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樓放出響箭,很快,月清魂教眾就會齊集而來,這是傻子都知道的常識。

可青衫客似乎渾不著意,反倒好整以暇的蹲下看了看地上兩張深陷下去的桌案,起身道:“你見過她。”

老樓的眼睛裡充滿了仇恨的血絲,對青衫客的話置若罔聞,他很惱怒,但他不是傻子,這個青衫客的武功,根本不是他能夠獨立抵擋的。現在,必須要等兄弟們到了,人多壓死他!

青衫客皺了皺眉:“我問你話的時候,你還是要有些禮貌。”話音未落,他的手突然閃起一道劍光!

老樓吃驚的看著自己掉在地上的右臂!一時間竟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好快的劍!他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此時方傳來劇烈無比的疼痛,讓老樓差痛呼出聲,他狠狠的咬了咬牙,臉上的笑容反倒越猙獰:“是的,我見過,可是,你永遠也別想知道她去了哪!”

“那倒未必。”青衫客慢慢搖了搖頭:“沒有人能拒絕我的要求,你也一樣。”

老樓放聲大笑,笑聲震得天花板簌簌作響:“不就是要我的命麼?你只管拿去,看我眨不眨眼睛!”

青衫客皺了皺眉,迅即無比的搶上前去,疾老樓斷臂周圍幾處穴道,止住他的流血,緩緩道:“你的手下,動作未免慢了些。”

剛完,院子的大門外呼啦啦闖進一大群人!

“老樓!”

“幫主!”

“我們來了!”

“出了什麼事?!”

青衫客慢悠悠的走出房門:“你們終於來了,我只不過想問你們幫主一事,沒曾想,鬧了些誤會。”

“誤會?”亮亮緊緊的握了握手的刀柄,看著一地的屍體,咬牙道:“你把我們的幫主怎麼了?”

老樓艱難的走到門口:“還在廢什麼話!殺了他!”

來的這批月清魂幫眾,約莫五百餘人,是最早到達的一批,很快,還有更多援兵,都將趕到。這個青衫客雖然武技高強,數千人一起上,累也要把你累死!

眾人大喝一聲,一齊向站在院的青衫客衝了上來!也不見這青衫客如何作勢,前面的兄弟突然一齊向後撞去,登時止住了他們衝鋒的步伐。

亮亮定睛一看,這批倒地的弟兄,身上都插著一枚黑漆漆的鐵蒺藜!

這鐵蒺藜的尖刺之上閃著藍光,明顯帶有劇毒,破皮即死,根本不需要打在要害上。

上海的月清魂幫,還是黑幫性質,又哪來藤牌之類的防禦裝備,眼見對手暗器如此犀利,剩下的人頓時面面相覷,遲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在猶豫,青衫客卻無絲毫猶豫,一陣‘唰唰唰’的破空聲急閃過,又是幾十個弟兄紛紛栽倒!

亮亮還算眼疾手快,揮刀擋住幾粒,卻也無法上前。

“你們都傻了,給我砸!”老樓眼見這一照面就損失了大幾十人,心痛的臉色都變了。

月清魂幫眾恍然大悟,紛紛掄起手的鋼刀,當作武器一般向青衫客砸了過來!

他們的動作還算齊整,刀剛舉過頭,還沒甩出去。一眨眼的功夫,面前就沒了青衫客的蹤跡!

沒等他們回過神來,青衫客早已抽出長劍,欺到他們間,豔麗的劍光四處飄舞,他的手下沒有一合之敵,手長劍又似罕見的利器,招招毒辣迅捷之極,缺胳膊斷腿已是運氣,大部分人都是一擊致命。

就這麼一會功夫,青衫客的劍下已經撂倒了七八十人,他下手絕不容情,右手揮舞長劍如割麥般收割人命,左手的鐵蒺藜也沒閒著,外圍的弟兄紛紛倒地,不到半刻鐘,竟然將月清魂幫一批趕來救援的伍佰弟兄,殺了個乾乾淨淨!

唯獨只有亮亮還站著,他見勢不妙,遠遠躲在外圍,以他的身手,堪堪應付住幾顆亂飛的鐵蒺藜。

“亮亮快走!”

老樓總算明白了一件事,月清魂幫眾再多,對付青衫客這樣不講武德的絕高手,根本沒有絲毫用處,來的越多殺的越多。

這其間的差距,用巨人之於螻蟻也差不了多少。

青衫客臉上突然露出笑容,老樓的心都沉下去了:“不要殺他!”

