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持續的湯姆遜、捷克式、毛瑟0響射擊聲入耳可辨。人群中一個人影左右手持槍,人如遊龍,兩把毛瑟0響像噴吐著火舌的飛蛇在身形前後左右纏繞噴發。除了文建陽還有誰能手持雙槍把射擊變成震撼視覺的藝術行為。
“兄弟們,團長來接咋們了,衝出去打鬼子”大力一聲大喊拎槍直奔街口。
兩個小隊的日軍反而成了前後夾擊,腹背受敵。被手榴彈炸傷一片的殘存日軍在三十多支湯姆遜衝鋒槍和捷克式面前和羊入虎口沒什麼區別。拉動槍栓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飛瀑一樣的彈雨打的七孔八創。
不到五分鐘全部解決戰鬥。
“大力”文建陽高喊到。
“團長”大力喜極而泣。
“瞧你沒出息樣,有沒有人員傷亡?”文建陽看著一臉硝煙的大力猝罵道。
內心,文建陽何嘗不歡喜,何嘗不興奮!
“四個輕傷”大力回覆說道。
“好樣的,馬上換裝,立刻撤退”無人陣亡讓文建陽很欣慰,沒有多餘時間,文建陽立刻命令隊伍撤退。
重新組合三十人的分隊,像一陣颶風席捲向城外。臨撤之前,大力惦記著朝郵政廳扔兩顆手榴彈進去。
城內到處都是日本商社、倉庫燃燒的沖天大禍,日軍一方面組織軍力滅火,一方面尋導槍聲追擊,等一個中隊日軍趕到郵政廳,殘垣敗瓦,滿目狼藉,一邊是熊熊燃燒的大樓,一邊是血流滿地的七八十具屍體,還有掛在窗戶被烤乳豬一樣大火燒烤鬼哭狼嚎的日本軍方工作人員人。
帶隊日軍中尉戟指怒目,一路除了火光衝天的閃射,就是血流滿地的屍體,就是見不到襲擊者身影,如今又是兩個小隊伏屍一地,帝國軍隊何時何境如此恥辱過。
中尉直接放棄指揮部隊救火的舉動,雙目充血,手揮指揮刀,沿著槍聲襲來的方向捨命追擊。“團長,成營長他們已經進入安全區域,成營長說高團長和薛營長、方營長都來增援我們了”小組負責通訊聯絡的成員興奮的彙報到。
文建陽極度安慰,港**炸和自己在城內的牽扯終於牢牢的吸引住日軍目光,兩萬名勞工終於安全。文建陽在欣慰中又為高傳輝、方天浩、薛語嫣的選擇大為光火。
折回就是深入龍潭。隨著日軍恢復通訊和天勢漸明,跳出包圍圈的機率就會越來越小。
必須要在天明之前衝出城。
“和高團長聯絡,隊伍向清河橋撤離”文建陽喊道。
高傳輝和薛語嫣數次聯絡文建陽未果,這讓高傳輝隱約開始擔心“漢風”小組的安危,如果是文建陽一個人,高傳輝相信即便處境再難數倍,也困不住文建陽,偌大的蕪湖市,藏身,撤離對於文建陽和自己、方天浩來說是易如反掌,可是有“漢風”小組在,文建陽首先是絕無可能捨棄“漢風”小組自行撤離,再次是人多目標顯著,不易脫身。
市內時不時傳來抄豆一樣的射擊聲和雷鳴般的爆炸聲表明“漢風”小組還沒有處於危境,但是遠遠看到不斷從各路調動而來的日軍部隊,高傳輝擔心是越來越甚。
高傳輝很想帶領部隊直接衝入城內尋找文建陽,但是特種狙擊手的冷靜和責任使命告訴高傳輝不能魯莽行事,萬一文建陽衝出城內,而自己又衝入城內。不但於事無補,而且畫蛇添足,影響整個行動。
所以高傳輝命令部隊一直在外線依據城內槍聲和火光遊走,伺機殲滅小股,一邊命令通訊兵不間斷的聯絡文建陽,確定文建陽的突擊方位,裡應外合,一鼓作氣衝出包圍圈。
薛語嫣更是擔心文建陽,薛語嫣一再告誡自己要冷靜,不能亂失方寸。她是如此的渴望衝進城內尋找有可能被日軍重兵包圍的文建陽和“漢風”小組成員。但她又明白高傳輝的決定是準確無誤。
所以薛語嫣開始一聲不吭,冷靜冷血射殺沿途所遇到的每一個日軍。文建陽誠實守信的將薛語嫣九七式狙擊步槍更換為陳琪帶來的加裝六倍瞄準鏡的毛瑟98K狙擊步槍,毛瑟98K步槍經典的毛瑟式旋轉後拉槍機,槍機尾部是保險裝置,子彈呈雙排交錯排列的內置式彈倉,設計的平穩性讓薛語嫣情不自禁的迷戀上毛瑟98K狙擊步槍。除了拿槍後的矯正射擊,今晚是毛瑟98K狙擊步槍第一次實戰對敵。薛語嫣知道自己每消滅一個日軍,文建陽和“漢風”小組的壓力就減小一分,雖然這種壓力在大兵力佈局中微不足道,但是薛語嫣依舊執著的拉動槍栓射擊,不斷重複的一槍一槍收割著視線內的每一個日軍。
當通信兵報告說聯絡到文建陽時候。薛語嫣眼眶一熱,內心卻是歡呼雀躍。
清河橋就在前方五里處。但是重明鳥提供的情報信息中,薛語嫣知道清河橋通往城內一端有一座日軍炮樓。必須要儘快到達清河橋炸燬日軍炮樓,負責“漢風”小組就會陷入進退兩難的死境。
成耀東嚴格的遵守了高傳輝撤退的命令,但是隨著視線內漫天烈焰的消失和耳際中爆炸聲消於無形,成耀東每走一步心中擔心就增加一份。天宇星疏,破曉將至,如果黎明之前“漢風”小組撤不出包圍圈便會舉步維艱,必陷入絕境。
兩萬多勞工基本都已經知道後方戰事的進行和漢華軍最高軍事指揮官全部在為了他們順利撤出在牽制日軍。90%為國軍戰俘的勞工開始強烈要求回頭支援,經歷過生死不能的摧殘,目睹過令人髮指的日軍暴行,仇恨已經牢牢的侵蝕了所有勞工的心田,如果可以選擇,哪怕是抱著小鬼子功歸於盡,所有戰俘都會毫不猶豫。他們不是沒有捨身成仁的勇氣,也不是丟失了中華民族的血性。他們只是缺少一個敢作敢為,大義凜然,一呼百應的帶頭人。
將有必死之念,士無貪生之心!
