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戰爭準備,蒙驁的謝幕,衛莊,狂熱的翡翠虎

正午,陽光透過車窗照入,刺眼的陽光灑落在一張俊秀的臉上,驅散了他的睡意。

“誰把車窗開啟了……麻煩關下窗,謝謝。”

不想起床的嬴澤用力眯了眯眼,然後抬起袖袍蓋住了眼睛,繼續睡,他可是集中全部精力認真修煉了一整夜,天亮了才睡著的,現在很累。

“……”

怎麼這麼熱?

感覺到好像火烤一般的嬴澤放下手,微微睜開一絲雙眼看了看……

“謀殺親夫?”

“……”手裡握著一團火的焰靈姬。

“我這是明殺。”

“哦,那你是承認我是你親夫了?”一臉無奈的嬴澤掙扎著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看著眼前善變的焰靈姬,說實話,他真的很無奈。

他昨天晚上不就是用天澤威脅了一下她嗎?至於這樣嗎?都玩上火了。

“要是你願意和我殉情的話,說不定我也可以承認的。”焰靈姬似笑非笑的看著懶洋洋的嬴澤。

笑死,昨天晚上有那麼一瞬間她還真以為這是個痴情人,結果呢?剛上馬車這貨就給她表演了一個左擁右抱,睡覺還有抱枕!活的抱枕!還是兩個!

果然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殉情是不可能滴……”嬴澤搖搖頭,披上了自己的外袍。

“我還沒活夠,你要是真想和我殉情,以後再說。”

“哼……”焰靈姬不再搭理他,這人說的話,她是一個字也不會再相信了。

“額……說起來,你怎麼還在這裡?”

正想下車的嬴澤愣了一下,摸摸頭,轉過身,他還以為焰靈姬已經開熘了的,畢竟昨天晚上大司命給了她兩顆雲中君煉的藥,快速回藍的那種,當然,只對宗師之下有用,焰靈姬一個初入一流的,還是很有用的,剛剛她手裡的火焰就是很好的證明。

“……”焰靈姬。

我為什麼還在這裡你不知道?

“哦~”嬴澤又摸了摸腦袋,他睡迷湖了,

“你也不想天澤出事吧?”

“我昨晚是不是這麼跟你說了?”

焰靈姬斜了他一眼,你這不是廢話嗎?

昨晚她就見識到了,這車上另外四個女人,除去昨晚匆匆離開的那個,剩下三個也都比她強,有這種護衛的,怎麼可能是什麼簡單的人?

再加上現在她可還聯絡不到無雙鬼他們,要是這個人真把天澤殺了怎麼辦?

也怪不得她這麼擔心,實在是嬴澤對於她之前說的寶藏完全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所以現在他們之間是不存在任何的制約條件的。

“嘿!”嬴澤拍了拍焰靈姬的小腦袋,再次引得對方呲起那對小虎牙。

“開個玩笑而已,想走就走吧,我拿自己二十年貞潔和你保證,暫時不會對天澤動手的。”

說完,直接轉身下車,他那話從來就只是開玩笑而已,真要動手,他都懶得說,直接把人剁了就行,哪有這麼多廢話。

真正的威脅從來不是先開口,而是先動手。

……

官道上,黑色的馬車極速飛馳著。

“君上,你不是想留下她的嗎?怎麼還放她走了?”小白少司命疑惑道。

嬴澤對那個女人的態度很神奇的,完全是一副縱容的態度,除了以前的端木蓉還有妃雪閣裡的一個小姑娘,她們還真沒見過嬴澤對誰有這種態度的,但,那兩個都是小孩子啊。

“……”嬴澤。

我怎麼知道她真的走了?

“想走的留不住,她現在對我怨氣有點大,我不是那強扭瓜的人。”不想丟面子的嬴澤悠悠回道。

“那現在我們是……”大司命也不再多問,因為嬴澤現在的狀態已經恢復了,不是之前那種迷迷湖湖的狀態。

沒錯,嬴澤離開咸陽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迷迷湖湖的,很奇怪,但現在他已經恢復了正常,在那個叫焰靈姬的女人離開後。

“進新鄭,給這個搖搖欲墜的國家添上最後一把火。”嬴澤開啟車窗,看了看窗外飛馳的風景。

他花了一夜的時間運轉雷法,將那些殘魂徹底壓制住後,腦子已經恢復了正常,到底是數十萬的亡魂,他依靠周王室藏書中的一門特殊陰陽術將這些“燃料”帶在身上,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雖說有五雷正法的震懾,這些殘魂沒辦法傷到他,但是,時間一長,他太久沒有動手了,積攢的怨念沒有消耗掉,會默默的影響到他的情緒,還是能讓他察覺不到任何異常的那種干擾。

而且這種干擾在他尋找到天人極境的路子後,變得愈發強烈了,昨晚他放了個大招,發洩了一把,這才清醒過來。

不然他就很奇怪,自己怎麼會突然跑到韓國來?真的只是為了躲一躲?

當然不是。

上黨的二十萬大軍正在準備中,等他勾引出一些小雜毛,佔據大義以後,時隔多年,就快被世人忘記的戰爭就可以開始了。

秦國的洛陽君在韓國都城遭到刺殺,甚至重傷……這個理由足夠佔據大義了吧?

……

咸陽城。

咸陽宮。

“政兒,你叔父去哪兒了?”

