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語嫣斜靠在輪式卡車車頭，湯姆遜衝鋒槍槍口向下拎在手裡輕微的晃動，硝煙一色的臉龐展顏而笑，齒白珠明，如瀑青絲在濃烈的硫磺味中輕舞飛揚，嫵媚與剛烈同在，溫婉和英氣共存。
成耀東看著感概萬千的張楚良。
“楚良，怎麼樣，痛快吧”
長吁一氣，張楚良大聲道：“痛快，真他娘痛快”
痛並快樂，長野聯隊的覆沒，漢華軍最大的收穫就是預備營和500多官兵歷經硝煙洗滌，蛻變成勇士，而且繳獲物資無數。
繳獲1門70毫米九二步兵炮，6門7毫米反坦克炮，0挺九二式重機槍，70挺九六式輕機槍，70具擲彈筒，三八式步槍00多支，其他物資彈藥無數。
在和長野聯隊和的慘烈刺殺中，漢華軍也遭受了成軍以來最為慘重的傷亡。一營、二營、三營、四營、特戰營累計傷亡100餘人，二營副營長石忠國以身殉國，各營累計10名連排長倒在和長野聯隊對壘的戰場上。
看著心思沉澱的蕭飛羽，文建陽上前輕輕說道：“飛羽，從我們宣言立志抗日報國，血染戰場註定就是我們每一個漢華軍戰士的歸宿，到戰爭年代，是我們所幸。能在特定年代完成後世軍人遺憾，更是驕傲。以身殉國，是軍人在戰場的昇華”
蕭飛羽點點頭：“明白所有，這一仗近千人傷亡，如果沒有萬全準備，血拼日軍一個聯隊，我們估計要打光家底，國軍在正面戰場一潰千里，政令不通，訓練缺乏，士氣低迷外也和日軍的兇悍善戰不無關系，直面戰場，每一次交鋒都感觸良多。”
文建陽點點頭：“實踐出真知，就是這個道理，回去好好總結思索。”
有了預備營和500多人國軍將士打掃戰場，深夜時分，整個戰場全部清理完畢，在文建陽、高傳輝率領下，漢華軍悄然掩退。
硝煙漸散，朗月星疏，清風徐徐，密葉婆娑，黃鼠灣重歸寧靜，只有屍籍遍野，觸目驚心的殘肢斷體。
晨光熹微，一架自南京起飛的日軍九四式偵察機穿破雲霄，在朝霞清風中低臨黃鼠灣上空，自和長野聯隊失去通訊聯絡，蕪湖日軍司令部岡本就陷入極度不安中，深夜命令第十三聯隊加快行軍速度，一邊請求南京航空支援。
看慣在中國戰場難民如潮，殘屍遍野的日軍偵察機低空看到密密麻麻、碎屍伏地，大地黑赤，地表翻犁般的場景，一股涼意激靈靈的自躥彌在全身。
“高平君，黃鼠灣到底發生了什麼，長野大佐呢，聯隊呢？”九四式偵察機偵查員口乾舌燥的說道。
駕駛員高平渡文再次拉低機頭，九四式偵察機嗡嗡呼嘯著貼著地面拉起一道疾風展翼而過，清晰入目長野聯隊士兵橫七豎八，斷肢破體。
偵查員驚悚的叫喊道：“是長野聯隊，是長野聯隊，馬上發報”
接到偵察機彙報，遠在蕪湖司令部的岡本原本抱有一下僥倖的防線著地被擊碎。整個司令部哀鴻片野。
一個精銳聯隊在中國戰場損失殆盡，全軍覆沒，此乃前所未有。
整個日軍華中派遣軍司令部徹底震動。
第十三聯隊西進南陵已失意義，日軍華軍派遣軍司令部一邊命令第十三聯隊進駐銅陵，一邊開始仔細研究聲名鵲起的漢華軍。
到達涇縣，部隊進入漢華軍勢力範圍，文建陽第一時間通電陳琪，告之戰況。蕪湖港**炸，日軍物資燒燬，安徽戰場國軍自由有斷文少意的資訊情報接受，礙於情報的不完整，國軍各機構都出焦急觀望狀態，聰慧者，已經開始把蕪湖城內的烽火事件和漢華軍聯想在一起。文建陽一份電文，徹底撩開水中月，捅破這層窗戶紙。
接到文建陽捷報電文，懷感震驚、驚喜、愉悅、興奮、讚歎五味情感湧聚，陳琪馬不停蹄找上陳誠。
“什麼，漢華軍殲滅日軍一個聯隊，炸燬蕪湖港口日軍物資，營救難民營難民”陳誠驚耳駭目。
“情報屬實？”陳誠反問到。
“依照屬下對文建陽和漢華軍的瞭解，情況肯定屬實，漢華軍戰果絕對在此之上，不過文建陽經此一役，也是損兵折將，傷亡過千人。”陳琪據實彙報。
“殲滅一個聯隊，傷亡過千人，該知足了，國軍尚沒有任何一支精銳之師獲如此戰果”陳誠不以為然的說道。
“但是漢華軍勢力大損，急需休整”陳琪偏袒文建陽。
“我馬上找委員長，你準備準備再去青陽”陳誠囑咐說道。
“是，軍座”陳琪興奮道。
漢華軍盤踞的青陽，已經是陳琪最期待嚮往的國統區，和文建陽等人交談如沐春風，而且次次都是滿載而歸。
武漢蔣介石官邸竹林曲徑，林木陰翳，一派疏林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的精緻婉轉雅緻。
輕輕的敲門，屋內傳來蔣介石彰顯沉悶的聲音：“是辭修”
