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陳其昭吃完飯後接到了小周的電話,香薰的情況會在之後詢問張雅芝作進一步確認,也同時得到陳時明那邊的一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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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薰事件最開始的時候雖然沒有告訴張雅芝,但陳時明那邊早就考慮過部分情況,對香薰店相關細節調查過……只是想從張雅芝那得到資訊的可能性不大。

“陳總還說,這家店長期有回饋客戶跟聯絡客戶的活動。”小周繼續道:“不過時間太久,想要透過夫人那瞭解到資訊的可能性不大。”

“我知道了。”陳其昭也有心理預期,即便從張雅芝那問到其他細節,也只是縮小範圍,卻不能完全排除嫌疑,萬一對方是利用張雅芝的閨蜜,實際上跟張雅芝沒有任何接觸也有可能,“你把名單給我。”

小周說了馬上發,很快就把名單發到陳其昭的手機上。

沈於淮問:“打完了?”

“嗯。”陳其昭微微一頓,“就香薰店的事,我哥那邊有個名單,我讓小周發給我。”

沈於淮微微抬眼看向零散行人的校道,“剛吃完飯,要不散步消食?”

“好。”陳其昭把手機放進兜裡。

s大的校園很廣,陳其昭來學校這麼長時間,其實整個學校也沒走完。

飯後散步屈指可數,好幾次跟的都是沈於淮。兩人並肩走著,能看到校道上依稀還有結伴的人或情侶散著步,陳其昭的目光微側,在擦肩而過的一對情侶身上停留了一秒,掃到他們牽在一起的手。

沈於淮:“平時沒跟顏凱麟出來走嗎?”

“沒。”陳其昭:“他晚上一般有事。”

沈於淮:“我發現你最近話很少。”

“會嗎?”陳其昭。

“就是直覺。”沈於淮稍稍偏頭看他,“你有問題可以跟我說。”

對方的眼很黑,在夜裡就像是淬了墨,跟影片裡一模一樣。

陳其昭與沈於淮對上目光,故作鎮定地避開了視線,“直覺有時候不準。”

走到操場附近,原本安靜的道路熱鬧起來。

騎著腳踏車的學生快速地從兩人之間經過,捲起一小陣風。

陳其昭的目光微偏,似乎注意到什麼。

這時候他忽地被往旁邊一帶,不小心撞在沈於淮身上。

沈於淮拉住了陳其昭的手臂,帶著人往旁邊靠,手心底下是隔著衣物的觸感。

像是摸著肘關節的骨頭,他不經意間皺了眉,很快鬆開,解釋道:“貼著邊走,這邊騎車的人多。”

手臂上力道卸去,沈於淮鬆開了他。

陳其昭眼神微瞥,往沈於淮靠近了一步,“哦。”

操場邊熱鬧非凡,打籃球的男生在球場中穿梭。

陳其昭微微抬眼,注意到立在校道邊某個道路反光鏡,在遠處的路燈映照下,隱隱能看到他們身後不遠處跟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黑,在夜間沒那麼容易看清楚,但行為舉止不太像是學生。

“怎麼了?”沈於淮問。

“我綁下鞋帶。”陳其昭蹲了下去,繫鞋帶的時候他注意著周圍,原本跟著他們的人不見蹤跡,也沒有從他們身邊經過。他站起來,“好了。”

沈於淮看著他沒說話,也沒揭穿對方剛剛將鞋帶扯開重新系的細微動作。

很快,陳其昭起來了。

兩人剛到操場邊的歇息的石椅,沈於淮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到手機螢幕上顯示的電話,他稍稍一頓:“我接個電話。”

陳其昭點頭,指了指操場遠處的自動販賣機,“那我去買點水。”

沈於淮點點頭,餘光掃了下販賣機的位置,而後對電話那頭的人道:“嗯我在,不忙,你直接說。”