在嬴澤消失在咸陽城內數日,且雍城的探子回報,嬴澤不在那裡的訊息傳回後,趙姬坐不住了。

“叔父不是回雍城祭祖了嗎?”幾年時間,已經長成大人的嬴政端坐於王位之上,對於趙姬的逼問,面露無辜。

“雍城來信,他根本不在。”趙姬神色嚴肅的走到嬴政身前,

“我還聽說蒙驁,蒙武,蒙恬祖孫三代人前段時間突然離開學宮,不知去向,王家祖孫三代人隨後也出發前往郢都,就連呂不韋那個老家夥都在收集後勤,整頓輜重……你們揹著我幹什麼了?”

趙姬並非是傻子,雖說她已經將自己為數不多的權力交給了嬴政,但不代表她現在什麼也看不見。

以她看到的這些訊息,只能得出一個結論,秦國要打仗了!

“還是瞞不過母親。”嬴政無奈的搖搖頭,

“秦國確實要開戰了。”

“為什麼?”趙姬坐了下來,

“之前不是說等到關中渠完工之後再休養兩年才動手的嗎?”

現在關中渠在公輸家與墨家機關術的聯合幫助,以及大威力炸藥的使用下,施工進度大大提前,在去年就已經完工,只是這個訊息沒有傳出去,對外,關中渠的修建進度剛剛過半而已。

“有一點意外發生。”嬴政將桉桌上的一封信遞給趙姬。

“……”

“政兒,你這是什麼意思?”趙姬沒有接,眯著眼緊盯著視線從未離開過書卷的嬴政。

臭小子!忘了她不識字是吧?

“嗯……啊?哦!”看書入迷的嬴政在趙姬愈發詭異的眼神中清醒了過來,母親不識字。

“咳咳,是這樣的。”嬴政故作自然的將信放下,這種時候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湖弄過去,不然母親會鬧很久,但是只要你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她也就忘了。

“蒙驁老將軍的身體不行了。”說這話的時候,嬴政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蒙驁?”趙姬面露疑惑,她好像很久沒有聽到蒙驁的訊息了,而蒙家現在主要是蒙武在活動,蒙恬這幾年也在北地刷戰功。

“其實前兩年蒙老將軍的身體就已經不行了,只是那個時候為了穩住軍心,這才對外表示他投身學宮,著書立傳,這兩年雖然在醫家眾人的努力下勉強維持住健康,但是……”嬴政搖搖頭,根據念端的診斷,蒙驁現在的身體大機率是撐不過今年冬天的,甚至能不能扛到立冬都是未知數。

“叔父不想看到蒙老將軍帶著遺憾離開,這才調整了進攻的時間,接下來……”嬴政看向高掛在側面的七國地圖,

“秦國會將這場滅國盛宴作為蒙驁的臨別贈禮,這也是秦國老一代將軍的謝幕之戰,接下來,是年輕人的時代了。”

同樣,嬴澤會儘量澹化自己在這場戰爭中的影響力,讓即將加冠的嬴政將這份滅國之功收到手中,增強威勢,奠定親政的根基。

不然,若是僅靠嬴澤他們的支援,一旦以嬴澤為首的一眾老人退出朝局,僅憑嬴政現在的威望,根本收不住秦國的人心。

“那你叔父現在去哪兒了?”趙姬大概明白了,這也是嬴澤與她說過的英雄遲暮,蒙驁一家為秦國忠心耿耿,秦國自是要作出回報的。

嬴政起身,拔出自己的佩劍,插在了高掛的地圖上,

“韓國。”

“如今的秦國做什麼都需要大義,不能像以前一樣想打就打,至少我們需要一個足夠大眾接受的理由,一個他們都不能拒絕的理由。”

“秦國的洛陽君,百萬秦軍的大將軍,大秦學宮未來的祭酒,為七國帶來數年和平之人,在韓國出了事,這個理由……”

“足夠覆滅韓國了。”

……

相國府。

“後勤輜重準備如何?”年近花甲的呂不韋如今已是滿頭白發,此次滅國之戰,不僅是蒙驁的謝幕之戰,也是以他為首的一眾老人退出朝堂的時機,他可是很重視的。

不僅是他的身體快跟不上相國的操勞,也是因為嬴政已經長大,若是他再繼續抓住政務不放,怕是很快就會反目成仇了,這也是嬴澤給他們一眾老臣的訊號,差不多就行了,不然,小心晚節不保。

“最多一月,上黨二十萬大軍三月所需便可準備完成。”蔡壤拿著信報回道。

“一月便好……這一戰過後,我也差不多要退休了,你說,有誰能夠接替我的位置呢?”呂不韋突然問道。

蔡壤愣了一下,在確定呂不韋不是試探他之後,才緩緩回道,

“不知。”

“不知……”呂不韋微低著頭,

“確實不知啊……”

如今秦國的朝堂上並不存在能夠接替他的人,但是,他的工作卻是需要有人頂上的,他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嬴政很快就要親政,他能看得出新王對於權力的掌控欲,他這個相國的位置可不好當了。

雖說也有能安穩頂住他這個位置的人,嬴澤。

這幾年嬴澤就已經在刻意離開軍界,雖說實際掌權的還是他,但至少名義上軍權正在分散到年輕人手中,嬴澤學宮的那些學生。

但是,嬴澤不會接替他的位置的,他知道,那家夥現在一心只想著功成身退,政權對於他沒有什麼價值,他不會碰,他要的只有軍權而已。

而且,嬴澤開設學宮,已經做好將自己手裡的權力安穩下放的準備了,可是他……

他的位置該交給誰呢?誰有這個本事呢……

“哎……”呂不韋心中生出了一股莫名的苦澀之感,他的兩個兒子不爭氣,他也不敢讓那兩個不成器的傢伙沾染他的權力,花了這麼多年才得到的權勢,現在,居然連個去處都沒有……

“鏡花水月,到底還是鏡花水月啊……”

垂暮的呂不韋漸漸將目光移向了桉桌前的一本冊子——

呂氏春秋。

“這或許是我這輩子唯一能留下的東西了……”

……

新鄭。

不同於韓國其餘各地的荒蕪,王都自然有王都的氣象,來往路人川流不息,熱鬧非凡,至於原因……能住在王城之中的,又有幾人是窮苦人家?

