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同一時刻。

葦名城。

一間豪華的居室內。

薄井右近左猛灌一口濁酒,“痛快,真痛快!喝慣了內府的清酒,還是感覺我們葦名自產的酒好喝啊!”

不顧滿口的酒星子,薄井右近左十分痛快的又喝了一口。

距離內府大規模入侵葦名,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這期間,薄井右近左無事可做,每天都只顧著逍遙快活。

只是每過十天,會抽出一天離開葦名,到內府去開一個內部的會議。

“內府那群人,攻打一個小小的葦名,卻居然這麼小心,”薄井右近左嘟囔著,“真是完全沒有必要!葦名一心都老成那副模樣了,有什麼好怕的。”

重重嘆口氣,薄井右近左忽然站起身,摩擦著雙手道,“算了,算了!不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先去會一會隔壁酒樓的舞女!嘖嘖~人生嘛,還是要及時享樂。”

然而,剛剛走了兩步,一股暈眩感忽然襲來,薄井右近左只覺得全身血液倒湧,兩腿也忽然間變的沒有一絲力氣。

“?”

還來不及反應,薄井右近左整個身體就一下跪在地上。

“嗚……好難受……胸口就好像著了火一樣,難道這濁酒有毒?!可這瓶酒,明明是我的珍藏,平時不喝的時候,都被鎖在櫃子裡,而且除了我沒有任何人知道櫃子在哪才對!”

巨大的疑惑感伴隨著死亡的緊迫感,排山倒海般向薄井右近左襲來,使他顧不得多做思考,掙扎著爬到桌子跟前,拿過上面的鈴鐺,用力搖了幾下。

鈴鐺!鈴鐺!

銅製的鈴鐺,當即傳出幾聲好聽的響聲。

不到幾秒。

屋子裡的窗戶開了。

一個身高大約只有一米二左右的小巧忍者,當即翻入屋內,跪在地上恭敬道,“梟大人,有何吩咐?”

正是葦名家的直屬忍者寄鷹眾!

當然,這不過是寄鷹眾的“前身”。

如今的他們,已經是薄井右近左的直屬忍者。

只不過還沒到內府入侵,和葦名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因此這些寄鷹眾明面上,依舊宣城自己是葦名的忍者。

“藥,快給我拿藥!”

薄井右近左掙扎著抬起頭,命令道。

“梟大人!?”

這個寄鷹眾這才赫然發現主人情況不對,大吃一驚。

他知道薄井右近左一直有心臟方面的老毛病,但怎麼也沒想到,這一次竟然突然爆發出這麼嚴重的病況!

“梟大人明明才六十餘歲,怎麼會突然這樣!?”寄鷹眾倒吸一口涼氣不敢耽擱,身形一閃,立即衝了出去。

蹬!蹬!蹬!

腳下的木屐,在屋簷上踩踏,傳出一陣陣輕快的聲響,幾乎只用了兩三秒,寄鷹眾就已經衝到對面的屋子。

“快!藥,拿藥!”這個寄鷹眾幾乎是在嘶吼,“梟大人快不行了,快啊!”

屋內幾個寄鷹眾目瞪口呆。

“梟大人雖然年紀不小了,但身體一直很硬朗,偶爾心臟有問題,也可以支撐著親自來取藥,怎麼突然就突然不行了!?”一個正在研磨藥粉的寄鷹眾難以置信道。

“別廢話了,快把藥給我!”

大事在先,後者在不敢耽擱,忙急匆匆的從藥櫃中取出藥包,“我跟你走!”

“我也是,算我一個!”

“我們現在的一切,全都是梟大人給的,我們絕不能失去梟大人!”

“快快快!”

屋內的寄鷹眾一個個拼了命似的跳出窗外。

嗖!嗖!

沒多久,就落到屋裡。

“快,跟我來,梟大人就在這……哦,不!!!梟大人!!!”

只見這時的薄井右近左,已經倒在血泊中,頭朝地,一動不動了。

“梟大人?!這,這怎麼可能?!”

這群寄鷹眾驚呆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中間間隔的這短短,至多不超過一分鐘的時間,居然就讓那個身材高大,無所不能的巨型忍者,瞬間變成這副模樣!

寄鷹眾絕望的撲過去,但緊接著他們心中的絕望情緒,卻又一下陡然攀升了數個層級。

作為忍者,作為殺手,寄鷹眾對人體的構造無比瞭解,試探者僅只碰一下薄井右近左的脖頸,就發現他已徹底沒有呼吸了。

“這!?不!!”

寄鷹眾們不敢相信,薄井右近左居然真的就這麼死了。

實在太突然了!

“梟大人……我們的主人就這麼死了?”

“就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

寄鷹眾們悲從中來。

在他們心中,薄井右近左的地位就像是山一樣。

可今天,山卻塌了!

“兄弟們,梟大人的身體狀況,我們也都清楚,即便梟大人的狀態早已不如當年,但也不可能這麼突然暴斃,一名還有別的原因!”

“濁酒,是濁酒吧!”

“一定是濁酒裡下了毒,只有這一條解釋能說得過去,但究竟是誰做的?這瓶濁酒是梟大人的珍藏,平時放的很小心,就連我們也不知道它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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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極為重要,次郎,你趕快去把這件事報告弦一郎、一心大人,”寄鷹眾小頭目發號施令道,“我去通知內府!梟大人對內府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必須也讓他們知道這件事。至於剩下的人,恪守職責原地待命!”

“是!”

眾人紛紛響應。

……

同一時刻。

某座小山。

“我……這是在哪?”

蝴蝶夫人睜開眼睛,看了看手心,“我記得明明三年前,我被狼親手殺死了,為什麼現在卻……活了過來?”

努力在腦海中搜尋過去的記憶,可很快蝴蝶夫人就遺憾的發現,她的記憶出現了很大的斷層,三年前的那一個晚上,究竟出了什麼事,她唯一記得的,就只有被狼背刺時,心頭湧上的那一抹釋然。

“狼當時為什麼要殺我?我當時又為什麼會有這種感受?”

一個又一個問題湧上心頭,蝴蝶夫人迷茫的深吸口氣,“狼現在在和薄井右近左在一起,還是在御子九郎大人那兒?不過不管在哪也好,我都必須先找他弄清楚,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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