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酒吧。

三樓399包廂裡,服務生推著推車小心翼翼地開啟包廂的房門。

門一開啟,立刻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歌聲,服務生維持著得體的笑容,顯然是已經見怪不怪,早已習慣的模樣。

他將推車裡新開的羅曼尼康帝放下,然後又拿了幾個酒杯,挨個倒上之後,又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他頓時松了口氣。

葉南潯跟喝白水似的一口悶了酒杯裡的羅曼尼康帝,然後抄起身後的抱枕砸向了正在鬼哭狼嚎的明景。

罵道:“你要死啊!”

明景被抱枕精準打中了臉,鬼哭狼嚎的聲音頓時沒了,他撿起抱枕就反扔了回去:“你要死啊!”

葉南潯惡狠狠道:“閉嘴,再唱我把嘴給你縫起來!”

明景張了張嘴,看他那凶神惡煞的模樣,什麼也沒說,從心了。

倒不是他怕葉南潯。

絕對不是!

葉南潯從前其實是奶油小生的長相,白白淨淨的,看起來很好欺負,很有書生氣。

但招架不住有一張極為容易得罪人的嘴。

不然也不會被霍司珏一朝流放去了F洲,一去就是三年。

也不知道這小子在F洲遭遇了什麼,身上那股子書生氣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匪氣,跟個土匪似的。

原本白白淨淨的臉,也被曬得黢黑,眉角不知怎的還留了一道疤。

好好的眉型硬生生地成了斷眉。

總而言之。

流放F洲前,葉南潯是那種毫無威懾力的奶油小生。

流放F洲回來之後,奶油小生就變成了悍匪,還是特別凶神惡煞的那種。

就好像現在,他用那種惡狠狠的眼神看著明景,明景心裡就忍不住發怵。

明景都覺得,如果給葉南潯一把槍,他現在能毫不猶豫地崩了自己。

明景朝葉南潯裝模作樣地揮了揮拳,然後乖乖回到沙發上,在離葉南潯很遠的地方坐下,拿出手機開始打字。

看那速度,罵得挺髒。

看著明景那從心的模樣,葉南潯冷笑。

不見棺材不落淚!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再次開啟。

葉南潯看見來人,站起身,笑得吊兒郎當:“珏爺。”

霍司珏打量著葉南潯,微微點頭:“看起來這三年過得還不錯。”

葉南潯挑眉:“還不錯。”

明景見到霍司珏,立馬道:“珏爺,我建議把葉南潯再扔去F洲三年!”

葉南潯微笑開口:“你找死?”

“珏爺你看他!”明景一副女表裡女表氣的模樣,一臉控訴:“還威脅我!”

“現在,立馬,把他送去F洲!”

“再待三年!不!三十年!”

葉南潯捏著拳頭,骨節咯咯作響,起身朝明景走回去,頗有些咬牙切齒道:“明小景,你是真的想死?”

明景警惕地往後退:“你別過來啊!”

“救命!”

兩人瞬間玩起了。

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的遊戲。

霍司珏沒管。

坐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酒杯。

他垂眸看著酒杯裡猩紅的酒液,不知道在想什麼。

昏暗的燈光撒在他的身上,在身上投下幾抹暗影,渾身都籠罩著一股子低氣壓。

戰鬥以明景跪地求饒結束。

葉南潯動了動手腕,看著明景一臉幽怨的表情,冷笑地哼了一聲。

“有心事?”

葉南潯問霍司珏。

霍司珏抿了一口酒,淡聲道:“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葉南潯在沙發上坐下,眼神還不忘警告明景,道:“誠摯心理診療中心,那個程呈是心理諮詢師,也是院長。”

“他出生於H市程家,後來程家舉家移民去了O洲,他後來考上世界top級名校,專修心理學,在國際上很有名。”

“去年回到了Z國,在京城開了一家心理診療中心,口碑很好。”

想了想,葉南潯又道:“那個程呈和秦小姐從小就認識,程呈的表妹叫林放,和秦小姐是閨中密友,關係很好。”

葉南潯看了一眼霍司珏,試探性開口:“珏爺,你要我查這個程呈,是因為?”

“沒什麼。”

霍司珏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起身:“我先走了。”

他從來這裡到離開,都沒超過半個小時。

明景揉著被揍疼的屁股起身,看著又關上的包廂門,偏頭問葉南潯:“珏爺這段時間看起來,有點兒不對勁。”

葉南潯睨了他一眼:“我瞎嗎?”

明景想點頭,但屈服於葉南潯的武力值,只好隱忍著,又道:“他讓你查一個心理諮詢師,難道珏爺抑鬱了?”

葉南潯神色複雜地看著明景:“我大概知道為什麼珏爺要把你帶在身邊了。”

明景得意道:“那當然是小爺我天資聰穎,惹人疼。”

葉南潯冷笑:“是因為你蠢笨如豬,不把你帶在身邊,不出三日,你恐怕連屍沉哪條河都不知道。”

明景:“……”

“人身攻擊是吧?葉南潯我警告你,別以為我怕你!”

“我這是讓著你呢,真以為我打不過你是吧,小心我認真起來,我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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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南潯擼了擼袖子,冷笑:“來啊!”

明景瞬間又從心了。

指了指葉南潯,邊往後退邊道:“莽夫!我一個翩翩公子,才不跟你這種莽夫計較!”

說完,他打開門,拔腿就跑!

太可怕了!

葉南潯太可怕了!

……

秦書禾不是一個會把自己繞進死衚衕出不來的人,倒不是她不會多想。

而是因為,她有更深的死衚衕走不出來。

她躺在宿舍的床上,蜷縮著身體在最角落裡,手裡拿著手機打遊戲。

眼睜睜看著戰績從0-0,變成了0-5。

隊友開麥了,傳來一個帶著方言口音的莽漢的聲音,一口國粹。

髒得不能入耳。

秦書禾也開麥了,乾淨慵懶的嗓音帶著些軟語,漫不經心地傳出:“別人刷牙用牙膏,你用大便是吧?”

隊友沉默了一瞬後,道:“女生?”

“怪不得操作這麼拉,段位卻這麼高,也不知道是跪在哪個野王哥哥的身邊,張著嘴做了些什麼事才換來的。”

“聽你聲音還不錯,給哥哥叫一聲,我帶你贏啊怎麼樣?”

“其他三個隊友也是男生,或者你叫的賣力點,說不定哥幾個更加有動力,你不但能躺著爽,還能躺著贏。”

“哈哈哈哈哈!”

那邊傳來一陣猥瑣的笑聲。

其他隊友都默不作聲。

秦書禾倒是輕笑了一聲。

她一手抓著護欄坐起來,調整好姿勢,將手機放在床上,也不操作了。

清了清嗓音,直接將戰鬥力拉滿。

陳思淼和蕭筱進宿舍,就見秦書禾對著手機笑眯眯的,然後嘴裡吐出的字眼不堪入耳。

倒不是髒,就是毒。

很毒!

然而對面的人戰鬥力也不弱,為什麼不弱呢?

因為他罵得夠髒。

一個毒,一個髒。

而且對面明顯對秦書禾這些罵人不帶髒字的話免疫,於是秦書禾想了想,看向陳思淼和蕭筱:“不然你們先出去,我準備開大了。”

陳思淼和蕭筱對視一眼。

默默地退出去,然後關上了寢室的門。

站在門外,他們聽到了一陣大悲咒,還夾雜著髒話的激情對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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