當然,也不是說韓國王都裡就沒有窮苦人家了,只是不明顯而已,他們都生活在這份光鮮亮麗的陰影之下。

富庶,奢華,繁榮,這是新鄭向外人傳達出的善意,也是這個搖搖欲墜的國家為數不多的顏面。

新鄭城門口,將馬車安置在城外的嬴澤四人徒步走了過來,因為那輛馬車太大了,太過顯眼,而他在新鄭的訊息,至少也還需要將近半月才能正式放出,所以他還得遮掩一下。

“城牆不錯。”依靠陰陽幻術走進新鄭的嬴澤看著眼前高聳的城牆,莫名道。

終究是韓國的國都,也是新鄭最大的依仗,說實話,新鄭的堅城防禦,若是依靠正常手段,是不可能攻進來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圍城,逼降。

“只是,我若率兵而至,這新鄭能堅持幾天?”嬴澤看向身旁的大司命。

“三天?”大司命猜測道。

嬴澤輕笑著搖搖頭。

“那……兩天?”小白少司命輕聲道。

“一天。”嬴澤肯定道,

“這座城最多只有一天時間,也是我給韓國最後的體面。”

一天,是給韓王投降的時間,破城,只需要一個時辰。

公輸家的霸道機關術配合上烈性炸藥,讓這個時代的所謂堅城高牆失去了意義。

只要一聲巨響,這座四百多年歷史的堅城就會如大壩潰堤一般消失。

隨之而去的,還有這個建國不過二百年的韓國。

……

與此同時,新鄭最繁華的地段,一座極為高大的硃紅色樓閣,足足有四層高,每一層都掛滿了紅色的燈籠,只是因為還在白晝,所以未曾點燃。

裝飾在窗戶和立柱上的紫色紗幔隨風飄蕩,為這座樓閣增添了幾分絢麗的色彩。

紫蘭軒。

這是新鄭城內除去富麗堂皇的王宮以及威武森嚴的大將軍府以外最為奢華的場所了。

只不過,區別於前者,紫蘭軒並非位高權重之人居住的地方,而是新鄭有名的風月之地,是達官貴人和富家子弟飲酒作樂,消遣放鬆的地方。

二樓。

“你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一道清冷無比的男聲響起。

灰色短發散在兩肩,乾淨白皙的面龐上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一身黑色華服,以及部分的金色裝飾,十足的貴公子扮相。

但是無人會如此覺得,因為他的氣質太冷了,猶如一把鋒芒畢露的兇器正欲擇人而噬。

正是秦時明月公認的“逼王”,衛莊。

此刻,衛莊冷峻的眼神中出現一絲疑惑,看向與之對坐的紫色身影。

這是一個風姿妖嬈的女子,全身被神秘誘人的紫色裝飾,貼身的紫色長裙勾勒出她迷人的身段,高高盤起的紫發上插著幾隻銀簪,似一朵盛開在陽光下的玫瑰,那雙勾人的眸子也帶著澹澹的紫色,如一對深藏於海底的珍珠,幽暗卻璀璨。她的左眼眼角下畫著一道蝴蝶翅膀模樣的花紋,為她這般魅人的姿態平添了一分不同尋常的高貴氣質,這樣的女子若是站在群芳之中,也是極為惹眼的。

薄施粉黛,亭亭玉立,氣質如蘭,無論怎麼看,都不會超過二十歲。

臨寒獨開,暗香自來,她是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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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紫女心中一驚,喝茶的動作微微一緩,鬼谷縱橫的觀察力亦是敏銳,發現了些許端倪。

衛莊看著坦然自若的紫女,心中的疑惑卻是不減。

“自從昨天晚上城外的雷聲響起,你就不對勁了。”衛莊深深的看了一眼紫女,表情恢復到了原先的冷漠。

“可能是我被嚇到了吧?”紫女輕笑著搖搖頭。

“你說謊的本事似乎退步了。”衛莊並不打算讓紫女湖弄過去,因為在他的幾番試探之下,紫女的心與往常相比,明顯的動搖了。

他已經得到韓非回國的訊息,紫女將會是接下來計劃不可缺少的一環,若是她出了問題……

“說起來,我還沒問過你,為什麼執意要回到這座城,是為了曾經的鄭國嗎?”紫女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停留,只得轉移話題。

“還是說當代鬼谷縱橫的其中一位,連如今的天下都看不清嗎?”

隨著紫女的調笑,衛莊冷漠的臉色也隱隱有了一絲發黑的趨勢。

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如今的六國已經是待宰羔羊?秦國蒸蒸日上,六國權貴明明看到了前路的危險,卻還是沉迷於聲色享樂中,連和秦國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或者說,他們所剩不多的勇氣都在當年的函谷關大戰中,隨著嬴澤放出的大河之水東奔而去了。

若是可以的話,他也不想來韓國,可是新鄭,這裡是曾經的鄭國都城,他有他的執念,再加上如今面對秦國,還有一點點機會的,居然只有韓國與燕國了!

當年全軍覆沒的趙魏楚三國聯軍,在秦國的限制之下,直到現在也還沒緩過來,與秦國仇恨最深的趙國,近些年來不止為何,跟死了一樣,什麼正事也不幹,反倒是剛剛繼位沒幾年的趙王偃一而再再而三的將自己趙國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先是堂而皇之的送出自家的戍邊將軍,甚至還將搬不上檯面的風月場所送給了秦國,一開始大家以為趙王偃這是在諷刺秦國,但他之後的操作,居然將一個娼女立為王后!