操場邊人多,嘈雜的聲音掩蓋了一些小的聲響。

身穿黑衣的男人站在某個路邊雕塑旁邊,視線停在沈於淮與陳其昭身上,見到陳其昭從沈於淮身邊走開,他正想對著沈於淮拍一張,忽然看到那個接電話的男人的視線朝他這邊掃了一下。

黑衣男人嚇了一跳,急忙縮在雕塑後面。

他只好放棄拍照,轉身跟上了陳其昭。

這人不是他的目標,他接到的任務是拍另一個人。

他佯裝學生混入散步的行人裡,一步步往自動販賣機的位置靠邊,而等他走到自動販賣機附近的時候,卻沒有看見陳其昭。

“人呢?”黑衣男人慌了,他左右巡視了圈,都沒有看到陳其昭。

他走到自動販賣機周圍看,視線往操場裡的人群找,“不可能啊,剛剛不還在這……”

黑衣男人話還沒說話,身後突然有股巨力襲來。

有人動作迅猛地鉗住了他的手腕,反壓他的手臂直接將他整個人撞在某處陰面的樹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悶哼一聲,手中的相機垂落,掛在他的頸側。

黑衣男人整個人都懵了。

他意識到什麼,剛想奮力掙扎,忽然聽到身後一句涼涼的聲音,“還想動?”

疼痛襲來,男人不敢大聲呼救,求饒道:“不動了不動了,疼,你放手。”

緊接著他的手腕就脫臼了。

身後的那股巨力卸了,男人握著脫臼手腕蹲坐在地上,疼得眼前冒黑。

而有只冰涼的手將相機從他的頸間拽走,同樣也蹲在他的面前,按著相機的按鈕正在查裡面的相片。

“跟蹤我?偷窺狂?”陳其昭笑了聲,視線落在他的另一只手上,“這拍得挺多的?”

男人把手往懷裡藏了藏,道:“沒有。”

陳其昭微微垂目,把裡面的相片掃了一圈,全是他跟沈於淮的照片。

“拍得不錯。”他的眸光停了停,沒刪照片,而是問道:“內存卡在哪?”m.166xs.cc

男人沒說話。

眼前的男生像是很平常在跟他說話,卻有種說不清的的壓迫感。

陳其昭的視線停在他身上。

男人急忙道:“左邊的那個口,按一下就彈出來了。”

陳其昭聽他的,把相機的內存卡拿了出來,隨後把相機丟回了男人的懷裡,“我這人脾氣不好。”

“什麼?”男人茫然。

“但今天心情好。”陳其昭拍了拍他的臉,視線停在他的手臂上,“下次再見到,就不止這麼簡單了。”

男人往後縮了縮,僱主跟他說跟蹤一個學生,他哪知道是這種學生,動不動就卸人手的!?幸好對方只是以為他是偷窺狂,丟了一張內存卡沒事,他那還有別的卡,還能跟僱主交代。

他看著面前的男生,抽走他的內存卡後悠哉地走到自動販賣機前,似乎在猶豫買什麼飲料,最後哐當兩聲。

男人剛想動,卻見到男生的目光掃了過來,他又坐了回去,不敢動彈。

男生從販賣機裡拿走兩罐可樂,收回目光,跟沒事人似的地往操場裡走。

陳其昭一隻手拿著兩罐可樂,另一只手拿著剛剛從男人身上順走的內存卡。

僱人來跟蹤,而且按照這個行為情況,多半是來者不善。這個時候會派人來跟蹤他,不像是無關人等,極大的可能是林士忠那邊懷疑到他這裡,所以才會派人來跟他的底。之前他也察覺過有人試探,但以前的那種試探只是跟了兩天確認什麼,很快就離開了。

但今天跟蹤的男人,以及這段時間他時常察覺到的古怪,跟蹤他的時間不少於五天。

陳其昭不介意在林士忠面前繼續扮演紈絝子弟的形象,但如果裝過頭也會引起對面的警覺,像這種拙劣的跟蹤,可能是跟蹤也有可能是試探,能敲打但不能做過頭,否則就應了林士忠的意。

不過這件事也可以確定一個問題,林士忠盯上他了……

只是盯上他嗎?

