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鸚歌,渴望,恐懼,執念,主人?(這一章有點水……)

(這一章有病,謹慎訂閱)

月色下,嬴澤的大馬車停在了靠近山野小溪的路邊。

倒不是什麼累了,畢竟他這輛馬車基本是機關核心提供動力,位於馬車前方的兩匹馬不過是充當嚮導,以及不讓這倆車顯得太過於怪異而已。

而他們幾個之所以停在這裡,是為了等人,或者說,等嚮導。

“君上,你不認識路,也不帶地圖,到底是怎樣的勇氣支援著你帶我們往山裡面跑的?”大司命強顏歡笑的看著剛剛吃完烤魚躺在樹蔭下的嬴澤,還有跟鹹魚一樣躺在嬴澤邊上的黑白少司命。

笑死!她一開始還以為嬴澤是認識路的,結果呢?跑著跑著,這是哪兒?我怎麼沒印象?你們認識嗎?

奪命三連!

她們從陰陽家出門後就一直待在咸陽城,這幾年基本都在嬴澤身邊,怎麼可能認識韓國的路?

可是,不認識也就算了,嬴澤還偏偏要往山裡抄近道!

請問,什麼是近道?還有,這裡是哪兒?

“別著急,韓國的方向肯定是沒有問題滴,我往山裡跑,也是為了看看風景嘛,我這幾年過的那是人過的日子嗎?”嬴澤順手抱起一旁吃飽躺平的小白少司命,放在懷裡。

“再說了,在山裡不好嗎?我這次出門可就是特意帶你們出來玩兒的。”

“明明是一片好心,哎……”

說著,嬴澤直接把頭埋進一旁的小黑少司命懷裡。

“扎心了。”

“……”大司命。

你要是沒有這麼多小動作的話,我說不定還真就信了。

可是看著嬴澤這左擁右抱,顧左右而言他的架勢,她徹底確定,嬴澤是真的迷路了,不是在逗她們。

“那個,要不我們明天原路返回吧?回官道上去找路?”嬴澤懷中的小白少司命也提議道,根據她們這幾年對嬴澤的瞭解,像這種他不正面回答的情況,就基本可以實錘了。

“不用,我有多大本事你們是不是忘了?”嬴澤無奈的坐了起來,

“不就是一個新鄭的方向嗎?我算一算不就行了嗎?”

他好歹也是學會風后奇門的人,就這麼點小問題,他甚至都不用進內景就能算出來。

“你們是不是這段時間被我養傻了呀?”

說著,嬴澤捧起小白少司命的臉,輕輕揉了揉,

“小白,你傻了?”

“我……那個……”

小白少司命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旁邊的小黑少司命以及大司命也都有點不好意思。

對哦,嬴澤會算命,怎麼可能迷路?

“那我們在這裡,荒山野嶺的……”腦子上線的大司命還是感覺有點奇怪,因為這裡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因為我掐指一算,走這裡能遇到一個有緣人。”嬴澤悠悠道。

“有緣人?”X3

大司命三人齊聲懵逼,可還沒等她們多問什麼,三人面色一緊,同時轉移視線。

“……”

“這有緣人不就來了嗎?”嬴澤也朝著大司命她們的視線方向抬頭看去。

嗖嗖嗖!

隨著一陣樹葉的沙沙聲響起,數名黑衣人自林中飛出,緊隨其後的是一名披著墨綠色斗篷的,大機率是他們老大的人。

看著十餘名來路不明的黑衣人,大司命三人瞬間認真了起來,這種裝束可不是羅網的人,韓國境內……姬無夜手下的百鳥?

“胡亂闖入百鳥基地的人就是你們?”

身披墨綠色斗篷的頭領走了上來,嗯,女的,連面具都不帶。

束著長髮,青絲似柳如絮,有著一張清秀的臉,秀麗、白皙如雪,玲瓏精緻,小巧的嘴,穿著如海水一般碧藍的裙衫。

“將軍有令,擅闖百鳥基地者,死!”