兩萬多人,超過日軍一個師團的人數,手刨也能把漢華軍軍事長官給帶出來。但是所有的請求都被成耀東嚴厲拒絕。
他相信文建陽能衝出困境,他相信“漢風”小組能絕境逢生。
因為文建陽的志願是抗日滅日,開疆擴土。
成耀東對所有勞工說安全的撤離,就是對漢華軍現在對大的支援。
所有勞工和被薛語嫣解救的00多名女子都開始一邊祈禱,一邊默默快速的前行。
日軍終於在文建陽到達清河橋之前修復了電話線,透過沿路射殺屍體,追擊的日軍判斷出漢華軍在蕪湖城內的軍隊喬裝打扮的可能性。日軍指揮部迅速下達了識別口令。根據追擊日軍的彙報,知道在蕪湖城內火力密集,戰力強橫的漢華軍部隊正在向清河橋一線撤退。
除了參與港口搶救物資、保衛港口和撲滅大火的日軍,所有集結在蕪湖外線的日軍都開始向清河橋機動。扼守清河橋的日軍一個小隊也開始實槍荷彈,嚴陣以待。
駐守炮樓的日軍小隊長久田木村少尉絕對相信自己能在清河橋成功的阻攔住蕪湖城內的漢華軍等到追兵合圍。
蕪湖機場炸燬,碼頭折損日軍兩小隊,駐守蕪湖的日軍都不敢輕視漢華軍戰力,但是久田木村相信在沒有重裝備的前提下,漢華軍再驍勇善戰,血肉之軀也絕非自己鋼鐵彈丸的對手。
清河橋是市內西郊通往外線唯一陸路通道,石拱橋面橫跨10餘米的清水河搭銜兩岸,炮樓內,兩挺九二重機槍槍口幽森的指向通往團結橋的街口。炮樓外圍機槍陣地,日軍一班的兵力全神戒備目不轉睛盯著市內方向。
“漢風”小組到達清河橋500米區域,文建陽就開始仔細觀察形式,橋口日軍戒備森嚴,機槍陣地槍口一致對準市內方向的特性,讓文建陽擔心日軍已經恢復通訊,知道子的突圍方向。
身後有一個日軍中隊的兵力在追擊,容不得文建陽過多思考。
“大力,帶兩個人跟在後面,其餘人隱蔽,手雷準備,機靈點”文建陽佈置道。
大力也不知道從戰役開始自己扔了多少顆手榴彈和手雷,手膀子都發酸,隨身攜帶的手榴彈早就揮霍一空,好在一路總有擊斃的日軍可以補充手雷,所以每個“漢風”小組成員身上依然是滿當當掛滿了充足的手雷。
文建陽帶著大力和兩個“漢風”小組成員穩步走向清河橋,文建陽身後大力和兩名“漢風”成員全部左右手個握一顆手雷,拇指緊扣在手雷保險栓上。
突然看見夜色中走出的四個人,機槍陣目不斜視的日軍內心一緊,譁啦啦全部推彈上膛。
“八嘎,你們指揮官呢?”文建陽日語大聲呵斥詢問道。
所有日軍一愣。
“你們指揮官呢?”文建陽再次上前兩步,所有潛伏在夜色裡面的“漢風”小組成員緊握槍支,槍口齊刷刷指向機槍陣地日軍。
久田少尉在射擊垛口中仔細的觀察文建陽。
受到視線影響,久田並不能細緻的看清楚文建陽和大力等人神態、裝備。
久田少尉並沒有冒然的跑出去,司令部三令五申的告捷城中有扮裝的漢華軍隊伍存在。雖然文建陽嫻熟的日語讓久田沒有直接下達射擊的命令,但也沒有完全去除久田木村的警惕。
“大和風舞,口令”久田喊出敵我識別令,手一揚讓重機槍手做好射擊準備。
久田木村“大和風舞”的口令脫口而出,文建陽就知道無法智取透過清河橋。
“手榴彈”文建陽大漢一聲就開始急做戰術動作規避。
“轟”手榴彈爆炸聲砰然爆響
“射擊”久田少尉下達射擊命令。
“嗵嗵嗵”
手榴彈爆炸聲和九二重機槍射擊聲先後響起。
六顆手榴彈奇準的全部在日軍機槍陣地炸響,1名日軍死傷一片,九二重機槍彈也讓文建陽、大力四人狼狽不堪的躲閃退後到街口。
湯姆遜衝鋒槍、捷克式ZB-6輕機槍開始暴風驟雨般傾瀉向日軍炮樓和機槍陣地。
槍聲突然間就密如落珠,連成一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