招名額。

這樣的學生,沒道理無故冤枉班銘才對。

張放道:“我還是那句話,一切等警方的調查結果出來再說,如果調查結果表明他的確是想要對秦嵐同學進行侵犯,再按照程式提交報告,研究討論如何進行處罰。”

“好,等結果出來!”王韜板著臉點頭,目光掃向眾多老師:“不過我始終認為,有些學生,武學天分越高將來越可能成為禍害,現在敢**女同學,以後走上社會還得了?一旦確認他的罪行屬實,我希望各位老師能夠從大局考慮,同我一起提交報告,向校長建言,開除這種品行**的學生!”

“王主任說的在理,如果真有這樣的學生,的確是不能讓他留在南榮三。”

“沒錯。”

幾名跟王韜關係好的老師當即附和起來。

不過大多數的老師都默不作聲,他們個個都是人精,哪裡會那麼輕易參與到明顯是王韜和張放的矛盾當去?

大家都看得出來,因為上次期考試張放替班銘出頭的事,王韜心很有不滿。

王韜看著始終面色平靜的張放,心邪火越發炙盛,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藉機敲打敲打張放,鞏固自己在三年級的權威!

散會之後不久,鈴聲響起,眾老師紛紛準備上課。

而張放走進三年級一班的教室,眉頭頓時微微一掀,因為他發現,席夢妍的座位是空的。

他掏出手機,撥打席夢妍的電話,卻被告知對方正在佔線。

張放的眉頭不由皺得更深了一些,不用多想,席夢妍缺課肯定是因為班銘,只是張放想不出來,在這種情況下除了等待,她還能做些什麼?

這時候的席夢妍,正在單人宿舍,進行著一場三維投影通話。

滴滴滴……鮮紅的血從席夢妍的左肩處不斷地流淌下來,滴落在地板上。

一把匕首,插在她的肩膀下方,再向下幾公分,是心臟。

“小妹,你瘋了!”投影的席平之臉色驚怒,大聲道。

席夢妍的臉色和嘴唇都蒼白,但她的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平靜之有一種可怕的絕然,望著投影的席平之道:“二哥,我要跟爸說話。”

席平之生有一副好皮囊,鼻挺眉直,目光炯然,此刻卻是蘊著怒意:“小妹,為了這麼一個外人,你要這樣逼自己家裡人?別忘了,你也姓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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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夢妍平靜道:“如果姓席,需要這樣骯髒不堪,不顧道義廉恥,我寧願不要這個姓氏。”

“你——”席平之氣得顫抖,最終點頭道:“好,好,你這些道理,自己跟爸說吧!”

當即切斷了通話。

一分鐘後,一通號碼打進席夢妍的手機。

通話開啟,身穿軍裝的年男出現在投影,正是席龍濤。

“爸,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席夢妍冷冷道。

席龍濤苦笑,看著席夢妍仍然插在肩膀上的匕首,想到自己當初對席夢妍的承諾,眼閃過疼惜和愧疚,嘆道:“夢研,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做這樣的事,但是你也許不知道,班銘的那個專利有多大的潛力價值,這樣的專利註定是見不得光的,尤其是不能流落到西聯邦的手,所以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希望你能夠理解……”

席夢妍的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冷嘲:“所以,你的不得已,是讓二哥來處理這件事,你的不得已,是用五百萬買下這個至少價值十億甚至百億的專利?那還真是有夠苦衷,有夠忍辱啊……”

“夢研!”席龍濤臉上迅速閃過一絲羞怒,聲音微微低沉:“我也不知道你二哥會開出那麼低的價,如果你是因為這方面不滿意,大可以繼續談,但是無論如何,這個專利必須掌握在我席家手!”

說實話,若非跟自己說這些話的是最憐的掌上明珠,以席龍濤久居上位所養成的性格,哪裡會如此“苦口婆心”?

然而席夢妍只是搖搖頭:“這份專利,是屬於班銘的。”

“班銘班銘班銘!那小對你來說那麼重要?比對你有養育之恩的席家還要重要?”席龍濤終於壓抑不住怒火,聲音漸高。

席夢妍始終平靜:“不是誰比誰更重要,而是有些事情應不應該那樣做。按照爸的邏輯,席家最重要,所以只要是對席家有利,無論殺人放火,都是可以一做的嗎?”