還沒等這個女頭領寒暄兩句,她手下的小卡拉米似乎就忍不住了,隱藏在黑衣下的短劍出鞘,就要朝嬴澤四人殺來。

只是還沒等他們動手,女頭領便及時抬手制止了。

因為她感覺眼前這個男人有點眼熟……她認識?

“我是不是見過你?”女頭領很是悠閒地走到了河邊的大石塊上,晃盪著溫潤的雙腿,施施然坐下。

至於她這麼悠閒的底氣,自是因為她的本事,以她的輕功,即便對面這幾個人是敵非友,她也有自信能跑掉,再說了,這裡附近是百鳥的基地,她的地盤,動靜再大一點,留守的數百名百鳥殺手很快就到了,她根本不慌。

“雖然我很帥,但你搭訕的方式是不是太生硬了?”還躺靠在大樹邊的嬴澤悠悠回道。

其實他認識這個女統領,鸚歌,很久之前他讓羅網滲透夜幕的時候發展的羅網臥底,只是,這姑娘是不是有點遲鈍了?還沒認出他?

要知道這幾年他的畫像可是真正做到流傳七國上層了,再說了,百鳥這種殺手組織,對於他這一類人的樣貌,應該記得很清楚才對吧?怎麼眼前這些人都不認識他?

“搭訕?”鸚歌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她看著嬴澤確實越來越眼熟了。

“鸚歌統領,這個人好像是……”一個拿著短刀的黑衣殺手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聲色顫抖道,

“秦國的洛陽君!”

“……”

“……”鸚歌。

怪不得這麼眼熟……

不對!洛陽君?他來韓國幹什麼?

在認出嬴澤身份的一瞬間,現場的氣氛就變得極為緊張,手握短刀的百鳥殺手們不知所措,他們的運氣好像很不好啊。

坐在大石頭上的鸚歌也愣住了,晃盪的雙腿也停在了空中。

什麼鬼?羅網沒有通知她這件事啊,所以,嬴澤是秘密出行?那他會不會滅口?可是她羅網的令牌沒帶啊!她接下來該不會要被嬴澤誤殺了吧?

一瞬間,鸚歌的腦子裡閃過很多條對策,但是,無一不被她否決了,嬴澤確實是羅網的掌控者,但她不過是羅網底層的一個小卡拉米,嬴澤怎麼可能知道她的存在?

所以……

嗖!

不想冤死在嬴澤手中的鸚歌沒有絲毫猶豫的開熘了,被斗篷包裹的身軀在林間閃爍,不到一個呼吸……

就來到了嬴澤懷裡。

“……”

感受著腰間的一雙大手,以及身後厚實的胸膛,鸚歌一臉懵。

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

我不是熘了嗎?怎麼來這兒了?

“你跑什麼?我很嚇人嗎?”嬴澤空閒的右手敲了敲發愣的鸚歌,他都沒看懂這姑娘怎麼就跑了。

雖然她剛熘出去,就被他逮回來了。

只是由於他們倆的速度太快了,整個過程不到一息,而大家的注意力又被鸚歌突然開熘所吸引,這才沒發現使用和光同塵跑出去抓到鸚歌後回到原地的他。

這就導致對面的百鳥殺手都以為鸚歌是突然來到他手裡的。

“那個,君上,我要說,我們是自己人,您相信嗎?”認識到自己與嬴澤之間那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之後,鸚歌抬起頭,面露苦笑。

她只聽羅網裡的人說過嬴澤強的變態,但她實在是想不到會這麼變態,她的速度即便是墨鴉和白鳳都追不上,她的一流境界是追求極致的速度,所以,直到現在,她都沒遇到過幾個能跟上她速度的人,而嬴澤這樣直接碾壓她的……什麼鬼啊?她就出來看看月亮啊!

“自己人?”嬴澤面露疑惑,

“什麼自己人?”