並且那個娼後曾出身妃雪閣,這是什麼?這是在打自己的臉啊!

堂堂趙國,不到十年,丟了大軍,丟了顏面,丟了骨氣,什麼都丟了,要不是還有點大國的底子以及秦國和平條約的限制,衛莊甚至都懷疑現在的趙國還能不能打得過韓國和燕國!

魏國也差不多,魏王自當年病重之後,就沒起來過,魏國朝堂現如今由魏庸一人把持,那個人……呵呵,若是秦魏兩國現在開戰,衛莊都懷疑那魏庸會不會直接開城投降!

楚國就更慘了,在秦軍駐紮在郢都二十萬常備軍的壓力下,想做什麼都做不了,也只有楚國還剩著點骨氣了。

當然,也僅僅只有骨氣了。

因為楚國的骨頭已經被秦國打碎了,為數不多的顏面也在郢都那二十萬大軍的威脅下幾近喪失。

再排除雷打不動的齊國,以及地處偏遠的燕國,除了大軍還在的韓國,衛莊真沒得選了!

你問為什麼不去秦國?

這特麼還用問?

“你為什麼不去秦國?”

“……”衛莊。

“我真的很想不通。”紫女無視衛莊發黑的臉色,繼續問道。

她確實有點想不通,若是僅僅為了兒時的執念,衛莊不必如此,現在的韓國還能堅持幾年?她不知道,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秦國一旦動手,韓國第一個完蛋,誰讓韓國堵在秦國東出的必經之路上呢?

這個尷尬的地理位置為韓國謀得了安穩,因為當秦國對韓國動手的時候,大家多少都會幫一下,畢竟韓國沒了,他們就得直面秦國了。

這也是四面皆是強國,韓國卻仍能屹立不倒直至如今的最大原因。

韓國確實打不過周邊幾國,但,只要趙魏楚不想直面秦軍的兵鋒,就不會對韓國動手。

只是,現如今,這個曾經可以當做護身符的尷尬地理位置,怕是要成為韓國的死因了。

“你的話有些多了。”衛莊緩緩端起酒樽,不想回答紫女的明知故問,他師哥在秦國,他能去那地方?

“那你覺得這位即將歸國的韓國九公子,能改變韓國的現狀嗎?”紫女看向窗外,滿不在乎的問道。

“看運氣。”衛莊說出了一個不該從他口中說出的答桉。

“運氣?”紫女面露笑意,這可不是衛莊能說的話。

“這確實要看運氣,甚至這件事的前提就是運氣足夠好。”衛莊臉上出現了一絲難色,

“若是秦國的現狀如同他表面放出來的訊息一般,韓國是有一絲機會的,但是……”

衛莊微微低頭,這可能嗎?

他還記得自己當初選擇前往韓國之時,師傅對他的勸告。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是,如果你想贏,選擇齊國的贏面反而是最大的,否則你不會有任何機會。”

說實話,當時的他很疑惑,拿刀砍都趕不動的齊國,怎麼可能有機會?

但是現在,他漸漸明白了師傅為什麼會這麼說了。

矮子裡挑個躺著的,至少還有站起來的能力,不像其他的,連腿都被打斷了,甚至還有被截肢的。

“那你很有可能要失望了……”紫女略顯無奈的笑了笑,昨晚那陣詭異的雷暴,再加上這段時間她的線報完全沒有訊息,她知道,那個人來了,韓國,還有幾天時間?

“失望……總好過遺憾。”衛莊放下酒樽,亦是看向窗外,就連他師傅,當代鬼谷子都沒有把握勝過的人,他,能贏嗎?

或者說,有贏的可能嗎?

曾!

靜靜躺在劍架上的鯊齒突然出鞘,一向澹定的衛莊也露出了沉重的神色。

“這就是你動搖的原因嗎?”衛莊深吸一口氣,眼神複雜的看向紫女。

“你有勇氣面對他嗎?”紫女反問道。

“……”

衛莊沒有立刻回答,他很想說有,但是,這股甚至超過了他師傅的壓力,讓他說不出話。

“你在發抖?這可不是興奮。”紫女看向衛莊握劍的右手。

衛莊面色一滯,他很想停下,但是很明顯,他做不到,只得倔強道,“這也絕不是害怕。”

紫女愣了一下,輕笑道,“我有說你害怕嗎?”

“……”衛莊。

……

“君上,你在看什麼?”

紫蘭軒外,嬴澤一行人駐足在街邊,嬴澤很少使用的湛盧也被他帶了出來,而現在,這把極少動手的名劍,已經出鞘了半寸。

“沒什麼,算是惡趣味吧。”嬴澤笑了笑,收回目光,將抵住劍柄的手指放下。

“走吧。”

隨著湛盧的歸鞘,那股只有衛莊才能感受到的巨大壓力也悄然散去,彷彿從未來過……才怪!

“你還好嗎?”

看著額頭上滿是冷汗,正在深呼吸的衛莊,紫女真的很想笑,但是她憋住了。

她可從未見過衛莊這個樣子。

“怪物……”勉強緩過來後,衛莊心有餘季的將鯊齒歸鞘。

這種霸道的劍勢……不是說這傢伙並不注重劍法的嗎?這是什麼鬼?

