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建陽進太原部隊是土綠色軍裝,而眼前張自忠所見是束身的四色迷彩,僅僅是軍裝的變化就給人一種鐵血幹練的味道,更不用說旅百戰積威的煞氣傲骨。

張自忠三人感覺朱赤整個人就像包裹在一層肅殺死亡之氣息中,軍官國軍之中如若過江之鯽,但像眼前凝冷周身像鐵鑄冰澆氣衝霄漢的軍官三人思量國軍寥若星辰。

朱赤對張自忠和馮治安以及王纘緒報送了極高的敬意,能讓文建陽推崇之人自然也是朱赤敬重之人,更何況朱赤出自國軍,在朱赤眼中,如若張自忠、馮治安等名將在漢武大學、輕騎兵學校接觸漢華軍軍事理念作戰思維絕對是一代名將。

簡單相互介紹,朱赤便抽調偵查部隊引領9、集團軍撤向南瓜店,張自忠、馮治安不推辭,但也明白眼前局勢險峻,雖然有漢華軍空軍不遺餘力的轟炸掩護,但畢竟有近十萬的日軍兵力,一旦日軍合攏追擊到位僅憑眼前漢華軍過萬兵力絕對無法抵禦,略加思考,張自忠要求派遣部隊側翼協助阻擊。

朱赤並未有阻撓張自忠好意,局勢千鈞一髮,雖然自己成功開啟豁口,但回神的日軍師團一旦追擊而來,一旅兵力無論如何也無法支撐局面,9集團軍、集團軍全線撤出,至少需要小時之久,一旦戰機脫離宜城,面臨的就是日軍山崩海嘯攻擊。

北線日軍指揮部徹底的紛亂在黃家臺突然出現的漢華軍部隊和國軍9集團軍、集團軍全線後撤兩條資訊中。

指揮官園部和一郎中將眉目緊鎖,目光死死盯在黃家臺。

氣氛凝重到極致,原本勝券在握的局勢應為漢華軍的加入而舉步維艱,如今舉步維艱的局面又因為國軍的突然後退和漢華軍地面部隊的參與驟變的撲朔迷離。

“司令官閣下,支那國軍意欲在突圍”一直靜默的第三師團師團長山脅正隆中將開口。

看到園部和一郎示意的眼神山脅正隆繼續說道:“宜城局勢變化先揚後挫再揚,如果不是漢華軍空軍和滲透而入的精銳部隊阻攔早就塵埃落定,漢華軍控制制空權此屬優勢之一,但是隨帝國新式戰機的加入毫無疑問漢華軍最終會丟失鄂界制空權,白日一幕顯而易見,帝國首次擊落漢華軍轟炸機,所以宜城戰事持久必不利漢華軍,此時局面屬於國軍和帝國師團士兵士氣此消彼長之時,支那國軍自得到空軍支援後高漲的士氣在經受白日一幕後低落,帝國則恰恰相反,國軍將領明白內憂外患所在,所以借尚有可戰之力脫局而出”

想到白日第十飛行師團的加入和零式戰鬥機的神威表現,山脅正隆分析合情合理符合局勢,關鍵是撤,國軍會撤向何處?

思索中,一名指揮部參謀面色煞白報告而入。

“信陽遭受漢華軍轟炸機航空轟炸,8師團指揮部遭受自後翼而來漢華軍炮兵部隊襲擊,荒木真夫中將身受重傷,師團參謀長玉碎,輜重部隊遭受漢華軍襲擊損失慘重。

晴天霹雷的訊息在震撼園部和一郎的同時亦如長空利劍般在園部和一郎意識中劈開一道明縫。

漢華軍奪取信陽盡然在信陽外圍設伏有奇兵!眼前突圍之國軍和接引國軍突圍的漢華軍旨在信陽。

撤退方向就是信陽!

園部和一郎立即下達軍令命令全線追擊,軍令下達園部和一郎亦陷入迷惑之中,信陽外圍漢華軍部隊又從何而來,漢華軍到底藏有多少伏兵?前有宜城,如今又是信陽!

炸燬8師團指揮部重傷荒木真夫中將,炸死8師團參謀長的就是一直潛伏在城外的18團一個營屬兵力和袁在兵帶領的特戰中隊。

1400多人的兵力自日軍師團攻擊信陽開始整整按兵不動潛伏近18小時,期間晝夜更替,信陽烽煙狼卷雙方廝殺的日月無光,8師團、6師團炮兵聯隊火炮火力星河倒卷似的砸落向城內,信陽城一城火光入目,但袁在兵一直隱忍不發。

袁在兵雖然隱而不發,但是活躍在城外的特戰大隊偵查小隊卻透過指引B10轟炸機對8師團、6師團炮兵陣地造成了沉重打擊,一日時間,累計炸燬各種口徑火炮達到50多門,等同於廢除日軍一半的炮射力量,城內無處不在的攻擊和轟炸機的襲擊整日時間讓日軍折損人員達到4000多人適才佔領物資車站,但車站早就被特戰大隊佈置成一個巨大的火藥桶,近半個物資倉庫的炸藥、油料、炮彈被設定成形形色色的炸彈佈置在物資車站方圓裡區域,天塌地陷的爆炸中近5裡區域被衝擊波吹毀成一片坦蕩之地,一個大隊的日軍士兵中600餘人直接被高溫高能蒸發成齏粉伴隨漫天粉塵石灰飄散瀰漫,城內劇烈戰鬥吸引了所有城外日軍注意力,近0小時作戰城外的平靜也讓日軍放棄了對外最後的一絲戒備,袁在兵敏銳撲捉到機會動用輕炮營精準轟炸日軍師團指揮部和輜重部隊,5分鐘速射導致8師團指揮近90%的參謀人成為碎屍斷體,70%作戰物資付之於大火烈焰。