“那個……我是羅網的……”鸚歌的話說到一半便卡住了,因為她看到了嬴澤調笑的眼神,所以……

“說啊。”嬴澤笑著看向尷尬的鸚歌。

“您……認識我?”鸚歌不確定道。

“你猜?”嬴澤鬆開了鸚歌,看向了眼前想要開熘的這十幾名百鳥殺手,鸚歌是他的人,知道他來韓國自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百鳥的人就不行了,暫時他還不想自己的行蹤洩露出去,不然也不會特意往這種深山裡來繞路了。

“你們都認識我,對嗎?”嬴澤澹澹問道。

“……”

沒有人回答,在聽到鸚歌剛剛主動說自己是嬴澤的人那一刻,他們就想開熘了,只是由於沒有人帶頭作為誘餌,再加上大司命她們三個盯著,這些人才沒有動作。

“不說話我就當你們預設了,但是,很不巧,我來韓國這件事情,至少最近還不能傳出去,因為我想休息幾天,所以,你們可以幫我嗎?”嬴澤面露微笑。

見到嬴澤這個樣子,大司命三人直接收起了架勢,沒她們的事兒了。

“君上,我們不會說出去的……”×n

“真的?”嬴澤對著眾人伸出一隻手,

“抱歉,我還是相信死人的嘴更嚴,所以,麻煩你們了。”

話落,還沒等十餘名百鳥殺手有開熘的動作,他們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徹底僵住了。

“再見。”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嬴澤伸出的左手輕輕一握,然後……

彭~×n

伴隨著無數道莫名響起輕微的爆炸聲,在場除了鸚歌以外的百鳥之人,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接連安靜的倒在地上。

“……”

見到這一幕,鸚歌心底一寒。

什麼鬼啊?!比侯爺還詭異!

而大司命三人對此倒是見怪不怪了,畢竟比這更詭異的場面她們都見過。

“坤字,入土為安。”

隨著嬴澤的聲音落下,地上的泥土彷彿活了一般向下凹陷,將死去的一眾殺手徹底掩埋,整個過程,不到三息。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

嬴澤這才轉過身,一臉溫和的看向神色僵硬的鸚歌。

……

山間小路上,嬴澤的馬車再次開動了。

開闊的馬車內,鸚歌拘謹的跪坐在大司命對面,看著隨意倒在黑白少司命懷裡的嬴澤,她實在是沒辦法把眼前這個和剛剛毀屍滅跡的嬴澤聯絡在一起。

“那個,君上,您知道我?”鸚歌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因為她不覺得嬴澤那個位置的人會刻意關注她一個底層的殺手。

“當然,當初可是我特地讓羅網把你拉進來的,不然你一個百鳥的女統領,還是白亦非的臥底,羅網怎麼可能會打你的心思?”嬴澤彷彿一條鹹魚一般,能躺著絕不坐著。

“特地?”鸚歌愣住了,心跳都不自覺的停了一下。

“我要說神交已久你或許不會相信,所以,你就當我見色起意,在聽說夜幕下的百鳥有你這只小鸚鵡以後,著急忙慌的讓羅網把你給撈了吧。”嬴澤閉著眼睛,隨口編了一個理由。

他確實是見色起意,不過他才見色起意幾個人啊?

光光爵位上與他平級的,家裡都不知道養了幾十號佳麗,他就這麼幾個人,還忙著工作,還想他怎麼樣?

那些張嘴仁義道德,閉嘴道德仁義的傻逼,心裡都不知道有多齷齪,呵呵……

嬴澤沒有再多說什麼,他還不知道鸚歌是個什麼情況,至於當初把她發展成羅網,只是提前準備而已,畢竟那個時候他不可能丟下手裡那一大堆事情跑到韓國找女人,那個時候也找不到。

現在他有時間,秦國也差不多穩定了,他自己的這點本事也足夠他隨便浪了,他還不能給自己點時間?

“君上,那個地方有數百人的兵營駐紮,您要不……”鸚歌現在就是在充當一個嚮導的身份。

而嬴澤要去的那個地方,可不怎麼安全的,雖然他剛剛用那種詭異的方式秒掉了百鳥的十餘名殺手,但是那座荒山監牢可是有數百名編制韓軍駐紮的。

“……”嬴澤沒有說話,只是朝著拘謹的鸚歌抬起右手,示意她坐近一點。

而鸚歌雖然疑惑,但還是乖乖的坐了過來。

嬴澤輕輕握住了鸚歌緊繃的右手,莫名問道,

“你有渴望得到的東西嗎?”

