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氣餒，你之前出手，哪怕是斬殺了受傷的野靈，也已經足以在上蒼時代縱橫了。”
“更何況，你還未曾成為大帝，這已經足夠妖孽了。”
“可以說，你若是能夠歸去，不會輸於天帝，道帝這等開創了極法，真寶的存在。”
蝗龍大帝開口，其口中的稱讚，卻並未讓秦軒有半點動容。
見此，蝗龍大帝也不在意，而是笑道：“你知道，他們為何被稱之為野靈。”
“當你我從這始古原超脫，進入到一處未知的境界，有人，將這裡稱之為無始無終，也有人，將其稱之為無過去未來之地。”
“在那裡，野靈就像是毫無歸所，不存在故鄉，流離失所的亡靈。”
“可他們，卻有著永恆的意志，所以，他們會在未知之中顛沛流離，運氣好一些的，被其他的野靈尋到，將其斬殺，煉化。”
“運氣不好的，便要一直行走過去。”
“沒有目的，沒有過去未來，卻又不能死去的行走。”
蝗龍大帝嘆息一聲，“你可以想象到，對於任何一種生靈，都是最殘酷的折磨與懲罰。”
秦軒聞言，並未回應。
人人誰不羨慕長生不死，可在真正的不死不滅中，永恆，反而更像是詛咒。
秦軒還記得，自己進入到時間長河後，那種歲月的折磨，甚至連他，都被磨滅了神智，差點無法歸來。
那些超脫者，若真是如此，對於他們，同樣是一種無盡的詛咒和折磨。
人壽百年，活百年，是恩賜。
人壽百年，活千年，是天眷，是道。
可人壽百年，活千萬年，億年，這種長生不死的結果，是詛咒還是恩賜，只有親歷者能夠知曉了。
“說多了。”蝗龍大帝微微一笑，“這些野靈，修煉的歲月，感悟的歲月，甚至，活著的歲月，都遠遠超出你的想象。”
“或許，你活了百萬歲，你面對的野靈，卻極有可能是活了百萬億年的存在。”
“道法也好，力量也罷，哪怕是滴水成海，也不是你能輕易抗拒的。”
“若是你能輕易將其斬殺，這反而違背了道理。”
秦軒聞言，心中再有思緒翻轉。
他也如此考慮過，九萬億古歲，他歷經了世人，哪怕是大帝都難以想象中的過往。
可這些爭渡者，定然會有比他活的時間更長的存在。
極法，真寶等等……那些從不同的世界超脫的存在，極法，真寶，也是低於他們所在的世界。
換一種說法，就像是曾經的修真界，修真者降臨在了地球，降臨在了華夏。
武者也好，各種修士也罷，在修真者的面前，都如同螻蟻一般。
那些爭渡者，即便是最低等的野靈，也是同樣的道理。
“這些，我盡知曉，不過，我無需為自己尋求任何安慰。”秦軒淡淡開口，“我只是在考慮，如何跨越這些差距，斬殺這些野靈。”
“我縱為螻蟻，也不認為，死亡便是理所應當。”
蝗龍大帝一愣，旋即露出笑容，“不錯，你比許多大帝要強得多。”
秦軒目光微凝，他似乎，也想到了，如何去在這原外至高天內行走。
“我有一件事，我來此，是來尋人的。”秦軒忽然出聲，“他叫北陰皇，請問，你可曾見過他？”
秦軒開口，以北陰皇的實力，或許不在這最低天內。
可他，還是要問上一句。
“北陰皇？”蝗龍大帝面露茫然，隨後搖頭。
秦軒起身了，白衣如雪，站在這關隘內。
“另外，還有一個請求！”秦軒再次開口。
蝗龍大帝大笑道：“你不妨直說！”
“你斬殺了一位野靈，對於我們而言，已經是救命之恩了。”
秦軒點頭，只見他望向蝗龍大帝，“請你同我一戰！”
蝗龍大帝愣住，他隨後失笑道：“與我交手嗎？”
他儘管不知道秦軒是怎麼想的，不過卻是大手一揮，“好！”
……
亙古雪原的關隘之內，大雪飄零。
此刻的秦軒，卻是站在這關隘的一處戰場之上。
百丈之地，卻化作無窮世界。
有大帝，前來圍觀，觀望這一次交戰。
秦軒與蝗龍大帝站在這戰場之上，蝗龍大帝的身上，散發著驚人的氣息。
他是一位大帝的意志，可意志，在此中修煉，甚至與野靈交手，已經不是始古原的大帝所能夠媲美的。
反倒是秦軒，他負手而立，雙眸合攏。
“秦長青，你既然想與我交手，我會動盡全力，若有受傷處，還望你莫要計較！”蝗龍大帝開口。
秦軒微微點頭，同樣，他未曾睜眼。
下一刻，蝗龍大帝的身影，便已經消失了。
他的速度，輕而易舉的便達到了與歲月同行的地步。
一旦出手，時間對於他而言，便如同靜止。
蝗龍大帝雙手一動，便是一把如若蟬翼般的雙刀，雙刀散發的氣息，也不是尋常大帝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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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話，這雙刀的材質，來自於爭渡者，來自於野靈。
眼看，這雙刀交錯，便要落在了秦軒的身上，可蝗龍大帝卻並未有半點大意。
他是看到了秦軒出手的，在他眼中，秦軒縱然不是大帝，卻已經足以碾壓尋常的大帝了。
終於，秦軒睜眼了，他的身軀內，彷彿有天鼓響起。
咚！
一道聲音，便讓蝗龍大帝的速度受到了影響。
蝗龍大帝面色驟變，與此同時，它直接化作了本體。
一尊巨大的黑色蝗蟲，身上，覆蓋著龍鱗，生有龍鬚，龍角般的恐怖生靈出現了。
其口中，發出了咆哮之音，同樣影響四周，同樣也能夠探尋秦軒的蹤跡。
噗！
一道凌厲的劍光，便已經撕裂了一切。
蝗龍大帝反應極快，可還是為時已晚，其面前，一塊龍鱗湮滅了。
秦軒身著白衣，手握無終劍，出現在了蝗龍大帝的面前。
他並未斬出這一劍，若是斬出，蝗龍大帝，怕是已經隕滅了。
這一結果，讓圍觀的不少大帝面露震驚之色。
尤其是未曾見過秦軒出手的大帝，也按捺不住的震撼。
蝗龍大帝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敗得這麼快。
“不愧是能夠斬殺野靈的存在。”蝗龍大帝恢復人身，搖頭道：“我敗了！”
他受到了打擊，因為他知道，秦軒還不是大帝。
秦軒落下手掌，卻並未收起無終劍，他抬眸望向這戰場之外。
“諸位，誰敢與我一戰！？”
此話一出，蝗龍大帝不由愣住。
戰場之外，一些大帝，眼神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