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面都虛,兩面都實”鄧丁山不解。
“是的,虛中有實,實中有虛,按照我們先前計劃,我們在蕪湖方向破壞日軍物資即便達到預定目標,但是現在我們不僅僅要炸燬日軍物資,還要拯救戰俘營戰俘,所以蕪湖也是主戰場,這樣一來,我們的壓力又將成倍增加。”
“團長,下令把,我們漢華軍成軍遵旨就是打鬼子,保家衛國,隊伍越是壯大,我們承受的任務就更加艱鉅,漢華軍直面面對日軍兵鋒也無懼”成耀東意志堅定的說道。
“好,直面兵鋒,這一仗我們是兩線作戰,戰場實際情況要依據具體形式你們要臨場調控,兵無常勢。”
“明白”所有人目光堅毅,神情肅嚴。
“好,下面是這次軍事行動具體任務,一營、三營、四營外加特戰營狙擊連、預備部隊、炮兵連負責牽制長野聯隊,即要拖住日軍行軍部隊,又要給日軍造成我們決一死戰的心裡。可以分梯次狙擊,分梯次撤退。蕪湖方向,我們主要任務是營救集中營戰俘,“漢風”,炸燬日軍物資,特戰營和二營負責蕪湖戰事。等蕪湖戰事調動長野聯隊,我們合而圍一,吃掉長野聯隊。蕪湖戰事成敗,是整個戰役的承接點,不容有失。南線戰事,由蕭飛羽蕭營長負責,
蕪湖戰事由我帶隊負責,二營預備隊留守青陽,行動開始蕪湖城內重明鳥小組破壞日軍水電系統”
隨著文建陽命令的頒佈,由青陽到涇縣、尖嘴嶺,漢華軍有條不紊的開始隊伍調動,刀鋒入骨,不得不戰,事關漢華軍存活的生死之戰,悄然拉開序幕。
有廖華勝做嚮導,林峰在幾天的時間內完完全全的摸透了日軍在蕪湖港口、碼頭、機場、集中營的兵力部署和巡邏隊巡邏路徑,在邱燕翎收到林峰蕪湖日軍動態最新消息的同時,安吉方向傳來長野聯隊的動態。
長野聯隊清晨破曉開動跋向涇縣方向。
隨後萬事俱備的漢華軍各營隊也開始相應的軍事調動。
接到邱燕翎隊伍在蕪湖的行動時間和方案,林峰馬不停蹄找到廖華勝。
集中營門口守衛早就看林峰和廖華勝勾肩搭背司空見慣,雖然不知道林峰具體來歷,但是能讓廖華勝放得下架子,自然靠山不小。這些天也沒少從林峰手裡撈到好處,煙土、大洋應有盡有、
打個招呼林峰就直接進了集中營,找到廖華勝,林峰道:“廖大哥,張老闆船明晚就到蕪湖,老闆要的人明晚就拜託你了,老闆說了,事成之後,除之前約定的價格,老闆另行給500大洋給廖大哥喝酒。”
500大洋的誘惑讓廖華勝絕對的驚喜欲狂,扳手指頭算算,自己是空手套白狼嘩嘩的上萬大洋,林峰賣到妓院的女子都是難民營抓的,集中營苦力對日本人說勞累至死,重病而亡,一句話的事。天天都有累死的勞工,見怪不怪。林峰真是財神爺。
打過招呼,林峰放下一包上好煙土,推辭說事務繁忙,離開集中營。廖華勝也不便挽留,幾百號人的安頓自然不是小事情,客氣幾句就邊讓林峰離去。
出集中營林峰徑直走到關押自己挑選的勞力和00多名女子的私塾院,為了便於安排,林峰讓廖華勝將所有人集中一起關押,廖華勝選中靠近林峰居住客棧的這家私塾院。地方寬敞,將所有人關押一起後廖華勝安排數十人看護。
老遠看到林峰,站在門口看護的兩個廖華勝手下就笑語上前打招呼。
