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偵察機最後傳送的偵查資訊,漢華軍理應到達太平店。
“特麼的,過萬人的部隊盡然能憑空消失”吳佐啟言語中既夾雜了迷惑不解又有一種僥倖避戰的舒緩。
秦啟榮和吳佐啟有同樣的心理,內心深處,秦啟榮就有深入骨髓避戰漢華軍的心思,但警惕的心思還是讓秦啟榮絲毫不敢有怠慢鬆懈之意。
沉吟開口:“漢華軍出兵歷來神出鬼沒,不達目的決不罷休,越不平常越有可能風雷湧動暗藏殺機”
思索半響,吳佐啟謹慎開口說道:“司令,會不會自鄆城而來的漢華軍只是虛晃一槍,漢華軍旨意還是在棗莊和徐州方向”
“此話何解?”秦啟榮疑惑問道。
“鄆城方向小股漢華軍利用移動優勢吸引牽制皇軍濟南、濰坊馳援而來部隊在泰安、萊蕪一線,菏澤方向漢華軍攻擊部隊則自微山湖北側快速突擊向棗莊方向將皇軍馳援師團和徐州師團包圍其中”吳佐啟謹慎說道。
秦啟榮點點頭:“有此可能,但還是戒備為上”
點頭吳佐啟說道:“是否要同皇軍聯絡溝通”
否認搖頭秦啟榮說道:“只是推測而已,萬一失算,就是無妄之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皇軍要防就防,皇軍要攻擊便攻,趁漢華軍未攻城之前加緊城防,安排得力人員蒐集所有錢財先行撤離”
心有靈犀的點點頭,吳佐啟回應道:“明白”
夕陽晚照,成耀東機械化一師和薛語嫣陸戰師一師大軍趕赴到太平店外圍,火鳳凰掌握制空權之後泰安秦啟榮部隊和日軍徹底失去信息源,秦啟榮完全沒有預料到出現在眼前的部隊是裝備一個裝甲旅超過三萬的漢華軍驍勇之師而非先前兵力不佔優勢的快速反應旅。
“進入攻擊狀態,炮兵準備,陸戰師自北運動包圍泰安切斷日偽軍撤離”薛語嫣和成耀東沒有絲毫耽擱的下達作戰命令。
攻擊來臨的迅捷而震撼人心,駐守太平店的偽軍和日軍一個大隊兵力士兵只來得及聽聞到天空撕裂的音嘯聲地面便被無數柱粗大翻卷的煙柱覆蓋住,到處都是飛濺的鋼鐵彈片洶湧的狂暴氣浪,加固的陣地在機械化步兵師和陸戰師炮兵部隊炮射火力流星急雨的打擊下接二連三被炸成粉塵碎石,一蓬蓬血霧在肢解的屍體中短促的閃耀出醒目的霧紅遂即蒸發成嗆人刺鼻的氣息。
地面就像是一池被攪動的濁水顫慄翻湧,天空被犀利的音嘯和交纏的煙雲徹底覆蓋。密集而炙熱的彈流在短促的飛掠之後撞擊向陰沉的地面,從未有同漢華軍交鋒的王尚志在機械化師和陸戰師第一波炮彈覆蓋落地之時整個人和所有偽軍一樣陷入手腳冰涼的驚懼顫慄之中。
自己和八路軍交手雙方有十餘門迫擊炮投入炮射已經算是個規模級火力交鋒,可眼前漢華軍的炮射火力完全是摧山毀嶽的架勢,不用漢華軍步兵火力衝擊,僅僅是炮射火力也足夠扼殺一切落彈點內的生命體。
震撼遠未結束,0分鐘的覆蓋性炮擊之後炮群打出徐進彈幕,一道炙熱光亮的火牆在翻卷的煙雲粉塵中徐徐滾動,緊隨其後裝甲旅德式一號坦克和數輛日式**式中型坦克開始在顫動地面節奏中發動衝鋒。
當德式一號坦克和火力突擊車在隆隆的撼動聲中出現在被炮射火力摧毀的支離破碎的太平店日偽軍防線時王尚志帶領的偽軍首先崩潰。
“坦克,漢華軍坦克”一名面孔被菸灰塵土沾染五官不分的偽軍驚聲尖叫。
“轟”一團噴射的火焰中**式坦克57毫米坦克炮將偽軍近在咫尺的一處日軍輕機槍陣地機槍手炸成碎片,煙霧混合著人體殘骸升騰而起。
“6點鐘方位,重機槍陣地,高爆彈射擊”**式坦克內車長有條不紊的下達命令。
“鎖定,發射”
“轟”一道炙熱的火流爆射之後瘋狂射擊的重機槍陣地成為通紅的火球。
當越來越多的坦克和火力突擊車出現在防線前沿,大口徑車載機槍火鏈縱橫揮舞將一具具徒勞射擊身體撕裂成碎飛的殘片時近4000多名的偽軍徹底的奔潰。
狼奔豕突的人影在漸變暗淡的視線中慌不擇路退潮般回捲向泰安縣城。
“撤,撤,都是漢華軍坦克裝甲車,沒有任何阻擊的可能”
“皇軍防線已經被突破,再多的兵力也無濟於事,只有城防能抵禦漢華軍裝甲車突進”各種雜亂的呼喊聲揮斥互響在撤離的偽軍人群中。
“團座,撤吧,都崩潰了,皇軍防線已經被漢華軍突破,密密麻麻都是漢華軍裝甲戰車”太平店指揮部內一名後撤的營長聲淚俱下面帶不願回憶的驚懼之色向王尚志彙報道。
“團座,這仗沒法打,日本人就是讓我們當炮灰,沒有什麼能抵禦住漢華軍炮射火力打擊和裝甲戰車的突進,皇軍援軍即便到臨泰安也遠水解不了近渴,泰安會成為血城,留在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另外一名面色血跡斑斑的營長附和說道。
王尚志早有後撤之意,得知前沿日軍防線被漢華軍突破便徹底拋棄了臨陣脫逃的顧忌。
電話不任何拖泥帶水的打向泰安秦啟榮司令部。
當太平店方向沉悶的炮擊聲炸雷般滾滾傳入的時候秦啟榮就端立在泰安城樓自望遠鏡鏡頭撲捉著太平店方向蛛絲馬跡,雖然無法目睹太平店成耀東機械化師勢如破竹的攻勢但是天空漫卷的煙雲和一波一波沉悶傳入的炮擊聲還是讓秦啟榮感覺到攪動的驚悚。
推理太平店的漢華軍攻擊規模,泰安百分之百等待不到剛剛踏入魯界的皇軍師團和濰坊獨立警備隊馳援。
“師座,王團長電話”一名參謀強自鎮定的快速踏上城樓彙報說道。
秦啟榮內心一凜。
交戰不到0分鐘前沿電話而來,凶兆!
