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尖嘴嶺五團、六團、輕騎兵學校重明鳥小組和所有漢華軍將士臥薪嚐膽,傷經動骨的訓練中,遠在武漢《新華日報》記者楊千樺書寫完命題為《禽獸之師終亡之路》的稿件後,深深陷入沉思。
江楓漁火對愁眠,推窗而依,江風微涼,江邊碼頭人流如織,攜家帶眷,匆匆逃離武漢,徐州戰事自臺兒莊一役殲滅日軍萬人之後,戰況急轉直下,抗日形勢嚴峻,陰雲密布,武漢人心惶恐,民心不穩,作為《新華日報》功勳記著,楊千嬅雖然女子之身,但有壯士之勇,大義之心,但無數次報道前線失利,日軍兵近,楊千嬅嘆萬里山河難到要拱手相送彈丸之國日本,做為新聞記者,輿論公正、開明、實事求是本身之責,但是國民政府失實的戰況報道,對輿論的壓制監控讓楊千嬅悲憤又無可奈何,民聲不能言,愧對半尺筆。
心有報國志,奈無明光門,直到漢華軍的橫空出世,楊千嬅自認漢華軍是自己所採訪最具備自己心目中軍人特質的部隊,軍紀嚴明,士氣高漲,將官自信,官兵洋溢,軍民一家,官愛兵,兵愛民,民擁軍。文建陽、蕭飛羽、薛語嫣等漢華軍高階軍事指揮官睿智聰慧,高瞻遠矚的規劃思維讓楊千嬅耳目一新,如沐春風。而漢華軍最高軍事指揮官中存在女性立足之地更讓她心潮澎湃,雀雀欲試,第二次楊千嬅深入漢華軍隊伍瞭解生活,更加徹底的震感了原本猶豫不決的心思,原來漢華軍竟然有如此多的報國女子,虧自己自喻是鋒刃劍匣出,丹心照汗青的熱血女子,不比較薛語嫣揮戈沙場,相比活躍在後方服務的漢華軍女兵,自己也是相形慚愧。
“人不分男女老幼,地不分南北東西,皆有守土抗戰之責”如魔咒一樣,楊千嬅不斷思索,唸叨著揮之不去瑩瑩纏繞的全民抗日謹言。
次日,楊千嬅請辭,新華日報社社長知聞楊千嬅心思後說道:“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去吧”
楊千嬅含淚告別而去。
當聽到楊千嬅到來,文建陽鬥大如牛,文建陽可以主持軍事作戰會議,也可以授學講課,更能發表慷慨激昂,勵志心肺的講演,但惟獨新聞媒體,文建陽一向有敬而遠之的習慣,習慣可能來源於後世兵種特殊性的職業素養和部隊戒律。無奈高傳輝、方天浩、蕭飛羽、成耀東、鄧丁山都是扶不起的劉阿斗,看到新聞記者採訪,腳底抹油,走的一個比一個快。邱燕翎倒是合適人選,但基於重明鳥工作的特殊性,不能過多拋頭露面,帶著一種逼上梁山的情緒,文建陽第三次接見楊千嬅。
沒有以往例行公事的一問一答,當楊千嬅開門見山,說明來意時,文建陽喜形於色,悅目怡心。不僅僅是1世紀,0世紀也是人才最貴,文建陽當然深知其理。
楊千嬅一番話讓文建陽心潮思湧:“我是新聞記者,事實說話,反映民生,把真相告訴讀者、老百姓是我的職責,新聞服務於政府,可是政府剝奪了我用事實說話的權利,誇大其詞,愚哄百姓,我瀆職於社會,愧對於百姓,所以我選擇離開,但我是一個中國人,雖然是女性,但不缺一腔熱血,抗日不分男女,漢華軍有薛營長巾幗不讓須眉,也有通訊兵、機要員、護士俯首甘為孺子牛。抗日人人有責,所以我希望踏上一片真正守疆衛土的土地,所以我懇請文將軍給我一個機會,扛槍打仗也好,縫衣納鞋也好,我都心甘情願接受,無怨無悔。”
感動之餘,文建陽剖心置腹敞開心扉道:“楊記者,漢華軍敞納所有愛國抗日志士,抗日事關民族存亡,國家大義,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很欣慰如你一樣心懷百姓,情寄國家的仁人志士加入漢華軍,監督我們,現階段漢華軍主要以軍事任務為主,但漢華軍轄區,百姓需要生活,民聲需要申訴,被日軍轟炸滿目蒼夷的土地需要我們恢復生機,建立信仰。我們制度不完善,特別是在強化軍事職能前提下,我們不僅僅是在抗日,而且在守土,護民安。扛槍上戰場,誰都會,人盡其才,方顯價值。如果你願意,我希望你能體恤民情,看民政。
文建陽一番話大義凜然,闡幽明微,楊千嬅蕙質蘭心,自然通曉,銘感五內,淚光盈盈。