“您好委座，是學生”陳誠推門輕聲而入。
兩指揉捏眼角，蔣介石疲態的問道：“日軍又進攻了？”
壓制住內心的愉悅，陳誠說道：“是捷報，校長，皖南的文建陽消滅了日軍一個聯隊，而且炸燬了日軍蕪湖港口準備西進進攻安慶的軍用物資”
“什麼，文建陽消滅日軍一個聯隊”蔣介石反應和陳誠初期聽聞戰報一樣反應並無二致。
“是的校長，情況屬實”認真觀察者蔣介石眉宇間神情變化，陳誠臉帶喜色。
“娘希匹，文建陽能消費一個聯隊，顧祝同、羅卓英是做什麼的，要兵有兵，要槍給槍”蔣介石順勢開始埋怨第三戰區戰果，不過語氣中並無半分怒意，牢騷而已。
陳誠趁熱打鐵的說道：“校長當初慧眼識珠，給了文建陽獨立作戰的指揮權，據情報顯示，這次文建陽軍事行動依然是拿手擅長擅長的破襲戰，但是這次戰果遠比之前豐厚，損失也遠比之前慘烈，隊伍將近折損一半，文建陽在長江一線對日軍牽制性目前來看劇舉足輕重”
“你說這個文建陽怎麼嘉獎好？”蔣介石遂問陳誠。
陳誠正色說道：“日軍西進是更改不變的戰略手段，所以目前華中北上徐州，西進江西都是日軍未來主攻戰場，有這樣驍勇善戰之師實屬國之所幸，更為可貴這支部隊沒任何政治主張，據我們皖南情報，此上次蕪湖機場事件後，皖南新四軍根據地再次被文建陽壓縮，不得不北上，所以學生認為這支部隊應該擴大番號，增加人手，成為三戰區抗日先驅”
蔣介石沉默不語，陳誠通曉蔣介石心事，勸慰道：“校長，現在抗日形式一片嚴峻，據陳琪反應，文建陽等人思想尖銳，仇視日軍，完全是一幫民族情結濃重的熱血青年，您說第地無南北，年無老幼，同仇敵愾，守土衛國，文建陽只是不懂政治的抗日青年”
蔣介石聽聞點頭到：“就依辭修所言，給文建陽增加編制，授予獨立作戰的軍事特權，但重大軍事行動要提前彙報戰區指揮部，部隊兵員自行招募，武器彈藥適當補充，這件事就移交你辦理”
“學生明白”陳誠心悅說道。
“去辦把”蔣介石又回覆面無表情狀說道。
“學生告退”陳誠恭敬的退出屋內。
隊伍凱旋而歸撤退到青陽，鴉山萬餘人勞工在林峰和張大勇帶領下平安抵達青陽，文建陽、蕭飛羽、高傳輝、方天浩赫然發現自己隊伍盡然壯大如斯。兩萬多人加入漢華軍戰團，戰鬥人員基數，漢華軍整整到兩個師規模。
蕭飛羽、方天浩、高傳輝、鄧丁山、成耀東、薛語嫣興沖沖的開始向文建陽討要編制。陳誠抱定了拉攏文建陽心思，嘉獎、援助及時雨般到來。
陳琪帶著軍事委員會和陳誠私自調撥的軍餉物資沿長江河道抵達安慶，一日陸路後抵達青陽。
中正式步槍1000支，馬克沁重機槍0挺，ZB-6輕機槍60挺，湯姆遜衝鋒槍100支，手榴彈100箱，各類口徑子彈0萬發。軍用電臺10部，炸藥500公斤，卡車10輛，毛瑟98K狙擊步槍50支，大洋0萬元。隨同陳琪而來的是駐守在武漢的大大小小新聞記者。
文建陽很守信的將長野吉文大佐指揮刀交給陳琪讓其轉交陳誠。沒有比大佐刀更能讓陳琪愉悅的禮物，陳琪獨享一把少佐刀，陳誠有坐擁一把大佐刀，這可是在國軍中獨一無二。
沒有絲毫客套的接過長野吉文大佐刀，陳琪交心說道：“文長官，委員長和陳軍座甚是器重貴軍，委員長再次寬宏大量給你自行增加編制的特權，在安徽戰區，享有獨立作戰特權的就屬文長官了新四軍新編第四軍，文長官定要審時度勢”
文建陽爽朗說道：“我輩自當奮勇殺敵，報國恩，驅鬼子，大佐刀暫寄陳軍座，建陽不食言，必送將刀。”
陳琪笑道：“文長官定是言而有信，隔時短暫，文長官就贈送大佐刀，相信將刀也是手到擒來，蕪湖港口物資被炸，延緩日軍坂井支隊進攻時間，但必也是讓華中派遣軍司令部惱羞成怒，安慶防線，文長官一定要多多策應”
文建陽真誠說道：“情轉告陳軍座和委員長，抗日乃國人之責，漢華軍絕不辱沒國人之所託，但凡漢華軍所地，定無日軍之立足。”
陳琪大為痛快：“文長官豪爽，委員長給文長官自行招募士兵的權利，文長官應酌情善用，前線戰事緊張，人員緊缺，不能調派補充兵員，如有難處，請文長官直言”
有兩萬多稍加訓練便是虎狼之師的人員，文建陽現在最富裕的就是兵員，謙遜的文建陽說道：“兵員招募，建陽自行解決，委員長、陳軍座憂國憂民，不敢打擾”
禮數周全，拿捏妥當，陳琪也是暗自讚歎文建陽張弛有度，有禮有節。有了陳誠在蔣介石身邊說好話，文建陽自然好乘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