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知道他在看cg。

他有時候會是第三方的上帝視角, 有時候會是boss或者cg中其他角色的第一視角,有時候還會成為其他人眼中的“江淮”自己。

但這次的視角似乎不是人。

他聞到了香燭的味道,不怎麼好聞, 悠遠的,濃郁的,撲面而來。

他還聽到了各種聲音。

但他什麼都看不見,也動不了。

有一個女人離得最近,聲音也最響亮:

想要一個孩子。

一個聰明的男孩子,他的哥哥有時候太笨太調皮了。

然後她懷孕了, 一個女孩,在女孩表現出智力障礙之前, 他們就掐死了還是個嬰兒的她。

所以他們並不是因為她的智力原因掐死她的。

而是……身為女孩, 本身就有罪。

然後女人繼續燒火做飯, 語氣平靜地和丈夫商量:“再要一個吧。”

他們繼續想辦法備孕了。

然後,一個平常的一天, 夫妻倆調皮的男孩在灶房裡跑來跑去, 女人背對著孩子尋摸碗碟,卻聽到了“啪”的聲音。

江淮感覺自己動了動, 然後,火焰圍攏了過來。

他被火焰包裹住了。

在那個瞬間, 他整個視角浮起,看到周圍燃燒著的熊熊大火。

也看到了他自己——

以一具笑容猙獰的神像為餌, 人,衣物,柴禾,房屋,一切都燒了起來。

神像很快就變成了焦炭, 只需要輕輕一推,它就會化作焦黑的碎屑。

然而江淮心頭突然閃過一樣思緒:真漂亮。

火焰,真漂亮。

那並不是他自己的想法,甚至那思想不成語句,就像是孩子剛剛降世,知道什麼是冷暖,太冷了就會哭泣,知道什麼明與暗,在黑暗中會恐懼。

他這時才發現,他所寄身的神像中,還有另一個微渺的靈魂。

“火焰,真漂亮。”

死者被抬出去,但男孩還沒有死,江淮感覺自己的意識一分為二,輕輕地附在男孩身上——

他心頭又閃過一陣“欣喜”,雖然附身後同樣會感到男孩傷勢的痛苦,但“欣喜”的情緒包裹住了他。

“可以動,好玩。”

這依舊不是他的情緒,而是神像中另一個靈魂的。

那是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的世界是十分單純的。

明亮的、溫暖的、有趣的,喜歡。

它操控著的男孩從醫院裡跑了出去,被拐走,被虐待,但它並不知道什麼是善惡,它讓男孩去觸碰電,火,冰冷的溪水,僅僅是因為它想要觸碰而已。

好玩。

然後它開始覺得沒意思了。

作為“本體”的神像被埋入地底,和泥土混在一塊,但它聽到了來來走走的所有人的聲音——

“要把火神像放高點,別一不小心又燒著了。”

“他們家就是做了虧心事……我聽說哦,喪良心啊……”

“說不定是被火神咒了。”

不是所有人都相信這種說法,但“信則有,不信則無”,要是真的有靈呢?

以火神像為燃燒源頭,這說法實在太神乎了。

還有人偷偷回到廢棄的房屋附近,想找到當初的神像,然而誰都沒成功過。

它的意識逐漸覆蓋住了整個村莊,家家戶戶,端坐在灶膛上,聆聽他們的話語。

江淮的意識也隨之分散,他彷彿在同時處理很多問題,好像自己分裂成了許多個,但並不覺得不適,每一個都是他,每一個又都不是。

——這簡直像是一場關於“分神”的教學。

它大部分時候是欣喜的,它的力量隨著製造出來的死亡變得更加強大,只是因為相隔太遠,很多力量都分散了。

——於是江淮也學會了如何汲取死者的力量。

他一開始認為的鬼魂“殺戮更多能力更強”其實並不錯,但不準確。

人死的瞬間,會散發出一種“氣”,更強大的死者,鬼物能吸收走的“氣”也更多,然而吸收不代表著能使用,使用那種“氣”需要自身就具有強大的精神力。

精神力就像是粘合劑,能夠把氣黏在自己的靈魂上,否則氣就會慢慢消散,和正常的陰氣一般,或升上天空,或沉入地下。

“氣”就像是經驗值,“精神力”就像是天賦。

獲得經驗不難,但將經驗有效地轉化,需要強大的天賦,就像是江淮升級時所有數值都會等比提高,像個六邊形戰神,葛念升級就只會有一兩種屬性提高——因為他們的天賦強弱不同。

