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17轟炸機地毯式覆蓋轟擊下,運氣並沒有眷顧稲葉四郎,一枚500KG航空炸彈在距離稲葉四郎裝甲指揮車10餘米外地面爆炸,叮叮噹噹金屬彈片撞擊聲中,不比九五式輕型坦克厚重的防護裝甲豆腐般被撕裂,穿透車體的彈片連環擊中稲葉四郎以及身邊參謀和通訊員,狹小的空間內鋪滿了噴濺的鮮血和赤木腥紅的碎肉斷骨。

重炮旅團已經徹底的陷入到兩個B10轟炸機大隊和一個B17大隊覆蓋轟炸的狂暴之中,80%的防空火力被摧毀,零弱的高射炮射擊聲瞬間就被巨大的轟爆淹沒,重炮旅團的災難遠超裝甲師團,B17轟炸機第一波航空炸彈落地便引爆了物資車隊彈藥車輛。

一團耀眼的炙白像是光線的疊加,空氣在波動中有一個吸力作用遂即迅速膨脹炸開,數團翻卷的柱雲排山倒海般滾動延散,巨大火球以摧枯拉朽之勢將所有猝不及防的日軍士兵全部籠罩在高溫和烈焰中,所有的一切都被狠狠的蹂躪,沒有任何生命的彌留,只有焦糊碎肉和零散武器殘片。

整個重炮旅沒有打出一發炮彈便被轟炸機群航空炸彈爆炸自地面捲起的風暴裹卷。

空中轟炸嚴絲合縫,B17轟炸機投彈完畢,jU-87斯圖卡俯衝轟炸機就在獨特的嘶鳴中開始俯衝投彈,B17則全部轉場飛向已經被俯衝轟炸機蹂躪一遍的日軍步兵師團。

因為有‘偽裝編隊’突如其來的轟炸後和襲擊,緊隨其後的轟炸徹底導致了日軍師團的紛亂,被自己轟炸機不分青紅皂白狂轟,遂即又是漢華軍轟炸機,日軍師團指揮官頹敗的情緒可想而知。

毀滅性的打擊來自於地面炮擊,第二波轟炸機開始投彈,機械化一師、二師、陸戰師一師、二師、以及步兵師五師、重炮旅近800門各種口徑火炮開始了最為震撼的炮擊。

如果說轟炸機轟炸只是震動、擾亂了日軍,炮擊則是直接湮沒、摧毀了日軍。

天空一瞬間就有一種被飛掠的炮彈撕裂的錯覺,繚繞翻滾的濃煙之中,一道道密集的火線宛若前夜接天連地的雨幕傾瀉而下,地面剎那時便被紅與黑相間的巨大火球覆蓋。

施道芬貝格在機械師出擊陣地自望遠鏡鏡頭一絲不落的目睹了整個轟炸、炮擊過程,望遠鏡鏡頭已經只能觀其烈焰火球不見日軍佇列。

眼神交織了狂熱、讚歎、欽佩和折服,視線自望遠鏡鏡頭中回收,施道芬貝格側目對朱赤說道:“可以記載入世界各國軍事學院教科書的經典合成化作戰戰例,東方強調指揮的謀略和西方注重力量的暴力被貴軍完美的糅合在一起,很難想象眼前一幕是雙方兵力、技術兵種旗鼓相當的一場對決,此役貴軍必勝”

朱赤並未有過渡的謙遜,眼神亦沒有被炮火渲染的狂熱,語調平淡但殺氣十足,“您所看到的日軍師團曾經參與了對中國南京城無辜百姓慘無人道的屠殺活動,數十萬手無寸鐵百姓被日軍士兵以各種手段迫害致死,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擊敗這支禽獸部隊,更要將這支部隊飛灰湮滅,不管此時還是他日,不管中國境內或是日本國土,中國軍隊對這支日軍師團的追殺永無止境”

施道芬貝格點頭,“很榮幸能見證如此一幕”

“反擊,反擊”第六師團炮兵聯隊聯隊長被濃煙灰塵渲染猙獰的五官是撕心竭力試圖穩住慌亂的呵喊聲,地面顫動,空氣中到處都是湧動的氣浪,日軍炮兵極力快速的架設步兵炮試圖反擊壓制,短短數秒鐘時間,一波重炮旅105口徑榴彈便轟爆在手忙腳亂架設步兵炮的日軍佇列中,不可想象的威力,震耳欲聾爆轟聲中是無數鋼鐵碎片的四下橫飛,數百米區域內的彈藥物資車輛和數百名輜重兵、炮兵以及日軍聯隊長瞬間被洶湧氣浪摧殘成了一堆堆破碎殘骸。

日軍第六師團師團長町尻量中將和第三師團山脅正隆中將完全失去對各步兵聯隊的排程控制,視線內到處都是滾動的火球和可以刺穿耳膜的炮彈墜落聲,航空轟炸和炮射打擊猛烈而迅捷,輜重車隊方向是連綿不斷的轟爆聲,不需查問都知道是彈藥殉爆,到處都是跳動破裂的地面和瞬間消失不見的帝國勇士生命。

