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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悲催與鄙視共舞

第213章悲催與鄙視共舞

黃煜這話是因為時穿是他僱用的,他黃煜出了大價錢,劉半城卻不問黃煜的意見,直接趾高氣揚的要求搭伴同行,黃煜雖然礙於清名,同意了對方的要求,但心裡總覺得不舒服——沒錯,他出了級的價錢,時穿承諾讓他享受到級的待遇,解元公現在也承認,這份享受令人tǐng舒服的,尤其是當他走出帳篷的時候,那種萬眾矚目的感覺,tǐ的。而劉旭劉亞之現在要求分享這份榮譽,這讓黃煜心中很不舒服。

當然,已經答應的事不能做休……在一眾舉子羨慕與嫉妒j織的目光中,印度管家開始分解皮帳篷,重新把皮張捲成捆,拔出扎在地上的長槍兩兩組裝起來了,在這期間,黃煜等人慢悠悠的扣上“一品帽”,等待時穿這裡整理完畢。

不一會兒,劉旭劉亞之帶著他那一解十人過來了,劉亞之一行人也攜帶一輛驢車,尾隨著兩三個挑擔的的僕人,他們的車上滿載的物品,車上門g著一條寬大的布幅遮蓋行李。這塊布幅上面佈滿了文字紋——全是些道教符咒,上面寫著類似旅途平安的祝福。

這種車就是宋代都市中常見的“串車”。串車的後面緊隨著劉亞之那一解的舉子,兩三名僕人挑著行裝,這兩三僕人是劉亞之那一解舉子共同僱傭的,他們挑的行李也是大家所有。為防止陰雨天氣,挑擔一頭也掛著一把傘,這傘的形狀與串車所掛的那把傘略同。

最初,起解的隊伍在離開海州城的時候,還保持著隊伍的模樣,僅僅十里地這一休息,已經變得一地jī了,有些人不耐煩跟大夥一起搶驛站有限的食物與熱水,自覺體力還可以繼續前行,乾脆離開中途休息的隊伍,毫不停留的奔向了前方,但也有人囊中羞澀,出於經濟狀況的考慮,只好隨大隊一起逗留,當然,也有類似黃煜這樣的,覺得出來旅行就應該是遊山玩水的享受,不慌不忙的拖到最後才繼續旅程。

這時候,解差早已走在前面很遠了,黃煜一行人幾乎是隊尾——便是這種情況,黃煜還有心慢悠悠的與劉亞之談論著風雪月,兩人見到天地間的白雪要yín詩,見到雪地上跳躍尋食的麻雀也要yín幾句,等到中午的時候,進入官衙旅舍,這兩人還在討論著詩句當中的韻腳。

悲催啊,這就是大宋舉人的生活嗎?

時穿仰天長嘆,真恨不得把這些人的腦袋塞進雪裡好好冰凍一下……

“該用叶韻,這個韻腳最適合詩詞收尾,劉兄選用的韻腳過於冷僻,實在不好成詩——你的韻腳也沒有太多的詞可供選擇,而叶韻可選擇的詞實在太多了。”黃煜帶著教訓的口氣。

他有資格教訓全海州的舉子,因為他是本次科考的全州成績第一。

“別叶韻了,七八百號人都在我們前頭走過,官舍附近的吃攤子彷彿被大風掃過一樣乾淨,如今剩下的吃攤子,基本上是不受歡迎的,賣的都是賣不出去的東西……幾位,今天這頓午飯怎麼解決?”時穿有哭喪著臉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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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煜不以為然、理直氣壯地回答:“咱不是還有你嗎?”

“可我帶的食物都是應急食物,一次要準備三十三個人的份,恐怕要吃光了箱子裡所有的存貨。”

羅望京立刻嘴:“既然如此,時大郎不妨派人向前趕幾步,提前趕到我們的歇宿地,預定好房間,另外,趁著大家都沒到,也好採購一些食物,補充行李。”

這已經是羅望京好幾次話了,他的有些,或者,是討好別人。這次,時穿感jī的衝對方頭,表示感謝對方的照顧——讀書人心眼都,又非常注重臉面,時穿粗魯直爽慣了,好幾次話,從不在意別人的感受,而羅望京總是進來打圓場,雖然時穿確實有資格不在意別人的感受,但羅望京這種好心……人得知道感恩,不是嗎?

時穿愁眉苦臉開啟驢車上的行李箱,從行李箱上拿出幾個方磚樣的東西,管家與僕fù們重新搭起了帳篷,升好了爐火,時穿坐在那裡,愁眉苦臉的用一柄薄如紙片的裁紙刀削著“方磚”。這方磚是醃漬燻鯨rou,製作成長方形大,每塊用黃紙包裹,可以當作旅行食物,因為它是鹹rou,長途旅行的時候,既不怕腐壞,也便於攜帶。

鯨rou很鹹,熏製它的時候用了很多香料,夾到熱湯裡一滾,整鍋湯幾乎不用再新增什麼其他調味品了。等熱湯煮滾了,香氣飄d起來,再扔進幾個胡餅——乾硬的麵餅,於是,一份食物便做出來了。