“文長官,楊千嬅必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在漢華軍一切資源以抗日戰鬥為配置的前提下,文建陽、高傳輝、方天浩、蕭飛羽等所有人工作重心自然在軍事領域,但民生不能棄,楊千嬅的加入自然而然解決了文建陽等人最為頭疼的民生教育,時事政治問題。
在文建陽提議下,所有漢華軍言行一致的贊成成立民政部,楊千嬅主負責民政部工作,工作領域涉漢華軍教育文化、新兵軍事教育、民政管理、對外新聞聯絡、根據地建設等板塊,難民營解救的00多女性中,除挑選入重明鳥的人員,其餘女性中才華橫溢,善文辯思著不乏其人,從中文建陽和邱燕翎又調派數十人協助楊千嬅。
文建陽終於可以一心無二的專注烽煙戰場,對日抗戰中。
史蒂文自知漢華軍大戰將即,槍支短缺,青陽戰雲密集,到達上海第一時間就開始調撥文建陽需要的軍火物資,有宋明書在美國扭轉乾坤的妙手之筆,史蒂文和弗蘭科都已經不知不覺的把自己和文建陽和、宋明書捆綁在一起,至少利益上是親密無間。
在史蒂文親自斡旋排程操作下,二十天時間,史蒂文運送到青陽M190(春田式)步槍1萬五千支,湯姆遜衝鋒槍400支,勃朗寧輕機槍100挺,捷克式ZB-6輕機槍140挺,馬克沁重機槍70挺,M1911手槍00支,美製60毫米M迫擊炮40門,MK美制手榴彈500箱。軍用電臺50部,望遠鏡100架。地雷500枚,各類口徑子彈400萬發。
史蒂文名副其實的成為及時雨。
看到文建陽,史蒂文不該詼諧的本色。
“文先生,我知道你軍情緊急,為不延誤你部隊裝備,我掏空了自己的軍火庫,甚至從朋友手裡高價購買你需要的槍支數量”
看著一臉委屈的史蒂文,文建陽寬顏一笑:“史蒂文先生,這次你勞苦功高,高出的價格,加價賠償給你”
文建陽一言,史蒂文反倒是哈哈一笑:“文老闆,讓宋老闆多買幾個工廠給我,賠償就免了”
兩人鬨笑成趣。
槍支彈藥空前充足,乍貧乍富的感覺讓文建陽如冰似火。部隊第一時間開始更換裝備,除一團、二團,漢華軍三團、四團、五團、六團、特戰團全部裝備美式槍械,子彈充足,漢華軍預備營、五團、六團射擊水準直線上升,立姿加重物持槍長瞄,打夜間100公尺外香火頭,避彈奔跑及針對避彈奔跑的射擊方法,狙擊與反狙擊術,突發情況下防守與反擊,射擊中溫度、溼度、風速對射擊精準度影響等實戰演練科目大規模在部隊練兵中推廣實施。
在漢華軍厲兵秣馬,磨刀試刃的時候,日軍也是厲兵秣馬,重兵推進,安慶攻略終於推上日軍華中派遣軍司令部日程。
首先是早就修建完善的蕪湖灣裡機場大量進駐日軍轟炸機和戰鬥機。其次在蕪湖集結大量的日軍戰艦、運輸艦、商船、汽艇。
漢華軍在黃鼠灣山全殲長野聯隊,在日軍華中派遣軍司令部中引起軒然大波,自日軍登陸中國戰場以來,尚從未有此現象,橫空出世的漢華軍短短大半年時間內,一個中隊、一個大隊、一個聯隊的的兵力盡然先後折戟在對漢華軍交戰沙場中。這不能不讓日軍華中派遣軍司令部慎而對待。
在北上、西進的戰略部署下,日軍軍部下達大陸令101號,命令“華中派遣軍以一部部隊佔領安慶附近”。後又下達大海令10號,命令“中國方面艦隊司令長官協助陸軍佔領安慶附近”。華中派遣軍迅速部署作戰方略,下達命令第六師團新建坂井支隊步十三聯隊、十五聯隊、步四七聯隊、炮兵第二聯隊,波田支隊臺灣步兵第一、第二聯隊,第三聯隊、以及臺灣炮兵聯隊,水路、陸路齊頭並進進攻安慶的作戰計劃。坂井支隊長坂井德太郎少將,波田支隊波田重一少將立刻開始調動部隊,虎視眈眈,兵鋒直指安慶。
波田支隊和坂井支隊進攻安慶,漢華軍就成了卡在坂井德太郎和波田重一喉嚨的一根刺,華中派遣軍司令官畑俊六大將攜新仇舊恨,蕪湖機場被炸,影響兵進合肥,港口物資被毀,又嚴重滯緩部隊進攻安慶,圍困武漢的計劃,帶著新帳舊賬齊算的心思,華中派遣軍司令部令波田聯隊直攻安慶,坂井支隊沿池州一線清掃漢華軍。
潛伏各地的重明鳥小組成員不斷傳送日軍調動,兵力集結,物資調配的訊息明確無誤的告訴文建陽,日軍不動則已,一動必然雷霆萬鈞。
在日軍弓滿玄,箭未出的時候,宋明書和吳衡等人自美國輾轉到達漢華軍指揮部所在地姚公廟。宋明書、吳衡、張遠、李進四人一起踏入青陽,眼前一切天翻地覆的變化讓四個人嘖嘖稱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