“如果我堅決不肯呢!”席龍濤沉下了臉色,眼冷光閃爍,哪怕是在投影,上將威嚴也是顯露無疑,如山似嶽。

席夢妍看著投影父親冷冽的面龐幾秒,輕輕一聲嘆息,抬起右手放在了胸口位置,聲音輕柔道:“事情因我而起,如果席家不能給他一個交代,那麼只好由我給他一個交代。”

席龍濤冷冽如冰封的面容終於有了動容,道:“你不要做傻事。”

“放心,我不會做自殺這麼愚蠢的事。”席夢妍輕輕笑著,如一朵潔白曇花在深夜靜靜綻放,有一種即將消逝的美麗,她按著胸口,繼續道:“我只是想要毀掉根骨而已。”

席龍濤的眼瞳猛然一縮。

對於一名武者來說,無論丹田、經脈還是根骨,都關乎武道修行,而在這三樣東西當,前面兩樣即便有了損傷,也是可以透過一些治療手段進行恢復,唯有玄之又玄的根骨,連武者自身都無法感知到,只能透過根骨檢測儀檢測其存在以及屬性,一旦受損,根本沒有恢復的辦法。

而嚴格來講,也沒有人能夠損傷另一人的根骨,然而人類在摸索武道的過程,終究是揣摩出了一些根骨的奧秘,發現透過某種特別軌跡的內元運轉,達到自毀根骨的目的。

然而,只要不是瘋,沒有人會無緣無故自毀根骨。

而現在,席夢妍成了一名這樣的瘋。

“夢研,你這是在威脅我?”席龍濤眼有怒焰在跳動。

身為上將,掌握兵權,以東聯邦之大,又有幾人能夠有資格威脅他?席夢妍此舉無疑似乎在挑弄逆鱗!

席夢妍淡淡道:“這不是威脅,而是告知,我要為自己犯下的過錯贖罪。”

父女二人的目光對視著,平靜有風暴醞釀。

“為了他,值得嗎?”席龍濤最終一嘆。

“沒有他,我也許已經死了。”

席龍濤卻似早知道席夢妍會這麼說,輕搖頭道:“當年的事情,或許他自己都已經記不得了。”

“可是我記得。”席夢妍輕聲道。

席龍濤無奈搖頭,對旁人他可以殺伐果斷,對自己最疼的女兒,他終是硬不起心腸來,道:“好吧,我們各退一步,他的專利的確是不能外流,但我會讓你二哥給他一個絕對讓你和他他都滿意的價碼。”

席夢妍道:“另外,還要幫他洗脫罪名,從警局裡出來。”

“罪名?他犯什麼事了?”席龍濤怔道。

席夢妍也知道,以父親身份和眼界,將專利的事情丟給二哥之後,恐怕沒有再對班銘有任何關注,當即將事情緣由說了一遍,最後道:“據我所知,指控班銘**的那名女學生和班銘沒什麼交集,而她一直死心塌地喜歡的人是沐家的沐天奇,只是這點鮮為人知,加上班銘父親身上的事情,沒有足夠的能量根本辦不到,所以我懷疑,這一切都是沐天奇以及沐家在背後操控……”

“一一三區,沐家……”席龍濤沉吟,眼神忽然微冷,道:“我記得,你一個遠方表嬸,是沐家的人。”

席夢妍的眼神也是有了變化,出身在那樣的家庭,耳濡目染,凡事都會多轉幾個念頭,因而也是立刻揣測出了沐天奇或者說沐家針對班銘的理由。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這件事情,我會著人處理。”席龍濤的目光落在席夢妍的肩頭,流露出疼惜,輕嘆道:“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要再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了。”

說完,席龍濤切斷了通話。

席夢妍放下手機,絲毫不在乎自己右肩仍然血在滲出,出神似的嘎吱嘎吱啃咬著自己的指甲,眼幽暗,低聲呢喃:“沐……天……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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