神像裡的這個孩子就不是個有天賦的靈魂1。

它對一切都懵懵懂懂,氣一次次地洗刷著她的靈魂,然後又從它身側溜走,但它終究還是變得比之前稍微強大了一些。

它看到了一個唉聲嘆氣的老太太。

老太太拍著山上父母的墓碑咒罵了他們一頓,然後在碑文前燒了小小一捧紙錢,說:“……沒有起名字,你叫什麼名字啊?”

江淮的心頭突然迸發起了別樣的欣喜,甚至感覺“心”開始形成了,但他知道,欣喜的是“它”。

然後它笨拙地學會了如何造夢,它編制了一個夢。

在夢裡,老太太變得年輕,漂亮了——因為那是她潛意識中的自己,她什麼都不記得,但抱了抱它,還給了它名字,還說要帶它去找它的家人……她以為它是被家人忘在了路邊的小嬰兒。

這個夢境什麼都沒有,又黑又長,她們走在一段漫長的,看不到盡頭的道路上,但每隔一會兒,她就喊一聲它的名字:“桃桃……”

“桃桃……”

喊著喊著,天亮了。

天亮了,老太太又把什麼都忘記了。

它有了名字,叫慕桃桃。

那段日子依舊十分平靜,第二次的夢,桃桃在夢裡給太婆帶來了蠟燭,第三次夢,周圍有了建築,是被拐賣的男孩當時住的房子,第四次,是更偏遠的地方,然後夢裡有了人,拼拼湊湊,一個村子出現了。

慕桃桃最喜歡玩的遊戲就是被太婆抱著,挨家挨戶去敲門,問:“你們家有沒有丟小孩啊?看一看,這個孩子是你們家的嗎?”

但是製造“人”不難,控制他們就有些困難,慕桃桃無師自通地學會了“供奉”。

就像是蜘蛛結網,植物生根,家家戶戶都供奉起神像,它就可以更方便的操/控他們,其實並不是真正用思緒附在人身上——因為慕桃桃並不是個有天賦的靈魂。

村民們正好可以承載它的一部分力量,減緩“氣”的流失,它將“氣”灌入到這些沒有生命力的人偶身上,讓他們既擁有慕桃桃的一部分特性,擁有他們原型的一部分特性,還擁有了少許活性,能夠像機械一樣做一些低階的,觸發式的行為。

好玩。

慕桃桃想和太婆一起玩。

即使是這種無聊的玩法,它也願意重複一遍又一遍。

直到那一天,夢裡少了一個人。

那個人安靜地走了,時間是夜晚,誰都不知道,也許到了第二天清晨,她的家人就會發現。

她走了,甚至沒有麻煩任何人。

然後……本該死亡的人,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誰都不知道她死過。

——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朦朦朧朧間,有種奇妙的預感:“也許我第二天就會突然死亡吧。”

但沒有,一天又一天,太婆依舊活著。

太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江淮看到了。

他看到慕桃桃取出一顆千瘡百孔的心,無數的氣圍繞著“心”穿行。

他終於認出來,那是核。

人死之時會逸散出“氣”,那麼活著的時候呢?

活著的時候,氣在身體內或者靈魂內做封閉的迴圈,而陰氣和“氣”彷彿會互相吸引——

所以人靠近陰氣才會生病,因為支撐他們茂盛生命力的“氣”被陰氣吸走了。

慕桃桃的一切所作所為都出於本能。

它本能地知道,只要太婆身上的氣不要逸散出來,她就會好。

好起來,陪它玩呀。

它也本能地知道,如果太婆死了,並不會生成靈魂——她死時並無遺憾。

於是,桃桃起先只會“分神”,現在學會了“分核”,即使它的核早就在分神的情況下千瘡百孔,但恰好是這樣的核,能夠鎖住太婆周身的氣,又不會讓氣過載,使得太婆變成“活僵”。