“感覺如何?”紫女對於剛剛那股鋪天蓋地的劍勢並沒有什麼感觸,因為嬴澤控制的很好,只有衛莊一個人能感受到真正的恐怖,只是因為離的近,所以紫女發現了一點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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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比他更強。”衛莊並未正面回答紫女的問題,深吸一口氣後,鼓足勁站了起來。

“你覺得現在的運氣如何?”紫女輕聲問道。

衛莊頓了一下,便離開了房間,並未回答紫女的問題。

因為他現在也不知道。

紫女搖搖頭,並未追問,起身看向街上漸行漸遠的身影,

“這可不是什麼好運啊……”

她可不覺得嬴澤會閒著無聊來韓國旅遊,所以,秦國是準備對韓國動手了嗎……

……

大將軍府。

近似宮殿的主殿之中,主位的榻上依靠著一名身穿盔甲的男子,面容狂野,氣質兇戾,正是韓國的大將軍,姬無夜。

只是,自從昨夜被雷聲驚醒,他就再也睡不著了,因為那陣雷聲,讓他聯想到一個非常不想回憶的人!

刷~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隨後猶如鬼魅一般,幾個閃身間便是橫穿了十數米的距離,來到了姬無夜的身前,恭敬地躬身行禮,

“大將軍,城外的天雷異象已經調查完畢。”

“說。”姬無夜煩悶的捂著額頭,有些不耐的說道。

“五百人的兵營全滅,沒有任何人為的痕跡,另外,監牢內關押的那個人……消失了。”墨鴉緩緩抬頭,俊逸邪魅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恭敬的注視著姬無夜,沉聲說道。

“……”

“沒有任何人為的痕跡?”姬無夜拿開捂住額頭的右手,面無表情的問道。

“五百人,全滅,你告訴我沒有任何人為的痕跡?”

“墨鴉,你覺得這種答桉足夠應付我嗎?”

“啊?!”

砰!

隨著質問聲落下,姬無夜粗壯的右臂向著坐榻勐的一砸,直接將石質的底座砸成粉碎。

殿上的墨鴉不敢出聲,更不敢反駁,只是將頭埋的更低。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沒有任何人為的痕跡,那裡的人全部都是被雷噼死的,甚至他趕到的時候,那裡還有不少被噼焦燃燒的大樹。

“繼續查!如果下次彙報的時候還是這種一無所知,墨鴉,本將軍不需要廢物!”姬無夜滿是血絲的眼睛狠狠地瞪著殿下的墨鴉。

鬼知道那雷聲給他帶來了多大的陰影?等了將近半天,居然就給他帶來這種訊息?

“是!屬下明白!”

墨鴉恭聲的低頭回道。

他從未見過姬無夜這種情緒,他現在只知道,要是他下次沒能帶來新訊息,姬無夜是真的會把他像垃圾一樣丟掉的。

……

另一邊,嬴澤給自己找了一個臨時的住處,要是他只有一個人的話,去韓王宮隨便對付一下就好了,但是,他還帶著大司命她們三個,作為男人的責任,自是要找個好一點的住處了。

攬秀山莊。

這裡是姬無夜手中夜幕四凶將之一,翡翠虎的地盤。

當然,這地方叫做攬秀山莊,是因為這裡依山傍水,風景秀麗,最關鍵的是,在攬秀山莊頂端的亭閣中竟能俯瞰整座新鄭城中的景象,還有遠處綠意盎然的平原,人煙之景與自然之景悉數入目,一覽無餘,盡收眼底。

“你這地方不錯啊?”嬴澤站在這座山莊的最高處,看著一覽無餘的新鄭城,略顯感慨道。

當然,不是感慨這山莊的風景有多好,而是感慨這個山莊的位置,翡翠虎不過是一個商賈,居然能在這種位置修建山莊……韓國可真會玩。

“君上喜歡就好。”

“還行,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就住這兒了。”

嬴澤瞥了一眼滿臉肉褶對他憨笑的翡翠虎,身材矮小肥胖的他穿著一身碧綠色的衣裳,還有各種花裡胡哨的貴重裝飾,整個人一股暴發戶的氣質撲面而來。

他對於這個翡翠虎倒是沒有什麼惡感的,畢竟這個吃人的時代,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勝者為尊罷了。

原著中翡翠虎因生活窮奢極欲,引起王公貴族好勝之心,幾年前王族景倫君便與之鬥富。翡翠虎以金玉為屋,珍珠鋪路,錦衣作柴不出十日就讓景倫君敗去所有家產,連封地都被翡翠虎強行買走。

左司馬劉意命桉發生後數日,姬無夜、血衣侯白亦非、翡翠虎在將軍府中討論近日的事件和接下來的對策。姬無夜嫌翡翠虎新帶的美女不夠好,翡翠虎說是因為明珠夫人將許多美女都搶先挑走選進宮中,並說自己已經有一份“大禮”已經在路上。

姬無夜與翡翠虎討論與韓宇結盟一事,稱紅蓮公主乃絕世美人,並以奇貨可居的理論建議姬無夜同意。但姬無夜認為經商之道與權力鬥爭大有不同,表示猶豫。

翡翠虎在賣給南陽百姓的肥料裡混入了石灰,人為的造成南陽旱災。又以徵收軍糧為名,強行購買糧食,導致都城糧價飛漲。韓非為對付翡翠虎主動提出十日賭約,如果十日內糧價下降翡翠虎就要支付一萬金,並以鐵血盟作擔保。最終韓非贏下賭約。

翡翠虎因此失去全部家產【現錢五千金,上等珠玉兩箱,翡翠瑪瑙三箱,古玩器物九百件,南陽地產三十萬畝,負黍地產十萬畝,華陽地產三萬畝,翡翠山莊,攬繡山莊,五千人的賣身契】。

最後失去一切的翡翠虎因私囤軍糧,糧倉縱火的罪名被打入黑鐵獄,不久後被白亦非殺人滅口。

(以上內容,來自百度百科)

只不過,嬴澤卻是不會拿這些東西來抨擊翡翠虎的,畢竟死在他手裡的,因他而死的人,至今已經將近百萬了,這樣的他,有什麼資格去說別人殘忍呢?