陳其昭無聲地笑了下,以那個老狐狸的情況,估計還不止。

他將內存卡塞進衣兜裡,眼中有了另外的打算。

到操場那邊的時候,陳其昭遠遠看見沈於淮還在打電話。

男人坐在路邊的石椅上,長腿微微屈著,似乎在看場下其他人在打籃球。他垂目看著手中的可樂,冰涼的觸感從掌心傳來,走到沈於淮的身邊坐下,“淮哥給,可樂。”

沈於淮還在聽電話,聞言手往旁邊一接,寬大的手掌蓋在陳其昭拿可樂的手指上。

陳其昭一頓,感受到那蓋在手指上的溫熱,與指下的冰冷截然不同。

他的眸光一停,盯著那只漂亮的手,以及接觸處越來越滾燙的觸感。

陳其昭注意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或許是兩秒,或許是十幾秒。

“行,我知道了。”沈於淮的手從陳其昭的手指上離開,繼而往下握住了可樂的罐身,將可樂從陳其昭的手裡抽走,“好,回頭說。”

彷彿剛剛對方的手蓋在他手指上,只是一次普通又意外的舉動。

“去這麼久?”沈於淮問。

陳其昭回答道:“那邊自動販賣機出了點問題,我走去遠的那個買。”

他又道:“買的時候沒注意,不知道淮哥喜不喜歡可樂。”

沈於淮順口開了可樂,罐口嘶地一下冒出了氣,他道:“沒事,可樂也不錯。”

陳其昭也開了罐,仰頭喝了好幾口,忽然意識到什麼。

他偏過頭,注意到沈於淮正在看他。

“怎麼了?”陳其昭問。

沈於淮的目光在陳其昭微亂的頭髮上停留片刻,視線忽地往下,又道:“衣服上滴到了,可樂。”

陳其昭垂目,但他穿的是深色的衣服,在夜色中完全看不出哪裡的痕跡,“沒注意。”

兩人在操場邊坐了十來分鐘,直到時間有點晚了,沈於淮才提出要走。

陳其昭跟沈於淮分別後回到寢室,才注意到沈於淮借給他的充電寶跟充電線還在他的揹包裡,他拍了張照片發給沈於淮。

【東西忘了拿。】

s大保安室裡,沈於淮眸光停在眼前捂著手臉色蒼白的黑衣男人。另一邊的保安檢視了男人身上的內存卡,又道:“同學,多虧了你打電話舉報,我們剛從這人身上搜到了幾張內存卡,裡面全拍的一個學生,這種情況實在是太惡劣了。”

“沒事。”沈於淮道:“他偷拍的是我朋友,剛剛在操場的時候就注意到他的不對勁了,他跟了我們很久。”

保安道:“這件事你們要報警處理嗎還是?”

他把內存卡遞給沈於淮,“這裡是你朋友吧,也不知道這人什麼怪癖,還偷拍人家男生,照片就給你處理了,你以後讓你朋友出門小心點。”

沈於淮接過內存卡,餘光在男人身上停留片刻,“我會讓他注意的。”

他看到手機上彈出來的訊息,手指微動回覆到——

【沒事,下次。】

-

寢室裡,陳其昭墊著手裡的充電寶,視線停留在自己的指尖,某種觸感似乎還縈繞不去。他把充電線纏繞在充電寶上,隨後將充電寶放進抽屜裡。

他將那張順來的內存卡讀卡資料,裡面幾十張照片全部導了出來。

有他跟沈於淮在圖書館裡的、有食堂的、也有路上散步的。但拍攝角度都比較偏,可見這個人拍照的時候沒敢靠太近,尤其是圖書館的照片,只能遠遠看到個人影。

陳其昭皺著眉在一堆照片中挑挑揀揀,最後選了幾張還算高畫質的照片導出來。

他看了會照片裡的沈於淮,其他的照片隨著內存卡被他隨意地丟進桌面的筆筒裡。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開啟了郵箱。

