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叔洪和翁照恆相互對望一眼,彼此的眼神中探問著於學忠言語的資訊。

是要聽軍務還是合肥之現狀?如果是軍務,自臺兒莊結束翁照恆一直隨同在方天浩左右,倘若是合肥之現狀,方叔洪是在臺兒莊戰鬥結束第二日趕赴到合肥接收治療。

“都談談”就像文建陽所評述一樣,察言觀色,于學忠算是戲骨人物,兩人眼神對視間的心理被於學忠拿捏的分毫不差。

都是軍人,自然從軍事角度切入,翁照恆說道:“預料到漢華軍會在臺兒莊取得最終的勝利,但是程序完全超出內心所料,戰鬥結束閒暇時間認真研究漢華軍菏澤、鄆城、萊蕪、棗莊徐州、以及臺兒莊的戰術戰例,因為漢華軍所有戰術戰例都會成為軍事大學辨析題材,所以理解的很深刻,不似以往輿論的泛泛而談,個人認為在軍事戰術和意識領域,漢華軍不管是國內還是國際都處於引領地位,裝甲集團部隊集團化作戰、傘降作戰、特種作戰、大縱深戰術、大縱深戰術中梯次攻擊戰術,步炮協同、空地協同、步兵和裝甲兵協同戰術、還有狙擊手戰術,從戰術層面,山東界內的戰鬥是個人從軍作戰閱歷中最具技術含量之戰,從國內實際軍事水準分析,中央軍最為精銳的德機師和漢華軍比較更像是一個對現代化戰爭模式入門的初學者,所有漢華軍在山東界內的戰術理念即便在歐洲也未曾涉及學習,很難想象漢華軍一個戰鬥班就可以呼叫營級規模的炮射馳援,漢華軍和日軍是國內唯一具備火炮直瞄打擊能力的軍事團體,從密度、速度分析,漢華軍炮擊能力高出日軍一個等級,最讓人驚訝的不是漢華軍軍隊作戰能力,而是對士兵、將官的學習改造能力,僅僅是合肥就有不下於10所的軍事類院校,任何一名班級以上指揮官都可以定期接觸到軍事理念和軍事技能培訓,士兵近一年的訓練週期耗彈量達到國軍一個班級編制大型會戰耗損量,士兵在為期6個月基本作戰技能訓練之後細化為叢林作戰、山地作戰、特種作戰、機械化作戰等多個方向二次訓練

于學忠逐字逐句自翁照恆言語中撲捉著參考資訊,翁照恆言落,于學忠疑惑道:“沒有任何限制?”

“沒有,一切資料在漢武軍事大學資料室都可以查閱”翁照恆如實彙報。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于學忠將視線移視向方叔洪。

方叔洪神色遠比翁照恆凝重,沉聲說道:“經濟、民生領域除了驚歎別無他詞,任何一名踏入漢華軍根據地的人員都會被視線目睹的一切目瞪口呆,你不會想象這是身處在江山破碎烽火狼煙之中的中國,而是如同身在一片桃園之地,更會被漢華軍根據地各種階層的和睦相處而翹舌不下,所有人只有一個意念,建設根據地,各盡其才,各施所能,一個理想的和諧社會,最為關鍵是政治層面”

方叔洪言語一頓,靜觀于學忠深色變化。

于學忠眼神無波,寵辱不驚,示意繼續。

深呼吸,似乎在緩解內心中的某種情緒,“漢華軍沒有政黨,但具備構架一個政黨模式的所有組織機構和框架範圍,更為主要的就是漢華軍不管是軍人還是民眾都對目前的模式有一種無法撼動的信仰,他們不知延安政權,無所謂八路軍,不信國民政府,只堅守漢華軍根據地模式,能感覺到這種信仰至始串聯了一種家、國,國、家的因果關聯,根據地初等教育就灌輸了國防教育理念。”

“國防教育理念”于學忠終於動容。

“是的,國防教育,是國家為防備和抵抗侵略,制止武裝顛覆,保衛國家的主權、統一和領土完整,對全體民眾進行的具有特定目的和內容的普及性教育活動。”方叔洪力所能及的闡釋。

稍微整理思維,方叔洪說道:“和漢華軍根據地楊部長淺談,漢華軍根據地是義務免費教育,教育從啟蒙階段就告知學生土地、土地的構成、土地和國家的關係”

于學忠相信方叔洪的眼界和辨思能力,在日本、法國、德國學習生活,博聞強記,方叔洪言落於學忠追問道:“這種教育的優劣呢”

方叔洪回答的很謹慎:“以屬下能力察覺不到劣點,但有一點,漢華軍根據地國中學生都知道我們有數百萬平方公裡土地被丟失,學生的理解是政府的不作為和外強入侵,根據地沒有國內各大城市一樣的示威遊行,源自於學生和民眾對漢華軍和根據地模式的信任,能感覺到漢華軍根據地有一種隱忍厚積薄發的力量”