“就那種,想要,卻不敢碰,遠遠的看著,想要,不知道該怎麼辦的那種……”

嬴澤的情緒似乎有些奇怪,便是大司命三人都沒見過這個狀態的嬴澤。

好奇怪,全身都散發著一股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的情緒。

恐懼。

“想緊緊地抓住,不想放開,卻害怕對方不願,反抗,害怕傷害到,卻不想放手,甚至連觸碰都覺得自己不該去碰……”說著,嬴澤緩緩地蜷縮起身體。

“靠近的時候會害怕……”

“……”

嬴澤漸漸沒了聲音,大司命幾人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鸚歌只覺得剛剛強硬的嬴澤在說這件事的時候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的他,非常脆弱,甚至讓她有了一種……一碰就碎的荒謬感。

而正在研習控心術的大司命,感受著嬴澤這不知所措的情緒,她很是疑惑。

東皇曾經和她們說過,魂系陰陽術對於嬴澤是沒用的,因為他的心,霸道且堅定,而魂系陰陽術使用的前提便是攻破對方的心防,可嬴澤……

東皇與他們強調過,絕對不要做這種蠢事,否則,你將會面對一個被激怒的瘋子。

但現在,大司命感覺,她可以很輕易的破開嬴澤的心防,因為現在的他,很脆弱。

……

……

午夜。

新鄭城外十餘里的一座荒山,這個地方已經荒涼了很久了,都城外這樣的地方數不勝數,很少有人會經過,所以也沒什麼人知道,在這種地方還有一個兵營駐紮。

“就是這裡?”情緒穩定下來的嬴澤在鸚歌的帶領下,從三餘裡外步行走了過來,因為再靠近的話,馬車的聲音就會被這裡的人發現了。

若是白天還不怎麼樣,但現在大半夜的,一旦發現,那就是直接全員警戒了。

為此,還將黑白少司命留在馬車邊看家。

“是倒是,不過……”鸚歌面露難色,她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和嬴澤仔細介紹了這裡的守衛,還有隱藏在暗處的弓弩手,這根本沒辦法強闖,可嬴澤就彷彿沒有聽到一樣。

“今晚的天氣不錯。”嬴澤沒有在意鸚歌的擔憂,深呼一口氣後抬起頭看向還算晴朗的天空。

“君上,要不還是明天……”

“這樣的話我需要多費一點力了。”

嬴澤打斷了鸚歌,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中抬起雙手。

“君上!”一直沒有出聲的大司命忍不住打斷了。

“這種天氣會不會太勉強了?”

“人總是要嘗試極限的嘛……”

嬴澤沒有停下,看向夜空的雙眼泛起了乳白色的雷光,整個人的氣勢變得飄忽不定,同時白色,血紅色,墨黑色,淺灰色,金色,多股性質完全不同的氣息從嬴澤的身體裡躥了出來。

“這……”鸚歌懵了。

什麼鬼?一個人的內力屬性可以有這麼多種?還這麼強?你不會把自己玩爆體的嗎?

“別愣著,退開。”大司命匆匆將失神的鸚歌拉到遠處,嬴澤這個狀態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屬於強行將自己推入傳說中的天人極境。

可真正的天人極境已經離羽化飛昇不遠了,而嬴澤現在顯然還達不到羽化飛昇的程度,所以他是將自己推到了一個類似於偽大宗師的“偽天人極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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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狀態,極其危險!

轟隆隆!

隨著嬴澤上漲的氣勢,原本還算晴朗的夜空颳起陣陣陰風,烏雲漸漸匯聚,遮住了月光,同時響起陣陣悶響的雷鳴。

“……”鸚歌已經徹底愣住了。

這是……改變天候?!

這是人能做到的?

這確實不是人能做到的,但是天人極境就是傳說中的陸地神仙,顧名思義,陸地上的神仙!

