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陷入苦思冥想之中!

只有蕭飛羽一臉的氣定神閒!

“河道”

半響之後,吳求劍開口。

蕭飛羽示意吳求劍明細:“蕪湖外圍正面三道防線,每道防線之間日軍可以快速機動,破點補點,破線撲線,而我軍攻克部隊面臨的是四面八方的日軍增援部隊和永久性火力點襲擊,106、101蕪湖城內有日軍野戰部隊、憲兵、礦警隊超過萬餘眾,可以說寸土皆兵,在縱橫林立的壕溝暗堡前,部隊無法發揮快速突破穿插殲敵的優勢,不得已一條戰線一個壕溝一座暗堡的去爭奪,戰局毫無疑問會陷入血肉磨坊似的爭奪戰,如此以來恐怕攻到蕪湖城下攻擊部隊也所剩無幾。”

凝神聆聽的眾人示意贊同。

言語一頓,吳求劍繼續說道:“漢風和重明鳥偵查到碼頭日軍戒嚴,駐守了一個大隊兵力,配有裝甲巡邏車,看似無懈可擊,但絕對有章可循,我認為日軍觸犯了形式主義錯誤,日軍加強防備這是毫無質疑,日軍吸取了湖口突擊部隊破城的經驗教訓,一個大隊的兵力在裝甲車巡邏車和碼頭火力點配合下確實能抵禦一般突擊部隊襲擊,而日軍只要能穩住陣地,後援部隊自會源源不斷而來,將突擊部隊陷入破釜沉舟但無路可進局面,但如果我們不是突擊部隊攻擊情況會如何?”

視線掃視一圈吳求劍繼續道:“按照以往作戰模式,突擊部隊攻上碼頭需面臨一個後顧之憂的問題,如果不能快速縱深攻擊一旦局勢消耗到天亮不但面臨陸地日軍反撲同時也會承受水面日軍軍艦和轟炸機攻擊,但如今我們有自己空軍,也就是說無後顧之憂,所以只要攻擊部隊在碼頭站穩腳跟後續部隊可以源源不斷登陸上岸,在日軍最虛弱最不可思議的區域集中我軍最強大的攻擊力量”

“登陸作戰?”在銅陵和日軍101師團登陸部隊曾有鏖戰的楊瑞吃驚道。

“是的,日軍防備的是碼頭被突擊部隊或者特種部隊襲擊,我們就放大規格,直接在特種部隊配合下登陸作戰”吳求劍意氣風發說道。

蕭飛羽依舊沒有出言,但吳求劍自蕭飛羽眼神中看到了欣賞和贊同。

“如何在短時間內集結大量登陸船隻,而且漁船沒有任何防禦力量,還有就是蕪湖、馬鞍山碼頭停泊有日軍艦船,一艘內河炮艇都會給登陸部隊造成滅頂之災”朱連浩不解。

確實是一個難解的問題?吳求劍開啟了思路但解決不了朱連浩的疑問。

蕭飛羽已經很欣慰,吳求劍、楊瑞等人避開了陸軍戰術固有思維獨闢曲徑的想到碼頭登陸作戰。

後世看似簡單的問題放在眼前沒有空軍、沒有海軍、沒有登陸作戰概念,更不用說多兵種配合的中國軍人身上就是一個思維的禁錮,無法突破的瓶頸。

但眼前吳求劍等人已經混沌初明般觸控到了後世先進作戰理念的核心。雖然吳求劍本意突擊部隊攻佔碼頭擴大縱深掩護部隊上岸,但已經接觸到登陸作戰理念。

特種兵破壞碼頭指揮系統,作戰部隊登陸、空軍提供航空支援,放在後世登陸作戰戰術研討也是一個無懈可擊的方案。

所以蕭飛羽很欣慰。

蕭飛羽一笑:“楊旅長,銅陵之戰日軍自何處登陸”

“銅鼓山江灘”楊瑞不假思考道。

吳求劍頓然澄明。

看著頓悟的吳求劍,蕭飛羽示意發言。

眼神滲透有興奮,吳求劍說道:“是從河道攻擊,但不是碼頭,和日軍一樣江灘登陸,是登陸作戰”

水落石出!

江灘登陸船不是問題,日軍做不到蕪湖沿江數十裡江灘工事密佈,漢華軍江岸江北來往密切加上巢湖、潘陽湖盡收手中,已經催生了民間造船業突飛猛進的發展,江南江北漁船、貨船比較一年前翻倍增長不止,完全可以滿足一次性擺渡一個團屬兵力的需求。

唯一遺憾的就是擺渡漁船缺乏火力支援,不過已經能解決燃眉之急!

蕭飛羽凝視向一直沒有發言的金鎖。

金鎖說話的風格就像特種部隊作戰特性一樣直入主題:“蕪湖西龍塘到蘆葦灣近0裡水域經過秦月探查選定小洲鄉為登陸地點,小洲鄉位於日軍第二道、第三道防線之間,小洲鄉登陸後方圓近6裡區域都是蘆葦蕩泥潭地,淤泥深度達到超過米,正常狀態人員無法通行,加之又夾雜在日軍防線之間,所以並未有大規模兵力駐防,一直到李家潭適才有日軍一個中隊駐守的炮樓據點,過李家潭就是白馬山鐵礦,部隊直接到達日軍最後一道防線側翼”

