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建陽沉聲說道:“影子部隊在上海為什麼沒有遭遇到76號和梅機關大範圍的搜尋,反而在短時間內迫於壓力讓76號嚴防死守,除了上海城市特性,還在於朱晨陽無聲無形的狙殺,沒有人知道朱晨陽一槍來自何處,這種隨時隨地可能遭遇死亡又需要無時無刻提放的心思最容易引發情緒的波動和心理奔潰,狙擊都是正面戰場的一種補充而非主流,但有一場戰鬥列外”
“車臣格羅茲尼”方天浩插話說道。
“嗯,車臣格羅茲尼巷戰中,俄羅斯一個步兵團被車臣狙擊手和僱傭外籍狙擊手狙殺最終只有十餘人活著脫離戰場,近兩百輛裝甲車被摧毀百分之九十。”蕭飛羽補充說道。
文建陽贊同的開口道:“原理如出一轍,揚州、泰州攻克,三個作戰旅部署在蘇北區域,如若無空軍牽制,一旦日軍大規模渡江分路進攻局勢立刻危機,江北部隊在皖豫、徐州、泰州、揚州一線和日軍形成對峙局面,相互對峙也相互牽制,一旦豫皖、揚州、泰州戰線同時爆發,很容易陷入兵力見拙局面,新兵至少需要4月時間才能補充到位,所以狙擊戰術就是一個可以形成破窗效應的心理戰術。當然不可能照搬後世戰術,狙擊戰術不可能爆發在城內,但是徐州、邳州交通線其他前沿卻是完全可行,各旅狙擊手編制組,自由狙殺,戰時歸隊,備戰則執行狙殺任務,一個小隊日軍據點三名狙擊手一個星期就可以讓其徹底喪失士氣”
“贊同,一個小隊日軍要追擊患得患失,特種部隊早就在徐邳線讓據點日軍心驚膽顫,所以狙擊手出手,小隊日軍要追擊因為懼怕設伏會患得患失,蝸居在據點,只能被動挨打,內急都要考慮是否有子彈飛掠而來,可以設想那種恐怖,子彈驟然從炮樓射擊垛口中呼嘯飛掠擊中面孔的驚悚,沒有寸土之安,對付狙擊手有效的手段還是狙擊手壓制,但在狙擊手培訓和戰術的應用中,我們已經優先於日軍或者世界太多。所以據點日軍崩潰是遲早之事,狙擊學校立刻可以建校,等老高返回就是最優秀的狙擊教官,槍支、配套裝備都不是問題,不到半年,各作戰單位狙擊手能翻倍,遠比輕騎兵訓練營狙擊手培訓高效”
“贊同”蕭飛羽同樣附和說道。
文建陽點頭說道:“學校選址就交託飛羽,不過最好是在霍山、嶽西一代,有顯而易見的好處,在訓狙擊手順帶可以擔負唐宮外圍的警戒任務,邳州、徐州狙擊戰刻不容緩,其他前沿部隊也可以效仿,天浩走唐宮、飛羽負責狙擊學校”
“明白”兩人眼神灼灼。
三鬥坪,狙擊手眼神灼灼的在6倍狙擊鏡中觀察著場面一舉一動,朱赤手臂揚起,上校旅長身後一名警衛本能反映的抬高衝鋒槍指向朱赤。
“呯”槍聲就在警衛戒備性的抬高槍口時候響起。
刺耳的金屬撞擊聲中,警衛感覺虎口一震,手中衝鋒槍被一股距大牽扯一樣脫手飛出!
槍聲就像一根針倏忽的扎在毫無防範的上校旅長心尖,原本就白皙的面孔瞬間轉化成一種失血的蒼白,明顯的看到唇角的顫抖,腿肚抽搐,反倒是身邊警衛迅速抬槍做出一個有效的防禦反擊隊形。
朱赤冷蔑的看著上校旅長。
“貽誤軍機,格殺勿論,限時三十分鍾所有無關人員撤離三鬥坪”朱赤冷冷的丟擲一句話丟下周身滲透著殺機的背影在上校旅長忐忑驚懼的眼神中。
直到朱赤言語入耳,上校旅長適才知道身邊一槍來自眼前沒有軍銜目中無人的軍官。
如若不是蕭飛羽再三叮囑任務艱巨,沿途不可招惹是非,以朱赤‘判官’的身份絕對能一槍擊斃眼前依仗孔院長中飽私囊大發國難財的上校旅長繳械收編國軍部隊。
一種羞辱、惱怒、跋扈但又驚恐和不安的神色凝攪一起複雜的堆積在上校旅長白淨的面孔之上。
“旅長,還是另想辦法?”身邊團副心如明鏡,如果再不藉機下坡,眼前軍官很有可能一怒血濺三尺,想走都走不了,自己行軍打仗四五年,從未見過眼前之人一般殺氣如此厚重之人,不怒自威,一怒攝人心魂。
“等著瞧”最終上校旅長心有不甘甩下一句話率眾離去。
朱赤皺眉。
“旅長”身邊警衛連長試探的看著朱赤,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朱赤眼睛一瞪,警衛連長立刻俺耐住自己衝動的心思。
