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團長的8團陣地很快就被後面上來的第五軍第六步兵師第一團接防了,一個000多人的大團,在四天之後,除去接近700人的重傷員之外,只有00人出頭的部隊,按照****的規矩,那妥妥是打完撤編,但是湘軍出於尊重榮譽和傳承,所以不管部隊打得再慘,也會被重新補充完整,而這個為圍殲敵方重兵集團而創造機會的8團,顯然不止會得到這一點,他需要發愁的顯然不是他的部隊的補充什麼時候會來,而是之後走向什麼方向,是多功能輕步兵集團,還是強力突擊的重裝甲單位,對於重大戰功榮譽單位,湘軍總參謀部從來都是非常的慷慨的,晉升,勳章,說不定還有榮譽旗幟,這一切湘軍總參謀部都會準備好的,從不虧待英雄這是湘軍的傳統之一,當然,這些可以在隨後的部隊休整補充中慢慢的想,他有充足的時間。

而他們眼下正在享用他們的第一批次的慰問品,從第五軍後勤站點發來的稀罕貨色,糖水水果罐頭,這一般是只有在將軍餐桌上和慶祝勝利的時候才能難得一見的東西,還有第一團炊事班送來的熱氣騰騰的餅子,和整個罐頭整個罐頭扣在餅子上的紅燒肘子(這又是一個傳說級的戰地餐罐頭),各種附近蒐羅來的滷味和菜蔬那就更別提了,第8團從汨羅鎮撤出來之後,就享受的是這種待遇,00多條漢子面前的各類吃食和酒水,那是長長的擺了兩三條桌子,一群醫護兵也是來回的在桌前跑動,給這群廝殺漢子清洗傷口,重新上藥,更換紗布。

8團的士兵面對這難得的豐盛宴席,卻是遲疑著,沉默著,他們太累了,不論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的,直到也是他們的陳團長站了起來,“吃!這是我們用命掙來的!都給老子使勁的吃!”說話間抓起面前的酒碗呱唧呱唧的喝了下去,雖然說是在負傷情況下大量飲酒未必是件好事,但是這會兒一時半會兒的可沒地方找酒水以外的飲料,至於果汁……似乎場景不太對勁,陳團長豪氣沖天的一口幹完海碗的酒水,順手把碗往身後一丟,“都給老子喝!我們贏了!別他媽一副死了爹媽的哭喪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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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群士兵站了起來,一口幹了眼前的酒碗,然後麻利的抓起面前的餅子大口大口的撕咬起來,湯汁四濺的大口大口吞嚥著,大口大口的咀嚼著,然後,一個接著一個的哭了,眼淚在臉上刮出一道淚痕,他們團!有000人啊!000名弟兄就這麼沒了?!這長長的桌椅板凳,他們00人坐不滿啊!這麼好的酒菜,他們團只有從衡陽出發的時候吃過一頓!浪費?怎麼能浪費了?!使勁吃!死了的弟兄說不得沒走遠都在看著呢!哭喪著臉怎麼像是慶功宴!?吃!使勁吃!

看著這麼一群吃飯都吃出慘烈氣勢的傢伙,這群在邊上圍觀的士兵一臉無語的表情,但是他們多少也能夠理解一些,他們也激戰了一整夜,雖然說不上損失多少大,或者收穫多少大,但是汨羅的炮火可是紮紮實實的響了5天,鬼子前後投入兵力不少過萬人,愣是沒有啃下這座小鎮,要知道黃將軍當年帶一個團,在上海灘,還沒這戰績了,當然,當時和現在的情況也不能比就是了,當時黃將軍手裡只有一個炮兵連,還是75毫米的,而眼下,到最後,湘軍投入到這個方向的炮兵足足5個營(這5個營的統計其實有一定水分,並沒有5個營的炮兵同時向著汨羅開炮,而是這個區域內有5個炮兵營為各只部隊提供炮火支援,當然,這5個炮兵營基本都向汨羅開過炮就是了,而這個記錄,後來被美國人破的乾乾淨淨,我會說美國一個步兵營進攻馬來一個鎮子,後面跟著6個炮兵營,空軍還投入了近百架次的飛機狂轟濫炸麼),近百門火炮,連目前湘軍最強遠端火炮m198型155重加農也投入了一個營的數量,猛烈的炮火轟擊就幾乎沒有停止過,日軍衝擊汨羅最兇的時候,也是湘軍炮彈落下最兇的時候,雖然因為天氣原因,空軍對汨羅的支援力度下降到一個非常低的地步,但是兩者獲得的支援力量還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桌子上的吃食很快就被消滅的差不多了,喝多了的士兵也開始唱歌的唱歌,哭泣的哭泣,醫護兵們忙著小心翼翼的將那些突然唱著唱著就突然栽倒打起呼嚕的士兵拖走,陳團長坐在首座上,依舊埋著頭吃著手上的東西,只是他的眼淚止不住的流著,“熊瞎子,這裡整碗整碗的紅燒肉,不是用罐頭肉加醬油糊弄人的,都是勁道的肘子肉!老崔!這餅子有嚼頭,好吃的很!小丁,你個混球,陪老子喝幾杯!今晚不用查崗!”