即便嬴澤現在的狀態只是虛假的天人極境,但是配合上五雷正法,區區引動天候變化,還是很簡單的。

“只是這麼多人,能做到嗎……”大司命看著嬴澤這個狀態,沒有感到新奇,只有深深的擔憂。

東皇和他們說過嬴澤這個偽天人極境有多恐怖,而且這是一種無可複製的高度,這個狀態下的嬴澤不是他與北冥子所能抗衡的,但是這個狀態也極為危險,不僅是對於旁人,更是對於他自己,稍有不慎就會像受力過大的西瓜一樣爆開。

所以,嬴澤進入這個狀態,就代表著他要玩命了。

現在,嬴澤的目的很明確,引動天雷幹掉這支駐紮的韓軍,可是,這麼多人……

荒山洞口前,數十名身著紅衣白甲的韓軍正在巡邏換崗。

轟隆隆!

突然,一道驚雷從天而降,銀白色的電光照亮了昏暗的天地,還沒等守衛的韓軍從這突兀的落地驚雷中緩過神來,數十道驚雷便緊隨其後,重重的砸到地上。

轟隆隆!!

落地之雷此起彼伏地響起,數十息後才漸漸停下,然後,原本成建制的數百名韓軍,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要麼被直接擊中,變成熟人,要麼被高壓波及,瞬間立正……

“這麼誇張的嗎?”

站在遠處,看著嬴澤引動的天雷直接將這片荒山火力覆蓋的鸚歌,心中的震驚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了,這……

“君上,您就是神仙吧?”

鸚歌帶著些許瘋狂,還有些許狂熱的眼神,看得嬴澤直發慌。

但是他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和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解釋了。

這個大招,強是強!就是有點廢人!

“君上!”察覺到嬴澤都已經快站不穩的大司命急忙走上前來扶住了他,

“沒事兒吧?”

眉眼間滿是擔憂。

因為嬴澤上次和他們表演過,差點給自己整虛脫了,可是那個時候是有北冥子和東皇太一這兩個頂級巨老在旁邊守著的,所以才沒出什麼意外,可今天晚上……

“君上,你要是再這麼亂來的話,我就要告訴老夫人了。”大司命神色嚴肅的盯著快站不穩的嬴澤,這種玩命的招式,怎麼能這麼草率的拿出來?

“我這不是想著熟能生巧嘛……”嬴澤有些心虛的低下頭,他現在腿軟,可不敢和大司命硬。

“什麼時候玩命也可以熟能生巧了!”大司命嚴肅道,她以前也以為嬴澤是一個很穩重的人,畢竟他對外的形象那麼高大靠譜,可是熟悉瞭解之後,呵呵!

這貨穩重個屁!

他的穩重是在責任上,對他自己,他穩重個屁啊!

之前還玩什麼,雷電是直流電,直流電可以電解水,生成氧氣和氫氣,再來一點愛情的火花,就能製造藝術的爆炸。

當時給她們聽的一愣一愣的,說實話,啥也沒聽懂,但是在嬴澤在城外演示了一下他所謂的愛情藝術以後……

乖乖,這東西可千萬不能說出去!!

一旦說出去,嬴澤就是這世間最最最危險的怪物了!

只需要一點水,嬴澤就能創造出遠超公輸家改進研製的最新炸藥的爆炸!

這種事情一旦洩露出去,嬴澤就真的成了天下公敵了!

你能相信自己面前一杯簡簡單單的水,會突然變成勾魂奪命的炸藥嗎?嬴澤會讓你相信的!

“大大,我錯了,你別說出去好嗎?”嬴澤可憐兮兮的看著嚴肅的大司命,他將自己推入天人極境的這件事要是讓他老媽知道了,他就別想出門了,走到哪兒他老媽都得跟著。

“不行,除非你答應我接下來不這麼亂來。”大司命耳根泛紅,說實話,她是最受不了嬴澤撒嬌的,可是這件事實在是開不得玩笑,稍有不慎就是把自己給炸了。

“我答應,不玩兒了,好嗎?大大不生氣了……”嬴澤強撐著討好大司命,他現在虛的一批,要面對接下來那條美人魚,可不能沒有她啊。

“行了,別這樣了。”大司命真的快扛不住了,她都不知道嬴澤怎麼能這麼厚顏無恥在撒嬌賣萌的,再加上他這張臉,她真的扛不住啊。

“好,大大最好了……”嬴澤心滿意足的趴到了大司命的背上,好累,站不住了。

“……”

不遠處的鸚歌就看得很迷了,這嬴澤怎麼……這麼神奇的?

