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雪衣侯,通行證

傍晚,經歷一陣奔波,就在躺在嬴澤懷中的焰靈姬都快要睡著的時候,到地方了。

“這裡是……”

看著眼前飄雪的城堡,焰靈姬一時間對現在的季節產生了懷疑,現在不是盛夏嗎?

“雪衣堡。”嬴澤回道。

“一個僅存在於大多數人傳說中的地方。”

“他在這裡?”焰靈姬對於白亦非的瞭解其實並不多,畢竟他們只有過一面之緣,那個時候她都還小。

“不知道。”嬴澤搖搖頭,

“不過這裡有人知道。”

說完,嬴澤直接拉著焰靈姬往裡面走。

“待會兒不要鬆開我,更不要亂說話,她的脾氣不是很好。”嬴澤回頭叮囑道。

焰靈姬點點頭,“你來過這裡?”

看嬴澤輕車熟路的樣子,焰靈姬一時間有些疑惑。

雖然她不知道這裡是哪兒,畢竟嬴澤帶著她跑了快一下午,用那種她根本理解不了的速度,但這裡肯定是韓國境內,與新鄭相隔也不會太遠,所以,嬴澤怎麼會來過這裡?

“實際上是第一次,不過,以前來過很多次。”嬴澤有些不好描述,因為這個世界有很多難以理解的術法,和道家沾邊的都帶有修仙的性質,即便現在他都不是很能理解。

“這裡是韓國,或者說天下唯一的女侯爵的地盤。”

“雪衣侯?”焰靈姬愣在原地,她感覺自己的腿有些發軟。

雪衣侯,當年韓國兵法第一,武功第一,美貌第一的女人,同時,她還有著與嬴澤一般的狠辣,無論是對內治國還是對外攻伐。

弱小的百越一直都流傳著這位女侯爵的傳說,不過並不是什麼好的傳說。

“別怕,有我在,她……應該不會對你動粗。”嬴澤安慰道。

“……”焰靈姬。

什麼叫應該?

“其實她和我還是有點關係的。”眼看焰靈姬腿軟,嬴澤乾脆將她攔腰抱起,朝著雪衣堡走去。

“秦國的武安君白起你應該也聽說過吧?他是我外公,然後這個雪衣侯,她的名字……白柔。”

“……”

焰靈姬一臉懵,“你該不會想說你們是親戚吧?”

“這倒不是。”嬴澤搖搖頭。

焰靈姬松了口氣。

“她和我娘還勉強扯得上是同族。”嬴澤又補充道。

“……”焰靈姬。

所以你們心狠手辣的都是一家對嗎?

“反正我和她也扯不上什麼血緣關係,只是她和我外公有關係,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記得小時候她和我外公打過幾架,還跟我玩過幾次,只不過她和我娘的關係不是很好。”嬴澤搖搖頭,他當年就吐槽過,六國幾乎都是沾親帶故的,說好聽點是七國爭霸,說難聽點就是家族內戰。

說韓國的雪衣侯來歷不明,真的有點掩耳盜鈴的架勢,畢竟七國之內,白這個姓氏真的不多,雪衣侯白柔,和白起是認識的。

“我和你娘的關係可不是一句不是很好能概括的。”

一道清冷的女聲自城堡內部傳出,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磅礴的森寒之氣。

只是,徹骨的寒氣卻沒能靠近嬴澤的周身,在七尺之外便停了下來。

噠噠噠。

一陣類似於高跟鞋後跟撞擊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在焰靈姬的恐懼中,一道藍白相間的高挑身影出現在雪衣堡門口。

“她對你的態度可很不友好。”嬴澤注視著這道冰藍色的身影,即便戴著面紗,依舊掩蓋不住她絕世的容顏,說實話,白柔,是他見過最漂亮的人,比焰靈姬還漂亮。

沒有任何瑕疵,真正的完美。

“她當然對我不友好。”白柔輕笑一聲,任誰三歲大的兒子被別人盯上都會生氣,更別說,白止小時候都被她抱過。

“不過,她是誰?”