“司令,太平店出現大量漢華軍裝甲坦克,皇軍陣地已經突破,無法支撐”當王尚志驚魂未定的彙報聲自聽筒中傳入耳際之時秦啟榮心瞬間冰涼如水。
“漢華軍規模如何?”秦啟榮慌不更迭追問道。
“炮射火力超過數個師團規模,推測超過皇軍一個甲等師團,是漢華軍主力部隊”王尚志的推斷報告不失精準。
“不是白日鄆城方向漢華軍部隊”秦啟榮大驚失色。
“絕對不是”王尚志信誓旦旦。
一股寒意瞬時像刺骨冰水一樣自脊椎蔓延向四肢百骸,喉嚨發乾,掌控話筒的手端有不可抑止的輕微晃動,各種意念潮水一樣撲向秦啟榮思維意識。
“特麼的,是菏澤漢華軍部隊,菏澤失陷時出現有漢華軍機械化部隊,一定是菏澤”激靈靈的冷顫中,秦啟榮恍然大悟。
一念生,百念通,秦啟榮立刻貫連性的聯想的菏澤和鄆城同時發生的戰鬥。
“先前運動向太平店的漢華軍部隊並未有憑空消失也未有折向棗莊而是繞過泰安直奔臨沂,眼前部隊是自菏澤而來的漢華軍後續大軍,岡本司令帶軍馳援向泰安,萊蕪已成空城,漢華軍是要雙管齊下一舉攻克泰安、萊蕪不給皇軍喘息之機”秦啟榮嚴絲合縫的推敲出林子和朱赤的戰術意圖。
“泰安不保”秦啟榮萬念俱灰。
“撤,馬上撤離,無需入城,直接自太平店撤離向城北”秦啟榮氣急敗壞下達命令。
“明白”聽筒中傳出王尚志被壓抑後解脫的一聲語調。
結束通話電話,秦啟榮扭頭對吳佐啟說道:“馬上致電岡本司令,襲擊鄆城的漢華軍部隊極有可能繞道攻擊向萊蕪縣城,泰安遭受到漢華軍主力部隊襲擊,太平店防線已經被突破,泰安岌岌可危,無法持久堅守,集結部隊自城北後撤”
“明白”吳佐啟快速回應。
秦啟榮原本固守待援的決意徹底被成耀東機械化部隊碾壓摧毀,而已經行軍到距離泰安不足50裡距離的岡本芥川則被秦啟榮的電文將心情攪動的灰暗極致。
先行到達泰安的漢華軍部隊盡然繞過泰安城防攻擊向萊蕪,自己是傾巢而出,萊蕪駐軍不足一個中隊,如果秦啟榮推斷屬實,萊蕪守軍如何也不是如狼似虎的漢華軍攻擊部隊之敵手。萊蕪烏雲壓頂,泰安岌岌可危,一個進退兩難的局面擺顯在岡本芥川眼前。
岡本芥川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萊蕪近1.5萬兵力的秦啟榮部隊能堅守到自己馳援到位,兩隊匯合,共守城池。
岡本芥川立刻電令秦啟榮固守泰安,同時命令萊蕪守軍全力備戰,並加急電文傳送向華北司令部彙報萊蕪、泰安險情。
已經徹底失去了掌控局面的可能,幾乎是在電文發出的同時林子和朱姝帶領的快速反應旅一旅炮射火力已經撕裂開朦朧的夜色像飛傾的流火砸落向萊蕪城樓,與此同時秦啟榮帶領所屬部隊棄泰安自城北而出。
秦啟榮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前腳脫離了成耀東裝甲旅之威後腳又掉入守株待兔的薛語嫣陸戰師天網之中。
在泰安城西閃耀炮火映襯迷離的夜色中,張楚良疾步到薛語嫣身前。
“師長,前沿偵查彙報約有萬人規模部隊自泰安城北而出”
“一定是秦啟榮部隊,打一槍惦記開溜這是偽軍通病”薛語嫣輕蔑說道。
“省了攻城之苦,命令作戰準備,秦啟榮部食肉百姓,無惡不作,無需念及留情”薛語嫣眼神驟然冷漠濃郁滲透出仇視說道。
“明白”張楚良疾步離去下達作戰指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