當同裝甲師團和重炮旅團失去聯絡後,山脅正隆中將和町尻量基中將直接下達後撤命令,“撤,後撤,漢華軍伏擊,請求戰術指導,飛行團所有戰機起飛奪取制空權,轟擊漢華軍炮兵陣地”拼命撤退的山脅正隆中將撕裂聲中下達著命令。

眼前漢華軍炮射火力遠遠超過宜城和漢華軍對壘之戰,按照火力密度計算,漢華軍至少有帝國一個重炮旅團,數個甲等師團的配置量,空中、地面火力打擊狂風暴雨,不及反應防空火力便被摧毀,一切都是圈套,漢華軍精心設計的圈套。

“各編隊注意,10點鐘方位,一點鐘方位大量日軍戰機逼近”巡曳在羅店鄉附近的霍克偵察機報警聲傳入陶閔蝶無線電中。

“中島式編隊返航,一隊、二隊……,10點鐘方位拒敵;五隊、六隊……,一點鐘方位拒敵,九隊、十隊護航”陶閔蝶快速分配作戰任務。

出現在辛店外圍的並不是山脅正隆所求救日軍飛行團戰機,而是搶奪制空權掩護裝甲裝甲部隊突擊的第三波日軍兵力,下午規模漸弱的空戰迷惑了日軍飛行團而整日的空戰也消耗了飛行團實力,只有140架零式和中島式出現在空域。

遭受伏擊的訊息沒有傳遞到日軍飛行團,所以進藤三郎和所有日軍飛行員一樣看到了令自己心驚肉跳的一幕,十餘里長度的地面像火山爆發一樣翻騰著濃煙,爆閃的火球連串成片,劇烈的轟爆和熊熊燃燒的烈焰甚至在空中形成不對稱的氣流讓戰機有一種顛簸感,濃煙之下,四面八方飛掠的火流不斷以公路線為中軸轟爆炸響,視線內到處都是飛躍的火苗和螞蟻一樣躥動的帝國士兵。

足足有數秒鐘的震驚。

“八嘎,帝國師團遭受到漢華軍襲擊,立刻發報”進藤三郎無線電中急聲厲喊到。

“支那戰機,支那戰機”無線電中頃刻就傳入僚機帶著顫音的示警聲。

天空翻卷的濃煙有效的掩護了火鳳凰的抵近,漢式、P40、霍克鷹式共計10架戰機攻擊隊形自雲層中俯衝攻擊而來。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攻擊,居高臨下的有利態勢,以多壓少的數量和質量優勢。

“八嘎”

“45度、60度漢華軍戰機”

“機體中彈,不受控制”無線電中傳入日軍飛行員慌亂的聲音。

原本就和漢華軍空軍對戰從未佔據過上風,眼下地面成火海,空中又遭受到伏擊,日軍飛行員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心裡慌亂。

“嗵嗵嗵”車碾月漢式迎頭將戰機正前下方一架零式打成一團火球,僚機同步時間打出的炮彈輕易的撕裂開下方零式機體,膨脹的濃煙中又是一股火球綻裂在空中。

錯位之間,雙方纏戰在一起,單機對戰,疾風閃電;雙擊編隊,虛實結合,反扣飛行、仰角爬升、外旋躲避、後滯追擊、滾桶外翻,各種空戰動作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陶閔蝶、徐文博等操控的九架零式就像藏了鋒芒的刺客悄悄的逼近戰團外圍。

並不是一擁而進加入戰團混戰一場,貿然加入,電光火石之間難免會反應不及對漢式或者P40誤擊,只有戰術才能避免一切的失誤發生。

戰術的配合堪稱天衣無縫,拍案叫絕。

單機編隊,遊離在戰團外圍空域,隨後呼叫混戰的戰機引誘零式脫離戰團奇擊。

“6點鐘方位,零式號就位”羅衍無線電中呼叫。

“零式號,點鐘14號機,做好準備”無線電中傳入一架編號14的漢式飛行員呼叫聲。“明白”羅衍外切調整飛行航向。

風馳電掣的飛行中,羅衍看到前方一架漢式在後滯追擊的零式火力中左右飄忽疾飛而來。

“14號,俯衝擺脫”羅衍快速說道。

“明白”

已經看到前方羅衍零式的日軍飛行員一聲獰笑,眼前狡黠的漢華軍新式戰機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被前後夾擊轟爆的命運。

也就是一念之間,日軍飛行員便看到前方飄忽的漢式驟然壓低機頭俯衝急扎地面。

“八嘎,又是這一招”一日的空戰中數次遭遇漢式飛行員如此破解咬尾追擊的日軍飛行員咒罵中慣性的壓低機頭。

視線低垂的瞬間,日軍飛行員看到前方零式兩道火鏈鞭撻而來。

0毫米機炮輕易的敲碎零式氣泡式座艙,彈片和玻璃碎渣瞬間就將日軍飛行員打成血團。

“轟”猛烈的轟爆中零式化為一團火球。

“14號,威脅已清除”羅衍快意的說道。

“明白”14號漢式戰機在低空一個大轉彎迴旋遂即復又衝入戰團。

相似的一幕不斷在混戰中發生,數分鍾時間就有9架零式被陶閔蝶帶隊的零式出其不意擊落,而且數字在日軍飛行員毫無所知中不斷增加,直到日軍飛行員駭然的發現周邊戰機遠比以白日的消耗在消失,適才感覺到詭異和蹊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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