差一點,一分,一微都不行。

一切都必須是正正好。

而因為分核太過虛弱,它殺戮了更多的人,讓他們在大火中灰飛煙滅。

它是死者,力量來源是分神的一次次殺戮。

太婆是生者,居然自然而然地透過村民們投予神像的願念支撐起了核的執行——

即使她自己對此一無所知。

也許太婆是整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活著卻擁有核的人。

但她很快迎來了第二次死亡。

江淮再次在cg中看到了自己的臉,實際上他已經在這個cg中看到了很多次了,因為他一年中總會回到村裡三五次。

他看到自己、紀柏、徐組這些人來到了村裡,他們來來走走,然後,太婆走了。

桃桃不能理解太婆為什麼會離開,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然後,與核之間的聯絡徹底斷了。

分裂開來的,以不同方式塑造而成的核無法再次融合。

但會本能地互相吸引。

慕桃桃的力量變得空前強大,從一開始,它沒能形成領域,就是因為“核”有問題,那是強大卻無法積蓄力量的核。

在合二為一時,領域終於開始形成,整個領域內,卻有兩個鬼王。

慕桃桃,太婆。

慕桃桃強,而太婆弱。

它卻沒空去關注這些,憤怒的鬼王將目光投向村內剩下的人:誰是兇手?

誰殺了太婆?

誰殺了太婆,慕桃桃就要殺了誰,然後讓其他人成為領域內的玩具,給太婆創造一個更加真實的村莊,然後她們一起玩好了。

她們可以永遠在一起玩。

它心中又憤怒,又迷茫,又欣喜,它可能是學會了什麼叫做……愛?

江淮眼睜睜地看著慕桃桃創造出了戲臺,這是一個檢測玩具有沒有成為玩具資格的道具——

紅色蠟燭代表著它的力量,白色蠟燭代表太婆的力量。

兩人的力量交織在一起。

這是一個混亂的,複雜的,層層疊疊的領域。

但並不是沒有脫身的辦法——

在慕桃桃短暫的生命中,它並沒有弄懂“掐死”代表著什麼,但它知道火焰。

被火焰灼燒,是很疼的。

木頭是會被火燒成灰的。

它的力量是火,它的弱點也是火。

但它把弱點藏起來了,它心中的本體永遠是那座焦黑的神像,它就把神像變成一顆細小的種子。

一顆種子,發芽,開花,長成一棵桃樹,最粗的枝幹被砍下來,製作成了比巴掌大些的神像,然後以上情形飛速倒退,神像化作了種子,桃樹的種子……而江淮的眼前再次變成漆黑一片。

他聽到了雪落下的聲音。

簌簌的,很快變成一大片,但周圍又是溫暖的,然後,有人說:“一群當兵的大小夥子大半夜來接人,這些老不修……居然還在磨磨蹭蹭的?不就是欺負我們家大成年紀輕嗎?”

“雪可真大,我得下去說說他們……”

“這雪來得真突然啊……到一月一號,會不會停?”

“一月一號,就是新年到啦,會吧,應該會吧。”

一切都徹底消失,江淮墜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你獲得true ending:火神】

【領域徹底崩塌,太婆終於獲得了永遠的安眠,慕桃桃的本體被摧毀,外界的分/身也失去了活動能力。】

【慕桃桃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呢?它其實並不怨恨這個世界,因為它沒有機會學會怨恨,它想要的……其實反而在死後擁有了吧,只是擁有的太少,所以拼盡全力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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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獲得cg:火神】

【接下來,你只有一個選擇——】

【上傳存檔】

【你的確解開了村莊裡發生的死亡之謎,但你衝動的做法也對自己的身體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

【當前健康值:44】

【當健康值處於60以下超過半個月,你行動間很可能猝死。】

【短期內不建議再次進入副本,雖然發展門派十分重要,但你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了。】

