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曖昧,像是發春了似的。

如果不是夜發春,那就肯定是我發春了。難道這就是中學語文中的擬物?

我特麼原來真是一個膚淺的騷男啊。

對自己的重新認識,讓我很是不爽,我堅決拒絕接受“騷男”這個稱號,儘管我承認自己確實存在發春的嫌疑,可這全都是因為來自客觀的刺激,而非我主觀能動性的效果。

我相信,跟我處於同樣情況的所有男同胞,都會被白合逼得又難受又難堪。

白合舔了舔嘴唇,一副要把我扒光吞下去的樣子,繼續挑逗:“怎麼不說話了,肯定是我做的還不夠,好吧,那就讓你見識見識……”

說著就要“大動干戈”,我趕緊大聲叫道:“你給我停下來,我馬上就陪你做遊戲好吧,求你別逗我玩了。”

“沒逗你啊,我只是覺得有點熱。”說著就要解開領口的釦子。

我轉過頭,不願直視。註定是吃不到嘴裡的東西,所以我也拒絕被動接受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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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合看到我的悲憤的樣子,不由得吃吃笑了起來,道:“好了好了,不逗你玩兒了,真沒勁。”

沒勁?哼,不試你怎麼知道。我心裡憤憤不平地抗議。

不過這話我可沒勇氣說出來,否則又要節外生枝,惹出一段風波了。

我選擇打落牙齒和血吞,道:“別耽誤時間了,我們趕緊去買布偶吧。”

“我耽誤時間也是為你好,至於布偶,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什麼意思,你會為我好?”鬼才相信呢。

白合理所當然地道:“當然,你願意這個時候去我們小區附近的廣場上陪我玩遊戲?”

額……

我沒敢接茬,這時候雖然也不早了,課廣場上人流還是不少的,好多跳廣場舞的大媽都還沒收工,我這張老臉可不願被丟光。雖然我英俊瀟灑的面孔藏在布偶裡面,可萬一出意外了呢,依照我對白合的瞭解,她肯定會讓我出意外的。

所以,選擇不去還是明智的。看來她果然是為我好!真是彆扭……我總感覺有些滑稽,現在她反而成好人了。

不過現在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我問道:“你什麼時候給我準備的布偶,白天你不是感冒了一直在家麼?”

“誰說感冒了就不能買東西,我自己不出門,還不能請人幫忙麼。”

白合瞅著我,眼中分明是戲謔和得意,這一瞬間,我覺得有什麼陰謀在等著我。

“你的意思……不會是……”

我像是臨死之人,連說了兩句斷頭話,因為我終於想到,為什麼白合的笑會讓我感覺有陰謀。

蒼天啊!我心中悲呼,一千頭草泥馬狂奔而過,在心臟上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以及揮之不去的陰影。

白合拍手笑道:“真聰明,猜到了是徐雅幫我買的。”

什麼叫哀莫大於心死,我現在算是徹底感受到了。我實在不敢想象徐雅知道遊戲具體內容的那一刻,心裡是怎麼想的。

可是,想這麼多有什麼卵用。所有的痛苦,都來自於思想。

一切無用的掙扎,最終都會指向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命運。所以我很平靜地接受了這殘酷的現實,默默地在心裡感嘆上天就他媽一混蛋,給了我慘淡的愛情還不夠,還要給我派來一個惡搞天使。

難道生活還沒玩兒夠我嗎?

我終於從沉痛中清醒過來,帶著最後的一絲僥倖,有氣無力的問道:“徐雅知道你買這個幹什麼的嗎?”

希望最後的期待,不會遭遇幻滅。

白合天真地笑著,表情自然而無辜,點頭道:“當然,我給她說的時候,她都笑彎了腰。”

我心中咯噔一下,自行腦補徐雅當時的樣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來真的可以考慮選擇搬離白合,我就不適合萬花叢中一點綠的同居生活,鬧心。

白合無視我的心灰意懶悲痛欲絕,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朝我叫道:“趕快上車,不然一會兒要被吹成傻逼了。”

我垂頭喪氣地上了車,坐在白合的身邊,很想瞪她幾眼以示抗議,猶豫著沒敢,卻冷不防被她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硬,看向白合道:“麻煩你別動手動腳的行不行,哥是很正經的一個人。”

“就你也好意思提正經,你怎麼就沒看到豬飛到天上去。”白合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胳膊卻仍舊不自覺地挽著我。