陳團長抓起一個酒壇子,大口大口的將酒漿倒出來,他心裡好苦,團副死了,他的警衛排長死了,他的營長死了,他的連長死了,他的弟兄!他的兵!死了!都死了!酒水順著他的脖子,大量的撒了出來,幾下子酒壇子就空了,陳團長一把把酒壇子摔在地上,“給老子上酒!今天要和弟兄們喝個痛快!上酒!”

“按住他,立刻準備鎮靜劑!”一個女聲突然的在邊上響了起來,“你們是怎麼想的,他一個傷員,居然給他喝這麼多酒?把所有人催吐之後送去戰地醫院!都瘋了麼,你們難道想讓這些戰鬥英雄沒死在戰場上,死在酒桌上?”女子大聲的喊著,然後毫不客氣的指揮起了在場的醫護兵和在附近的士兵,上校的軍銜給了她足夠的權利來命令這些士兵。

幾名醫護兵互相看看,覺得這名似乎是女醫生的人說的對,立刻撲上去試圖摁住陳團長,只不過這會兒情緒激動的陳團長在酒精的催化下,不停的掙扎,幾個醫護兵還差點摁不住他,一邊大聲的喊著,“酒呢!給老子上酒!”一邊將試圖摁住他的士兵甩開,只是現場不缺的就是人手,隨著更多看看情況不太對的士兵撲上來,陳團長最後還是被死死的摁在了地上,但是兀自還掙扎不休。

這名女軍醫從身邊的醫療士官手裡接過了一隻嗎啡,蹲下身,被士兵們死死摁住的陳團長感覺陰影的接近,斜眼看了過來,“好好睡一覺吧,你需要休息!”一隻手輕輕的撫過陳團長的眼角,另一只手則是拿捏著注射器,輕巧的扎進頸部的靜脈,無色的藥劑隨著她的拇指的摁壓,被注入了陳團長的體內,然後這名女軍醫輕巧的拔出注射器。

幾秒鐘時間之後,陳團長原本摁著地面用力的胳膊突然一垂,整個人失去了力量,被化學藥品的力量帶進了混亂的迷夢之中,士兵們趕忙從這名戰鬥英雄身上爬了起來,兩名軍醫抬過來一副擔架,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陳團長移了上去。

“長官……”一名掛著上尉軍銜的軍官過來看看,雖然這名女軍醫攪了8團的慶功宴,但是不過不知道怎麼稱呼,所以有些尷尬的敬了一個禮。

“我叫劉婉,隸屬湘軍陸軍總院,是這次戰役的戰地醫院負責人,因為聽說這裡產生了大量重傷員,所以帶著醫療隊趕過來了,我們需要一些人手,來建立一個戰地醫院,我想這很必要。”女軍醫抱著胳膊,推推眼鏡,一副高階知識分子的樣子說道,“但是沒想到剛到就看到你們這群傢伙居然這麼亂來,是想他們死嗎?以後恢復不良你負責還是你們上級單位負責?”

“額,這個……”這名上尉摸摸腦袋,他們這群指揮扛槍打仗的泥腿子,哪裡懂的這麼多,僅有一些急救知識還是在加入湘軍之後才被逼著學的,但是聽著似乎自己創下大禍的上尉,被這名女上校戳著鼻子一頓好罵,也發不出脾氣來,不過他也不在意,男子漢大丈夫,受點傷就不能喝酒了?扯淡呢?

“哼,看樣子說了也白說,給我騰空三個院子,打通了,我要建立手術室和診療室,還有必要的藥品堆放,你們的團長呢?我要徵調一個連的人手幫忙。”劉婉上校看著這名眼神四下瞟的上尉,就知道自己說了也白說,當下也懶得浪費力氣,當即抓起了壯丁。

“啊?”這名上尉當時就是一副苦瓜臉,這回去和團長一說,這個協助建立戰地醫院的任務十成有九成就落在了自己頭上,指不定後面的安全保衛單位也就是自己這個連了,眼見著湘軍大部隊就要向前推進,難道自己的部隊就要因此在這裡看著?這名上尉連長當即有些傻眼,自己翻得是哪門子賤,看到人家漂亮小姑娘湊上來做的是哪門子死!這真他媽的冤枉的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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