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那破爛事,都是討口飯吃,有自知之明,也沒做傷天害理事情”閻惜福話中有話,怎麼聽都像是說給俞正聲聽。
俞正聲內心嗯哼一聲心道:“如果心性更正一下,倒是適合加入重明鳥”
洪斌眼神移動向俞正聲,點點頭,俞正聲說道:“閻翻譯所言屬實,我們是漢華軍”
“老洪,誆你也不會三更半夜上門,我是偷偷摸摸”閻惜福深入話題說道。
仔細在俞正聲和尹青松面孔來回掃視,洪斌說道:“我相信閻爺,您大量也別介意,畢竟是您身份特殊,這是殺頭的事,洪斌死不足惜,但會牽連一幫兄弟”
閻惜福苦澀說道:“知道你們背後戳脊梁骨,理解”
相互信任,洪斌眼神炙熱對俞正聲說道:“早就盼漢華軍了,去年臨城時常有火車到蚌埠,我們都知道漢華軍替老百姓出頭,後來臨蚌貨運停止,聽說漢華軍趕走蚌埠、淮南小鬼子,想著蚌埠被收復了,微山湖也快了,一等一年,總算到了”
言落洪斌立刻說道:“如何行事?”
俞正聲沉聲說道:“我們需要小鬼子軍列在入夜過境葛店”。
“車站通知天亮10時車檢,想必就是小鬼子軍列,臨城到葛店正常耗時5小時,按照正常排程時間17時會到達葛店,如此推斷至少要在臨城拖延小時左右”洪斌熟練的推算道。
點點頭俞正聲說道:“有無難度?”
自信一笑洪斌說道:“只要不是一天兩天就沒有任何問題,隨便拆卸掉螺絲部件就能拖住時間,放心把,沒任何問題”洪斌豪爽說道。
“部隊啥時候打臨城”洪斌眼神炙熱說道。
“都已經到微山湖了,急啥?”閻惜挪愉道。
“也是”洪斌憨厚一笑。
清晨時分,文建陽收到臨城方向俞正聲電文,臨城軍列事宜已經安排妥當。
臨城事定,文建陽再無心憂,部隊立刻按既定計劃分散行動。
洪斌沒有任何障礙的完成了俞正聲交代的任務,機檢的過程中乘人不備製造數出故障隨後上報需要檢修。
毫無懸念的,軍列在臨城滯緩了4小時。
下午16時間,軍列在當前裝甲列車開道下在雲蒸霧繞的蒸汽中駛離臨城車站。
葛店距離津浦線鐵路不足6裡的一片密林中,一座淺綠色的野外帳篷巧妙的和周邊已有泛黃色的植被融合在一起。
帳篷內數名陸戰旅通訊兵緊張忙碌的接收著不同方向的軍情電文。
“旅長,臨城來電,日軍軍列已出發,預估入夜1時到達葛店,隨同有一列裝甲列車,軍列有第六節車廂載有日軍士兵”一名通訊兵接收到電文飛快的回報道。
“回電伏擊組構建遮隱工事,有裝甲列車,1時左右透過”薛語嫣從容不迫佈置道。
“明白”
一個上午,陸戰旅兩個連的兵力就在距離鐵路伏擊點100米區域挖建出一道步兵伏擊偽裝工事,兩個連陸戰旅士兵全部潛伏擊中,枯枝封蓋覆蓋植被,不距近到數米距離,絕對無法探測端倪。
距離步兵偽裝工事近1裡區域是間距分開的數個反坦克陣地,同樣頂部覆蓋樹枝偽裝。
數百人的陸戰旅士兵遁形一樣潛伏在地面之下靜靜的等待攻擊時刻。
夕陽西下,古藤老樹昏鴉,斑駁的殘影自林木間穿透而落隨風晃動,一輛鐵路巡邏車在汽油發動機的嘶鳴聲中出現在文建陽的望遠鏡鏡頭中。
“是日軍九五式公路鐵路兩用裝甲巡邏車,載人六名,裝備一挺1.毫米重機槍,裝甲厚度8毫米”一邊的宮蘇芷同樣移動著望遠鏡說道。
“無礙,正常巡邏”文建陽沉聲說道。
裝甲巡邏車內,一名日軍少尉同樣探出頭在觀測著鐵路兩側形勢,和以往依舊沒有任何區別,沿路還是那份蕭條,那種頹敗,荒無人跡!