這次人太多,幾面犀牛皮屏風,沒能圍成帳篷,僅僅在擋風處圍成一個開放的半圓,二十名舉子,有的有凳子坐,有人乾脆拿空箱子坐著,還有人搬來石頭直接坐在石頭上,端著鍋就餐。

人太多了,時穿只帶了三具爐灶,二十套杯盤碗筷,許多人一時吃不上食物,不得不輪換著使用同一副碗筷,等到大家吃完,此處官舍幾乎已經沒有人了——大多數舉人已經對黃煜的耀富行為起了厭煩心理,不願與之同行,提前出。

黃煜態度悠然,他能不悠然嗎?海州城武力值最高的傢伙被他留在身邊,前方浩浩dd的人群替他開路,家族豐厚的財產為他撐腰,這次上京趕考對於他來,就是一次賞心悅目的遊玩。

等到眾人走空了,時穿這裡已經收拾好了,黃煜悠然的問了一句:“劉兄,看看天色,我們恐怕今晚趕不到歇宿了,不如我們前行十里就休息?”

劉旭擊掌讚歎:“是呀,沒必要跟他們湊在一起。黃兄,此刻入冬了,運河上綱船稀少,便是提前到達,光是與大家排隊等候綱船也需要時間,不如我們這樣慢悠悠的過去,反正你我已經僱好船了。”

黃煜喚過時穿:“大郎,有問題嗎?”

時穿拱手:“我們兩輛驢車,有一輛驢車已經空了一半,諸位走不動,不妨坐在驢車上,我在附近替諸位再僱一輛——我已經派人前往歇宿定旅社了,如果我們不到,先不在其他地方能否找見旅舍,就我們提前派出去的那個人,見我們久久不到,沒準會鬧出什麼事來。”

黃煜奇怪:“都這個時候了,還能僱到驢車嗎?”

遠處,官舍牆角下確實有兩輛驢車,車伕屹立在那裡瑟瑟抖,時穿派人喚過車伕,那車伕幾乎沒講價,便滿口答應時穿的價格。

“這天氣,一冷一熱的,中午眼看雪化了,天又陰下來,老2我本不打算出門的,奈何家中確實需要這筆收益”,車伕哆哆嗦嗦的解釋自己晚到的原因:“巧了,各位貴人如果不僱老兒的車,我這一趟恐怕白出來了。”

黃煜一驚:“你還要下雪?”

車伕絮絮叨叨的:“俗語,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這句俗語雖然的是夏,但朝霞過於濃厚,明雲層過低,如果正午時分……”

老車伕嘮嘮叨叨的了一通天氣景象,而後肯定:“現在雲層越來越低,再過一兩個時辰,必定降下大雪來。”

正著,不遠處傳來幾聲霹靂的響聲,老車伕的驢子有驚慌,止住了腳步不停的嘶叫。時穿臉色變了一下——他剛才聽到的分明是爆炸聲,是火yao的爆炸聲。

黃煜神色不變,拍手讚歎:“這不知是哪位富戶,竟然僱得起會使用霹靂火球、雷火銃的大將。”

話音剛落,前方亮起一道光芒,這是雷火銃——也就是梨槍——釋放時的光亮,一股硝煙緊接著騰起,時穿催馬準備上前,黃煜趕忙阻止:“承信郎,不用上去了,對方既然有霹靂火球和雷火銃,歹徒們佔不上便宜的。”

時穿搖搖頭:“我不是想去救援他,只是很好奇,這霹靂火球與雷火銃到底是什麼玩意。”

黃煜納悶的揚起了眉:“人都傳言你也會掌心雷、雷火銃一類的東西,難道……”

黃煜不下去了,因為時穿壓根沒聽他怎麼,他把自己的話完,已經催著馬衝向了閃光處。

那是另一解的舉人,保護這些舉人的是三位陌生的大將,這三人不是海州人,因為海州城所有的大將時穿都認識,當然,他們也認識時穿。但這幾位大將在時穿趕到的時候,立刻舉起了一杆槍,指著時穿喝道:“來者止步。”

時穿目光落到對方手中舉的槍上——這就是所謂的雷火銃,或者稱為梨槍。它依然是一個長槍的形狀,槍頭銳利,通體鐵桿。唯一與普通長槍不同的是,槍尖上方帶了一個的孔d。

這時,又一名大將舉起一個陶彈,在火把上燃,導火索哧哧燃燒著,這名大將衝前方投擲出了陶彈,一聲類似爆竹的爆炸聲響起,陶彈落地處冒出一股黃煙,帶有濃烈的刺鼻氣味。

時穿把目光掠到另一位大將身上,那位大將稍稍前出,手裡也舉著一根雷火銃,那跟雷火銃還在釋放著絢麗的火柱,槍尖已經燒得紅,星星的火從槍尖冒出。

剛才那名喝斥時穿的大將見到時穿久久沒反應,禁不住舉起了火把向槍尾另一個孔d戳去,他這一動作引得旁邊圍攏成一圈看風景的舉人急忙1喊:“休的慌1,這是海州的時承信。”

後面,黃煜等一行人不慌不忙的趕到,黃煜在驢車上招呼:“幾位仁兄,遇到劫匪了嗎?”

六|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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