白柔轉而看向嬴澤懷中的焰靈姬,眼神瞬間變得冷漠,好似萬年寒冰,冷的透徹心扉。

“你要是收一收架勢的話我還能和你說兩句。”嬴澤將白柔放出的氣勢悉數擋下,要不然,焰靈姬現在已經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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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白柔,也是大宗師,只不過,她的大宗師極為特殊,特殊到將她本人徹底困在了這座雪衣堡,無法離開,現在他們看到的白柔,並不是真人,是類似於幻影的存在。

真正的白柔,把自己困死在了“真正的雪衣堡”中。

這也是白亦非繼承了雪衣侯的爵位,成為血衣侯的最主要原因,不是外界傳言的白柔已經死了,單純只是因為她出不來了。

“千萬別告訴我,她是你的人。”白柔的眼神愈發冷冽,當然,單純是對焰靈姬的冷。

“你再這樣我可就走了。”嬴澤微微皺眉,白柔總是這樣,對他有一種怪異的愛,或者說,一股強烈到堪稱變態的佔有慾。

道家有一招莊周夢蝶,可以實現一種長距離的轉移,白柔也會類似的招數,不過她能將雪衣堡將臨在她標記過的地方,雖只是幻影,但,那是一種無法分辨的幻影。

嬴澤對於雪衣堡的記憶,也是因為他被白柔拉進過雪衣堡。

“是我當年沒和你說過等我出去嗎?”白柔轉而看向嬴澤,只是沒有了剛剛的冷冽,雖極力壓制,但,即便是焰靈姬也能感受到白柔對嬴澤有一股強烈的衝動。

“可我當年沒有答應。”嬴澤澹澹回道,當年白柔就差拉著他定娃娃親了,只是被他外公揍了幾次,沒敢再次說出口,再後來,白起大宗師的內力和殺意都在他的身上,這也導致白柔再也找不到他的位置,直到那年他打到了韓國的家門口,揍了白亦非一頓,這才再次被白柔找到。

之後他見好就收,沒有繼續逼迫韓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那個時候很怕白柔。

這個女人的精神狀態比他現在還奇怪!而且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二十年了!

他其實問過北冥子,知不知道白柔是怎麼回事,但那死老頭不說!裝傻!

“你沒有答應?”白柔澹澹的笑了,只是那笑容在焰靈姬看來很是滲人!

“你確定你沒有答應?”

“……”

“我確定。”嬴澤稍稍回憶了一下,他肯定沒有答應。

“我來幫你回憶一下吧。”

白柔手一揮,一片鋪天蓋地的寒潮便壓了過來,引得嬴澤懷中的焰靈姬直接把頭埋了進去。

這個女人太恐怖了!

隨著白色的寒霧散開,嬴澤等人眼前出現了一片空曠的雪地,上面有一個正在練劍的,精緻的瓷娃娃,也就是幼年的嬴澤,以及一旁靜靜守著的白柔。

這裡處處被白雪所覆蓋,抬頭看去,沒有太陽,卻有著光,一望無際的雪白,純潔,一絲不苟,纖塵不染。

“你什麼時候放我回去啊?”小嬴澤似乎是累了,走到一旁的雪堆邊坐下,看向安靜的白柔。

“你什麼時候答應我,我什麼時候放你回去。”白柔臉上掛著澹澹的笑意,只是在嬴澤看來,這種笑意多少有些滲人,因為他認識白柔這麼久,面對他,她幾乎一直都是這個表情。

“可是你這讓我怎麼答應啊?”小嬴澤兩手一攤,

“你的年紀比我娘都大吧?我們倆不合適,而且我這個人很花心,你接受不了。”

“我記得你說過,年齡不是問題,況且以我的修為,完全可以死在你後面,而且我的容貌也根本不會改變。”白柔不願退讓,

“至於花心,這是小問題,這世上應該沒有女人能打贏我。”

“年齡確實不是問題,可問題是,我才幾歲?五歲不到啊!”小嬴澤跳到雪地上,

“您看看,對我這麼大的人動心思,合適嗎?”