【在擊殺分/身前直接完成對本體的擊殺,你獲得了擊殺其餘所有分/身的全部經驗,以及擊殺本體的經驗】

【擊殺本體,你的exp+60(它的本體非常弱小)】

【擊殺分/身,你的exp+673200】

【當前等級lv13(2060/1000000)】

【你獲得寶箱(金)x1,寶箱(銅)x17】

【你獲得:核·慕桃桃(唯一物品)】

【主線任務:“尋找屍體”已完成】

【你的所有通關獎勵x40】

【你獲得:桃花枝(靈性+11,持續30s)x40、火神神像(可以遠端附著意志,成為時刻工作著的監控裝置,當前耐久度100)x40、三格大小的包裹擴容x40、繡花針(給裝備附著額外的屬性,成功率30%)x40、lv5等級制式裝備(具有桃木/火焰特性)x40】

【你獲得特殊掉落:桃桃的小樹屋x1(已繫結)】

【日常任務:“驅逐偷渡客”未完成】

【當前任務進度:4/5】

【你的exp+40000】

【你似乎獲得了什麼奇怪的物品……請不要隨隨便便把奇怪的東西放在包裹裡】

【成功通關存在偷渡客的副本】

【你獲得稱號:逐火者】

【“逐火者”:在副本程序中,至少超過十次因為火焰灼燒使得自己的血量跌落至5%以下(就是你這傢伙讓藥劑商破產的嗎?)】

【逐火者(效果):被動效果,無需裝備,你對一切火焰造成的攻擊具有強豁免力,你至少免疫1000c下的高溫傷害】

【在組隊情況下,第一次成功帶著所有隊員通關】

【你獲得成就“可靠的領導者”】

【你獲得獎勵:你語言的可信度在周圍人眼中大幅度提升了,你將更輕易地獲得他人的信任,尤其是在其他人的思維方式與你類似時(所以,讓一個瘋子信任你依舊是比較難的)】

【以自己的身體孕養鬼物】

【你獲得成就“瘋狂的賭徒”】

【你獲得獎勵:你可以主動控制自己向周圍發出“lv51鬼物”的威懾力了,只是不能持續太長的時間……使用這個能力會大大的影響你的精神,如果長時間使用,大約會精神恍惚,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門派等級已升至lv2,請記得檢視升級後的效果。】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江淮只記得最後這句話……當初升級需要等待48小時,這是不是說明他們至少在領域裡待了兩天呢?

……

雪早就停了,溪邊村已經變成一片平坦的雪地,而太陽已經高高升起了。

如果是從來沒來過這裡的人,大約根本想象不出來,下方居然曾經有一個村莊。

兩天過去了,郎溧點了幾次火,都沒有打著,望著眼前茫茫的雪,狠狠擰了擰眉頭——

當初老曹帶來的那個叫凌……凌傑的兵?又讓其他人詢問過幾次人頭“芸姐”,“芸姐”這個擁有神志的收容物雖然態度不太好,但每次都回答了他們——

“活著,對,還活著。”

只要還活著,就還有希望!

但一次次過去,曾經的希望已經十分渺茫了,兩天兩夜,即使還活著,活在下方這樣的雪地裡……

郎溧突然一怔:

地面開始搖晃了嗎?是地震了嗎?

不,是他眼前的雪地在晃動!

雪彷彿要揚到天邊,下方似乎要出現什麼東西——

郎溧招了招手,就在他身旁不遠處,停著最新款的坦克,而且不止一輛,坦克兵時刻待命,反應甚至比他還快一些,炮管移動,對準了正前方。

對待同胞,他們準備了臨時醫療所,對待敵人,他們也準備了刀與槍。

但出現的並不是鬼物——

而是一棵樹。

一顆……龐大的樹?

那棵樹幾乎是肆意瘋長,彷彿佔地盤一樣讓自己的枝葉遍布整個溪邊村的窪地,而上方迎著太陽,痛痛快快地長了近百米,蟠曲虯結,根本找不到它的根系,最粗壯的地方位於村莊正中心,在它的生長過程中,村莊原先的房屋建築全部被碾碎了,化作了根系的養分。

這是不科學的一幕,而整個生長過程甚至只花了幾十秒?郎溧揉了揉眼眶,身旁的通訊突然響了。

是陷進溪邊村,抱著神像沒法出來的趙小米。

他的聲音又虛弱又振奮:“神像……被毀掉了……被剛剛穿過來的樹枝毀掉了……但我們所有人都被樹枝卡住了……沒法出來……”

“我看到了!”