無奈地翻著白眼,我閉目養神,惹不起你我就認慫行了吧。然而眼睛雖然閉上了,但是所有的意識,全部都在白合身上,心裡有苦難言。

好不容易到了小區的樓下,我終於松了口氣,這一路的煎熬自不待言。

下車的那一刻,呼吸到車外的清涼的空氣,我整個人都舒坦了許多,在這裡完全處於憋悶狀態,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那種感受,我真的不想再有一次了。

白合也下了車,卻沒有直接付錢,對師傅說了聲抱歉,然後來到我身邊,道:“怎麼連車錢都沒給,就直接下來了呢。”

我欲哭無淚,只好返身回去,給師傅付了車費。早知道這樣,先前就不跟她一起回來了。本以為能節省車費,結果羊毛還是出在羊身上。

白合摸出手機,撥通了徐雅的電話,讓她直接從窗戶把布偶衣服扔下來。

不一會兒,徐雅就來到了窗戶邊,手中拿著布偶的衣服,對我們喊道:“你們去哪兒玩啊?”

我猛然一驚,趕緊準備捂住白合的嘴巴,卻晚了一步,只聽白合扯著嗓子回應道:“就在旁邊的那個廣場,你要不要來?”完全不顧形象。

糟了,我如喪考妣,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我此時的心情。我只能寄希望於徐雅不答應。否則這遊戲還怎麼玩下去嘛。那是會玩出人命的。

好在徐雅只是表達了一下自己很感興趣,卻沒有說要跟著去。隨後又把衣服拋了下來。

我如蒙大赦,長長的松了口氣。

來到廣場上,還有零零星星的幾個老大爺,我像做小媳婦兒似的,扭扭捏捏,祈禱著這幾個大爺趕緊回去,可是等了一刻多鍾,他們反而談興越濃了。

最後白合實在不願意等了,甚至放出狠話,在不行動就怎麼怎麼地,我權衡利弊,於是羞答答地套上了衣服出場。

蹲下身子,讓白合騎上來,在她的指揮下“歡快”地飛奔在廣場上,像一頭撒歡的小公牛。唯一讓我慶幸的是,白合體重很輕,否則我只能喊天了。

一直到廣場上沒了燈光的時候,白合才意猶未盡地放過我,摘下頭套,我已經氣喘吁吁,坐在花臺上,讓涼風吹拂我滾燙的臉。

白合也在旁邊坐了下來,抱著雙腿仰望星空。

這寧靜的感覺,讓我有一剎那的恍惚,似乎回到了過去。有一年,我跟夏怡也來過這個廣場,而她也是這個姿勢看著夜空,悠悠地對我說道:“肖奈啊,咱們什麼時候結婚好呢?”我說:“畢業前就結,這樣我們還可以多拿幾個學分。”

昨日宛如眼前,卻早已消散如煙,世事無常,人生總是不能真正遂心的。

我也隨著白合的視線望向星空,天上只有疏星幾點,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麼,在想什麼。

而漸漸不那麼燥熱和疲累的我,也在這徐徐涼風中感到一絲愜意和悠閒,一直壓抑在心頭的煩悶和苦痛,也隨風飄遠。

我轉過頭,看著白合,此時此刻,我甚至有些感激她,如果不是她突發奇想逼著我,我又怎麼可能感受到這真正的寧靜。

夜變得深沉,白合終於低下頭道:“走吧,不然又要凍病了。”

我才想起,她其實還是半個病號,於是把外套脫了,給她穿上,然後自己穿上了布偶的衣服。

白合開心地笑了笑,卻沒有說感激的話。

我們原路返回,街道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偶爾有車輛經過,車燈照在我們身上,又匆匆遠離。

“你不是覺得這樣穿著很難看麼,現在怎麼改變主意了?”

白合奇怪地望著我,我笑了笑,道:“還好,現在沒什麼人。”

於是我們再次沉默著回去,到了家裡,徐雅還沒有洗漱,看到我們回來,興奮地拉著白合低聲問著,我則趕緊拉上房門,將自己關到屋裡

真夠丟人的!

一會兒卻聽到外面傳來徐雅的聲音:“白白,好浪漫哦,要是有個男人願意為我這麼做,我肯定會幸福瘋了。”

徐雅一直稱呼白合為白白,聽到她糯軟而興奮的聲音,我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也沒怎麼丟人,因為在女人的世界裡,這就是浪漫,就是情調。

想到這裡,我心中才平衡的許多,於是也有勇氣開啟房門準備洗漱,看來今晚不用輾轉反側了。

白合和徐雅還在客廳沙發上膩歪,女人間的膩歪看起來總是那麼自然,我匆匆走過,眼前的餘光卻看到徐雅和白合一直目送我進了洗澡間,心裡竟然莫名地有些緊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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