和集中營的看守一樣,林峰在私塾院這邊也屬於絕對受歡迎之列,出手闊綽,為人豪爽。這讓幾個護院也是投李報桃,盡忠盡責的看守著大院00多名嬌豔女子。教會、醫院、書院本來就是日軍和維持會尋歡找花姑娘的地方,如此眾多美豔女子集中一起,心亂意麻,垂誕萬分的大有人在。女人在維持會是不設防話題,知道私塾院關押女子的維持會會員不在少數,想偷腥的更是蠢蠢欲動,但都被十幾個護院冷眼無情的打法處理走。女人,難民營多的是,這裡是林爺需要的。
“林爺,您來了”護院嘴甜笑軟湊到身前。
“嘩啦”甩甩手裡裝有大洋的褡褳小袋,然後扔給護院。
“這幾天兄弟們辛苦了,買酒喝”林峰豪爽說道。
雙手接過大洋,喜上眉梢,匆忙說道:“謝林爺”
“林爺,您有什麼吩咐”護院阿諛奉承。
“人都好吧”林峰頭也不回的問道。
“有您吩咐,絕對不會有任何閃失”
“明天就要運走,今晚這兩天兄弟們多辛苦辛苦,事成有獎”林峰闊綽的說道。
“謝謝林爺”護院看林峰現在是比親爹孃還親。
“走,進去看看”林峰說道。
兩個護院前擁後隨,三個人一道進入私塾院。
自從被維持會關押,兩百多名女子隱隱約約就知道即將要面臨什麼。早在日軍入侵蕪湖時,就讓漢奸頤少庭組織“軍地慰安所”,強徵婦女,供日軍糟蹋。蕪湖鳳儀樓慰安所就是無數女子的閻王殿。兩百多女子基本都是大家閨秀或者飽讀私塾,性格剛毅,思想激進,從被關在私塾院開始就抱定了如果猜測屬實自殺求死的決心,在日軍手裡淪落為慰安婦,只有活生生折磨致死。
兩百人多人全部被關押在私塾院禮堂中,胡思影是兩百多女子的主心骨,胡思影和幾個姐妹就讀在金陵女子學院,南京城破時,隨眾北上輾轉流落到蕪湖,沿途道聽幫說聽過無數關於漢華軍的事蹟,當《新華日報》報道漢華軍突襲蕪湖機場後,胡思影就動了投奔漢華軍參軍的心思,到達蕪湖,沒來得及奔赴青陽,就遇到日軍封城鎖江,被逼無奈避難在修道院。胡思影想辦法讓自己變的贓汙醜陋,但高挑的身材,卓然的氣質還是脫穎而出被維持會人看中抓到書院。
一路看盡日軍暴行,胡思影懷裡一直藏著一把剪刀,那是走投無路時留給自己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門嘩啦被推開,光線奪人眼目的灑滿整個禮堂,兩個維持會會員守在門口,林峰信步進入。
禮堂一片驚呼和哭啼。隨著林峰腳步的移動,人群潮落一樣分開一條道路,所有人都對林峰退避三舍,林峰感覺自己像身處到刀槍戟林中,四周都是森嚴嚴仇恨的眼光,如果目光是刀,林峰估計自己早就被亂刀砍成一堆爛碎肉。
林峰注意到很多女子潛意識都向一個方向靠攏,不動聲色的的餘光掃視,林峰就發現了被眾人圍繞的胡思影。
林峰內心一樂,“知識分子就是知識分子,短短幾天就有了組織有了頭,不至於群龍無首,有頭就更好辦事情”
林峰轉身走出禮堂,人到門口低聲對兩個護院叮囑兩聲,揮手指指被圍在人群中的胡思影。
兩個護院心領神會笑笑。
林峰手指指向胡思影的剎那,胡思影覺得自己心被凍結了,整個人像是掉進了萬年冰窟一樣。他很明白那個手勢的意思。
自己是終究難逃一劫!