“是張雪聲副組長,是她……”

“報告!我們找到……救援物件了!對方的手臂和大腿有……燒傷痕跡……請指示!”

郎溧手中的打火機“啪嗒”一下摔在地上。

老曹留下來的大頭兵激動地衝出帳篷:“芸姐說話了!消失了!領域消失了——”

老曹只比他慢一步出現,他看了看前方的情況:“挑一隊人!”

“咱們進去!”

“老子帶的人可沒有孬種。”

老曹自己帶人,身先士卒,沒有在領域消失了還畏首畏尾不敢進去的道理,不過他帶上的其他人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因為只要和領域相關的生物待多了,被陰氣侵蝕,如果身體不夠強壯,很容易生病。

他也不確定這裡面有沒有陰氣,檢測陰氣的收容物本身就具有陰氣,而他們這裡批不過來——其他地方也需要啊!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臉暗恨地咬了咬牙。

要是發明出能看到陰氣的儀器,或者誰都學會遊池派那種檢測陰氣的術法就好了。

要是,也不會……

這隊人帶上武器和裝置,警惕地走下了村莊,就在這幾十秒,雪以不正常的速度迅速融化,下方的情形也看得更清楚了——

房子幾乎都被桃木壓塌了,而桃樹居然開了花。

是小小的,藏在枝頭的,如果靠近,就覺得花不太明顯,葉反而更多些,可站在此處遠觀,漫山遍野是嫩綠與淡粉色交織,彷彿下了一片淺粉的雪。

他們起先提升吊膽,雖然沒放慢速度,但也時刻警惕周圍的桃木攻擊他們,畢竟誰都看到了這玩意兒不正常。

結果什麼都沒發生——

成功地救了人。

的確發現這些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些燒傷,只是運氣好沒有燒在臉上,大多是四肢,彷彿擦碰到了什麼灼熱的東西。

幸而天氣比較冷,燒傷處理不難。

“這真的是埋在雪地裡,不是進了什麼火焰山嗎?”發現情況沒那麼焦急,老曹也開起了玩笑。

他高興!

太高興了!

不僅僅是因為人回來了,還是因為,人從“領域”中出來了!

他們對領域的瞭解太少了,那簡直是個吞人的無底洞,全世界對領域的瞭解也不多,據說的確有人成功從裡面離開過,但還是太少了。

遊池派的確提供過一部分,但那不夠,要得到更多的線索,還是得自己人進去走一遭才行。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人或多或少都被植物的根系包裹著,但不難拉出來,就是這植物想破壞非常困難,拉人出來的時候還得小心翼翼地避開他們的傷勢。

這其中那個男孩江淮是最幸運的,他身上似乎沒有受傷,被揹著離開時,老曹注意到他僅僅右手手臂上有一條淡粉色的劃痕。

應該是不小心劃傷了?但並沒有流血,這種傷勢過幾天就會消下去吧。

然而搜遍全村,他們沒能找到遊池派人士遊影,和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的“五位大學生”——

在檔案記錄上存在,可每個人記憶中卻不存在。

……

江淮再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在醫院了。

他沒有睜眼,但感受到自己正躺在床上,還有不太明顯的消毒水氣味,床頭飄過來淺淡的玫瑰香——

怎麼有人探病帶玫瑰的?

他聽到身邊傳來敲打鍵盤的聲音,很輕微也很穩定。

鍵盤聲突然停了,是對方喝了一口咖啡。

然後是杯子輕輕擱在了托盤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鍵盤又一次響了起來。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

江淮依舊閉著眼,放任自己把身體埋在舒適的被褥裡,這種安穩又靜謐的時光,代表著他活著,回到了現實。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

他眉頭微微蹙起,低聲說:“方塘……”

別再敲了。

在他出聲的瞬間,敲擊聲停下來了。

“呵。”敲鍵盤的那個人發出了這樣的短暫氣音。

屬於女性的聲音。

江淮猛地睜開了眼睛——

然後,他就與似笑非笑的慕寧對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淮淮子: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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