翁照恆詫異的目睹方叔洪:“國中學生能思考到政治層面”

肯定的點頭:“是的,國中能思考到政治層面,而更高一級的學府學生則會分析這種政治誕生的原由,民眾對侵略這個詞彙的認知高於其他日軍佔領區普通百姓,侵略,不僅僅是對土地的佔有,是對國家主權的顛覆和文化、生活的控制,延續性的就是奴役,這種教育不是日本軍國主義教育,目前無法具體定位這種教育的本質”

“漢華軍如何處理地主和農民的矛盾關係”于學忠問題很直接。

“不是打土豪分田地的模式,根據地模式既維護地主利益也保護農民權益,有保護弱勢者法律條款,農民可以在年限期間內承包、租賃土地,根據地同樣在年限、期間內回收地主土地為根據地所有隨後二次劃分,地主向商業方向引導,漢華軍根據地處於大建設時期,商業比農業更有利益,地主都接收這種分流引導,地主收入不降反曾,而地主收入增加則進行二次投資和慈善事業,無形中就化解了兩者矛盾”

“感受如何?”于學忠深思而問。

“但凡國人,皆嚮往之”方叔洪沒有任何遮掩。

“如若軍委會召回呢?”于學忠問的直接。

“宜城之戰,8師有一旅兵力整體上報戰損,但事實則是整旅皆在漢華軍訓練營按照漢華軍整訓模式接受訓練,集團軍張司令不可能不知玄機”方叔洪旁證左引,回答的很有深度。

于學忠沉思,氣氛稍顯凝重!

合肥作戰指揮部內則是一片融融,融融的是氣氛,不是工作節奏舒緩下的休閒,咸寧、徐州之戰日軍不同尋常的戰略撤退讓文建陽等人都相信日軍一場蓄謀已久的反攻近在眉睫。

至於日軍反攻戰略要點,兵力、規模都不得而知,只能依靠重明鳥和影子部隊蒐集,所以軍情機要蜂至沓來,不得要閒。

“方叔洪、翁照恆狀態如何?”文建陽從一堆機要文件中抬頭。

“都是三十而立之年,翁照恆年長,兩人都有在國內參加抗戰和國外學習經歷,屬於對自己認知二次定位階段,能開放的,可以接觸的資料的毫無保留的安排人員給予瞭解,觸動很大,于學忠因為西安事變和老蔣有矛盾,方叔洪、翁照恆則是國軍抵制內戰者,如果初次時期翁照恆和方叔洪有攜手抗日的意識,現在思考的更為本質和內涵,不出意外會成為麾下之將,得力人員”

“于學忠呢?”文建陽追問。

“一切如你所言,是戲骨,世事洞察,辨識性極強,有自己的價值觀念和生存則向,現在無法準確判斷內心取捨,但可以肯定不排斥根據地模式”方天浩說道。

“真要下手?”方天浩興致勃勃。

文建陽是越來越果斷,點頭說道:“首先不能否認國軍士兵和將領在抗日戰爭的功績,沒有數百萬的國軍在抗日戰爭的付出有無後世的中國都恕難預料,站在這個立場,是軍人都須得尊重國軍的付出,老蔣將國軍將領施用於內戰這是對國防力量的耗損和資源的浪費,不管我們如何影響國民政府,一個名義上統一了中國但實際只能控制南方諸省的老蔣和軍事委員會不可能全面的發動國民力量去和蘇日抗衡,和英法美爭取利益所的,老蔣的自身經歷、家族構成、國民政府的黨政綱要和扶持集團都註定了國民政府的時代局限性,延安也是,甚至在黨政建設中比初建的國民黨更舉步維艱,他有太重的共產國際和蘇聯痕跡,蘇聯在兩個五年計劃中完成農業國到工業國的轉化,我們呢?會需要多少年,社會主體的構成力量不同會導致同一的理論實施有不同的社會結果,所以後世為什麼要反復強調中國特色的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現在延安黨政綱要有中國特色嗎,沒有,所以才會有後世的種種路線錯誤,文化禍害。所以我們需要的是軍事主導,政治引領,民眾覺悟,既然是軍事主導,就要提前挖掘國防之才,否則空佔有後世資訊資源,我們才是最大的浪費,憑藉目前和國民政府尚算融洽的關係去爭取自身利益算是為國家積累資源,近水樓臺,先從於學忠開始,于學忠和老蔣有間隙,曾經被削權,等傷勢痊癒,多在根據地走動瞭解,會自內心觸動,怎麼樣的一個制度和民生環境才能正真代表國家利益”

蕭飛羽點頭:“贊同建陽觀點,跳出後世黨員這個角色,才能破而後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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