兩個護院如狼似虎的撲進人群直奔胡思影,分開胡思影兩邊女子,護院拉著胡思影就往外走,尖叫聲、嘶喊聲、怒斥聲、哭叫聲混雜在一起,整個禮堂亂作一團。不斷有女子上前拽住胡思影,都被兩個護院粗暴的一手推開。最後還是胡思影一手甩開護院的手臂,自己踏步外走。臨到門口,緩緩轉身,深情的看一眼禮堂所有女子,右手撫在自己胸口。
禮堂所有人都知道胡思影身藏剪刀。
胡思影動作簡單明瞭告白,“姐妹們,再見了,我先走一步”
禮堂哭泣一片。
禮堂的躁動也影響了邊上關押苦力的大堂,隔著老遠,林峰就聽到唾罵聲:“畜生,一幫畜生”
拽著胡思影走出禮堂的兩個護院也同一時間聽唾罵聲,伸手拔出王八盒子就要往裡衝。
打死一個苦力,如同踩死一個螞蟻。
林峰一手拉住護院,冷漠的說道:“找個地方關起來,我倒要看看骨頭有多硬”
“明白,林爺”兩個護院點頭哈腰的說道。
回到客棧,兩個護院將胡思影帶到房間獻媚一笑,關門離去。
看著胡思影,林峰莞爾一笑,胡思影碎咬鋼牙,怒視林峰,林峰上前一步,胡思影退後一步,一直身體抵住房門退無可退。
胡思影眼裡,林峰的笑容就是姦淫邪笑,她無數次的看到維持會漢奸將一個個姐妹糟蹋後送到日軍慰安所,自己即將重蹈後塵。胡思影一手從懷裡掏出剪刀。
“別過來,我死給你看”
林峰一愣,但也僅僅一愣,腳步絲毫沒有影響走向胡思影。一步,兩步,三步。
胡思影徹底絕望,眼睛一閉剪刀戳向胸口。沒有刺破肌膚蝕骨的疼痛,胡思影手痠麻,剪刀不明就裡被林峰奪手裡。
胡思影目光一狠,擰頭撞向窗楣。
又是一股拉力拉扯住自己,林峰疾步拉住胡思影。
欲死不能,胡思影兩行淚珠晶瑩而下。
“我是來救你的”林峰突然說道,
驚魂未定的看者林峰,胡思影一臉狐疑。
“你不用提放,如果我企圖非禮,你不會有機會自盡,我抓你過來,是因為你是她們的頭,她們的主心骨”
林峰的話胡思影毫不質疑,確實如林峰所說,在林峰面前她是沒機會自盡。
“你怎麼知道”胡思影依舊神情不定的問道。
“她們的動作出賣了你,你休息休息,回頭我送你回去,組織好她們,明晚會有人來救你”
“教會還有很多人”
“我知道,但是我救不了那麼多”
“為什麼救我們”因為我要找一個讓維持會相信的能救你們的理由,你們的長相就是理由。
胡思影沉默無語。
良久道:“你們是什麼人,國軍還是共產黨”
看了看胡思影,林峰吐出三個字:“漢華軍”
胡思影瞬間就被驚喜籠罩,自己苦苦求索,千里奔波尋找漢華軍,想不到盡然被漢華軍解救。
“我北上就是為了投奔漢華軍,我要參軍打鬼子”胡思影不再懷疑林峰。
林峰笑笑,為什麼不找國軍。
“國軍丟了南京,丟了我們”胡思影不假思索的說道。
“可以找共產黨”林峰簡單回答。
“你們更接近我心目中的英雄”胡思影已經完全不擔心自己身在虎穴,漢華軍能血洗軍醫院,能炸燬機場,救自己肯定是舉手可得。
林峰苦笑。
幻想主義能害死現實主義。
安頓好胡思影,林峰又心急火燎的處理在私塾院唾罵自己被關押起來的勞工。
和處理胡思影手法雷動,在取得男子信任後,透過瞭解林峰知道該男子叫吳求劍,國軍88師團長。
漢華軍隊伍影響力在蕪湖、皖南區域是聲名顯赫,吳求劍很爽快的自願參加漢華軍,交代一番,林峰讓吳求劍安排好勞工的接應工作。在林峰和吳求劍上演一番苦肉計後,林峰讓廖華勝手下差送吳求劍、胡思影到私塾院。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有了蕪湖碼頭的前車之鑑,日軍在長江河道的巡邏空前嚴密,特戰營、二營和“漢風”小組透過陸路水銀瀉地一樣到達蕪湖近郊馬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