袁在兵帶領的襲擊部隊在轟炸機掩護下就像一支幽靈之師在8師團追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信陽成了翻版的宜城,8師團指揮部摧毀,6師團梅澤淺野中將代理指揮,無法確定有多少漢華軍兵力遊動在信陽外圍,謹慎期間,梅澤淺野將損兵折將的8師團設定在信陽城外預防漢華軍反包圍,輕而易舉的,袁在兵牽制調動住8師團兵力在信陽城外。

集團軍、9集團軍在轟炸機的掩護下自朱赤開啟的豁口中撤離的順風順水,豁口一側是三旅三個步兵團和三個輕炮營,另一側則是59軍兩個師剔除戰損近1.5萬人的兵力,集團軍撤出,59軍遂即撤退旅殿後,沒有絲毫破綻的部署。

被朱赤開啟豁口兩側的第六師團已經回神開始反補,兩翼槍聲漸變密集。

左翼59軍陣地,上校旅長面色陰鷙的盯著血凝紫黑的地面。

“旅座,冤家路窄,想不到三鬥坪遭遇的盡然是漢華軍部隊,當初漢華軍身穿國軍軍服,魚目混珠,那時就疑惑為何自重慶無法查詢部隊番號,部隊斷後,漢華軍這是擺明了要斬盡殺絕,公報私仇”參謀冷汗嘖嘖說道。

“依你之見呢?”上校旅長方寸大亂。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漢華軍如何彪悍也無法抵禦追擊而來日軍重兵,日軍師團前後堵截漢華軍難逃全軍覆沒,死無對證”參謀眉梢掛滿兇狠之色說道。

“張司令鐵腕治軍,臨陣脫逃殺頭之罪”上校旅長猶豫不決。

“如若不走,必死無疑,不是臨陣脫逃,而是無力抵禦,再說了誰能保證漢華軍部隊洩漏天機,如若司令得知同樣軍法處置”參謀見縫插針說道。

“無力抵禦”上校旅長咀嚼揣摩。

“對,無力抵禦,主力都已撤離,阻擊部隊炮灰而已,無力抵禦”參謀繼續蠱惑。

話鋒一轉參謀復又加大籌碼說道:“真要追究,還有重慶可以活動,頂多調回後方反而省了提心吊膽之苦”

參謀最後一句直接瓦解了上校旅長原本薄弱的防線,調回後方不就是自己夢寐所求之願,整個鄂界南北兩線一敗塗地,戰之敗,將之責,一旅兵力又如何抵禦日軍師團規模攻擊。

但撤向何處?

已經無法追隨集團軍後撤!

參謀自上校旅長撲朔迷離的眼神中推測出心思,靈機一動道:“集團軍後撤向東北方向,日軍北線兵力必然集中追擊向東北一線,西北無兵,趁此良機過襄河到十堰投靠68軍。”

上校旅長變幻不定的眼色凝聚在地面被鮮血侵染成紫褐色的土塊上,夕陽最後一抹光線投射下深沉的色澤折射出一種流離的妖紅,四月陽光的炙烤和炮彈爆裂產生的高能中褐色的土塊綻裂開縱橫交錯的縫隙宛若吮吸的血唇。

有種抽動的眩暈!

“撤”最終一抹暴戾的氣息替換了原本猶豫的面部表情上校旅長猙獰下達撤退命令。

朱赤渾然不知身後的一幕,但入耳前沿密集的槍聲讓自在漢華軍領兵作戰以來形成的戰場習慣還是讓朱赤有意對袁善良問道:“左翼國軍兵力、駐防如何?”

“59軍8師、180師,180師戰損達70%,8師預備役師,滿員編制,兩師有近1.5萬餘人兵力”

“8師,很熟悉的感覺”朱赤自言自語說道。

“是有種掛在嘴角但咀不出味道感的熟悉”袁善良亦回覆說道。

朱赤開始細緻的梳理思緒,沒有無緣無故的熟悉,只有追根溯源明白所有自己適才會踏實。

思維梳洗之中,朱赤激靈靈一個冷顫!

“三鬥坪,國軍上校,自己曾經安排警衛探查盯梢倒賣軍用物資的國軍上校,8師鄭萬亮”

朱赤立刻意識到一股潛在的危機。

袁善良言語左翼兵力為8師、180師,180師戰損嚴重,8師滿員但是預備役師,有鄭萬亮此類在8師自己如何安心。

朱赤相信張自忠絕對是一片善意,讓一個滿員預備役師掩護自己後翼算是慷慨仁義,但無形中卻在朱赤後翼掛上一條隨時塌陷的斷橋。

“立刻帶領八團駐守後翼”朱赤當機立斷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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