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畢業
“下一個，旋渦鳴人……”
聽到自己的名字，鳴人從最後一排緩緩走下，餘光打量著教室裡的同學，稀稀拉拉，已經走了不少。
走進隔壁考場，主考官都很熟悉，尹魯卡和水木都是他的任課老師。
“考核內容是分身術，開始吧。”尹魯卡看著不遠處的男孩，內心五味雜陳。
同是經歷苦寒的孩子，他更能理解鳴人這孩子的感受，但他也明白村民們為什麼會這樣‘迫害’一個孩子，因為他也曾將父母的死一度歸結於這孩子的身上。
但他更明白，九尾妖狐是九尾妖狐，旋渦鳴人是旋渦鳴人，他教的是旋渦鳴人，一個無辜的孩子。
說實話，他也曾擔心這孩子承受不住那種令人窒息的排斥，置身處地，他一個成年人都沒把握堅持下來。
但鳴人著孩子的成長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彷若梅花自苦寒生一般，惡劣的生存環境似乎成為了他的養料。
成熟、穩重、堅毅、待人和善……這些本應用在成人身上的詞語，用在著孩子身上，絲毫不顯突兀。
當然，也有那麼一點點不足，這孩子的語言表達能力，似乎出現了那麼一點點問題。
但每每一想到鳴人的生存環境，尹魯卡只能無奈一嘆。
“可以了嗎？老師？”鳴人再次問道，尹魯卡是所有老師裡面，唯一一個對他沒有偏見的，他也比較敬重，但考試現場思想開小差，多多少少有點說不過去吧。
“嗯？！不錯，你透過了。”尹魯卡回過身來，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鳴人，輕咳兩聲微微點頭，“過來領取你的護額吧。”
尹魯卡站起身來親手將護額帶到鳴人的頭上，看著身前的大男孩，他滿意地點點頭，“鳴人，你長大了。”
鳴人看著面前的陽光大男孩，嘴唇幾張，最終只能從接近乾涸的詞庫中找到兩個字，“謝謝。”
“以後就是獨當一面的忍者了，去吧！”尹魯卡拍了拍他的肩膀。
待到鳴人出去後，見尹魯卡的視線依舊沒有收回，水木不由得輕咳兩聲，提醒道：“尹魯卡老師，我們是不是該繼續考核了？”
“哦哦！失禮了水木老師！”尹魯卡尷尬一笑。
“沒事，尹魯卡老師似乎很中意那孩子啊，這麼多人，你只幫那孩子帶了護額，鳴人的成績雖然不錯，但似乎不是首席生吧？”
“或許是因為我曾經也是孤兒，更理解這孩子的感受吧。”
“不愧是我們的優秀教師。”
“謬讚了，叫下一個學生進來吧。”
“下一個……”
……
回到獨居的公寓時，已經是中午。
簡單弄了些吃食，鳴人便盤膝坐在床上，開始了每日的必修課——冥想。
冥想是上一世的習慣，忍者這個職業需要時刻保持高度集中的精神，稍有不慎就是滿盤皆輸，冥想能夠讓他的精神更集中，使大腦保持一個清醒的狀態。
滴答！
當他再一次睜開雙目的時候，已經置身於一處陰暗的下水道之中。
【又進來了。】
除了第一次進來的時候感到幾分驚詫外，鳴人已經差不多把這裡摸熟了。
例如，再往前走幾步，左轉就會看到一個數米高的鐵柵欄，裡面關著的九尾妖狐只要看到他，就會拍打著柵欄，對他吼道：
“小鬼！過來，讓我把你撕成碎片！”
端的是一個止小孩夜啼。
當然，也會有不一樣的時候，例如現在，鳴人拍了拍鐵柵欄，對著裡面休憩的狐狸大吼一聲：
“你這個年紀是怎麼睡得著的。”
砰！
九尾狠狠地把自己的爪子砸在鐵柵欄上，這麼多任人柱力，它承認這坨是令它感到最噁心的。
“小鬼，信不信我把你撕成碎片！”
“霍！本事不大，口氣不小！”鳴人咧嘴一笑，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只狐狸他的嘴巴格外得力。
“今天，咱就站在這裡，你要是能動我一根汗毛，算我輸！”
“來！你在往前走兩步！”九尾的語氣彷若地獄裡面爬出來的惡鬼，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相信狐狸的眼神已經把他虐殺了幾百遍。
日常口水互噴後，一人一狐中場休息。
“喂！大狐狸，吵了這麼多年了，我們還沒有相互了解過對方，你叫什麼名字？”鳴人拍了拍柵欄，朝裡面問道。
“我叫旋渦鳴人……目前應該是這個名字，可能這輩子也是這個名字。”
“……”
“喂！！”鳴人站起身來，狠狠地拍了拍柵欄，“別這麼不給面子啊，好歹都認識這麼多年了！”
“……”
“不會沒有名字吧？”鳴人眉頭一挑，右手一揮，“不影響，名字只是代號，要不要我幫你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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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要不要吧，你就說？！”
“……”
“吱一聲！”一腳踹在柵欄上。
“……”
鳴人：“……”
確定和往常一般沒有收穫後，鳴人盤膝而坐，繼續冥想。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他閉目的瞬間，九尾也微微抬起了一點眼皮，碩大的豎童靜靜地注視著封印之外的男孩。
一個小時後。
鳴人結束了今天的冥想，抬頭看了眼依舊緊閉雙目的九尾，剛要退出精神空間。
“你不害怕我？”
“稀罕事，”鳴人動作一頓，詫異地看著身前的大狐狸，見他要炸毛，連忙回答他的問題。
“你當我是什麼人？害怕？”
笑話，他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千年的白蛇，大的都能纏山了，夠恐怖吧，被他砍了；寄櫻樹而生的神龍，能夠給予人不死之力，牛吧，還不是被他打的流眼淚；什麼水生村潑婦，不人不鬼的玩意見得多了，還真不至於被一隻長的稍微大了那麼丟丟的狐狸嚇到。
而且認真的講，這只大狐狸除了脾氣臭了點，嘴巴毒了點，整體美型還是很不錯的。
滋啦！
一陣炸人雞皮疙瘩的聲音響起，循聲望去，原來是九尾在磨自己的爪子。
“還有事嗎？”鳴人問道。
“我要走咯！”
“……”
“我真要走咯！”
“……”
“我真真要走咯！”
“滾！”
“好咧！”
看著消失的人影，九尾也緩緩閉上了雙目。
現實，鳴人睜開眼睛，微微一笑，同九尾吵鬧算是他目前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了。
“食材好像要完了，該去進貨了。”
起身著衣，和門而去。
但他所行的方向，卻不是商貿街，而是村外的樹林。
商貿街他不是不可以去，人總是善忘的，由於他長時間的自給自足，久久不露面，街上的人們也差不多忘記了他長什麼模樣，最多隻還記得有這個人罷了。
這些東西並不是他的憑空猜測，他上次去進購調料時就沒有人認出他。
但他還是盡量避免進入人多的地方。
萬一被人認出來了，對方糟心，他也不爽。
還是野外打野來得實在，這麼多年都走過來了，也沒見他餓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