一會兒殺人如麻,一會兒鬱鬱寡歡,一會兒又跟個小孩子一樣……好可愛……

“鸚歌,帶路啊。”趴在大司命背上的嬴澤看向神色變幻的鸚歌,他感覺這小姑娘怪怪的,難道是被他剛剛放大招嚇到了?

“啊……哦!來了!”被嬴澤喊聲驚醒的鸚歌匆匆跑了過來,幫大司命扶住了像個老人一樣顫顫巍巍的嬴澤。

因為嬴澤太高了,大司命背不了他,所以……

嬴澤就像一個貴婦一樣被二人攙扶著朝剛剛被天雷火力覆蓋的荒山走去。

……

沒多久,穿過還未散去的高壓電場,在鸚歌這個嚮導的帶領下,嬴澤等人來到了荒山的一個隱蔽山洞外。

“就是這裡面。”鸚歌走上前,開啟了山洞門的機關。

只聽著卡察卡察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那是齒輪運轉時齒牙相扣傳出的聲響,而不多時,那扇巍峨的青銅閘門便緩緩升起。

大司命和鸚歌扶著嬴澤緩緩走近山洞,這裡面陰暗,潮溼,有一股腐爛的味道,陰冷寂靜的山洞內,除去三人的腳步聲,也就只有時不時的水滴聲。

嬴澤三人慢悠悠的走著,因為剛剛的天雷覆蓋不是只有確切擊中才有效果,那種高壓高電流的狀態,除了嬴澤特地控制住沒有波及的山洞,其他的地方完全是無差別攻擊,無論是隱藏在暗處的刺客還是守衛的韓軍,都死光了。

而這個山洞裡,顯然沒有多餘的守衛。

“要不你們給我輸點內力?”嬴澤略顯尷尬的提出這個有些不合時宜的請求。

他剛剛竭盡全力去引動天地之力改變天候,又將自己全部的炁用來運轉五雷正法,一套操作下來,直接就把自己給榨乾了。

剛才是因為內力枯竭,需要緩一下才能接受外來內力,但是現在……

想到接下來即將見到的那個他想見卻害怕見到的人,嬴澤莫名覺得剛剛才恢復一點點的腿又開始站不穩了,而且,第一次見面,他還是不想給對方看到這種狼狽的樣子。

雖說他這種樣子極其罕見,以後應該也見不到了。

“會不會太勉強了?”大司命倒是沒想那麼多,她只覺得嬴澤是感覺現在這個虛弱的樣子有些不像話,畢竟就連上一次嘗試都沒有消耗到這個程度,現在完全是被榨乾的狀態啊。

“沒問題的,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嬴澤勉強自己站穩,他連那麼多種屬性的內力都能調和共存,現在只是小問題而已。

“好吧……”大司命也不再多說什麼,將手掌放在嬴澤後背上,就輸一點點,也不會出意外。

“呼~可以了。”稍稍接收了一點內力的嬴澤感覺他又站起來了,現在刺激一下先天一炁,很快就可以恢復了。

“那個,君上……”鸚歌欲言又止的看向嬴澤。

“怎麼了?”

“這裡面關押的是當年百越之戰的重犯,您這是……”

這個山洞很長,其實鸚歌也沒有真的走進去過,她只知道這裡面關押著被稱為韓國禁忌的百越之人,可是,嬴澤怎麼會為了一個百越的犯人費這麼大的力?

