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吾與你有何深仇大恨!

!”

曹操又是憤怒,又是茫然。

攻打徐州一事可謂一波三折,先是劉備橫插一槓,接著又是呂布偷襲大本營。

如今好不容易用離間計將呂布與劉備的聯盟產生裂縫,兵臨徐州,卻又聽到西涼軍從關中殺出的訊息。

很顯然,他被針對了。

“主公,是否回師?”曹仁詢問,他們此行可是將最能征善戰的五萬精銳都帶出來了,兗州幾乎是一座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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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臉色陰沉,雖然按照地理來說,李傕不會真的想圖謀兗州,可是戰爭的事沒有絕對。

如果西涼軍將羊攻變強攻,縱然荀或能力再強,靠那幾千老弱病殘是擋不住彪悍的西涼軍的。

程昱一臉擔憂:“主公啊,若是兗州失守,莫說圖謀徐州,我軍恐危矣。”

再強的軍隊,一旦碰到後勤不濟,糧草斷絕的局面,也會瞬間潰不成軍。

“不!”

“我們可以速戰速決,告訴陳登父子,儘快挑撥呂布與劉備的關係,讓二人相殺。”

曹操也是喜歡劍走偏鋒,而且他很清楚,困守兗州也同樣是死路一條,西涼軍可以來一次,就會來無數次,如今唯有背水一戰。

只是他想不通,自己的實力比袁氏兄弟差得多,這李傕為何偏偏盯上了他?

還有上一次,自己連那王越的面都未曾見過,竟將這髒水往他身上潑。

這該死的魅力。

——

函谷關的大門緩緩開啟,鐵騎馳騁,一支排成長龍的軍隊向東而行。

張繡一臉鬱悶,餘光時不時瞥向前方的馬車。誰能想到,他只是明面上的主將,李傕竟也隨軍而行。

“你為何要助我父親?”

呂玲綺騎著一匹小紅馬,與馬車齊駕並驅,心中思緒飛轉。

他與父親是敵人,還搶了父親的小妾,為何此刻又要出兵相助?

難道……

少女心思單純,又喜歡幻想,於是不由自主的將這件事與自己掛鉤。

唔,別以為這麼做我就會傾心於你。

李傕正在權衡接下來的戰爭,聞言不由掀開車簾,笑道:“玲綺覺得我是為何而出兵?”

他見少女一臉扭捏羞怯的模樣,心裡頓時明白大半。

人生總有錯覺,他還真不是為少女出兵。

不過,既然人家自己都對號入座了,這份功勞不領白不領。

“誰知道你又有什麼壞心思。”

呂玲綺受不住他那不懷好意的目光,俏臉不爭氣的紅了,卻又強自做出鎮定自若的模樣,傲嬌的樣子可愛極了。

李暹聞言一頭霧水,不是說此戰乃為限制曹操的發展麼。不過待看到呂玲綺那一副含羞帶怯的樣子,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李傕嘆道:“我若是早些遇上玲綺,絕不會與溫侯結怨。”

“哼,騙人,當年在洛陽我便見過你,那時你還故意挑釁父親。”

呂玲綺被他說得心慌意亂,嘴上卻仍不認輸。

“那時玲綺還小,哪像現在這般水靈。”

“你……”

這話就很直白了,便是傻子也能聽出其中含義。

呂玲綺再也遭不住,騎馬向前奔去。

“叔父……高明!”

李暹一臉歎服,自家叔父這勾搭女子的本事果真了得,不論是少女還是婦人都屢試不爽。

“不過叔父不怕她趁機逃脫嗎?”

李傕不僅讓呂玲綺隨軍,連武器戰馬都還給她了,這分明是給她機會逃跑。

李傕悵然道:“呂布恐怕命不久矣了,讓她去見見最後一面吧,免得她以後恨我。”

“叔父,這……”

李暹聞言大感震驚,呂布可是戰神,又有徐州這座堅城,怎會輸給曹操?

李傕搖頭道:“高強的武藝只能抵擋戰場上的明槍暗箭,卻躲不過文人的陰謀詭計。”

“他最大錯,就是信任世家。”

錦衣衛傳回最新情報,呂布最近寵信陳登父子,陳公臺反而被冷落。

後者雖然也是世家出身,但他在呂布兵敗後毅然追隨,可見其忠心。

至於陳登父子,呵呵……

呂布在徐州毫無根基,若是與劉備聯手,兩人互為犄角,曹操反而不好下手。

可惜,總有人喜歡自毀長城。

李暹不明就裡,這其中的內情他顯然不懂。

“縱然呂布鬥不過曹操,不是還有咱們的圍魏救趙之計嗎?”

“不錯,竟也懂得引經據典了。”

李傕有些意外,看來這小子的書沒白讀。

“那是,吾可是李家麒麟兒。”

經過歲月的沉澱,李暹的性子也成熟了許多,不會像當初那樣一誇就臉紅了。

“咱們只能救呂布一時,卻救不了他一世,莫忘了我軍的戰略是什麼。”

李暹瞬間明悟,兗州四戰之地,就算打下來也早晚會放棄,最終還是為攻略巴蜀做努力。

與此同時,隊伍最前頭的徐晃與郭嘉收到了一封信。

“軍師,有一封信是給你的。”

徐晃注意到,其中一封信寫著“奉孝親啟”。

郭嘉放下酒壺,澹笑道:“這定是荀文若寫的,不用看我也知道信裡寫的是什麼,燒了吧!”

“軍師,這……”

“你可知一步錯,步步錯的道理?”

郭嘉澹然道:“文若自知兗州空虛,擋不住我軍,便想著用這些旁枝末節,可主公是何許人也,豈會中這凋蟲小技?”

兩人如今的敵人,信裡要麼是一些敘舊的話,要麼……其中有詐。

既然已經猜到了內容,再看還有什麼意義呢?

優勢在我,不能給對手留下任何破綻。

徐晃似懂非懂,轉頭命士卒把信拿去燒了。

“那主公的這封信……”

“派人交給主公吧,不過需得叮囑主公,防信中有毒。”

“這……”

徐晃苦笑道:“對方應該不會出此下策吧?”

“不好說,荀文若雖是謙謙君子,但人在絕境下什麼事都有可能做。”

郭嘉連連搖頭,倒也是苦了荀文若了,要守住這空營可是不容易。

若是易地而處,郭嘉也無計可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多的陰謀詭計也發揮不了作用。

——

兗州城內。

“主公如何回應?”

“主公回信說:大軍既動,豈可無功而返,先生可自行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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