“我覺得合適。”白柔依舊堅持。

“我覺得不合適。”小嬴澤滿臉寫著拒絕,因為白柔對他的感情有問題,完全是把他當成所有物來看待。

也就是說,白柔並不把他當人看。

“合不合適不是你說了算。”白柔走近,將小嬴澤高高舉起,

“我說合適就合適,大人說話小孩子要聽。”

說著,白柔的眼中閃過一絲流光。

小嬴澤的眼神也失神了片刻,隨後在嬴澤與焰靈姬懵逼的眼神中說出了那句,

“我願意。”

“……”嬴澤。

“……”焰靈姬。

這特麼也可以啊?!

“看到了?”白柔隨手一揮,將幻境驅散,隨即一臉無辜的看向嬴澤。

彷彿在說,這真是你答應的。

“那個……這也算?”嬴澤甚至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因為這實在是,離譜啊!你當著我的面告訴我你曾經用幻術控制過我,然後還……

“怎麼不算?”白柔緩緩走近,

“無論過程如何,結果是你親口答應了,而這也是你的行事作風,無論過程如何,結果對就行了,不是嗎?”

“……”嬴澤。

你這話說的我無法反駁啊……

……

“那個人到底怎麼回事啊?”

月色下,嬴澤抱著焰靈姬回到了新鄭。

“你可以理解為劍走偏鋒把自己給坑了,然後,還一條路走到黑的。”嬴澤還真有點不好解釋。

他剛剛才看明白白柔的情況,怪不得北冥子不願意說,感情白柔玩兒的也是莊周夢蝶啊!

所以白柔其實出身道家天宗?

“哦……”焰靈姬低著頭跟在嬴澤身邊,她是真不明白。

白柔對她有一股極其強烈的敵意,尤其是當嬴澤擋在前面護著她的時候,可是那個人不是說比嬴澤的母親年紀還大的嗎,怎麼會……

“所以你相信我不是見色起意了吧?”嬴澤轉而看向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焰靈姬。

“我信啊。”焰靈姬抬起頭,

“從一開始我就信,只是你太突然,莫名其妙的……”

她對於嬴澤真沒什麼敵意,畢竟人家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沒有要求過她什麼,對她也……

“等我把天澤放出來,你會怎麼做?”嬴澤突然問道。

“啊?”焰靈姬愣了一下。

“我說了,我只是幫你不再欠他什麼,救他出來只是順著你的心意讓你們之間做到兩不相欠,並不是想要拿這件事來當作讓你留在我身邊的理由,你做什麼,我是不會干涉的。”嬴澤輕聲道。

待他冷靜下來後,確實沒有什麼執念可言,而他之所以會產生混亂,是因為他的道並不唯一。

他本質上確實如東皇所言是一個極為偏執的人,因為他自私,固執,封閉,但是他所經歷的東西讓他改變了很多,但,還是那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最原始的思想總會下意識的影響他,即便他現在活的堂堂正正,但只要碰到一些敏感的東西,他的原始衝動就會出來了。

為什麼道家天人兩宗都覺得陰陽家是歪門邪道,就是因為陰陽家依靠七情六慾來修煉精氣神的方式有問題,雖說見效快,而且威力大,但是走到後面是極為危險的,甚至這種修煉方式從本質上來說就是錯的。

可他兩邊都佔,出問題也在所難免,畢竟收益和風險不可能只有一個。

“我……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焰靈姬搖搖頭,她確實不知道自己離開天澤之後還能幹什麼。