“派人盯住!”朱赤命令道。
“明白”警衛連長應諾道。
武漢中國派遣軍司令部內,整個派遣軍參謀部人員進進出出絡繹不絕,電話鈴聲此起彼伏,一份份軍情電文不斷的被機要員呈送在參謀部參謀官手中,電文資訊迅速被彙總、分析、進而開始推斷,預判,每個人面孔掛載的都是緊張又不失興奮的表情。
西尾壽造目光滿意的聚焦在作戰沙盤新近標出的帝國師團前沿事態發展,滿意中,西尾壽造又夾雜了一股濃郁的感嘆。
一直作陪在身邊的板垣徵四郎能解讀出西尾壽造的感概。
“想不配備南部衝鋒槍的帝國師團盡然能爆發如此強悍令人刮目的戰鬥力,完全是橫掃千軍如卷席,根據前沿評估,攻防戰開始,步槍能遠距離壓制擊斃支那步兵伴火力,近距離衝鋒帝國造自動武器火力更是讓支那軍隊無法發揮兵員優勢,最令人驚嘆的就是縱深穿插迂迴戰術屢屢讓支那軍隊防不勝防,永久性工事群形同蓄勢,帝國士兵意志、體力、戰術素養加之縱深穿插戰術,兩者配合相得益彰天衣無縫,池田支隊自大洪山以西漢水東岸北進,迂迴包圍樊城一帶支那主力並與第師團兵合一處,殲滅支那兩師兵力,遂即自戰場快速脫離從襄陽、宜城之間漢水彎處附近渡河,向當陽前進再次擊潰支那兩師兵力,石本支隊配合戰車師團兩戰車聯隊兵力於唐河、白河以東迄棗陽一帶為目標,採取兩翼迂迴、中間突破的戰法,自信陽起攻指向泌陽,當日即突破支那集團軍正面防線,進展神速。不變則以,一變則同,司令官閣下,不管戰事最終發展到何等事態,不得不承認漢華軍戰術的先進和靈活多變,漢華軍屢屢以少勝多,離不開文建陽指揮下漢華軍膽大巧妙穿插和迂迴,每戰必成經典,次次都是神來之筆,戰爭是國家之間的較量,也是將帥之間的比拼和學習,士兵意志和武器的對陣,缺一不可,帝國還是低估了支那數千年軍事文化底蘊,支那不缺乏能征善戰的將軍和經才偉略的謀士也不缺乏捨生成仁的士兵,支那缺乏的是一種國家體制和國家力量,體制的臃腫和機構的矛盾讓國家力量無法整合形成摧山毀嶽的能量也導致一種固步自封的意識形態,支那人常以天下醉而我獨醒來標榜自己的清風亮節而沒有勇氣去嘗試求天下醒而我先行,輝煌終歸於沒落,文建陽和漢華軍就是先行天下喚天下之人,一旦支那醒,帝國亡,所以必須要在支那未醒之前,肢解、破碎、奴化,依照目前戰況發展,最終結局會遠遠超出戰前預估,帝國將有足夠力量圍剿支那漢華軍,司令官閣下功居首位”
西尾壽造神情肅穆說道:“大本營摒棄先見力求革新,畑俊六司令官以及松井石根大將適才是真正的功臣先驅,可敬可佩,可惜松井石根大將玉碎,如若沒有松井石根大將,軍部舊臣便會固守己見,帝國新式武器專案,戰術革新更無從談起,當對手謀略、戰術佈置、士兵意志、技戰術水平比較自己只高不低時,武器和指揮官意識就是致勝關鍵,不否認支那在覺醒,天皇庇佑,覺醒的只是支那寥寥可數之人,中國依舊在沉淪”
附和點點頭,板垣徵四郎道:“華北方面軍策應自豫東南攻擊,鄂豫戰事,兩月定結,是該和漢華軍了結新仇舊恨”
朱赤帶領三旅過江已時近次日上午,天空雲濃而厚,翻滾騰卷,雲體龐大,黑如墨染,像突兀聳立的高山,頂部開始絲纏凍結,輪廓模糊,有纖維般的結構,底部陰暗漆黑。雲層迅速堆積集結,最後一批部隊登陸完畢,一點不帶前奏的,大雨狂瀉而下,雨滴連線,水幕一樣傾倒在蒼宇之間,地面積水成河,視線內雨幕混沌,只見潑水成河傾盆大雨,前一刻百米外的長江碧水徹底隱藏在天地一水中,耳際唯有江水驚濤駭浪聲聲入耳。
朱赤慶幸,所幸部隊早一步渡江,如若不然部隊徹底被擱置在江對岸,大雨恰好可以掩護部隊行軍突進。
柿子彎一頂野戰帳篷外,各種民用、軍需物資堆積如山,上校旅長面色陰鷙的自帳篷內凝視這接天連地的瓢潑大雨。
大雨徹底的斷送了按照規定時間將物資擺渡過河的希望,一切都源自於至今都不知道軍銜身份番號的部隊。
上校旅長第一時間就動用重慶方面資源探聽戰區部署,但電文反饋令上校旅長大為迷惑,第五戰區沒有部隊在三鬥坪調動部署。
上校旅長陷入沉思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