而且,越靠近這裡,嬴澤的情緒就越發緊張,就好像是期待,又在擔心,想靠近,又想熘走一樣。

“你相信前世今生嗎?”嬴澤深呼一口氣,終於是冷靜了下來,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對於裡面這個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一種情感,他想要,卻害怕得到,想靠近,卻害怕被拒絕,從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他就在想裡面的這個人,他想見見她。

那是一種極為複雜的感情,有那種初戀的青澀,但更多的是心虛,他都不知道自己這股心虛從何而來,但他就是心虛。

很久以前他就想來了,但是……每一次當他終於下定決心的時候,他就慫了,他在擔心。

“前世今生?”鸚歌愣了一下,這關前世今生什麼事?

“有的人,有的事,說不清,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都不明白,但它就是存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像是著魔了一樣……”嬴澤緩緩向前走去。

這似乎是他最深的執念,北冥子從前以為白起是他最深的執念,但是,後來他發現不是,他外公的事情他早就已經放下了,生離死別為大自然之規律,他其實很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只是真正發生的那一刻,他有點接受不了。

但是知曉前因後果的他,已經跳出了那一份不甘。

他最大的執念,怕死的最大遺憾,就是即將見到的這個人。

若是沒有這一份強烈的執念,他也不會有那麼多動力,他這麼一個普通且自私的人,之所以做了現在這麼多事,不是因為他心裡有多關心天下蒼生,很多時候他只是覺得應該做,沒有原因,沒有那麼正義凌然……

他好像著相了。

情不知所起……莫名其妙。

……

嬴澤走在前面,大司命和鸚歌則是面露憂慮的跟在嬴澤身後,她們看得出現在的嬴澤狀態很奇怪,他居然在迷茫……

嬴澤可是大宗師,大宗師的心怎麼可能出現迷茫這種狀態?!

即便只是最水的那種依靠天材地寶強行突破的偽大宗師都不可能有這種迷茫的情緒,不夠堅定的心是支撐不住大宗師的內力的,這也是即便灌頂也頂多達到宗師後期的原因。

可嬴澤……

“君上,裡面的人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大司命心情有些複雜,他從未見過嬴澤這個樣子。

這個樣子,她很清楚是為什麼,因為幾年前的東君和月神也是一樣的,甚至有時候還比現在的嬴澤更加奇怪。

當時嬴澤和她說這應該是初戀的青澀衝動,很多人自己是控制不了的。

現在的嬴澤就是這樣一種控制不住自己的狀態。

“我也不知道。”嬴澤輕輕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有些不對勁,這種感覺他也很清楚是為什麼,這是他從未有過的衝動,即便是當初面對驚鯢也沒有過,面對月神東君也沒有過,唯有現在……

“東皇說過,我是一個偏執的人,這也是我修煉陰陽術比你們都快的原因,因為我的執念遠超你們任何一人,而北冥子說我這樣很危險,雖然我透過自己的方法調控住了這些極端的情緒,將其穩定下來,但是時間一長,這種不穩定,脆弱的平衡會崩潰的。”

他的陰陽調和確實越來越不穩了,尤其是當他之前嘗試突破天人極境的時候,這種微弱的平衡差點就崩潰了,可是它就是沒有崩潰,這種極端的平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維持住的。

就好像有一個東西強行拉住了這即將崩潰的平衡一般,可是,也是這東西讓他經常面臨這種危險的境地……

“她是我的執念,也是我一開始的期待,這種感情,我不想壓制,也不想理性,這是我為數不多可以隨心所欲的事情了……”

嬴澤停下腳步,看向不知何時止住腳步的大司命和鸚歌。

“怎麼了?”