“小洲鄉既然是泥潭的而且深度超多米,雖然現已入冬,但地表並未凍結,如何過近6裡區域的泥潭”郭凱明疑問道。

金鎖早有所料,沉聲說道:“泥潭沒有凍結,但處於表層凝結狀態,將蘆葦割置鋪設地表鋪上木料,炮兵都可以通行,這是江北漢風和浙大專家在北岸類似環境推延實踐得出的結論,登陸艇會攜帶江北特製加工的加厚加寬木板”

郭凱明和朱連浩等人有種眩暈的感覺,打仗能推演成工藝活一樣的程度太匪夷所思。

吳求劍一愣,金鎖的方法讓人拍案叫絕,但捕捉到的‘登陸艇’三個字更讓人翹舌。

“登陸艇攜帶特製木板”吳求劍詫異求證。

蕭飛羽點頭道:“巢湖造船廠開建的第一天就將擺渡船隻作為首要訂製目標,技術人、工人、資金都不缺,登陸艇沒有技術難度,造船廠已經製造出艇長11.米,甲板寬.米,排水量10噸,裝載40名全副武裝人員和80噸位搭載160名隊員的登陸艇,船身平底設計,艇首設有與艇同寬的首門兼跳板,裝載艙為敞開式,裝備一挺馬克沁重機槍,產量尚達不到一次擺渡一旅兵力的規模,但一個團屬兵力足夠”

吳求劍大喜!

“巢湖造船廠已經能建造艦船?”

蕭飛羽一笑說道:“製造艦船為時尚遠,之前有日軍空軍威脅,一直無法擴大規模,只能是一邊建廠一邊造船,登陸艦簡單一點就是一個鐵殼子裡面裝上引擎,引擎來自北美、所以水到渠成的能趕上部隊作戰”

“夠了,足夠了,能生產登陸艇足夠了”郭凱明不正經說道。

“沒出息”蕭飛羽笑斥。

一切方案躍然紙上並反覆推演行之可效,隨即蕭飛羽命令五旅、預七旅,師屬警衛團負責蕪湖戰事,六旅、預六旅負責馬鞍山戰事,秦月特種部隊兩個大隊兵力協同兩地作戰。

古有大禹治水安天下,而蕪湖、馬鞍山又盤踞長江安徽河段,戰略意義地位舉足輕重,特別是兩地豐富的礦產資源對於根據地軍工企業的發展至關重要,經過江北指揮部全盤運籌,蕪湖、馬鞍山軍事行動被命名為‘大禹治水’行動。

1月日,漢華軍有史以來陸軍、空軍、水軍、特種部隊、重明鳥等參戰軍種之最的‘大禹治水’行動拉開帷幕。

白馬山鐵礦佔地800多畝,隸屬日本三菱鐵礦公司,在三菱鐵礦公司加大投資掠奪性開採下年產量達到1萬噸,幾乎達到抗日戰爭未爆發前全國年產量總和(不含東北、臺灣),基層礦工8000多人,全部由強抓的勞工和戰俘組成,白馬山興建有集中營管理式工房,礦工晝夜不分開採拉礦,整個白馬山鐵礦四周鐵絲網圍攏,一座炮樓修建在礦場入口出,一座炮樓位於礦工居住區,兩地一個小隊日軍兵力,門口炮樓相連有白馬山礦場日軍礦警隊500多人規模營房。

500多人礦警備隊加上一個小隊日軍士兵防禦管理白馬山鐵礦綽綽有餘,當然前提是沒有外力影響。

比如重明鳥或是秦月特種部隊。

重明鳥在半年的滲透中足足將400多人的優秀士兵用各種手段輸送入蕪湖、馬鞍山礦場,其中白馬山鐵礦就有86人,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自然其中也有重明鳥隊員混雜入白馬山礦場。

中午時分,接收到行動時間和方案的重明鳥隊員將消息傳遞入白馬山礦場。

斜落的陽光慵卷投射入四壁漏風近100人居住的集體工房中灑下斑駁不一的斑點,縫隙處氈布在瑟瑟風掠聲中顫亂擺動,遠處瞭望塔一名日軍士兵警惕的手持三八式步槍注視著死寂工棚區。

日軍崗哨對於眼前的死寂已經形成習慣,換班進入工棚的工人身體沾地就能進入昏睡中,在昏睡中失去生命特質的現象也屢見不鮮。

日軍並沒有修建可容納8000多人的住宿區,工棚只能容納4000多人,礦警隊目的很明確,既然是晝夜不分輪班生產,4小時有一半工人都在礦區勞動,所以修建可容納一半人休息的棚區不僅僅節省資源還可以做到相互督促勞動。

不用礦警隊驅趕輪班的礦工都會將自己汙穢的鋪位酣睡礦工驅趕出工棚。

很毒辣攻心的一手!

工棚沒有如往日一般酣睡聲徹響一片。

兩名礦工謹慎的將身體貼在靠近門口的牆面縫隙中觀察著瞭望塔日軍一舉一動和門口外圍動靜。

五六十人圍聚在一起被濃郁的興奮和期待、激動之情包裹住。

“時換班,潛入部隊首先會在1時0分自外圍展開行動,礦場裡應外合,時外圍部隊自西南、東南方向發動佯攻,攻擊部隊會自小洲方向登陸,1小時即可到達礦山”一名身材消瘦但言語幹練的男子說道。

人群鴉雀無聲,但每個人臉上都掛滿了興奮。

“兄弟們早就期盼這一天”一名面部肌膚紋理間都夾雜了粉塵,典型礦工摸樣40年紀男子說道。

“是呀,早就期盼這一天,自己被重明鳥運作便衣隊以‘刁民’身份抓運到礦山已經有月時間”男子內心想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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