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驚馬
水月軒裡，李宛兒得到訊息的時候，沉淮安已經在去往軍營的路上了。
“他回來都沒來看我。”李宛兒難得露出一絲哀怨的神色。
“許是軍營有急事，將軍只用早膳便走了，並未多留。”鍾嬤嬤安慰著李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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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有些懷念在南疆的日子。”李宛兒苦笑道。
“姨娘說什麼胡話呢，將軍早晚都要回到府裡的。”鍾嬤嬤勸道。
“你找人盯著衡心苑，若將軍回府，便來報我。”李宛兒吩咐道。
她喚來彩雲，“去那匣子裡取十兩銀子給嬤嬤”
彩雲應聲去取來銀子，給了鍾嬤嬤。
“老奴這就去。”鍾嬤嬤說道，拿著銀子出去了。
舒明月今日要去廟裡燒香。沉淮安離京三年，她經常去廟裡燒香，祈求平安。如今沉淮安平安歸來，她便要去燒香還願。
她帶著清蕪清心還有嚴嬤嬤幾人，坐上將軍府的馬車，往山上去了。
她們一行人到甘泉寺時，已過了午時。看到將軍府的馬車，早有小沙彌迎了出來，帶她們去客房裡休息。
待她們安頓下來後，那小沙彌又過來，笑著對舒明月
等人說道：“寺裡留了齋飯，請檀越隨我去取。”
清蕪和清心便跟著去取齋飯。
朝雲城的達官顯貴家的貴女們，都喜歡來甘泉寺禮佛。朝雲城是夏朝的皇城，最不缺的就是達官顯貴。是以，甘泉寺香火旺盛，據說也很是靈驗。
明日是初一，甘泉寺有個傳統，每月初一，寺裡都要舉行一場小規模的法會。朝雲城的百姓會在這一天到寺廟來朝拜。
舒明月用了齋飯，一時無事，便在房裡抄寫經文。清心在一旁磨墨。清蕪和隔壁廂房的小丫頭在門外說話。
原來隔壁廂房裡住的，是國公府鄭世子的夫人。那丫頭看起來還小，應該不知道三年前朝雲城裡轟動一時的退親事件。
知道對方是誰後，清蕪便隨便找了個藉口回了屋裡。
“夫人，你道我遇著誰了？”清蕪一進門，就朝舒明月等人說道：“那隔壁廂房裡住的，是鄭世子的夫人。”
“哦？””舒明月有點驚訝，竟是在這裡遇到。
“那又如何？如今夫人與她都各有歸宿。”清心道。
正說著，便看到那隔壁的小丫頭去而復返。她手提著一盒點心，求見舒明月。
“讓她進來吧。”舒明月說道。
那小丫頭一進來，便看到一位風華絕對的佳人，坐在桌邊抄寫佛經。她不由得看呆了。
“你家夫人叫你來說什麼？”清蕪見她呆呆的，便好心提醒她一句。
那小丫頭忙垂頭行禮，說道：“我家夫人說，謝謝將軍夫人。這是她送給夫人的。”她舉著點心盒子說道。
清心接了盒子。
舒明月道：“替我謝過你家夫人。”
“是。婢子告退。”送了點心，那小丫頭便退了出去。
清心開啟盒子，發現裡面是桂花做的小點心。
“無事，收著吧。”舒明月道。
她與那世子夫人紀靜怡關係不好，朝雲城裡的貴女們都知道。無非是因為她以前是鄭世子的未婚妻，而紀靜怡喜歡世子，便處處與她作對。如今她倒是主動來示好，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舒明月也不多想，沐浴後便早早睡下了。
翌日一大早，舒明月便起來淨身沐浴。她們一行人去到大殿，便看到住持帶著寺裡的僧人在一旁誦經。有一些早來的夫人已經跪在蒲團上，跟著寺裡的高僧誦經祈福。舒明月也跪在蒲團上，跟著僧人們一起誦經。
法會一直到己時才完成。舒明月跪了兩個時辰，早已沒了力氣。
清蕪扶著她走出大殿，便看到紀靜怡也由著丫頭扶著，看到舒明月，紀靜怡臉上有一絲不自然。
“世子夫人。”舒明月笑著打了聲招呼。
“好久未見呀，舒明月。”紀靜怡婢鼻子哼了哼，語氣不善。
“謝世子夫人掛念。”舒明月笑道。
紀靜怡臉上就有點不好看了。她哼了一聲，到底也沒說什麼，便帶著丫頭走了。
“這世子夫人是怎麼了？”清蕪不解的問道。
“大概是心有不甘吧。”舒明月道。
“她如願嫁給世子，有什麼好不甘心的呢？”清蕪問道。
舒明月笑了笑，帶著清蕪回了廂房。
她不知道，這一小插曲被站在她們身後的住持看到了。
“阿彌陀佛，看來一切自有緣法。”那住持看著她們離去的身影，念著佛號，帶著高深莫測的神情。
他身邊的小沙彌不解，便問道：“是說舒檀越和紀檀越嗎？”
住持笑道：“是。也不是。”
小沙彌更不解了。
用過齋飯後，舒明月便帶著丫頭婆子上了將軍府的馬車下山去了。
今日車馬多，山道不大，馬車走得很緩慢。
沒走多久，前面的馬車便停了下來。有將軍府的護衛去前面打聽訊息，才知道是國公府家的馬車軲轆壞了。
一時間，馬車便都停在一條道上，動彈不得。
突然，不知是誰家的馬驚了。一陣嘶鳴後，那馬兒便在原地躁動不安的跳了起來。那車上的夫人被馬兒甩下車，當場便暈了過去。她家的丫頭婆子嚇得臉都白了，忙去施救。
這一響動驚了前面的馬車，那馬兒一驚，也嘶鳴著跳了起來。有經驗的車伕忙安慰馬兒。只可惜路面狹窄，眼看就要失控了。
將軍府的護衛忙把舒明月請下馬車，誰知道還沒等舒明月下車，後面的馬兒便嘶鳴著往前衝，撞上了將軍府的馬車。舒明月便在這時被馬兒甩下了馬車。
她只聽到清心清蕪一聲驚呼，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