“君上,你的執念,還是自己去面對吧。”大司命轉過身,她知道嬴澤是一個多情又純情的渣男,之前面對她們,嬴澤就會不知所措,這一次悄悄跑出來,也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種詭異的氛圍。

但事實上,那家裡其實沒什麼,只是大家覺得嬴澤一直那樣不表態,應該是不想傷害到誰,所以,她們就自己決出勝負,不讓嬴澤為難了。

嬴澤對於家裡人的感情真的就跟個孩子一樣,一點點的爭吵就會讓他不知所措,所以在她們剛和嬴澤有那個趨勢的時候,白止就和她們說過了,不要在嬴澤面前爭吵,不要發生那種毫不掩飾的衝突。

嬴澤解決不來,他只能對外人下狠心,對於家裡人他根本狠不下心,這是他自己的責任感,要是嬴澤沒有這種東西,他不會用這麼柔和的對外手段。

一個能讓東皇太一都說出過於極端這種評價的嬴澤,絕對不是表面上的這種溫和,要不是這麼多顧慮壓制著他……

“抱歉。”嬴澤看著駐足的大司命,微微低頭。

他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不公平的,她們對於他是全神貫注的,但是他的感情卻是三心二意,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公平的傲慢,也是他曾經討厭的東西,但是,他終究還是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

“你沒有錯,這種東西本就是兩情相悅,談不上誰對不起誰,我們一開始就知道你的情況,之所以還是這樣……”大司命微微一笑,

“這大概就是命吧。”

陰陽家的順應天命,被她們理解到這件事情上,說實話,有點丟人,但是耐不住東君和月神就是這樣的,陰陽家的真大老都是這樣,她們幾個小卡拉米屬於跟風。

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栽在他身上,這大概就是嬴澤家裡那種詭異的氛圍最大的形成原因了。

……

嬴澤獨自走在陰暗的山洞中,仔細聆聽下,這個巨大的密牢的下方還有微弱的水流聲,時不時還會傳來鎖鏈撞擊的滴答聲。

整個過程,嬴澤始終低著頭。

終於,他的目的地,他最大的執念,他在這個世界最想見到的人。

“我的美人魚啊……”

一個數米高的碧藍色透明水箱映入眼簾,水箱中隱約可以看見一抹黑影,正如水中游魚一般靈活的遊動著。

即便還隔了很遠,但,嬴澤依舊能感到,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腦子一片空白,彷彿一切都已經靜止,他再次進入到那個奇怪的狀態。

天人合一。

啪!

嬴澤沒忍住給了自己一巴掌,該死,他怎麼會因為這種事情進入天人合一?

可回過神來的嬴澤,突然發現自己消耗一空的內力與炁居然瞬間就充滿了……

“這天人合一真牛批……”

他還是不明白這所謂的天人合一究竟是怎麼回事,東皇和北冥子和他說過,每個人的道不一樣,天人合一自然也不一樣,對於他這種莫名其妙的……他們倆也不知道是什麼鬼。

搖搖頭,嬴澤看著這個巨大的水晶牢籠,緩緩走近。

他記得這個水晶牢籠就像是一塊單面玻璃,外面的人可以看見裡面的場景,裡面的人卻看不見外面,關鍵問題是,這水晶居然還是特麼純天然的,就離譜,真不知道天行九歌的編劇是什麼鬼才,單向玻璃怎麼可能純天然存在……

“嗯?”

嬴澤愣了一下,因為水箱中那一抹黑色的倩影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朝著他這個方向緩緩遊進。

而隨著那道身影的愈發靠近,即便是隔著一塊厚厚的水晶,他也能看見那光潔如玉的修長身軀,墨髮如瀑,別緻的中式黑色長髮,給焰靈姬增添了幾分妖� �,更彰顯了她的強大氣場,湛藍色的眼眸也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柔媚如水嗎……”

嬴澤之前不知所措的心在此刻莫名平靜了下來,伸出手,指甲在水箱上輕輕劃過,發出了細微的摩擦聲。

水箱裡的焰靈姬確實是看不見嬴澤的,但她還是能聽見聲音的。

而此時,嬴澤這幾年向北冥子敲詐來的道家秘術——天籟傳音,終是派上了用場,而且憑藉他強大的內力,即便對方不會天籟傳音,他也能與對方進行完整的腦海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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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嬴澤,莫名其妙的說出了這兩個字,然後,他也聽到了回應,

“主人?”

焰靈姬輕悠悠的聲音傳到嬴澤的腦子裡。

然後……主人?什麼別緻的稱……

“……”嬴澤。

!!(╬д)

我……(皿)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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