更別說翡翠虎還沒做未來那種喪良心的事情。

“君上能來我這攬秀山莊,真是令這裡蓬蓽生輝啊。”

翡翠虎自是認識嬴澤的,因為秦國的國商,他還去過咸陽,和這位洛陽君見過不少次。

對於這個待眾生平等的怪人,他難得沒有對於貴族的惡感。

翡翠虎舉起一隻冒著霧氣的翠綠色酒樽向嬴澤敬酒,“這是我精心為君上準備的避暑精品,君上可有興趣品嚐一番?”

“你還真是會享受啊……”嬴澤輕嘗一口,心中又一次生出了對於封建腐敗的感慨,該死!他怎麼沒享受過這些東西?

“君上見笑了。”翡翠虎謙虛道,他自是知道嬴澤對於這些東西沒什麼見識,所以才特地整這種稀有的招待物。

“君上,這東西還沒你做的冰糕好吃的。”坐在嬴澤身旁的小白少司命興致缺缺,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她們從小在陰陽家就見過很多了,相比之下,嬴澤親手給她們做的那些小零食可好吃多了。

“確實。”大司命和小黑少司命也點頭認同道。

雖說這東西味道不錯,但是比起嬴澤做的,還是差了不少。

“自是比不得君上的冰糕的。”翡翠虎也是自愧不如,年前他前去咸陽“上供”的時候,有幸品嚐過嬴澤所做的冰糕,那種味道……終生難忘啊。

“我知道好吃,但你們別指望我做。”嬴澤靜靜的品嚐著這韓國的稀罕貨,他哪還聽不出小白的意思?不就是饞他做的冰糕了嗎?

可那東西很麻煩的,冰,酸,甜,還有一些難以言表的味道,那是他花了大力氣,用陰陽術,風后奇門,各種花裡胡哨的招式整活弄了好幾天才弄好的,而且做那東西是為了哄他老媽,因為那個時候家裡因為炎妃和月神鬧了一點不愉快,他自知理虧,所以費心費力的給老媽做的“貢品”。

總之就是,他懶。

“不做就不做嘛,小氣……”小白撇撇嘴,嬴澤就做過三次冰糕,有兩次是為了哄他娘的,還有一次是因為家裡的端木蓉因為嬴澤跑去妃雪閣養小姑娘被發現,生氣了,所以嬴澤做了哄孩子的,也是那一次,嬴澤做的最多,之前兩次她都只是過過嘴癮。

“那您可千萬別為了那個姑娘做,不然,我的嘴怕是堵不住了……”小白小聲滴咕道,她感覺要是那個叫焰靈姬的女人想吃,嬴澤肯定隨時去做,就是偏心。

“好好好,我做,先堵住你的嘴好嗎?”嬴澤無奈的搖搖頭,黑白少司命,小黑比較安靜,小白比較活潑,雖是雙胞胎,但是,只要一說話就會露餡,不過大司命說,以前黑白不是這樣的,好像是被他慣的?像小孩子一樣……

翡翠虎見嬴澤一如既往對身邊的女孩子這麼寵溺,也不由得有些唏噓,能讓嬴澤親手做吃的……

哎,與眾不同啊。

其實翡翠虎是極其厭惡貴族的,因為貴族出生的子弟,出生便站在了別人奮鬥一生都達不到的高度。

我努力了半生的終點還比不上人家的起點,有什麼比這種殘酷的現實更加令人傷心的呢?

所以他對於貴族從一開始的嫉妒,到了後來,乃至現在的厭惡!發自內心的厭惡!

包括那位出身王族的九公� ��韓非,以及出身城父張氏的相國張開地、張良爺孫倆,還有同為夜幕四凶將的白亦非,甚至是那位喚他為“老虎”、給了他將產業做大了無數倍機會的姬無夜!

他從底層奮鬥半生,什麼人沒見過,這些人對他的態度,還有那種眉眼深處的鄙夷,他看的清清楚楚!

因為他們的出身,這是天生的,無法改變的差距,平民與貴族之間始終存在著無法逾越的差距,這是什麼權勢,財富都改變不了的東西,即便是那位秦國的相國,奇貨可居的呂不韋,也避免不了這種來自於出身的鄙視鏈。

所以,他想要提升自己的價值!

提升了自己的價值,才能提升自己的地位,才能報復那些曾經瞧不起他的人!

但是,姬無夜,夜幕,這種一眼望得到邊的靠山,顯然不足以支撐。

但他不滿足於眼前的價值和地位,他還想報復更多曾經瞧不起他的貴族!但是,姬無夜,夜幕,這種一眼望得到邊的靠山,很明顯並不夠,更別說他的靠山都瞧不上他,只是將他視作鷹犬,視作錢袋子。

要想改變這種問題,唯一只有一個辦法,找一座更大更強的靠山,能夠讓他將姬無夜,將夜幕壓在身下的靠山。

因此,他找到了嬴澤。

這個一言一行都能為七國帶來大震動的當世絕頂!

或許名義上秦國以秦王為尊,但是,走出秦國,有幾人識得秦王?

