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並不有趣。

兩件事。

不管哪一件,都極為不尋常。

簡直荒唐到了極點!

“難道說,因為我的加入,導致劇情產生了改寫?”周塵眉頭緊鎖,“……就像小太郎的命運一樣?可這簡直太離譜了,就算如此,也不可能這麼誇張吧!我只不過按照劇情中‘狼’的做法,把霧隱貴人殺掉了而已,怎麼可能會這樣?”

“一心大人……”隈野震左衛門忽然有些失落道,“她不在這裡嗎?”

周塵剛要說話,忽聽白秋道,“一心大人,快看,那裡有個奇怪的女子!”

作為墜落谷眾之一,白秋的視力很好,輕易就可以看到一些常人無法看到的畫面,此刻,她看周塵似乎有些迷惑,就縱身一躍,跳到一顆凸起的岩石上,示意周塵跟上,看到後者跟了上來,就伸手一指道,“一心大人,在那個地方。”

周塵定睛望去,果真模糊的看到,在水生村那條源遠流長的小河一角,竟然有一個模糊的身影,跪在河邊。

距離很遠,周塵沒辦法看清女子的相貌、衣著、動作,只覺得她全身看起來有些“淡薄”,很像是隱藏森林中的亡魂。

但這些線索,對周塵而言已經足夠。

凜……是水生之凜!她怎麼在那個地方?

周塵感到驚奇,但仔細想了想,又覺得很合理,畢竟在這裡,凜又不可能是一個完全沒有感情的NPC。

“一心大人,她?”白秋神色緊張道,“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頭戴竹筐的女子,而且她看上去也像是一道亡魂,這……”

周塵輕聲道:“你說得對,她本身已經死了。只是因為心中思念她的作左大人,還有兒子,所以才一直保持這個姿態。”

“她就是大人要找的水生之凜?”

白秋驚訝道。

“當然。”

“可是陰陽兩隔,如果她和隈野震左衛門見面,恐怕……”白秋遲疑道。

周塵平靜道:“我明白。但對凜而言,見一面或許才能更好地上路吧。”

說完,又在心中默默念道,“比起遊戲中,追尋聲音流落水生村,結果被那裡的村民暗算,臨死前才見到凜,這個結局,對隈野震左衛門而言,也已是最好結局了……”

白秋不說話了。

雖然,因為工作的緣故,她長這麼大,還沒有結婚,更沒有孩子,但同樣是女人,心中的共情性,讓白秋不由對周塵說的話,感到認同。

“一心大人說的是,”白秋輕聲道,“走吧,我們下去帶那孩子去見他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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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轉身。

而其實,要是白秋在細心一些,就可以看到,在距離凜很遠的地方,大約是小河的盡頭處,聚集著許多水生村的村民,正虔誠的把一個又一個裝滿了源之水的壬生氣球,放到水面裡,看著它們飄走,雙手合十,滿懷懺悔之心的為他們親手打死神官的行為,和偉大的神官大人祭拜著。

……

凜對“永生”並沒有興趣,對所謂的“源之水”,也同樣絲毫沒有興趣,雖然她生活在水生村,有時候也會去一些熱情好客的村民家中吃飯,借宿,但她和水生村村民之間,好像永遠隔著一道牆,彼此無法真正融入。

凜知道,她和這些村民,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聽著水流緩緩流淌,凜輕輕挑動三味線。

小河、流水、音樂。

她的音樂天賦很好。

不論自創曲譜,還是彈奏那些已有的曲子,都有一番獨特的味道。

大概也正因此,隈野震左衛門才養成了“音痴”這一戒不掉的毛病。

過了不知多久。

一曲終了。

凜回頭。

看了看短刀。

她記起。

這是,她的那位作左大人,在結親那一年,親手送給她的。

他教她習武。

她學會了。

並逐漸開始喜歡上這種感覺,每次心情好的時候,或是她的那位作左大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凜就會在她的作左大人身旁,揮舞著它舞蹈。

……

“快到了。”周塵道,“翻過這道陡峭的山坡,就能見到你的媽媽了。”

神奇的是,明明已經沒有曲子這一記“安神丸”響起,可此時隈野震左衛門的精神狀況,卻出奇的好,甚至比當時在地牢那個時候,還要好。

只見隈野震左衛門一手握著刀,沉聲道:“嗯,一心大人,我能感覺到,我就快要見到她了。”

周塵好奇看了一眼。

“……哦,忘記和一心大人說了,”隈野震左衛門從懷裡取出一個包袱皮,展示著道,“這是我媽媽做的,有安神的效果。剛剛我就憑著它,平靜下來的。”

襁褓地藏?

周塵沒有拿過去,而是就這麼看著隈野震左衛門像是抱一顆易碎的珠寶似的抱著它。

地藏的模樣,不能說不醜陋,而那層外面的包袱皮,也因為許久時間沒有打理,而顯得十分破舊。

但。

周塵卻在這上面,感受到了作左一家,對陣左那濃濃的愛。

“……”

沉默片刻,周塵微微一笑道,“收起來吧,保護好它。”

隈野震左衛門真誠一笑道:“當然!放心吧,一心大人,我呢……每次心情失落時,都會拿出來看看它,以懷念我的父母,怎麼會讓它受傷呢。”

說著,伸出手,輕輕用手背拍了拍那地藏娃娃的臉,溫和笑道,“走吧,我們一起去找母親。”

……

“作左大人,請用此布包好這個孩子,希望他能安然度過一生。”

“……!!?”

記憶中的話音響起,凜渾身一震,激動的看向某個方向,“作左大人?”

當然不可能有人回答。

甚至,那記憶中的話語,在她說完以後,就再也沒了迴音。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凜有些慌亂的摸了摸竹筐,掙扎著站起身,驚慌且又悲愴的默唸道,“作左大人,你去了哪裡,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我?”

“你還記得我們曾經的事嗎?那時,你微笑的坐著月光下,而我在你面前,動情的舞蹈。”

“啊……作左大人,你為什麼不給我回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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