單調的景色和長時間的觀望讓日軍少尉眼睛有一種發酸發脹的不適,不得不間或的將視線移向天藍舒緩視覺壓力。
殘陽如血,西邊的一堆亂雲如金蛇亂舞幻影成相。
“多像北海道的黃昏”日軍少尉感概一聲鑽入裝甲巡邏。
文建陽神情淡然的看著消失在地平線的裝甲巡邏車,眼神祥和寧靜實則內心波瀾,這種情緒的湧動不是觸景傷情也非根據地一躍千里的那種大喜,是憶崢嶸歲月的一種感觸。
微山湖、鐵道游擊隊!鐵道游擊隊電影、電視幾乎是伴隨了文建陽、高傳輝、方天浩等人的童年歲月。
鐵道游擊隊、平原游擊隊,在文建陽的時代中,幾乎是家喻戶曉能呼喚得出的抗日英雄式的傳奇隊伍,文建陽也知道後世鐵道游擊隊原型是八路軍蘇魯支隊,成立於一年之後,不管鐵道游擊隊有沒有電影中神出鬼沒飛簷走壁的神威,今天,漢華軍最精銳的作戰部隊和可以放眼看世的特種部隊以及單兵作戰能力最為出色的將官就要上演一番影視資料中的扒火車,劫軍火的一幕。
縱然文建陽已經習慣千軍萬馬中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但那種厚重的記憶還是讓文建陽熱血沸騰。
1時0分,外沿的一組觀察哨電文發現日軍鐵路裝甲車。
電波迅速回傳到各區域的行動小組,一戰即發的氣氛凝結成形。
所有隊員在屏氣凝神中參雜了一份興奮在等待。
對於漢風而言,飛機炸過、坦克裝甲車打過、內河炮艇搶過,唯獨列車沒有染指過,怎不興奮。
文建陽和宮蘇芷、薛語嫣、林永勝等人全部潛伏在距離鐵路不足0餘米的偽裝掩體中,已經能感覺到裝甲列車在鐵軌高速行駛時地面的那種震動,掩體內塵土簌簌。
文建陽藉助掩體瞭望縫隙觀望,雪亮的探照燈光束下裝甲列車裹卷著摧山毀嶽的氣勢呼嘯而來。
燈光如柱,炮口高揚,氣勢凜人,真有一種龐大的被震撼無從下手的感覺。
目測時速在40裡左右!
半彎鉤月中,前後探照燈不斷的自兩側掃動觀察,蒸汽的催動下,極像在地面欲作勢騰飛的蛟龍。
反坦克陣地中,偽裝網下自漯河級炮艇拆卸而下的60毫米火炮炮口靜靜的指向鐵路方向,黝黑的金屬炮身散發著嗜血的冰寒。
一道爆破線自地面掩遮物中延伸到遠處伏擊陣地內。
裝甲列車探照燈燈影依舊璀璨,同向便傳來蒸汽機車的哮喘聲。
文建陽、薛語嫣、宮蘇芷等人全身戒備!
軍列出現在視線內文建陽、薛語嫣等人便自伏擊陣地一躍而出快速疾馳向火車。
薛語嫣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撲面而來,在蕪湖機場文建陽、高傳輝疾風閃電般馳聘在前,耳邊勁風霍霍,自己拼勁全力追趕。
三個人同時躍出伏擊陣地,不到5米距離強勁的肌肉爆發力就讓文建陽領先於宮蘇芷、薛語嫣半個身位脫穎而出。
文建陽一馬當先直奔機頭,宮蘇芷和薛語嫣、林永勝則奔向第六節車皮方向。
在第三車廂脫鉤部位文建陽搭車翻上車頂。
一股凜冽的勁風撲面而來,全身有一種掙脫引力騰飛的感覺,風灌入耳,呼呼大響!
文建陽只能趴在車頂極力的快速爬動。
宮蘇芷和薛語嫣、林永勝三人搭上第十節車廂的同時文建陽已經移動到車頭,順著側翼掛手文建陽壁虎般輕巧的躥上機頭。
身體掛在機頭,文建陽視線眺望向薛語嫣和宮蘇芷方向。
薛語嫣已經開啟第六節車廂和第七節車廂掛鉤,車體脫離,快速掏出戰術口袋手電筒向宮蘇芷示意後車已經脫離,薛語嫣訊號打出,宮蘇芷依法炮製開啟第五節和第六節車廂掛鉤。
呼嘯的勁風中,拉載日軍士兵的第六節車廂和前後車廂脫離。
行動已經成功一半,輕車熟路的文建陽將機頭和第二節車廂掛鉤開啟。
就像被泥潭拖拽的野馬上岸一樣,火車機頭在蒸汽的呼嘯中風馳電掣的衝向前方。
“炸”列車前方一裡外,隨著一個命令聲工兵狠狠的安下起爆器手柄。
天塌地陷震耳欲聾的一聲爆炸聲中一團裹卷著黑霧的煙雲騰空而起,洶湧的氣流隨即刮滿了整個地面,扭曲的鐵軌和撕裂的地面中裝甲列車當先警戒車被巨力撕扯一樣拋揚而起隨即翻滾著跌落下滿目蒼夷的地面,第二節、第三節被慣性的帶動脫離鐵軌。
重炮車車頂數名日軍士兵石子一樣被衝擊波卷向半空隨即被飛舞的亂石機體零件撕裂成一簇血霧。
指揮車內的日軍少佐耳際中一聲天崩地裂的爆炸聲隨即就感覺到自腳底傳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身體橫飛而出。
稀里嘩啦指揮室內十餘名日軍士兵被摔的鼻青臉腫!
“八嘎,襲擊”日軍少佐狼狽自翻滾而起奔向瞭望孔。
入目,日軍少佐就看到夜空中十餘道流光拖曳著炙白的彈道撲面而來。
因為有宮蘇芷對裝接列車的知根知底,九七式反坦克槍和60毫米火炮分工極為明確,60毫米火炮負責步兵車,反坦克槍則從重炮車、輕炮車依次攻擊。當然少不了居中的指揮車。
九七式反坦克槍0×14mm彈丸在指揮車體洞穿一個幽邃深口彈丸去勢不減直入其內。
直接撲到瞭望孔的日軍少佐胸口撕開一個觸目心驚的豁口。
“支那火力攻擊,射擊,射擊”裝甲列車內存活的日軍指揮官嘶吼著喊道。(未完待續)