這一聲喊總算還有些用處,青衫客手間的動作一停,一枚鐵蒺藜還捏在兩指間,並未出手,這麼鋒利的鐵蒺藜,竟不能劃破他手指的皮膚。

“你只有一次機會。”青衫客淡淡道。

老樓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這個青衫客如同一個惡魔,深知他的軟肋,只是殺他,他一也不害怕,可是要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弟兄一個一個死在面前,當真比殺了他還要令他難受。

“我的耐心有限,不如,等我殺掉你另外一批手下再來答覆,如果是這樣,我還能等等。”青衫客的笑容充滿了殘忍和嗜血的猙獰。

遠遠的,已經能聽到紛亂的腳步聲在向這裡靠近。

“她去了天津!”老樓終於從牙縫裡狠狠的蹦出這幾個字,慘白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一血色。

青衫客看了他片刻,輕輕鞠了一躬:“謝謝。”身形電閃間,已不知去向。

亮亮此刻,方才覺得自己拿刀的手,在拼命的顫抖,冷汗浸溼了整個後背的衣襟。

老樓一口氣洩,當即委頓在地。

“老樓!”亮亮搶上前去,一把扶起他:“你怎麼樣?”

老樓拼命睜開眼,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在這種關頭謊,才能讓他相信。快,馬上通知月清魂大哥,有人要找嫂子的麻煩!讓他務必心!請他一定要取了這廝的人頭!回來拜祭兄弟們在天之靈!”

……………………………………………………………

月清魂一覺睡醒,頓覺精神十足,男人晨起時,某處本就比較活躍,此刻更是活力四射。張禹美麗的臉蛋還在眼前,溫暖的身體還緊緊的貼住自己,頓時又讓他血往上湧。

“咳”月清魂咳嗽了一聲,張禹的眼睛微睜,突然現兩人的姿勢曖昧無比,臉登時燒紅一片,趕忙側開身去,用力過急,扯動了傷口,眉頭一皺,輕呼了一聲。

“別,別誤會。”月清魂尷尬的趕緊解釋:“昨夜”

“郭大哥不必解釋。”張禹拉了拉被子:“我知道郭大哥是在救我,這兩日張禹行功出了些差池,昨夜若不是”頓了一頓:“郭大哥兩番相救,張禹無以為報。”

這言下之意,就是昨天自己和她光著身子抱著取暖,她都知道?這無以為報的下一句,通常都是以身相許來著

若是沒遇到嚴苗之前,月清魂遇到這等好事,那是毫不猶豫,滿心歡喜。

如今,那也真是有苦自己知。

“禹妹妹不怪我,我就很滿足了。”額,這禹妹妹,是不是有太曖昧了,我現在,可不能亂惹情債啊。急忙起身穿上內衣:“你餓了吧,我,我去給你弄吃的。”

月清魂穿戴整齊,逃也似的奔出臥室。

腦子裡那叫一個亂!他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腦袋,這一夜算是怎麼回事?

竟然和張禹裸身相擁,還睡足一夜!?這事要是讓嚴苗知道了我的天哪!滿身長嘴也不清啊!

但願,張禹不會和嚴苗這些吧應該不會

可事情到了這一步,自己和張禹今後可怎麼相處?貌似華夏女子,特別講究清白一,自己和張禹成這樣了,她還能嫁給別人麼?

我能把她讓給別人?

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在月清魂的腦海裡同時響起,把他嚇了一大跳!

是啊張禹這種脫凡塵的女子,自己怎捨得讓給別人可嚴苗那裡,又該如何是好萬一,她要是生起氣來,跑去幫助嚴嵩自己的大計可就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要萬一嚴苗今後不理自己了

“大人起的真早。”張上突然出現在月清魂面前,總算分散了月清魂的注意力。

“啊,是啊。”月清魂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突然想起了什麼:“來的正好,問你個事。”

“大人有事,儘管吩咐。”

“你,要哄一個女人開心,送什麼禮物才好?”

“大人要送夫人禮物麼?夫人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沒看到呢。”

對了,晴兒被靜航師太帶走,這事張上還不知道。

“是啊。”想起張禹還在自己臥室,月清魂乾脆將錯就錯:“她最近有不舒服,不能受風,在臥室休息,千萬別去打攪她,打掃房間送飯什麼的都別進去,找我就行。”

張上恭恭敬敬的行禮道:“是!”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快幫我想想。”

張上摸了摸下巴:“其實,女人最在乎的,還是自家男人的心,送禮物,不在乎價錢貴賤,也不在乎珍貴稀有,最重要能表達自己的心意,自己親手做的,就再好也沒有了。”

一語驚醒夢人!

月清魂恍然大悟!這麼簡單的道理,靠!還要別人來告訴自己!真是當局者迷!

月清魂用力拍了拍張上的肩膀:“看來,你子一定常在花叢打滾哪!不錯不錯!有前途!有幾房老婆了?”

張上繼續行禮:“張上尚未娶親。”

月清魂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是處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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