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氣溫忽然升高。

在太陽下暴曬了兩天的秦書禾,終於堅持不住,倒在了操場。

暈過去之前,秦書禾有兩個想法。

第一是:完了,要在所有人面前丟人了。

第二是:這身體再不鍛鍊,她是真的噶。

秦書禾會暈倒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周圍響起驚呼聲。

而站在秦書禾身邊的溫朔最先反應過來,抱起秦書禾就往校醫務室衝。

顧盼兒猶豫了一秒,也跟了過去。

其他軍訓的大一生也暫時原地解散休息。

秦書禾再醒來時就聞到了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她有些茫然的眨了一下眼睛。

“你醒了?”

一杯溫水遞到秦書禾的面前,她側眸看去,就見顧盼兒坐在病床邊,漫不經心道:“喝口水嗎?”

秦書禾剛想起身,就覺得頭暈目眩,一陣噁心感翻騰而起,她忍了忍,又躺回去了。

虛弱道:“算了,不喝了。”

顧盼兒撇撇嘴,起身將病床搖了起來,然後將水杯遞到秦書禾的嘴邊:“喝吧。”

秦書禾用手扶著,喝了一大口:“謝謝啊,你怎麼在這裡?”

“教官讓我來的。”顧盼兒坐了回去,蹺著二郎腿,斜睨著眼看她:“你暈倒了,溫朔送你去的校醫務室,校醫說是中暑。”

她面不改色道:“他是男生不太方便,教官知道我和你一個宿舍,就讓我來了。”

秦書禾打量了一下這個病房,疑惑道:“那我怎麼來醫院了?”

顧盼兒道:“校醫說你身子骨太弱了,這段時間運動過量,加上中暑,一下子病倒了,校醫醫不了,就送你來醫院了。”

“大小姐身嬌體弱,就是嬌氣喲~”

她語氣帶著幾分陰陽怪氣和幸災樂禍。

而她那句“校醫醫不了”,聽在秦書禾耳裡,好像自己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一樣。

秦書禾翻了個白眼,道:“我沒事了,你回學校吧,順便幫我報個平安。”

顧盼兒立馬起身,一副自己一刻也不想待的模樣,走之前還說了句:“教官說你好好養身體,接下來的軍訓你不用來了。”

“你的手機我打不開,你給你家裡人打個電話,讓他們來照顧你。”

說完,顧盼兒轉身就走了,半點不遲疑。

秦書禾本來想給溫朔發一句謝謝,然後才發現自己沒有溫朔的聯繫方式。

她翻了翻聯系人,最終還是把訊息發給了霍司珏。

【秦我吃火鍋:我在京城電影學院附近的醫院,速來給我收屍。】

【秦我吃火鍋:醫生說晚一秒直接拉殯儀館火化,嗚嗚嗚我想留全屍。】

然後順手發了一個位置共享。

哎,一天不犯賤,渾身不得勁兒。

霍司珏收到訊息時,正在聽著手下人說著什麼,看見時臉色猛地一變。

起身就往外跑。

留下一臉懵逼的手下。

手下看向同樣懵逼的明景,茫然道:“景哥,三爺這……”

明景擺了擺手,開啟了手機錄音,示意他繼續說。

目前能讓霍司珏如此失控的人,恐怕只有他家那個小辣椒了。

估計又是出了什麼事,而且事兒還不小,不然不能讓霍司珏這麼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如此失態。

霍司珏趕到醫院時,就看見躺在床上,一臉虛弱蒼白,但安然無恙的秦書禾,一直怦怦跳的心頓時落到了實處。

“怎麼回事?”

以往見到的秦書禾都是明媚鮮活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脆弱一面的秦書禾,心口泛著密密麻麻的疼,語氣都柔和了幾分。

他坐在床邊,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沒有外傷之後,才松了口氣。

這兩天突然升溫,氣溫高達三十八九,她還在軍訓,結合一下秦書禾平常的身體素質,霍司珏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霍司珏道:“中暑了?”

“你是神運算元嘜?”

秦書禾眨巴了一下眼睛,歪了歪腦袋,以往如此古靈精怪的模樣,在此時看起來卻虛弱得像是強顏歡笑一般。

霍司珏忽然身上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他使了些力道,秦書禾痛呼一聲,捂著額頭控訴道:“欺負病號啊你!還有沒有天理了,我要告你!”

霍司珏嚴肅臉:“誰讓你胡說八道的。”

雖然知道秦書禾是在開玩笑,但看到訊息的那一刻,霍司珏是真的心跳都驟停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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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禾理直氣壯:“我不說嚴重點,萬一你不來,不管我怎麼辦?我在京城舉目無親的,我不得靠著你啊?”

“你可是答應我哥,會好好照顧我的。”

霍司珏揉了揉她頭髮,看著她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心中軟得一塌糊塗:“在你心裡,認為我對你好,是因為你哥?”

聞言,秦書禾一頓。

她沒敢抬眸去看他的眼睛,垂著眸把玩著手指,嘟囔道:“誰知道呢~”

霍司珏無奈:“小沒良心的。”

輸了液,霍司珏就送秦書禾回家了。

她接下來一段時間都不用軍訓了,自然也不用在學校住著。

秦書禾在學校軍訓,也因為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在家住,就把家裡的保姆辭退了。

就在她思考著要不要請一個臨時保姆的時候,就聽霍司珏道:“我就住在隔壁,有事打電話叫我。”

秦書禾疑惑道:“你住我隔壁?我在這邊住了這麼久了,我咋不知道。”

霍司珏面不改色:“剛買不久。”

秦書禾朝他豎起大拇指:“有錢任性。”

“家裡有菜嗎?”

霍司珏問。

秦書禾躺在沙發上,開著空調,蓋著薄被,聞言懶懶地掀起眼皮:“怎麼,你要做飯啊?”

見她這樣,霍司珏也該知道,她大概就沒踏進過廚房,自然不知道有什麼。

“給病號做病號餐。”

結果他開啟冰箱,除了飲料和礦泉水,其他啥也沒有。

大米倒是有,於是他拿出手機,邊點單邊調侃了一句:“喝白粥嗎?”

聽見這話。

秦書禾想到了穿書前那部無差別創飛各個行業,被網友群嘲劇情歹毒、人物歹毒、演技也同樣歹毒的劇。

甚至在圈裡都掀起了一陣歹毒梗。

於是,秦書禾提高了幾分嗓門:“不喝,你當我許某人啊?”

霍司珏道:“許某人是誰?”

秦書禾:“一個,呃,人。”

霍司珏點頭,收起手機:“原來是人,你不說我都不知道。”

秦書禾:“……”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大約過了十來分鐘,霍司珏起身去開門,再回來時,手裡提著兩大包菜和一大包水果。

“你這是打算把我冰箱填滿?”

秦書禾道:“填滿也沒用,我不會做。”

她曾經在毀了無數口鍋之後,才終於認清自己在做飯方面是真的沒有天賦的事實。

她後來參加了一個綜藝,被迫去炒了一個豆角,吃了她豆角的嘉賓無一例外,上吐下瀉的進醫院了。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需要做飯的綜藝找她,就算有,導演組連廚房都不讓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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