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狐鈴2

那是段交錯的記憶。

開始沒有錯，結局也沒錯，可往往明明決定一生都不忘的細節卻被時光的風塵掩蓋。真相是怎麼樣，在無人記得。

他父母本身除妖師中的佼佼者，也算名聲大噪。可是就在追蹤紅狐狐妖之際，被他們在幻境中殘殺。

眾多除妖師都想將那群狐妖徹底清除，可奈何她們居住的山林施有層層幻境，始終無人能破解。他一直在尋找為父母報仇的機會，奈何也一直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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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麼一天。他的師父突然對他說："子齊，你下山吧。此次下山，終有一日你可以找到紅狐的線索，不過你要記得，這也是你命中的一大劫難，切記小心行事。妖物都該清除，無須心懷憐憫。"

於是，他告別師父與師兄弟，開始下山歷練。

一年後。正如記憶中一樣，洛陽城中，他遇到了她。

鵝黃色的長衫，黑髮高高挽起，看似清素靜婉的背影，無意中的回眸，方知眉宇間不施脂粉的嫵媚。

她被一群登徒浪子團團圍住，有個男子甚至伸手去握她的手腕。

"你！"她瞪眼。未等她發作，他已率先呵斥："你們不要命了。"

富家公子們轉頭見到他，自知無法招惹，只能訕訕離去。

他認出她是狐妖，卻也只是抱著僥倖的心理尋思，既然都是狐妖，也許與那群紅狐有關聯也說不準？於是，他格外熱情。

"我叫子齊。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女子抬頭望他，丹鳳眼微微眯起，迎著陽光看他，妖媚渾天而成。她緩緩道："除妖師？為什麼要替我解圍？"她挑眉，聲音酥軟動聽。

他笑著回答："我不殺無辜的妖。可不代表沒有其他人會動你。"

女子嗤笑："你想說明你是好人嗎？人，明明是最狡猾的生靈，憑什麼給我告誡？"

他有些為難，沒有說話。與尋常女子打交道尚且應接不暇，更別說與此等道行的狐妖了。

不等他回過神，那只狐妖已經於他擦肩而過，所過之處，除了鈴鐺聲清脆入耳，還有一股無名的花香久散不去。他一顫，不會錯的，那個香味。腦海中父母慘死的畫面，年僅五歲的他哭得撕心裂肺。整個靈堂上都瀰漫著不知名的花香。師父說，這個花香，是紅狐所在幻境中特有的花才有。

幾日的跟蹤，並沒有讓他失望。他終於是逮到了機會。

妖狼在路上偷襲於她，他英雄救美。

她並沒有說書先生口中的狐妖那般，感激涕零，以身相許。只是冷冷看著他，警戒的反問："除妖師。你跟蹤我？"

他沒能開口回答，胸口的疼痛就蔓延全身，眼前一黑，倒地而去。

"喂！"

"人類！"

"我...我不會管你的啊！"

最終，她還是救了他。戲要做足，他被妖狼的傷，自然是險些要命的。

"荷音。我的名諱。"等他恢復意識時，她這樣說道。

"真是極其不符的名字。"他取笑道。

"你！"她漲紅了臉道："傷好了，就趕緊滾吧。"

他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已被帶入山林中。見狐妖起身要離開，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音兒。"他這樣喊。隨之，將袖中的鈴鐺取出，小心翼翼捆綁在她手腕上。

"這鈴鐺？"荷音驚喜的看著鈴鐺："我還以為當日，與妖狼混戰的時候弄丟了呢，原來 你把它撿來了。"

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麼，遠遠卻傳來另一個女子稚嫩的聲音："姐姐，姐姐。"

那是極其相似的兩張臉。卻又分明如此不同。

想必是沒料想他已經醒來，魯莽闖入的少女紅了臉頰。與荷音一樣的五官，眸子裡卻分明少了那份妖媚之氣。她有些不知所措，貝齒輕咬下唇，雙手為難的交叉又放下。

相比之下，他倒淡然的多。

"我叫子齊。"

"子...齊...哥哥。"少女漲紅著臉，"我叫蓮音。"

荷音蓮音。

明明是狐妖，卻取了如此雅緻的名字。

明明是孿生姐妹，卻有如此大差異的性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