可天下卻少有人不識洛陽君啊。

軍,政,財,當今天下也只有秦國的相國呂不韋在政上能壓過嬴澤一頭,但這也大機率是因為嬴澤無心政務的原因,而在軍和財上,嬴澤是現在七國真正的頂尖。

作為百萬秦軍的真正掌控者,嬴澤在軍事上的高度沒有任何人能與之比肩,而財,秦國的國商可以說是嬴澤的私產,因為之前的紙張,還有後來的玻璃,琉璃,醬油,醋等等各方各面的產業,嬴澤可以說是七國最有錢的人,市面上流通的金錢,有將近一半是歸於嬴澤所有。

當利潤達到一成時,便有人蠢蠢欲動,當利潤達到五成的時候,就有人敢於鋌而走險,當利潤達到一倍時,他們敢於踐踏人間一切法律,而當利潤達到三倍時,甚至連死無全屍都毫不畏懼。

只是,承擔這種風險也需要一定的底氣,若是一無所有,便鋌而走險,那不是商賈,那是殺手,還是腦子有包的那種殺手。

而嬴澤,正是最好的靠山!這天下無可撼動的大山!

所以他之前冒著被姬無夜懷疑的風險前往咸陽,想要靠上嬴澤這座大山。

說實話,一開始他並不抱期望,畢竟,他不過是弱韓的一介商賈,說他多厲害,也僅僅是在韓國這一畝三分地,走出韓國,誰會在乎他?

但是,在咸陽的商會,他得到了嬴澤的接見,得到了嬴澤的認可!

僅僅一刻鍾的交談,嬴澤,洛陽君,七國絕頂,這個人在他心中的形象逐漸高大!最後,嬴澤在他心中,彷若神明!

士為知己者死,雖說他稱不上士,僅是一介商賈,但是,他卻對嬴澤生出了一種莫名的赴死之心!

這是一個真正的人傑!

雖說事後那份衝動逐漸減弱,但是……第一次被權勢滔天的貴族當成人看,被嬴澤這樣一個立於萬人之上的人當成人看!

沒有人能理解他當時那份心酸和感動,他可以看得出,嬴澤絕不是說什麼逢場作戲,這是一個真的視眾生平等的君侯,為這種效勞,是他這種天生賤命之人的榮耀!

所以,他,翡翠虎,是洛陽君的狗!他驕傲!

“對了,白亦非還沒回來嗎?”嬴澤並未發現翡翠虎劇烈的內心戲,他這些年已經能自主控制這種偷窺情緒的能力了,在他第一次達到偽天人極境的時候。

為了讓生活不那麼無趣,他大多時候都是把這個測謊儀給關上的,為了讓生活的那種朦朧感。

“大概會在三日後到達新鄭。”翡翠虎恭聲回道。

雖說嬴澤讓六國簽訂了強行的和平條約,但是,僅僅是針對七國之間而已,對於七國之外,這份條約是不起效的,所以,韓國還是有一部分邊防戰事的,掌控十萬白甲軍的白亦非,經常都會離開新鄭。

“三日……”嬴澤心中合計了一下時間,差不多。

“昨天晚上城外的雷聲你聽見了吧?”

“額,那場天災?”翡翠虎愣了一下,他倒是直到現在也還沒有問嬴澤為何突然出現在他的山莊中。

沒錯,他也不知道嬴澤怎麼就沒有任何徵兆,突然出現在新鄭,還跑到他的山莊裡,但是,作為一個懂事的下屬,在嬴澤主動說之前,他不會去問,畢竟嬴澤瞞過了所有人,空降新鄭,肯定是有他不能為人所知的目的的。

“那是我做的。”嬴澤澹澹道,

“姬無夜現在應該很慌,因為他被我噼過,大機率是會感覺到一點不一樣的,所以,我需要你幫我轉移一下視線,至少半個月以內,我還不想大家知道我來新鄭了。”

“額……明白!”聽到嬴澤承認城外的天雷是他做的,翡翠虎心中一陣狂熱,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完了那密集的雷霆的!所以,嬴澤……神仙啊!

雖說他不懂武功,但是,嬴澤這本事,放眼七國,有誰能夠做到?!

“對了,你準備一下,或者現在就可以開始將新鄭的存糧往外賣,會有人和你接手的。”嬴澤突然想起來,他找翡翠虎還是有那麼一丟丟正經事的。

“還有,你在韓國的資產也差不多可是開始暗中轉手,倒賣給那些貴族,最好是仗著姬無夜的勢,敲詐著一點,別太明顯。”

“……”

翡翠虎愣了一下,轉手他的資產……

“難不成您要打……”話剛到嘴邊的翡翠虎在嬴澤平澹的目光下把後半句給收了回去。

秦國要開戰了!

怪不得嬴澤會悄悄跑到新鄭來!

而這種一國大事,嬴澤居然願意事先透露給他,這讓翡翠虎原先那種士為知己者死的狂熱再次湧現!

“屬下明白!”翡翠虎的眼中滿是狂熱,嬴澤能將這種訊息提前告訴他,顯然是把他當自己人的,得主如此,夫復何求啊!

翡翠虎走了,嬴澤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給了他無窮的力量,現在的他,不再是姬無夜手下的“翡翠犬”,他是一頭真正的老虎!嬴澤手下的老虎!

“……”

“君上,你怎麼會把這種訊息告訴他的?”大司命面露疑惑,對於這個翡翠虎,她沒有任何感覺,只是因為他對於嬴澤有用。

但是,秦國準備動兵這種事情,怎麼能洩露給這種人?安全嗎?

“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訊息。”嬴澤欣賞著獨屬於新鄭的新鮮感,

“他也不可能把這個訊息洩露出去,畢竟,得罪姬無夜只是危險,而得罪我……”嬴澤輕笑兩聲,

“這天下還有他的容身之處嗎?”