以前都是將救出天澤,復興百越作為信念的她,現在因為嬴澤所說的自由,心思倒是活躍了不少,但是,她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回百越?在深山老林裡躲避韓楚兩國的通緝?還是浪跡天涯?沒有天澤的束縛,她好像還真沒什麼目標了……

“那這個給你吧。”看出焰靈姬猶豫的嬴澤也沒說什麼留在他身邊的話,因為那沒意義,他想要的是這個人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而不是攜恩圖報,那種原始慾望對於現在的他已經沒什麼誘惑力了。

“這又是什麼?”焰靈姬並未接手,之前不知道,但是現在她知道嬴澤的身份,對於他給出的東西,還是不要隨便接手的好。

“通行證。”嬴澤將令牌按在焰靈姬手中,

“一張七國之內都管用的通行證,有這東西,你可以去任何地方,遇到的任何麻煩都會有人幫你解決。”

羅網這幾年已經被他徹底掌控,原本隱藏在暗中的,羅網真正的高層也都被他一一解決了,現在的羅網,是真正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刀。

而這塊令牌,代表他本人親至。

驚鯢有一塊,炎妃有東皇給她的一塊,月神有他親自給的一塊,現在焰靈姬拿著的,是第四塊。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焰靈姬駐足在原地,緊握著手中的令牌,她還是能聽出來這張令牌有多大的價值的,可是,不見色起意,嬴澤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對她?可若真的是見色起意,剛剛那個白柔,連她都自愧不如的。

“我要是說見色起意,估計你也不信,我要說見義勇為,連我自己都覺得扯澹,所以。”

嬴澤頓了頓,

“我樂意,這是個萬能的理由,也是對於我而言,最重要的理由。”

“這個理由,你能接受嗎?”

“……”

嬴澤與焰靈姬深深的對視著,久久不語。

良久後,焰靈姬緩緩走近到嬴澤身前,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凝視著他黑色的眼眸,

“那數十年以後,我老了,不漂亮了,你還會保持現在的樂意嗎?”

“要是我哪天一無所有,受萬人唾罵,你會願意繼續陪著我嗎?”嬴澤輕聲問道。

“只要你還需要我。”焰靈姬堅定的回道。

她能看出嬴澤對她是怎樣的感情,之前她之所以沒有接受,除去這份感情太過突兀外,是她不知道怎麼接受,她是百越人,從小就接受著天澤復國夢以及復仇的教育,而她也一直為此而堅持。

那個時候,她不知道嬴澤是什麼人,只覺得這個人很奇怪,但是,她還是不想將嬴澤這個救她出來的人牽扯到百越和韓國的事情中,她知道自己身上有著多大的麻煩,對於嬴澤最好的回報,就是讓他離自己遠一點。

百越人的感情很簡單,沒有中原人的那種彎彎繞繞,喜歡就是喜歡,不需要理由,而她也確實被嬴澤所吸引,就只憑嬴澤對她的這份感情,她就能為了嬴澤做任何事。

只要他需要。

“那就抱歉了。”嬴澤抱住身前堅毅的焰靈姬,

“我比較無恥,所以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會賴著你,甩不掉的那種。”

“真的嗎?”焰靈姬輕笑一聲,抱住了嬴澤。

“那我拭目以待嘍,要是你負了我……我就拉你殉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感情,哪有那麼多理由。

……

血衣侯府。

一個隱蔽的地牢之中。

時不時傳出滴答滴答的落水聲,在空曠的牢房中央,困著一個陰鬱的身影。

眼角之下如蛇鱗一般的皮膚,四肢都被巨大的鐵鏈捆住,猩紅的眼眸,藍色的頭髮,以及,濃烈的怨念。

正是被稱為赤眉君的天澤。

“再靠近一點……”天澤口中發出冷幽幽的低吟,

“我就在這裡……”

“……”

焰靈姬,驅屍魔,你們倆在晃什麼?!

我就在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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