今晚的郵箱豐富多了,除了小周發來的香薰店客戶名單……另外的就是他一直調查的事終於有了結果。上輩子他扳倒林士忠主要是因為林士忠賬目的不乾淨以及他從事的一些非法交易,這輩子重生之後,他一直從這些角度出發去蒐集林士忠相關的資料,查的時間也隔了大半年,前陣子收到了林士忠兩個公司賬目上的疑似點。

這些疑似點涉及到的都是醫藥方面的某些非法交易,放出去雖然能對林氏集團進行重創,但未必就能將林士忠一網打盡。所以陳其昭一直在查,這一查,還查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

他發現林氏部分公司跟他們家的生意中存在交疊部分。

而這些交疊部分,有的是蔣禹澤負責的部分,有的是其他人負責的。按道理來說林氏一直主做醫療的集團,跟陳氏能交疊的部分應該是比較少的,可順著這條線細查,他意外發現這些交疊部分存在的時間非常長……甚至可能延伸到30年前。

陳家跟林家是世交,這是從父輩就存在的事情。

而這一輩人裡,陳建鴻跟林士忠更是少年情誼至今。

30年前,陳家沒有現在壯大,林家也是。

而30年前,陳家的主要掌權人還是他爺爺,而不是他爸陳建鴻。

“30年前……”陳其昭略微疑惑,順著檔案繼續往下看,忽然發現林氏早年曾經參與過南區一塊地的競爭,但目前林氏的主要業務卻從來不涉及南區。

林氏業務表面避開了南區,可資料上顯示的部分卻在南區。

而陳家的主要業務有一部分卻在南區。

一份資料看下來,無疑是兩個點。

第一點,陳家跟林家多年前的業務存在交集,這是上輩子沒查出來的事,說明陳家跟林家的糾葛時間比陳其昭原先預料還要久。

第二點,林士忠很有可能透過這一部分的交疊部分長期為自己謀利,簡單來說就利用陳家的業務作為跳板,長期進行利益、市場、渠道擴充。

陳其昭以往都不去深究林士忠針對他們家的緣由是什麼,但從上輩子的結局來看,林士忠無疑是陳氏破產的最大受益者,而他的受益彙集多人,連帶著一直給他辦事的蔣禹澤都雞犬升天,展露出來的底蘊比現在能看到的還要廣。

林士忠多年謀劃,在陳氏裡安排了那麼多人,不僅是為了將他們陳家搞破產,而這些人也成了他隨時可以驅使的棋子,來作為他擴充商業版圖的一個途經。

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陳其昭稍稍坐直身體,把這份資料重新拉表,從時間線開始整理這件事的始末。

上輩子他搞死林士忠是十年以後的事情了,那時候沒有這麼多線索供他挖掘,更多的線索都被林士忠毀得乾乾淨淨,他能抓的事情也只是從陳氏本身注意到林士忠,然後從林士忠的非法賬目上進行擊垮。

所以他一直有一個疑點,林士忠既然要搞破產他們家,為什麼要留這麼多年的時間。

作為在商場馳騁多年的老狐狸,以及後來林氏集團的規模,無疑不透露出林士忠是個利益主義者。

根據時間線,交疊地方很快就整理出來了。

陳其昭看著由密到疏的文字,注意到這種業務往來在這幾年逐漸減少。

而這幾年陳氏陷入問題,房地產的沒落,陳氏內部急於擴充業務進行轉型。

且不論林士忠搞垮陳氏的最初動機,就論這個時間問題,只有可能是一點……林士忠不立刻搞垮陳氏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陳氏還有利可圖。

有利可圖的時候留著養蠱,利用陳氏來作為跳板擴充版圖。

無利可圖的時候,陳氏就一個廢棄工具,林士忠揮揮手就讓這個曾經的高樓大廈瞬間倒塌。

陳其昭看著電腦裡的檔案資料,把這份重新整理的資料儲存下來,直接發給了陳時明。

檔案剛發過去沒一會,陳時明的電話立刻打了過來。

夜已經晚了,陳時明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疲憊,他問道:“這份資料你哪來的?”