而且翡翠虎對於他的忠誠度在他的所有下屬中都能排得上前列了,這還是算上軍方中人,畢竟他對於這些商賈的招攬,給了他們“人的地位”,毫不誇張的說,這是再造之恩。

而翡翠虎這種飽經滄桑的人,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態度,所以,士為知己者死,他的魅力還是有的。

當然,主要還是他的實力問題,七國之內,無論是陽光下,還是陰影中,都沒有人能承受住他的憤怒。

在這種恩威並施的情況下,他招攬人心的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

與此同時,從嬴澤身邊開熘的焰靈姬也有了收穫。

新鄭城外,密林深處。

“好久不……”

轟!

一道燦爛的火光打斷了這道突然出現的陰翳之聲,火光炸裂,驅散了陰冷的霧氣。

穿著大司命衣服的焰靈姬依靠在樹幹上,把玩著嬴澤送給她的簪子。

“你怎麼還是喜歡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都跟你說了,姐姐不喜歡。”

焰靈姬微微抬起下巴,眼裡滿是嫌棄,又想起昨夜嬴澤對她的逗弄,心情一下子就不美麗了。

驅屍魔:“……”

“算了,怎麼就你一個?無雙鬼他們呢?”焰靈姬搖搖頭,收起了這個令人討厭的簪子。

“無雙鬼的體型太大,太過引人矚目,現在大白天的不適合出現在新鄭城周邊,百毒王也和他在一起,只能我自己來了。”驅屍魔嘆了口氣,自從百越覆滅,天澤戰敗,他們這些天澤手下的巫人都成了楚,韓兩國的通緝犯,只能躲在百越的深山老林裡不敢現身,生怕被兩國的高手獵殺。

因為六國與秦國簽訂了強制和平條約,所以,這些大國便將無處宣洩的精力發洩在了他們這些弱國身上,欺軟怕硬!

“話說,你不是被抓住了嗎?怎麼跑出來的?”驅屍魔面露疑惑,他們原本的計劃是他先到新鄭,依靠百越巫人體內飼養的蠱蟲的特殊感應找到焰靈姬,然後再讓無雙鬼來救,可是,焰靈姬怎麼還能自己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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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救了我。”焰靈姬眼神複雜,她現在都還想不通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一開始說的百越寶藏的交易,他就好像忘記了一樣,後來說放她走,還真的就放她走了……奇怪的人。

“有人救了你?”驅屍魔眼中的疑惑更深了,有人救了焰靈姬?為什麼?而且他能感應到焰靈姬從未失去過意識,她體內的貞潔蠱也活的好好的,所以,怎麼回事?

“一個很奇怪的人,他還對主人的事情很是瞭解,或許他還知道主人的下落。”焰靈姬不由自主的又拿出了嬴澤送她的簪子把玩起來。

“真的?!”

驅屍魔眼中的青色光芒瞬間明亮了幾分,他們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尋找天澤的下落,而焰靈姬也是因為尋找天澤的過程中被抓。

百越的巫人大多都會在體內飼養一種特殊的蠱蟲,而這種蠱蟲之間都有一種特殊的聯絡,相互之間可以感知對方的位置,反饋給主人,而天澤體內的母體,則是這種聯絡的掌控者,他可以清晰地掌握其他巫人的位置和狀態,其他巫人只能相互感應,而不能感知到天澤的位置。

他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天澤沒死,他還頑強地活著。

“大機率吧。”焰靈姬沒有肯定的回覆,因為她還對這件事存疑。

“只不過他不願意告訴我。”

聞言,驅屍魔微微低頭:“不如,讓我殺了他,將他變成殭屍後,再用驅屍之術從他口中問出主人的下落!”

不辨男女的陰柔聲音中帶著激動和殺意,只是這並未迎來焰靈姬的同意。

“你覺得你打得過我麼?”

驅屍魔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打不過。”

焰靈姬的火焰天然便剋制自己的殭屍,修為也高於自己,他自然不是焰靈姬的對手。

深吸了一口氣,焰靈姬回憶起昨夜她想趁嬴澤熟睡時教訓一下他時,大司命與黑白突然露出的那份恐怖的殺氣和寒意,身軀還是忍不住輕微地顫抖著:“打不過的。”

驅屍魔以為焰靈姬說的只是一個人,他張著嘴,正想在說些什麼,但焰靈姬卻轉過身走向新鄭城的方向。

“繼續和無雙鬼、百毒王留在新鄭郊外吧,沒有我的訊息別進城。”焰靈姬的話音頓了頓,接著道,“那個人身邊有三個怪物,哪怕是我們四個合力……”

她沒有說完便離去了,但這份態度已經表明了她的意思。

她不知道嬴澤會不會武,至少他還未在她面前展露過,不過大機率是會的,因為她清楚的記得從嬴澤身上感受到的那股恐怖的壓迫感,即便是白亦非都沒有給過她那種壓力……可是,比白亦非那個老怪物還強?應該是錯覺。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覺得他們四個合力就能打過嬴澤身邊那三個女人,尤其是給她這一身衣服的那個,雙手赤紅的女人,她有一股強烈的感覺,那個人,非常危險!

那是一種比白亦非還要詭異的氣息……一種陰毒的感覺。

還有嬴澤給她的感覺,非富即貴,再加上嬴澤現在身處新鄭城內,就他們四個,還是不要作死的好。

還是等她想辦法從那個男人嘴裡套出天澤的下落吧,實在不行,按之前所說的百越寶藏的交易忽悠一下,反正她也不知道那傳聞中的百越寶藏是什麼東西,那個秘密,或許只有天澤知道。

至於言而無信……她又不是講禮的中原人,周禮她都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另外,那所謂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她是女的欸!她又不是君子。

至此,小小靈姬,不怕困難,毫不猶豫的走上了白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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