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野上玄齋
“這就是……武士的奧義？”
狼目睹了整個戰鬥過程。
受益良多。
即便狼很想親自上場，為義父薄井右近左報仇，但見識到蚺蛇重藏的實力後，也不得不承認，如果這一仗讓他上，很可能……會死！
“老大！”
“可惡！木村空太郎，你這個卑鄙的傢伙，竟然敢傷我們老大！”
“兄弟們上！殺了他們！”
山賊們見蚺蛇重藏身受重傷，一個個又驚又怒，紛紛以叫嚷、怒罵的方式，發洩心中的情緒。
“都給我住嘴！”
蚺蛇重藏突然大聲喊道。
他盤腿坐在地上，望向周塵，不甘心道，“我輸了。”
“是的，你輸了。”
“要殺要剮，隨你便，本大爺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蚺蛇重藏雙手抱在胸前，好像還有點委屈，看了一眼已經空空如也的酒缸，哼唧了幾聲道，“但有一件事，放我的兄弟們一條活路，讓他們走。”
周塵笑道：“向我提這種要求……聽你的意思，好像你才是贏家？”
“你都要殺我了，臨死前提個要求還不行嗎，”蚺蛇重藏氣鼓鼓道，“況且，他們也挺不容易的，要不是為了吃飯、活下去，何苦要當山賊，又何苦要為內府軍做事。”
“可你們確實做了不少壞事，”周塵平靜道，“你剛才也親口說過，身為葦名人，卻為內府做事……僅此一條，就足夠你和你的兄弟們，下地獄了。”
“是啊，木村大人說的沒錯，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必須殺了他們，為死掉的夥伴報仇！”
武士學徒們也喊了起來。
他們中有不少人，眼睜睜看著夥伴、家人，朋友們被山賊殺掉，努力抵抗，卻敗給了山賊們幾乎無窮無盡的人數。
“看見了？想殺你，可不止是我一個人的意思。”
周塵問道。
蚺蛇重藏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過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沉默，拿起已經沒有酒的酒缸，往嘴裡倒了倒，遺憾道，“是嗎？真可惜吶……早知道當初不該答應內府的要求。”
他回頭，看了一圈臉上寫著膽怯與恐懼的山賊，灑脫一笑道，“對不起，兄弟們，是我害了你們。”
“老大……”
“不，老大，我們不怪你！下輩子，我還要跟你一起當山賊，吃香的喝辣的！”
“是啊，我們這種人，就不配生活在文明世界，我們沒那種命！下輩子，我們還要當山賊！”
此景此景，讓周塵心頭劃過一絲動容，可他也並非聖母，只是對著狼小聲說了句，“動手吧，我殺掉蚺蛇重藏，這些山賊交給你，一個也不能留。記得給他們一個痛快。”
狼恭敬垂手：“我明白，木村大人。”
咔。
楔丸出鞘。
與此同時。
周塵的太刀，也已刺穿蚺蛇重藏的胸口。
……
靜靜望了一會倒在自己面前的龐然大物，周塵站起身，向狼、武士學徒們點點頭，問道，“各位恢復的怎麼樣？”
這群山賊身上的確帶有不少好東西，和先前那些，只在身上裝有一些金幣，其他什麼東西也沒有的山賊相比，主宅附近的山賊們，身上開始爆出大量的藥丸，灰燼團等日用品。
周塵甚至還在蚺蛇重藏的身上，找到了剛軀糖，還有一個月隱糖。
前者，周塵不甚在意，他主要看中的，是後者。
月隱糖，是仙峰寺的仙峰上人授予亂波眾的一種寶糖，可以暫時消除身體和聲音，變的不易被人發現。
通俗來說，具有隱身效果。
是一件能夠用來潛行，或者暗殺的寶物。
“我沒有問題，木村大人。”
狼沉聲道。
他受傷確實不重，加上有葫蘆藥水這一逆天補給品，狀態是所有人中最好的一個。
“我也沒有問題，木村大人。”
“我也是！”
“我們都還能堅持！”
武士學徒們，也紛紛道。
他們中有不少人都從山賊身上找到了藥丸，雖然這種補給品，無法給他們帶來相比葫蘆藥水那種治療效果，但多少也能支撐他們完成後面的作戰了。
周塵滿意頷首，“好，這樣的話，那們就繼續出發，御子就在隱藏佛堂中，我們很快就要到了。”
“救回御子九郎大人！”
眾武士學徒士氣大振，齊聲喊道。
……
主宅內。
野上玄齋發出一聲怒吼。
他感到，刀劈的鈍了，身上也好像壓著一座大山。
但……
守護平田宅邸的信念，卻是不滅的！
“呼……呼……守護御子九郎，守護平田宅邸，我！野上玄齋！乃是參與過盜國之戰的葦名眾之一，怎麼能在這種時候倒下！”
他揮起一刀，殺掉最後一個山賊。
雙目如炬的盯著走近主宅的一群人。
卻是再也提不起刀了。
……
“快看，是野上老師，他還活著！”
“他身上流了好多血……！”
武士學徒們見到野上玄齋，紛紛驚喜的呼喊著，撲過去。
自從殺完蚺蛇重藏離開，他們一路前行，擊殺敵人的同時，也在不斷密切的尋找著野上玄齋的去向，本已漸漸心灰意冷，卻沒想到，竟然在這個地方，見到了他們的老師！
“野上老師，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老師，堅持住，我這裡有一粒藥丸，是剛剛殺掉山賊撿到的！”
“對了，老師，蚺蛇重藏被幹掉了，是一個叫木村的大人幹掉的，他……”
可就在他們試著靠近的時候，野上玄齋突然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我乃野上玄齋！參與盜國之戰的葦名眾！你們這群山賊……通通給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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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老師，是我們啊！”
武士學徒們紛紛大驚。
“你們這群卑鄙的山賊，竟然敢為了一點點利益，就背叛我們整個葦名國，我要殺了你們！”
野上玄齋嘶吼著拿起太刀，手腕青筋浮現，兩眼瞪的很大，儘管先前體力已消耗殆盡，可這個時候的他，卻莫名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咔”的一下，就抽出刀向一個離得最近的武士學徒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