“查的。”陳其昭道:“陳氏的資料庫隨便你調,30年前的事你查比較簡單,最好查一下林士忠以前跟我們家有沒有存在糾葛。”

書房裡,陳時明盯著螢幕內剛剛開啟的檔案,密密麻麻的文字觸目驚心。

他聽著電話另一邊陳其昭輕鬆的表述,眸光微沉:“你讓小周問我的事,今天媽回來之後問了。跟我們之前預料的一樣,媽不記得誰推薦她去這間店,只是說當時有好幾個朋友在推薦,店裡的服務不錯,再加上她從司機口中得知爸很喜歡這間店的香薰,所以才長期在那裡購買。”

“那就只能從客戶出發了,名單給媽看過了嗎?”陳其昭問。

陳時明道:“看了,重點挑了些人,你看下vx,我發給你。”

陳其昭點開剛收到的檔案,看到一份比早先小周發過來的名單更詳細的檔案。張雅芝這些朋友,他其實都不怎麼認識,但陳時明這份檔案標註了這些人的簡單資料,讓他更容易判斷人的身份。

快速掃過裡面的名字,陳其昭在看到一個叫孫柔凝的名字時停了下來。

他掃了眼後面的資料,遲疑道:“孫柔凝,陳建霆的老婆?媽跟她關係好?”

陳建霆,也就是陳其昭三叔。

孫柔凝是他三嬸。

只是他們家跟陳三叔家不怎麼來往,就是過門走走關係的表面親戚,他也沒聽張雅芝提過陳三嬸。

“也就一般,偶爾會在聚會上見面。”陳時明解釋道:“她也是那家香薰店的長期客戶,媽說偶爾會在店裡遇到過她,所以我就沒把她從名單裡剔除。你懷疑她?”

“我誰都懷疑。”陳其昭的目光在孫柔凝的資料上停了片刻,隨後繼續把購買,那其他人呢,這份名單裡那幾個長期在香薰店購買的人,我都懷疑。”

陳時明沒說話。

“你說她們是真的為了買東西,還是在盯著媽買什麼東西……或者觀察媽在香薰店裡的舉動?”陳其昭說完關掉了檔案。

“這件事我會讓小徐順著這條線往下查。”陳時明稍稍遲疑,視線不住地瀏覽著檔案上的內容,“你把這份檔案發給我,你是有什麼打算?”

“字面上的打算。”陳其昭的手指點了點滑鼠,另一份檔案出現在他的面前,是他這兩輩子彙集的,林氏這些年在進行商業擴產時的一部分惡性競爭手段,“我喜歡以牙還牙。”

林士忠既然那麼喜歡一步步籌劃。

那他就讓林士忠一步步體會到凌遲的感覺。

陳時明不贊同:“這件事涉及太多,你一個人查實在是太危險……”

“陳時明,我問你一個問題。”陳其昭忽然打斷了陳時明的話,“如果說你想查一個人,你會怎麼查?”

陳時明皺眉,但還是道:“查這個人過往經歷,涉及的人際關係,日常表現等。想查一個人說簡單簡單,但也難,如果這個人人際關係廣,查起來就涉及多個層面。”

他說完敏銳地發現了問題:“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你想查誰?……還是說有人在查你?”

“有件事你有沒有興趣?”陳其昭微微側目,看向電腦屏幕的眼底帶上幾分深意,“我們來玩抓鬼遊戲吧,把某些按捺不住的鬼抓出來……”

比如公司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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